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預(y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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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盾

下：鐵

求求點贊了各位家人們

美隊

你走進房間，上世紀的軍營式裝修風(fēng)格讓你好像來到了二戰(zhàn)時期的美軍宿舍，只刷了一層白漆的水泥墻，兩層隔斷的鐵皮柜子以及狹窄的單人架子床...

滿墻滿桌都掛著或立著過去的相片，相框的邊緣很干凈，桌面也一塵不染。柜子里是他過去曾穿過的軍裝，有許多套，都洗好掛起，套上防塵袋，每一個衣角都熨得平整。

當(dāng)然，這都是你的功勞。

這是個特殊的房間，沒人在這里休息，除了他充滿回憶的靈魂。

你每天都會整理這個房間，這個承載著他漫長而璀璨的過去的房間。

這是他珍視的東西，所以你同樣珍視。

如果不是他親口說愛你的話，你幾乎要以為你的工作是一個保姆，或是一個軍事歷史博物館的研究員。

他會送給你玫瑰，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他都會帶給你一束。

你很喜歡花，尤其是他送給你的玫瑰，你總是想盡方法留下每一朵：把花倒掛起來風(fēng)干，或是微波爐烘制，再或者是用干燥劑埋藏...

他總是笑著阻止你，叫你不必如此費心，如果花枯萎了，他會為你補上新的玫瑰。

你還記得他從身后環(huán)住你的腰，用下巴蹭蹭你的頭頂，朝你說這句話的樣子。

如果面前有面鏡子的話，你就會知道自己現(xiàn)在傻笑的樣子有多滑稽了。

你走向墻邊，踮起腳尖，兩個手才勉強抱住盾牌，將它從墻壁上摘下，輕輕地擦拭著。

“honey,?I'm?back?,let?me?do?it.”

一整晚沒回來的他踏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走進來，溫柔地呢喃著你的名字。

他從你的手中接過盾牌，套在手腕處，用單手握住，就像很久以前他用這塊盾牌作戰(zhàn)一樣，但很可惜，這只是他歌舞劇表演時用過的一塊道具盾牌。

即使是這樣，也難以割舍。

你理解新世界的變化讓沉睡已久的他難以接受，但你仍然覺得他對過去已經(jīng)不能用簡簡單單的緬懷來形容。

更像是一種執(zhí)念。

對這個房間每一個細節(jié)都不放過的、有些極端的執(zhí)念。

你看著他望向那塊盾牌發(fā)呆。

“Hey,?I?know?you've?been?busy?all?night,?let?me?do?it,?you?go?get?some?rest.”

（我知道你已經(jīng)忙了一整晚，讓我來吧，你去休息一下。）

“Okay,?okay,?you?know?I?love?you.?No?doubt?about?it,?right?”

（好的，好的，你知道我愛你，毋庸置疑的，對吧？）

他仿佛剛回過神來，有些奇怪地向你求證愛的情況，好像想要急切地確定什么，又好像在給自己什么心理暗示。

“Of?course,?I?am?certainly?sure.”

你安慰地笑了笑，吻上他的下顎，你踮起腳尖也只能吻到那里。

你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以及他揣在兜里的雙手。

兩手空空，沒有玫瑰。

一朵也沒有。

沉鈍的痛感帶著不知所措的驚慌，跟隨你的心臟一起跳動，帶動你的每一個器官、每一條神經(jīng)都不可避免地顫栗著、恐懼著、痛苦著。

他故作冷靜的微笑和擁抱，是這段短暫情感的死刑宣判。

你太了解他了。

你教授他關(guān)于新時代所有的一切，你從沒見過像他這樣聰明、一點即通的人，如果非要說一個缺點的話，不會向親近的人撒謊，大概是他很難克服的問題。

半小時前，你剛剛接到神盾局的來電，他們從不會打給你，除非他們沒辦法聯(lián)系到史蒂夫。

沒什么要緊的事，大概是明天有會要開，或者是什么新的任務(wù)發(fā)布。

你沒再聽下去，隨便應(yīng)付了兩句。

你很想弄清楚。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讓永遠心懷美利堅的隊長短暫失聯(lián)呢？

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連神盾局和他最親密的戀人都不能知道呢？

你感到眼睛酸脹，微微聚焦視線都讓你感到疼痛，你忍不住用手背蹭蹭，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

你看著手里握著的毛巾，忍不住冷笑。

現(xiàn)在你明白了，你的確是一個保姆，順便還提供夜間服務(wù)、情感疏導(dǎo)什么的。

你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房間。

可怕的習(xí)慣。

已經(jīng)到這種程度了嗎？

連潛意識都會指引著你來到他的房間。

黑白灰三色的布置色調(diào)，床頭卻有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是你早晨插上的。

你想讓這樣壓抑的房間有所改變，也想讓他人生的壓抑不再繼續(xù)。

癡人說夢。

你聽到浴室內(nèi)嘩嘩的水聲，他脫下的衣服被丟在臟衣簍里，只有一塊有些磨損的金屬懷表在白色床單上格外顯眼。

近一年時間的相處，你從未見過這塊懷表。

黑色的金屬外殼，蓋子上有兩圈銀白色的金屬，上面有很多劃痕，磨損的痕跡很重，充滿陳舊的氣息，卻沒有損壞，也幾乎沒怎么褪色，看來它的主人很珍視。

你一直以為他笨拙、不夠細心、甚至難以照顧好他自己，于是你盡心盡力，想成為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現(xiàn)在看來，他是可以照顧好一切的，只要他想。

你拾起懷表，金屬上還帶著余溫，是他進去洗澡前將懷表握在掌心摩挲的溫度，還是一直將懷表緊貼在心口位置的溫度？

“咔嗒”一聲，很清脆，你翻開了懷表。

一張美艷而干練的面孔映入眼簾，即使是黑白的照片，你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她微微側(cè)臉，蓬松的頭發(fā)微卷，以一個優(yōu)雅的弧度在頸部收起，更顯干凈利落。

斜挑的眉尾，微抿的嘴唇，看似微笑，又更像審查的眼神，強勢、獨立、勇敢——她是個很出色的特工，你在某個錄像帶里聽過關(guān)于她的介紹。

這樣的人幾乎可以稱作你的反義詞。

的確，在你和史蒂夫不到一年的短短相處中，你也常常有格格不入的感覺。

原來這樣的人，才是可以和他合拍的人。

你以為這樣的格格不入，是他與變化太過迅速的世界的落落難合，卻沒想到是自己和他的同床異夢。

你正要合上表蓋，浴室的門卻搶先一步打開。

你望向他，他簡單圍了一條浴巾，一手還在撥弄著濕的頭發(fā)，周身包裹著氤氳的水氣，沒戴眼鏡的你看不清他的樣子，正如你看不懂他的心。

他愣在原地，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一向善于規(guī)劃的隊長，大概沒有想到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吧。

也許是他太過傷心，才會有這樣大的疏漏，竟把如此珍重的懷表丟在了床上，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呢？

“Nadia？?When?did?you?get?in??No,?no,?I?mean,emm...?I?can?explain.”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呃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我可以解釋。）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朝你走來...

拿走了你手上的懷表。

你可以感受到你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你從沒這樣過，當(dāng)然，也從未有人如此對待你。

“Do?you?think?that?this?is?still?necessary?”

（還有必要嗎？）

你聽到自己的聲音，像快要沒電的留聲機一樣嘶啞，奇怪的、抽搐著的聲線，騙走小美人魚聲音的女巫也不過如此。

你突然想到那張明媚的臉，她的聲音大概是堅韌又清亮的吧。

他的手機響起，他看向你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被手機的鈴聲打斷。

你望到了來電顯示，神盾局。

他抓起手機，接通電話，每當(dāng)這時候，你都會回避的，這次也不例外。

不多時，他就走出房間，制服已經(jīng)穿好，盾牌也牢牢掛在身后。

你聽到他幾乎祈求的聲音。

“Wait?for?me?to?come?back,?please,?can?you?wait?for?me?to?come?back??Trust?me one?more?time.”

（等我回來，拜托，等我回來可以嗎？再相信我一次。）

“I?can?explain,?I?can?tell?you?all?about?it.”

（我可以解釋，我可以告訴你全部。）

他有些著急地抓著你的小臂，你的手掌貼上他的手背。

“Everyone?is?waiting?for?you.”

（大家都在等你。）

你笑著看他，你看不到自己眼含的淚水，但他看得到。

“Be?sure?to?come?back?safely.”

（平安歸來。）

你看著他，看著他灰藍色的眼睛，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看著他身后泛著光亮的堅硬的盾牌。

你知道這是你最后一次這樣看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