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策讓秦名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探訪車騎將軍的病情。車騎將軍的腹痛始終不見好轉，但秦名嬢卻拿到了他的印璽和綬帶。這就是說，楊信現(xiàn)在全力支持趙策北伐。

姜和雖有皇帝節(jié)鉞，但也選擇了避其鋒芒。他也別無選擇。黃河北岸的驍騎將軍牛畦（無惡）再次發(fā)來求救信。鮮卑大軍已經(jīng)推進至他的防線。情況萬分危急。

除了那些偉大的，所有的政治共識背后都是利益交換。一系列的商討之后，趙策（子元）與姜和（子海）在尚桑舉行隆重典禮宣布雙方一同北伐。普通民眾不知道的是，趙策答應姜和在尚桑組閣時姜和將獲得三公的職位，由他負責組建御史臺。除此之外，趙策使用了他的計謀，他認為那些豪門大族一定不會拒絕現(xiàn)實利益的誘惑，特別是在桑州遭受蝗災的情況下。那就是糧食，糧食一定可以打動他們。所以便提出自己將擔負除了陳王本部之外所有貴族各部軍的糧草供應。戰(zhàn)役結束后，無論結果如何，趙策須向姜和等豪門支付糧食五十萬斛[1]。用這些打動他們，換來讓陳王的貴族軍加入北伐。當然這些大多都是承諾。趙策可以兌現(xiàn)，也可以不兌現(xiàn)。以姜和為首的豪門確實被糧食打動，答應出兵一同北伐。但他們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們囑咐各自的將領：“除了特別有利的情況外，其他情況僅僅敷衍一下就可以，一定要保全實力?！睂τ趹?zhàn)斗的勝負，這些人并不關心。趙策贏了，他們將參與瓜分河北利益。趙策輸了，就借機將他趕出中原。所以幾大豪門接受了趙策的條件，也號召其他河東豪門的貴族部隊從黽城撤回尚桑，準備參與北伐。武牙將軍田云（子常）也隨即撤圍。但他除了自己攻占的天道教地區(qū)外，額外還獲得了淮水南北的部分地區(qū)。趙策以此換取武牙將軍幫助自己制衡天道教。另一個好消息是，在河東豪門百里氏的幫助下，車騎將軍的腹疾終于康復。

元平三十五年十月初，司隸校尉趙策、車騎將軍楊信（孟長）、驍騎將軍牛畦（無惡）、以及由蕭醴（元甘）率領的陳王在黽城的舊部共十六萬大軍渡過黃河開始向北進軍。

驍騎將軍牛畦率軍兩萬從最位于東面本部防線向北奔河間國。趙策靠近牛畦，率軍四萬，向北奔顧虞。車騎將軍楊信靠近趙策，率軍三萬奔漳肥，蕭醴（元甘）率七萬大軍奔井徑關[2]。

這個國家中東部的年輕男子們集結到一起。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向北進擊收復失地。對于年輕的士兵們來說，這是他們平生第一次經(jīng)歷如此規(guī)模且意義非凡的戰(zhàn)斗。全天下人此時都在看著他們，希望他們能夠驅(qū)逐侵略者，奪回失去的家園。

趙策內(nèi)心平靜，他的心里只想著如何打敗胡人。他精心布置了自己的兵力：自己的兩萬直屬部隊居中。五十里以內(nèi)，趙雍（憲寧）率領三千鐵銳士作為自己的右前衛(wèi)，副將為陳王舊將郄忠（休文）。這位將領干勁十足，經(jīng)常鼓勵下屬，有時還鼓勵他的新主公。但趙策還是擔心他臨陣叛變，所以把他安排在趙雍身邊。騎兵將軍鐘嚴(伯土)繼續(xù)率領他的疾風軍作為左前衛(wèi)。兩只部隊距約十里。趙策自己親率領兩萬臨州兵居后。距離兩個前衛(wèi)大約五里。曹炎（苗升）作為后衛(wèi)，同時保護輜重部隊。臨州軍始終不能讓趙策十分放心。同樣不讓他安心的還有張儼（覺然），這位從前的綠林首領重新吸納了他的山賊伙伴們。這就大大降低了迅雷營的行進速度，所以他被安排在距離前軍不遠處。

一路上他們有條不紊。一座座的大山從他們的眼前慢慢被他們甩在身后。地勢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平坦廣闊。眼前已經(jīng)是一片一片綠色、黃色和土灰色的田地。大部分的莊家已經(jīng)荒廢，但也有些成熟的莊家反常地孤零零地獨自佇立在田野之中無人理睬。有些田地閑置很長時間已經(jīng)變得荒草叢生。

望著眼前毫無生機的原野，趙策覺得自己就和那些無人收割的稻田一樣孤零零地、醒目地暴露在這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于是他立即命令全軍停止前進。并且叫來了他的將軍們在圍場里商討軍情。

“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趙策問圍坐在軍事地圖旁的將軍們

“平陵?！壁w雍為趙策在地圖上指出他們現(xiàn)在所在之處。

“剛才我接到通報，羽林軍在清水河東岸正準備渡河。”趙策告訴他的將軍們，“我們目前已經(jīng)深入敵占區(qū)二百余里，到目前為止還沒看見過一個敵軍。你們對此有什么看法？”

諸位將領一邊思索一邊搖頭，只有張儼嚴肅地告訴他的主公：“如果我是胡人，我會馬上發(fā)動進攻?！?/p>

“現(xiàn)在？”趙策問。

“對，就是現(xiàn)在。”

“放肆！這是軍隊打仗，你以為這是鬧著玩？延誤了約定的行軍進度你來負責嗎？”他的主將鐘嚴怒斥他。事實上張儼是真的在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發(fā)表他的觀點。只是因為他平時不太正經(jīng)慣了，此時太正經(jīng)了人們反倒認為他在開玩笑。

“我說的不對嗎？不服我們就打一架，你這個武夫。”張儼的話深深刺激到了鐘嚴。以致于他迅速站起身，真的要準備教訓教訓他。趙策立即出面平息了這個令人難堪的場面。

就在這時，前方報告，發(fā)現(xiàn)胡人騎兵。趙策望著遠方，田野的盡頭果然出現(xiàn)了敵人。全都是騎兵，將旗上只畫著一只類似黑熊的動物。沒有制式服裝、盔甲，面部黝黑。大部分的人胡須粗獷，毛發(fā)蓬亂。他們在觀察了趙策的軍隊之后便發(fā)出了奇怪的號聲。隨即，他們的隊伍便朝趙策的軍陣前進，速度越來越快，并且有條不紊地展開，組成類似于魚群那樣的騎兵群，而且還在不斷加速中。等他們的速度達到最大，他們與前鋒趙雍軍的距離也就不遠了。

趙雍將軍也絲毫沒有遲疑，立即起身回到自己的部隊，下令前軍向敵人射擊。鐵銳士密集的箭矢組成的黑云一次又一次地讓敵人成片地從馬上滾落下來。在他們付出巨大的代價突進到趙雍陣前后，他們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骨箭銅箭在擊中鐵銳士身上的盔甲后威力有限，在他們反復抵近射擊幾次后都沒有取得有效的傷害。所以他們毫不遲疑地選擇了撤退。

見到自己的部隊開局不錯，趙策毫不遲疑的令鐘嚴追擊敵人。鐘嚴所部的戰(zhàn)馬普遍快于胡人的馬，所以他的部隊舉著盾，冒著胡人轉身向他們放出的冷箭一路緊追不舍。倒是身后張儼的部隊由于步兵拖慢了速度，所以疲于奔波。過了幾個路口后就被鐘嚴甩得無影無蹤。

這位山賊頭目在一個路口終于忍無可忍發(fā)出抱怨：“拐彎抹角地這是要去哪呀！”他立即放棄了鐘嚴，率軍回撤。

趙策剛要派人向楊信報告平陵首戰(zhàn)勝利，士兵再次向他報告，后方出現(xiàn)胡人大部隊。趙策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妙，自己中了敵人的詭計。這一次的胡人顯然與之前有所不同，他們的將旗是一只介于豹和老虎之間的動物。幡旗[3]以三色或無色作為區(qū)分。有大量的步兵。他們就是軻荔槐的鮮卑軍。敵人數(shù)量相較之前要多得多，趙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多的敵人——整個地平線都是敵人！他們一邊低吼著一邊向趙策進軍，騎兵部署在最前端，手持各種兵器的步兵跟在后面，也不列陣。當他們覺得距離足夠接近時便擂起戰(zhàn)鼓，然后全軍像剛才一樣逐漸加速朝趙策軍襲來。趙策軍急忙轉身，但是軍陣根本來不及調(diào)轉。陣型瞬間失效。

趙策軍立即向他們射擊。敵軍無數(shù)士兵隨即中箭倒地。本就混亂不堪的行軍變得更加混亂。然而他們依舊繼續(xù)加速向趙策的軍陣沖過來。敵軍騎兵的數(shù)量遠遠超過趙策的想象。他們幾乎是源源不斷地在行進。光是馬蹄引起的大地轟鳴就足以震顫人心。當胡人騎兵進入到有效射程后，他們就開始與趙策的部隊對射。距離縮短至足夠近時，他們抽出馬刀，毫無恐懼地冒著箭雨迅速包抄，尋找每一處薄弱點。然后不停地發(fā)動沖擊。

胡人的戰(zhàn)術簡單有效。他們讓騎兵尋找突破口，將其撕開后步兵蜂擁而上。成功地擊穿了曹炎的防線，也順帶擊穿了臨州軍的中軍。一些精銳的鮮卑騎兵甚至直接殺進趙策的中軍帥旗下。這些騎兵就是軻荔槐名震塞外的洛瑰勇士。趙策的戰(zhàn)馬都被他們射中驚慌逃跑。趙策從馬上跳下，自己也被這些洛瑰勇士射中，銅箭簇正好插進頭盔的冠纓上。趙策又驚又氣，他怎么也想不到，鮮卑人會突然突進至自己面前。他摘下頭盔直接摔在地上。不遠處都是敵人，他們正在向趙策這邊放箭。趙策身邊的軍士看見主帥丟盔棄甲頓感不安[4]，這往往預示主帥即將撤出戰(zhàn)場。就在這個危及時刻，郄忠率軍及時趕來營救。他舉起大盾將趙策保護起來。

眾人見形勢危險便來到趙策身邊，一邊讓趙策彎腰尋找掩護躲避弓箭，一邊帶他撤離戰(zhàn)場。這時，趙策一把推開替他遮擋的郄忠：“別人都在奮力殺敵，我在這躲躲藏藏，這不是大丈夫所為。給我拿支弓來。我在軍在，軍亡我亡！”

趙策拿起弓箭一邊射殺敵人，一邊回到帥旗下。諸位將領也都跟著護送自己的主公回來。當趙策將一個胡人騎兵放倒擒殺后，他站在自己的帥旗下朝周圍的臨州軍大喊：

“眾軍士在今日敗北。胡人便會直取中原，你們保護不了你們的家人，這是不孝，無能。你們不拼勁全力出戰(zhàn)，這是不忠。作戰(zhàn)不利國家淪陷，這是不義。不孝、不忠、不義、無能你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么意義。現(xiàn)在你們只有戰(zhàn)勝敵人，才能維護你們僅存的立于人士間的大義?！?/p>

趙策的話立即激發(fā)了臨州將士，他們高喊著“大義，大義！”戰(zhàn)士們之間相互鼓勵又激發(fā)了其他的戰(zhàn)士，以致于一時間群情激奮。與此同時，戰(zhàn)場上又出現(xiàn)了另一只部隊——張儼將軍迅雷營正好回到了戰(zhàn)場上。他觀察了一下戰(zhàn)場態(tài)勢，果斷地選擇了保護友軍側翼。張儼部隊的出現(xiàn)使得本就斗志昂揚的趙策軍士氣大振。他們一掃頹勢，逐漸扭轉戰(zhàn)局。

兩軍在血與汗中奮力廝殺。一個長刀手砍倒了敵人后便被敵人的戰(zhàn)馬撞倒，他掙扎著爬起來之后立即撲倒了另一名敵人，在他用胡亂撿起的頭盔將其砸暈后不幸被后來的敵軍刺死。身邊的戰(zhàn)友用長槍立即替他報仇。接著，他又擊殺了另一個敵軍騎兵，頂替已經(jīng)陣亡的伍長，在其他戰(zhàn)友的掩護與幫助下奮不顧身指揮作戰(zhàn)。之后不幸中箭倒地。士兵們不再慌亂，他們開始有序地組織起來。這使得敵人不能輕易再向他們發(fā)起攻擊。從驚慌失措中逐漸鎮(zhèn)定下來的射手們也都把車輛推到陣前，重新排好陣型向敵人射擊。

鮮卑軍也毫不松懈，他們像涌進村莊的泥石流一樣即使冒著巨大的傷亡也要集中兵力瘋狂地向趙策的陣中心和兩側突進。已經(jīng)收復了主陣中心的趙策此時又面臨著隨時被包圍的危險。但這絲毫不能動搖趙策以及全體將士與胡人決一死戰(zhàn)的決心。

激戰(zhàn)直至黃昏十分，雙方都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也都已經(jīng)精疲力竭。趙策雖然率軍奪回了主陣地，但他仍陷入了重重包圍。失去了與外界的聯(lián)系。這讓包括趙策在內(nèi)的全軍上下都十分焦慮。第二天胡人再次發(fā)動襲擊，但再次被趙策軍擊退。按照計劃，任何一支部隊被圍后，臨近的友軍須在三天內(nèi)抵達。到了第三天，全軍都變得更加焦急。敵人仍照常對他們發(fā)起了猛攻。這讓他們的心里都承受著巨大考驗。他們與敵人激戰(zhàn)了一個時辰。終于。戰(zhàn)場的西面出現(xiàn)了羽林軍的軍旗。隨后便是伴隨著戰(zhàn)鼓聲進軍的紅袍黑甲頭上插著羽纓的羽林軍。車騎將軍的援軍總算趕到。胡人發(fā)現(xiàn)趙策的援軍到達戰(zhàn)場后便立即收兵撤退。

趙策直到這時才終于意識到敵軍人數(shù)不下十萬，因為戰(zhàn)場留下的敵軍尸體及不能撤退的傷員多達將近三萬余人。趙策自身的損失也很大，全軍傷亡七千二百余人。趙策想起了一直拼死保護他的將軍郄忠。希望表彰他，所以派人尋找他。然而，郄忠（文休）已經(jīng)在保護趙策作戰(zhàn)中陣亡。趙策首戰(zhàn)損兵折將，巨大的損失讓他沉默寡言。

由于趙策的部隊損失較大，按照計劃，他們將實施第二套方案。趙策、楊信、牛畦合兵一處奔顧虞。蕭醴仍奔井徑關。這個計劃遭到蕭醴的反對。他認為趙策的損失并不算大，仍可堅持作戰(zhàn)。于是他直接讓部隊就駐扎在衡澤旁的密林中就地設防。這個做法遭到楊信的嚴厲斥責。就在楊信等三方協(xié)商是否進行第二方案時，蕭醴突然發(fā)來求救。他的部隊遭到了胡人的猛烈攻擊。蕭醴將軍出身河東將門蕭氏。但他除了能夠指揮軍隊訓練作戰(zhàn)，在其他方面的能力不比在街上閑逛的浪子高多少。尤其是在管理這樣一支派系眾多、各求自保的軍隊的情況下，更顯得力不從心。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堅持第一套作戰(zhàn)計劃，不讓車騎將軍遠離自己。因為他深深地知道，這樣一支軍隊只能在有利的情況下擴大戰(zhàn)果，但是在不利的情況下隨時可能崩潰。

所以在他們生平遇到如此大規(guī)模的騎兵奇襲后，他們也不出意外地陷入了混亂。他的部隊被胡人隨意穿插割裂成了幾段。

這就引發(fā)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事件。負責殿后的是原會州牧何玠（仲彥）的長子何欽（子襲）。這位紈绔子弟自從自己的父親被天道教殺了之后便投靠東平的舅舅宋康（壯才）。宋康覺得自己的這個侄子的到來給自己安靜的生活平添了許多煩惱，就把他推薦給了陳王孫孝。陳王看在他的叔叔是何東大族族長何寵和舅舅宋康的情份上便收留了他，讓他當了部將。結果本來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殿后的何欽一下子變成了被鮮卑人圍攻的前鋒。他撤退得比誰都快。差點引發(fā)了一場大潰敗。

蕭醴訓斥了他，這位大公子就當面頂撞主帥，還在諸位將領參謀前耍潑違抗軍令。他的行為終于激怒了蕭醴，讓他下定決心處決何欽以正軍法。

讓蕭醴沒想到的是，沒等他派人來抓何欽時，何欽已經(jīng)率軍叛逃投敵。而且何欽把他知道的全部告訴了軻荔槐。

軻荔槐就利用這些情報精準打擊這些貴族部隊的主戰(zhàn)派，策反當中的投降派。在敵人包圍下蕭醴軍中不斷有部隊叛變投降，甚至還和敵人串通里應外合。等到車騎將軍的救兵趕到時，他們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軍中傷亡還沒有叛變投敵的多。

胡人聯(lián)軍雖然沒能包圍殲滅中原部隊的主力。但也使得最想北伐和最不想北伐的兩大勢力損失慘重（雖然胡人自身損失也不?。８匾氖?，憑借機動優(yōu)勢，他們?nèi)岳卫握瓶刂鴳?zhàn)場的主動權。中原聯(lián)軍被迫在收復了一些失地后由于損失過大和意見分歧撤回了部隊。

經(jīng)此一戰(zhàn)，胡人聯(lián)軍暫時停止了大規(guī)模南下侵略，但在后來的小規(guī)模戰(zhàn)斗中又將失去的部分奪了回來，而且還逐漸蠶食了許多地區(qū)，威震華夏。在黃河以北，驍騎將軍掌控的地區(qū)逐漸縮小。再無人敢輕易與之正面為敵。伊邪泉車將河北的掌控權轉交給軻荔槐。他的南匈奴勢力專注于經(jīng)營比較富庶的漳水[5]地區(qū)。這一仗也將中原各勢力的矛盾全面激化，展現(xiàn)出來。將大虞推向了分崩離析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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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斛也稱為石。東漢時的容積單位。相當于100升，如果是裝糧食的話，換算過來能裝大約13—15千克稻谷。五十萬斛在東漢物價相對穩(wěn)定（接近最低點）時期約合11億錢?？梢再I至少兩千座普通民宅?；蚓S持一支中型部隊一場大戰(zhàn)役的糧食消耗。

[2] 井徑關，古代“天下九關”之一。是華北平原中心往來山西高原中心最便捷的通道。

[3] 幡旗是一端或兩端都豎掛在長桿上的長條形旗幟。

[4] 古代的盔甲十分沉重，撤退或者逃跑時第一件要做的事往往就是扔掉頭盔。

[5] 古時漳水有兩條，一條在今河北省，一條在今湖北省。這里的漳水指的是發(fā)源于陜西流經(jīng)河北省的北漳水。在古代漳水的水量很大，可以行船漕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