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游破羅志 第二十回
火燒糧營立大功 展擺祭壇注夢魘
身息魂去兩神松,日所思想化夢中。
邊人憶出家鄉(xiāng)路,閨女淚沾還休同。
本為一人獨天地,悖逆凡倫立奇功。
朦朧迷茫行深處,八方盡暗走不通。
話說上回,彭梓昭大刀找準兵士就劈,片時殺了幾十人,那士卒愈加奇怪,站立不動,如瞎子一般,動則摔倒,梓昭以為自己神威無敵,實為齊騫暗施法術,梓昭大刀風車式,砍瓜切菜般殺盡敵軍。
梓昭殺的痛快,一刀劈砍囚車,對余躍龍道:“你是張律師哪個部將?”余躍龍道:“我是你的余躍龍余大王,你是什么人?”彭梓昭道:“早知是你,我便不救了,拿條槍,找匹沒事的馬,隨我來?!庇嘬S龍雖然有氣,只是救了自己,不便發(fā)難,找了匹士卒落下的馬,提了條槍,隨彭梓昭去,梓昭回去看齊騫,見齊騫靠在馬上昏去,梓昭連忙叫醒,齊騫道:“施法費神,見笑了?!?/p>
二人與余躍龍通了姓名來意,余躍龍道:“那羅拜賊好不厲害,張律師使不出計策來,正僵持著?!迸龛髡训溃骸坝喾獯鬆I可以繞遠去,子農(nóng)大營卻繞不得,如何?”齊騫道:“且過了余營再說?!比擞昧藥兹眨⌒倪^了余封大營,埋在路上,見往路糧車,想出一個辦法來。
三人到了子農(nóng)大營外,余躍龍道:“闖去見張律師罷!”齊騫道:“里面三十萬大兵,戰(zhàn)將無數(shù),如何沖得?”彭梓昭道:“踹得!踹得!我有一計,只是麻煩些,若是做得,我留名青史也!”齊騫道:“說甚么有的沒的,快講?!迸龛髡训溃骸耙粫业韧Z營方向去,你先做起法術,做些假兵,大喊游騎兵支援,引子農(nóng)帶兵出去,我便能沖進糧大營,你再呼風喚雨,我便能避箭矢,待我一把火燒了大營,小雨也停了,你最后辛苦一下,再化出些申忌島士兵來,引得敵軍大亂,你二人跟上,我就能保你們沖營?!?/p>
余躍龍道:“好計!這道士我能保住?!饼R騫道:“我只有二十幾個令牌,用完就沒了,再打需很久,若是不成,都休也?!迸龛髡训溃骸澳懶〉酿I死,膽大的撐死,便拼個撐死也好?!饼R騫道:“待晚上再沖?!?/p>
三人伏到夜晚,余躍龍與齊騫在高處看著,彭梓昭驅(qū)馬悄悄往糧營盤遠處停著,齊騫見差不多,抽出長鞭,鑲嵌令牌,口中念念有詞,一聲“疾!”大營外似出來幾千兵馬,人聲馬聲頓起,一聲道:“游騎國一字并肩王林東旭帶兵馬來助,請子農(nóng)將軍出來!”營內(nèi)士卒大吃一驚,往外看,似有千余兵馬,子農(nóng)與眾將也驚,恐怕有計策,卻又怕是真的,子農(nóng)帶著阿拉貢、唐嶺業(yè)、張立德并幾千兵馬出去。
齊騫打個暗號,彭梓昭磕馬舞刀,又一鞭打馬,那匹拳花馬哇哇大叫,往木墻就沖,這柵欄墻有三米之高,插在地上,有千斤之力,彭梓昭抓住機會,馬撞前刻,大刀直插入地,劈進柵欄里,全力灌進肩膀上,一聲:“哇呀呀呀!”齊騫等亦能聽到,如惡鬼一般,梓昭奮力往上抬刀“開!”把這處柵墻直接拔出,馬正好撞上,直接把這塊墻撞翻了,一馬直沖營去。有詩為證:
大刀百斤號潑風,主家插勁撼營棟。
一馬撞有萬鈞力,直傳東朔聞吼聲。
彭梓昭一馬撞出,還有力沒卸出來,大喊道:“申忌金剛將軍來也!”大營士卒正傻,怎么墻就碎了,以為有幾千兵馬沖進,都萬分緊張,梓昭一把大刀上下分飛扇砍劈剁,殺的眾兵將人頭滾滾血流成河,齊騫又作起法術,霎時烏云滾滾霧雨齊出,弓弩手看不清射不準,因此梓昭身上無甲亦能殺個穿透,耿郝聽到營內(nèi)動靜,不知子農(nóng)為何不歸,法術阻住聲響,上馬把雙刀去護住糧營,見彭梓昭殺的軍士大亂,急忙去戰(zhàn)。
梓昭見耿郝將軍打扮道:“要你的頭領賞!”耿郝道:“申忌島的賊?遠來送死!”二人交馬大戰(zhàn),梓昭這口刀好不厲害,大戰(zhàn)十余合,耿郝支持不住,回頭要跑,梓昭直接趕上,馬用力一撞,把耿郝連人帶馬撞反,耿郝剛要掙扎,拳花馬前蹄肚,耿郝阿一聲,吐出血來,接著一刀,把耿郝頭顱斬下,一把抓住,就束在馬胸前,回馬要去燒營,六個副將騎馬來戰(zhàn),見殺了將軍,氣怒交加,一齊殺來,梓昭大刀斜插大地,幾個人近來,展開雙手,從臂上出來六條鋼抓,鋒利無比,?;ㄒ话汔оЬ晚?,把六個人撓得面目全非,都翻身落馬。
并不理六人死活,梓昭拔出刀催馬就跑,天上漸雨小,殺了一路,終于到了糧庫,梓昭拿火把就亂打,四面八方都打上,頓時火光沖天,子農(nóng)出去之后,剛要去和“林東旭”說話,卻不見了人,小心對陣,聽不到后面聲音,才發(fā)覺后面火光肆起,齊騫看到,挺起精神,最后作法,放出一堆霧兵來,喊殺震天,子農(nóng)大驚,四周霧氣,不敢亂動,讓阿拉貢趕緊回去,余躍龍與齊騫并馬而下,彭梓昭在缺口接住,三人往張律師大營就去。
張律師大營早有人探到,律師對眾將道:“必然是救星來了!”點樊錦、俄封、楊達葉三將立刻領早就緒的三千快騎去接,三人領兵,帶兵快去,直接往敵營撞,里面彭、余、齊三將一通亂殺,沖得進了,阿拉貢卻跟上,舉起彎刀道:“那賊休走!”余躍龍自知不敵,彭梓昭渾身是血,又要爭斗,卻沖出樊錦來,打出一個十字架,阿拉貢聽到急閃,三人趁機沖走,三千兵馬大鬧敵營,樊錦掩護三人撤退,且戰(zhàn)且退,子農(nóng)趕回來時,兵馬已經(jīng)撤光了,子農(nóng)趕緊叫人救火,點清死傷人數(shù)。
且說眾人回來,三人請見張律師,律師急忙去迎,見余躍龍回來,道:“大王真是好運。”余躍龍道:“這倆人挺有本事的,一個能踹營,一個能作法,我沙場交戰(zhàn)這么久,沒見過這樣的?!庇嘬S龍自此,留了個心眼,律師又問齊騫與彭梓昭,眾人通了姓名,梓昭說了來意,趙信道:“韓稟果真派人來了,不讓咱白干?!睆埪蓭煹溃骸芭韺④姛思Z草大營,此功之大,當世無二也?!迸龛髡崖犃税?,道:“所以韓大帥叫我來了。”
趙信道:“糧草大營被燒,糧乃兵家要害,余封若要送糧來,需些時日,這幾日敵營必亂,可趁機出戰(zhàn)。”張律師道:“子農(nóng)那廝還在,破敵便難。”齊騫道:“若是殺了子農(nóng),將軍能破敵軍否?”張律師道:“老師有計策?”齊騫道:“只需子農(nóng)幾根頭發(fā),半月以內(nèi),取他性命。”
眾將吃驚,如此好使?齊騫道:“眾位不信,我愿意以我和彭梓昭的頭擔保。”彭梓昭道:“阿也!與我何干?”齊騫笑道:“若是殺不得子農(nóng),便破不得大軍,你也沒臉去見韓稟。”樊錦道:“齊老師竟然敢放話,明日一戰(zhàn),我等取他幾根頭發(fā)就是了。”
律師道:“若是他人交戰(zhàn)不容易,非彭將軍去,燒了大營,子農(nóng)是個好意氣的,必然出來交戰(zhàn)?!迸龛髡训溃骸白鳛閼?zhàn)將,義不容辭,不準圖個方便,我就在兩軍陣前殺了這廝?!狈\道:“小心為上?!睆埪蓭焻s直叫人擺起宴席,眾人吃喝一局,喝到半旬,彭梓昭請去休息,律師知道明日有大戰(zhàn),請眾人回去歇息了。
第二日起來,吃了早戰(zhàn)飯,齊騫對彭梓昭道:“昨日沖營,你休息好了?”彭梓昭道:“亂軍之中,我可殺個一天一夜?!睆埪蓭燑c樊錦、蔡于鹍、年艾、年賁并彭梓昭與一萬兵馬出去叫戰(zhàn),眾將到了外面列開陣型,彭梓昭一馬向前,見敵營掛著免戰(zhàn)牌,梓昭大喊道:“羅拜賊聽著!我乃申忌島天意元帥手下大將彭梓昭,汝等掛著免戰(zhàn)牌,怕是都因我燒了糧草大營,現(xiàn)在餓著肚子不敢與俺天兵交戰(zhàn),年輕力壯的也罷,只是子農(nóng)老賊你想著點,你這廝最老,死的最快,到時候眾兵將餓了,先吃了你!”
后面兵將一齊大笑,阿拉貢聽到,氣憤無比,回去告訴子農(nóng),請讓自己去戰(zhàn),子農(nóng)道:“這不著眼的賊,我只是怕糧道有意外,所以小心些,這賊來送死,便出去何妨?”點起兵將亦出營列陣,彭梓昭見阿拉貢與子農(nóng)出來,兩方弓弩手射住陣腳,梓昭道:“老東西,我聽說你有點厲害,出來領教一下我家祖?zhèn)鞯斗ǎ ?/p>
阿拉貢道:“這等人,怎需元帥出戰(zhàn),我去就是了?!弊愚r(nóng)任他去戰(zhàn),對面軍中沖出蔡于鹍來,道:“阿拉貢你休去!不是想報仇么?耿郝是你兄弟,西門仁就不是了?”阿拉貢見是蔡于鹍,心下也怒,打死自己一個兄弟,道:“我先殺了你這病鬼,再宰了彭梓昭!”二人驅(qū)馬大戰(zhàn),雙鞭彎刀殺成一團,鏖戰(zhàn)數(shù)合,并無高下。
彭梓昭道:“子農(nóng)老賊你就看著?爺正無趣,你再叫個出來替你與俺斗斗?!弊愚r(nóng)道:“小賊好大口氣!”隨后催坐下馬掌中焰形劍來戰(zhàn),彭梓昭挺起半月潑風刀,跑馬道:“你來!你來!”二馬相交刀劍對撞,正是:
征塵飛蕩滾滾起,中綻陰風八面襲,馬嘶吼叫鑾鈴響,二將刀劍穿梭急。白發(fā)元帥胸中怒,一招一式充霹靂,年輕將軍滿意氣,千招千式花紛起。槍戳地,吼聲齊,兒郎敲鼓隆隆震,上下千年幾回比?
二人大戰(zhàn)一場,殺的激烈,馬或并肩,或轉(zhuǎn)動,只是廝殺不停,阿拉貢與蔡于鹍看到,早就撤開,彭梓昭與子農(nóng)戰(zhàn)到一百五十回合,不分勝負。
斗得激烈,子農(nóng)看出破綻,突一劍從下往上撩去,那口刀直接飛出去,彭梓昭失了刀,子農(nóng)撤劍要擒,有道是:梓昭刀丟使后招,奇招異法百里挑。直教魘奪老將剩殘生,萬行陰林惡鬼齊,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