番外篇二。大婚(中下)
作者的話:今天是情人節(jié),發(fā)一點點熱個身。無論有沒有情人,節(jié)還是要過的嘛。大家都要開開心心哦。

番外篇二?大婚(中下)
“白玉堂!”孟春妮驚訝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人此時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你你,你在檐頂上多久了?”
“多久?我剛踩上你家屋檐,氣都還沒來得及喘勻就差點兒被巨闕給抹了!若不是我躲得快,恐怕這會兒被削成兩半兒的便不會是這枚玄鐵玉的帶扣了吧?!卑子裉镁o了緊腰間的玉帶,瞥了瞥腳邊地上那段已被齊齊削去一半的玄鐵玉帶扣,睨著展昭道。
孟春妮聞言暗暗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白大駙馬。恕展某無狀,驚了您。不過,聽四位兄長言道,今夜白大駙馬滴酒未沾,早早便散了喜宴,以為白大駙馬您是深諳“春宵一刻值千金”之道,誰又會料到此刻您卻還能得閑出現(xiàn)在展某府中。”展昭眸中帶笑地看著白玉堂,說得客客氣氣,卻結(jié)結(jié)實實撥炸了白玉堂的一身錦毛。
“展昭!你別給我……”白玉堂豎目叉腰,他當(dāng)然明白以展昭之能豈會不知檐上之人正是他白玉堂?此話擺明了就是說他自找,豈料話未講完便被孟春妮打斷。
“白玉堂你干嘛?你還好意思兇人是吧?”孟春妮往展昭身前一攔,哼道,“原本便是我?guī)熜譄o心傷你,不然,你哪那么容易就躲掉?”
“我……”白玉堂氣結(jié),“你……你們……”此時的白玉堂只能暗嘆自己勢單力薄,流年不利。
不過陷空島的白五爺又豈是輕易就吃得了虧的主,溜溜掃了孟春妮和展昭一番,白玉堂壞笑著湊近了少許,故意壓低了聲音對孟春妮道:“喲,這不還沒怎樣嗎,就這么說不得的,碰不得?嘖嘖嘖,要是……真怎么樣了,那你還不得跟我玩兒命?”
“白玉堂!”孟春妮簌地便漲紅了臉,反手就欲抓起桌上的巨闕劈了這只口無遮攔的白耗子。
“看吧看吧,差點兒被你們這小倆口氣得耽誤了大事!”一把摁住即將出鞘的巨闕,白玉堂道,“妹子,慢動手,先跟我走,快,江湖救急!”言罷,下一刻已扯住孟春妮的廣袖就往外拽。
“白玉堂!”展昭喝住了這只著實囂張的白耗子。
被展昭一喝,白玉堂才在一怔之下幡然意識到他此時的行為簡直堪稱是極其過分:在花燭之夜闖進別人的洞房,還想直接拉走新娘,慢說喝止,直接殺了他也是他自己活該。
撒手,駐步,白玉堂訕訕回身,將展昭拉過兩步,把身上所穿的錦袍在燈下一耀道:“喏,你看!”
只見盈盈燭火下,白玉堂的紅色錦袍上滿是紅燭的殘蠟,衣擺處還有被蠟燭燎過的痕跡。
“展兄,您就行行好,拉兄弟一把,兄弟我那邊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白玉堂可憐兮兮的壓低了聲音道。
展昭挑眉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的俊臉上劃過一絲尷尬,忙道:“好吧,我承認,如你所想,是我太魯莽,我認錯,總得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吧。但如今她卻連門都不讓我進了……唉,總之,說來話太長,別多問了??熳呖熳?。我路上解釋。遲了,真若鬧得滿宮皆知,我以后就別見人了。”
白玉堂話音未落已將展昭和孟春妮齊齊一拉,心急火燎地朝宮城而去。
?

公主府的寢殿門外,齊刷刷跪著一眾奴婢太監(jiān),個個凝神屏氣,不敢言語。
洞房花燭夜,新晉的駙馬俊到晃花了全府上下奴婢們的眼,穿梭的喜娘們更是會時不時瞄上他一眼,也不由得臉紅耳熱,如此俊美不凡又能因公主不喜酒味而滴酒不沾的駙馬爺真是窩心到天上無,地上只有這一尊了。
原本以為今夜定會是個花好月圓夜,郎情妾意時,卻不曾想駙馬無端便不見了蹤影,公主一人在內(nèi)室哭成淚人兒,誰也不敢多問,只暗自盼望著自己的腦袋別因此而搬家。
“公主?公主?”容汐輕叩房門,“公主可容奴婢進去陪您?”
房內(nèi)仍然傳出低低的啜泣聲,未得梅娘允許,容汐也不敢擅入,只能繼續(xù)壓低聲音輕叩房門喚著:“公主?公主?”
背后傳來一聲輕咳,容汐回身,不由一驚:“太平公主!”
孟春妮朝容汐一頜首,垂眸看著地上跪著的眾人道:“今日大家都很辛苦,就不必在此伺候了,都下去歇息吧。安寧公主小孩脾性,偶爾鬧鬧脾氣也是有的,若爾等之中有一人膽敢大驚小怪走漏了風(fēng)聲,可別怪本公主一個不饒?!?/p>
“奴婢不敢!”眾人叩首稱是。緩緩?fù)肆顺鋈ァ?/p>
見眾人已散,孟春妮方才快步上前問容汐道:“還在哭嗎?”
容汐點點頭。
“好了,你也退下吧。讓我來勸勸她?!?/p>
“是,奴婢告退?!比菹ヒ欢Y,轉(zhuǎn)身退去。
“等等。”正欲敲門的孟春妮忽地又叫住了容汐,“院門還是得有人守著,你是安寧公主的貼身奴婢,自不會引人注意,若到了喜娘們叫起之時,我都還未出來,你務(wù)必要速來報我?!?/p>
“是,奴婢明白了?!比菹俅吻ヒ欢Y,領(lǐng)命而去。
見所有人都已離開,孟春妮才轉(zhuǎn)身抬手,輕輕敲了敲寢殿的門道:“梅娘?是我,我可以進來嗎?”
見殿內(nèi)無人應(yīng)答,孟春妮又再次叩了叩門道:“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默許了哦?吶,我可進來了?!闭f完便推開了房門。
映入眼簾的自然不會是什么好景色,除殿內(nèi)正中的那對大紅喜燭外,其余紅燭都已橫七豎八地翻倒在地,一對鸞鳳和鳴枕也被扔到了門口,孟春妮不由得吸了口氣,白玉堂這個騙子,梅娘這哪里僅僅是和他鬧脾氣?這現(xiàn)場,簡直激烈到堪比一場械斗了吧。真不知那個幺蛾子精到底都干了什么。
提起層層疊疊地霞帔,孟春妮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的重重障礙,走進內(nèi)室,終于才看見梅娘蜷在喜帳之上低低啜泣著,見到孟春妮的那一刻眼淚又忍不住洶涌而出。
“姐姐,白玉堂他…..他欺負我!”梅娘一開口就哭得梨花帶雨,氣喘吁吁,看來她的確已經(jīng)哭了很久了。
“什么!這個白玉堂,膽兒也太大了,竟然敢欺負你?有他這么當(dāng)新郎倌的嗎?花燭之夜欺負新娘?說!他怎么欺負你的?我?guī)湍銏蟪?,實在不行就把他告到皇兄那里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泵洗耗菀贿厼槊纺锎虮Р黄?,一邊坐到喜帳上掏出絹帕為梅娘擦起眼淚。
孟春妮也是女子,她深知若想要生氣的女子消氣,最好的辦法是不問對錯,不講道理,先站在她一邊與她同仇敵愾,便已大功成了一半,至于另一半,都不用哄,她會自己慢慢想清楚的。
“他……他……”梅娘抬眸看著孟春妮忽然就覺得有些茫然,白玉堂似乎也沒有做什么過分之事,只是也許是他太過急切的方式讓她陡然間不能接受。原本只想著自己被嚇到,鬧一鬧,哭一哭,少時也便了了,卻不曾想白玉堂竟把嫁出宮去了的孟春妮都搬了來。梅娘的目光掃過孟春妮,見她珠釵花鈿,鳳冠霞帔,一如出嫁之時,便更覺過意不去,再說,同為閨中女,她又怎好啟齒?思及此處,梅娘拉了拉身上的霞帔,低頭不語。
“他?他什么?他就是個幺蛾子精,做事總是太過隨性,想起一出是一出,咱別理他?!泵洗耗輰χ纺锞蛯子裉糜忠活D數(shù)落,“咦?這是怎么回事?”近看之下,孟春妮發(fā)現(xiàn)梅娘霞帔上的好幾顆雙蝶鈕都已崩斷,忙問梅娘道。
“這……”梅娘漲紅了臉不知該如何回答。
梅娘的欲語還羞讓孟春妮頓時了然,“嚯”地跳了起來嚷嚷道:“白玉堂那個……那個……”似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孟春妮又改口道:“他是屬狼的嗎?真是……這……難怪你要把他轟出去,轟得好。不行!我得告訴母后去?!?/p>
孟春妮說完便佯裝著朝外走去。
“姐姐!姐姐別……”梅娘見狀慌了,連忙也從喜帳之中站起身來,一把拉住孟春妮解釋道,“不是,不是白玉堂,不關(guān)他的事,是我。是我用枕頭扔他之時太過用力才崩斷的?!?/p>
孟春妮聞言,故作驚訝的問道:“真不是他?”
“嗯。真不是他?!泵纺稂c點頭,很是確定的樣子。
“不是他,你還用枕頭把人家砸出去了?”孟春妮忍住笑意繼續(xù)問道。
“我……我……”梅娘語塞。
“你?你好大的力氣啊。”孟春妮“撲哧”一笑,“你若不說我都不敢相信,扔個枕頭也能崩斷了這么多顆雙蝶鈕,妹妹你內(nèi)力頗深啊?!?/p>
“啊……”梅娘愣了愣,旋即醒過味兒來,知道自己上了當(dāng),簌地紅了臉嗔道:“孟春妮!你……你到底哪一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