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上——上 第一章 “文曲星”降世
那年夏天,炎炎夏日,暑氣散漫,田地上能看到蒸騰的熱氣,悅耳的蟬叫井然有序,聲聲入耳,田野間一片金黃,四處彌漫著熟透的稻香。坐在山上的某處,能領(lǐng)略到炎熱夏日徐來的微風讓人心曠神怡,怡然自得,往遠處的田地間望去,也可以看到田野間三個一群,五個一伙的孩子們正在嬉戲、追逐、打鬧,也能看見大人們正忙著自己的事。
正值六月初一,在當?shù)?,六月初一又叫“三世街日”,在這一天,大人們會給小孩子們買各種玩具,或者給孩子們錢,讓他們自己去買自己中意的東西(玩具),簡單的來說,這就是小孩子的節(jié)日。一群孩子正在不遠處拿著射水槍打水仗,過了一會兒,一個孩子拿了一把大的射水槍說:“讓你們射我,我叫我媽給我買了一把大的來射死你們,來呀!別跑??!”說完,就拿著射水槍亂射一通,其他孩子都被他打跑了,他還拿著射水槍邊喊邊追著那些孩子。還有些孩子拿著子彈槍(玩具)打一旁打水袋,比誰的槍法更準,誰打的水袋多誰就算贏,有幾個孩子可能是沒錢買不起子彈槍,或者用錢買了其他的玩具,就拿著自己做的彈弓在那里比賽。打完水袋,他們又找了一些啤酒瓶子,然后裝滿水放在一處打酒瓶子……真是一群有趣的孩子。
大人們有大人們的忙碌,采蓮子,摘煙葉,割稻子,打谷子,收西瓜、甜瓜。
當?shù)厮赜小爸袊咨徶l(xiāng)”的美稱,就整個縣來講,幾乎每戶人家都種了蓮子(白蓮),就算不種稻子也要種點蓮子,采完蓮子就拿回家做,暑假小孩子都放假了在家里做蓮子,剝殼、繡(除)衣、捅芯,然后拿去樓上曬干,遇到下雨就要用火烘干。早上六點起床開始做,到下午才能做完,還有些家里種了很多的發(fā)(雇)給別人做,晚上還要加班做,每年暑假都在家里做蓮子,小孩子們都做怕了,但又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做。
用左手握住稻子,右手把禾刀放到稻子離地面五公分左右處往上一拉,稻子就割斷了,放到一旁,割稻子割累了,就在樹下休息一會,然后把從家里帶來的西瓜切開吃,或者帶來的酒喝,此時幾塊西瓜或幾瓶酒下肚,怎一個“爽”字了得,那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只能自己去親身體會。吃好喝好后,又要開始干活了,把割好的稻子拿到打谷機上面把谷子打下來,再裝起來駝回家里或用扁擔挑回家。
再看看西瓜田里收瓜的農(nóng)民,他們翻看著用草料柴料遮住的西瓜,然后用手敲幾下看看有沒有熟,有沒有長黃的瓜。把熟了得瓜摘下來放一起,然后用籮筐挑回家了,都是些苦力活,這就是農(nóng)村的生活常態(tài)。
而孩子們有孩子們的玩法,有些孩子拿著自己做的鹽袋子撐著竹竿捕蟬;有些孩子正在田野間抓螃蟹和魚蝦;還有些孩子在河里洗冷水澡打水仗……一個孩子大叫:“我摞(捉)到(蟬)了!我摞(捉)到(蟬)了!”說完,就追上前面幾個伙伴并和他們一起走了。另外,還有一群抓螃蟹的孩子永平(他名字叫平永,大家叫永平叫習慣了就永平)在田間的引水道看了看,有幾個洞,就用進去扣,不一會兒,一只螃蟹就被他扣出來了,大家一起抓了很多螃蟹放在一個罐子里。田邊就是河他們就下河去摸魚了,劃到淺水處,水里有許多石頭,有大有小,用手往石頭下面一摸,時不時就可以摸到小魚小蝦,偶爾也有一些水蟲,把石頭搬開就能看到小魚小蝦摸小魚小蝦覺得沒意思了,就到河壩上,因為河壩是用石頭砌成的,又沒有捯水泥,因此有很多洞穴,他們就伸手進洞穴摸魚,有時能摸出半斤大的魚。旁邊有很多樹,運根就到那里弄了些柴過來,然后用石頭搭個簡易小灶,再把魚蝦分開,把蝦放到碗里,魚和螃蟹就先留在罐子里,把從家里“偷來”的油鹽、火柴拿出來,油鹽放進裝蝦的碗里,點燃柴火煎小蝦。然后再把螃蟹拿出來,撒點油鹽到上面烤螃蟹……美滋滋的吃上一頓,那感覺又是一個“爽”。魚沒弄永平就帶回家了,在家里又可以和家人美上一頓。
忙了半天,時間也差不多了,子華望了望天,再看了看剩下沒割的稻子,快下雨了,也該回家吃飯了。回到家里,先洗一洗,天色突然間暗了下來,這是要暴雨的節(jié)奏。
接生婆連忙跑出來,說:“馬上要生啦!馬上要生啦!”他的心里既高興又激動,自己馬上就要當爸爸了,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又不能進去,只能在房間外來回走動,邊用右拳錘著左手巴掌干著急,恨不得沖進去看看里面什么情況。等待是時間總是漫長的,才幾分鐘而已,仿佛等了幾十年,甚至幾百上千年。
正值正午,此時突然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這是孩子出生的前兆,又隨著幾道閃電過去,狂風大作,終于聽到了“哇~哇~”的哭聲,孩子出生了,接生婆趕忙跑了出來大聲說道:“生啦!生啦!是個男孩!”子華趕緊跑進屋里抱起孩子,說“寶寶乖,不哭,你看他那么可愛?!必懠t笑著說:“是啊,可愛至極,給孩子取個名字吧?!弊尤A就想:孩子出生之際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的,這個孩子絕非一般人,出生獨特,應(yīng)該是文曲星下凡,將來必定有大作為。子華又想了想,說:“孩子就叫‘雅玲’吧?!必懠t就說:“什么?雅玲?這不是女孩子的名字嗎,怎么取個女孩子的名字?!弊尤A回答說:“一個名字而已,還有什么男的女的,好聽就行,就叫‘雅玲’吧?!蹦棠毯蜖敔斪哌M來,抱過雅玲說:“我的乖孫,你看多么可愛,他叫什么名字,取了名沒有?”子華說:“叫‘雅玲’?!薄笆裁??雅玲?怎么取個女孩子的名字?!弊尤A回答說:“這名字可以,大方,斯文,高雅,不庸俗。”孩子又哇哇大哭,奶奶就說:“玲玲乖,不哭。”哄孩子睡著了,大家都出去了。
第二天,外婆和舅舅來家里看外甥了,外婆抱過孩子,看了看,說:“多可愛的孩子,寶寶乖~外婆抱抱。”舅舅搶過來,說:“讓我抱抱,讓我抱抱。”說完,就搶過來,仍后把他扔起來,再接住,外婆就說:“你有癲啊,要是摔地上……”舅舅笑著說:“沒事的,沒事的?!薄昂⒆尤×嗣譀]有,叫什么?!蓖馄耪f道,子華說:“叫雅玲?!蓖馄庞悬c驚,說:“什么?雅玲?怎么取個女孩子的名字?!必懠t說:“是啊,我也這么講,可他說名字而已,好聽就行,其他的不要緊,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就好了?!笨赐旰⒆?,吃飯是時間到了,大家一起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