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音部室里吹白桔之棲日—改》第四卷

【4卷——通往幸福的軌跡】

par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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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堀北鈴音視角
第二教學樓,外圍
這里就是和學生會長的碰面地點了,我比約好的時間提前了幾分鐘到達,但他們似乎更早。
「喲,堀北學妹,這里這里」
學生會長對我招了招手。
這應該是我和學生會長第一次正面接觸,他看上去是個和平田君相似的陽光型男生。
學生會長的旁邊有2個人,一個是剛才見過的朝比奈學姐,還有一個不清楚名字,是個身型魁梧的男學生。
「我記得應該讓薺把綾小路同學也一起叫了,他怎么沒過來?」
綾小路君……那個家伙被坂柳、一之瀨她們叫住了,于是對我說了要待會才能過來,所以我是獨自前來的。
我無法通過學生會長的表情判斷出他現(xiàn)在是疑惑還是惱火,這讓我琢磨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有好好傳達到哦~」
朝比奈學姐推脫了一下干系。
「他去了衛(wèi)生間,要是等他的話可能會錯過約定時間,所以由我先過來了,不好意思」
「人有三急,可以理解。正好,有些話我是只想對堀北學妹說的」
「對我?」
學生會長走近了幾步,在離我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感覺有點太近了,但我如果做出明顯的后退行為,失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會在氣勢上被壓制,這不是我所希望的。于是我選擇了正面直視學生會長。
「這么一看,堀北學妹還是個美人呢,有男朋友了嗎?」
他這是在試探我和綾小路君的關(guān)系……等等等等等等,我對自己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個而感到無語。這完全不合邏輯的反射性想法,一定是被最近來自周圍的聲音給洗腦了。
他應該只是隨便挑起個話題來試探我的反應吧。
「學生會長叫我來這里,是想知道我的個人信息?」
「應該說是感興趣」
「不好意思,我不想奉陪您的興趣」
果斷地拒絕了,看看他的反應吧。能當上學生會長的自然不會是好對付的人,但我不認為他會比哥哥更厲害。
「堀北學妹難道在警惕我?」
「我只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真是耿直的性格呢,這一點和妳的哥哥不太一樣」
他以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做出了一番評價,似乎是想誘導我去反問他,但我忍住了。
來之前我就給自己打了預防針,盡量不對“哥哥”的事產(chǎn)生過度的反應。
「請說正事」
我用嚴正的姿態(tài)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動搖。
「也好。那么首先恭喜妳通過了我的考驗」
「你的考驗,指的是什么?」
難不成是櫛田的事,說起來我還沒有向綾小路君他們了解過事情的真相。
「喂喂,妳心里有數(shù)的吧,還是說……破解的人并不是妳?」
學生會長似乎是想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于是盯著我。
「原來如此,學生會長是在這背后操作的人」
「沒有證據(jù)的話可不能亂說哦,堀北學妹」
「哼…然后呢?」
「我知道妳現(xiàn)在很生氣,換作我也一樣。不過像是這樣的交手其實經(jīng)常發(fā)生在我和妳的哥哥之間呢」
「那又如何?」
哥哥一直穩(wěn)穩(wěn)地保持著A班的位置,說明學生會長對哥哥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可惜妳的哥哥就快要畢業(yè)了,我為了在他畢業(yè)之后不那么無聊,正想方設(shè)法地尋找新的對手呢」
「那個人就是我?」
所以他是來挑釁的嗎。
「不不不,堀北學妹的話還不太夠資格啊,畢竟妳和妳的哥哥相差太遠了,從各種方面來說。所以我是想問妳,在妳認識的人中有沒有能和妳的哥哥比肩的人物呢?」
就算是我也明白自己和哥哥的差距,但是被眼前的人指出來的同時還被羞辱了一番,這讓我覺得不反擊是錯誤的。
「不認識那樣的人物。不過我夠不夠資格,你可以來試試」
學生會長有些玩味地看著我,似乎根本沒把我說的話當一回事。
這個時候,從第二教學樓的出口傳來了動靜。

part2.
◆綾小路清隆視角
……
離開第二教學樓,我就看見了堀北正在和南云談話。
可能是聽到了我身后那些人的說話聲,南云發(fā)現(xiàn)了我。
「喲,綾小路,去個廁所居然帶了一群可愛的女孩子過來,可真有你的啊」
南云說的話讓我不禁歪了歪頭。
雖然我身后是有幾個跟過來的人,但“去了廁所”……是個什么情況。我想要從堀北那里得到一點提示,但她此刻卻惡狠狠的瞪著我,我毫不懷疑若是此處沒有其他人,她一定會撲上來咬我。
「抱歉,南云學生會長,是我從綾小路同學的口中套出了你們要在這里碰面的事。不過我們無意打擾,這就離開了」
坂柳為我圓了場,看了看眾人后就打算邁開腳步。
「等一下,妳們在這里也好」
南云突然叫住了她們。
「您的意思是可以讓我們旁聽嗎?」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會介意」
「難得的一年級生和二年級生的會晤,還是有學生會長參與其中,我還是挺感興趣的」
「我也要旁聽」
一之瀨也很快接話道。
「那么我也……」
「我可不想奉陪啊,椎名」
伊吹想要阻止日和,于是拉住了日和的胳膊。
「其他一年級的班級都有人在哦,聽一下也沒關(guān)系。伊吹同學也沒有其他要緊事吧?」
「話是這么說,但怎么每次都是這家伙」
伊吹那邊射過來的嫌惡視線先暫且不談,我現(xiàn)在更關(guān)注的是另一個人的行動。
同一時間,南云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人。
「那個女生……圣誕節(jié)的時候我們見過,妳和綾小路一起上街了來著。妳叫什么名字?」
被叫到的少女在強裝鎮(zhèn)定,不過很隱蔽,只有我這樣已經(jīng)熟悉了她的人才能發(fā)現(xiàn)吧。
「輕井沢惠,一年D班的學生哦」
惠說著,走到了堀北身邊,大概是要借助堀北的氣勢,畢竟她不能走到我的旁邊。
「你們圣誕節(jié)一起出去了?」
堀北對此事不知情,于是便問了惠。
「平田君他們當然也在的啦,堀北同學在懷疑什么???」
惠一臉無語地抱起胳膊。
「不……沒什么」
突然堀北又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皺了皺眉頭,卻是沒有再多問。應該是對“平田君”這個稱呼感到奇怪了。
「挺有趣的對話呢。妳們兩個到底誰是綾小路的女友???」
南云的視線死死地盯著兩人,看來是個玩心理戰(zhàn)術(shù)的老手了。
「學生會長選了最不可能的兩個人呢」
「我才想問呢,為什么我會被扯上這種問題?。俊?/p>
比起堀北,惠的反應明顯慢了半拍,就像是急忙撇清關(guān)系的感覺,雖然她的應對已經(jīng)很及時了,但在南云眼中大概會是漏洞百出。
「堀北同學暫且不提,輕井沢同學我記得好像是和平田同學交往的女孩子呢」
朝比奈上前說道,不過她對一年級的事似乎也不是很確定的樣子。
畢竟是一年級有名的情侶,旁聽的人當然是知道這件事的,但她們?nèi)绻遄炀惋@得很沒禮貌了。
「這么說起來,我也有耳聞。不過那就很奇怪了,那天我明明感覺到這個叫輕井沢的女生像是在保護綾小路呢,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就算是雅也偶爾會出現(xiàn)判斷失誤的嘛」
「是嗎,不好意思啊,輕井沢同學」
南云溫柔地對惠笑了笑,并道了歉。
惠擺了擺手——
「哦,沒事沒……等——學生會長你干什么?」
惠的話還沒說完,南云便突然毫無征兆地抓住了惠的肩膀,將她按在了旁邊的墻上。
慌張中的惠不由地朝我這邊投來視線,而這顯然被南云捕捉到了。
「綾小路同學,這下是不是有點糟糕了呢?」
坂柳輕聲慢步地走到了我旁邊。
「如你所說,南云在試探我」
「請放心,緊急情況下,我會幫助您的,畢竟我暫時不希望讓您暴露在大眾的視野」
「不用了,我會自己處理」
「呵呵…果然那個孩子是特殊的呢」
「隨妳怎么想」
我們用著只有對方能聽見的音量交談著。
期間,南云更加逼近了惠。
「我怎么可能看錯呢,妳的一舉一動都在暴露著自己很在意綾小路,妳承認嗎?」
「哈?你是不是哪里搞錯了,我怎么可能在意那種像悶聲色狼一樣的男生啊」
喂……
「說這種話連眼睛都不敢直視我嗎?」
南云說著伸手強行抬起了惠的下巴。
而這似乎激怒了惠的某根神經(jīng),她急急忙忙又瞟了我一眼,隨后居然做出了極其大膽的事——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南云的臉上。
如果仔細看,還能發(fā)現(xiàn)南云的嘴角出現(xiàn)了血絲。
這是扇的有多用力啊。
「你…你身為學生會長,卻在對一個后輩做這種事,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惠可能也發(fā)覺自己做的過頭了,所以說話有點吞吐。但她畢竟有理在先,氣勢上并沒有減弱。
「這還真是疼啊」
想不到的是南云并沒有追究,反倒后退了幾步。
「你這女人,居然敢打?qū)W生會長?!」
南云身旁一直一言不發(fā)的高大身材的學生怒吼著走到了惠跟前。
「干…干嘛?是你們的學生會長有錯在先的」
惠面對著有阿爾伯特那般身型的人,話語間顯然就沒有那么硬氣了。
「學生會長怎么可能有錯!」
就像是被洗腦了的信徒,他大喊著就要對惠動手。
「矢倉,住手」
南云抓住了他那抬起的手。
「會長別攔著我!」
矢倉居然不由分說地甩開了南云,而南云更是夸張地倒在了地上。
「雅,你沒事吧?」
朝比奈給南云搭了把手。
「還好,謝謝妳,薺」
若不是因為我習武的原因看得出其中不容易注意到的貓膩,可能也不會察覺到這是在演戲。
這一刻,我明白了南云這么做的目的。
他是想借他人的手,逼我出手。
「那個……雖然我也知道自己不該插嘴,但是還請和平地解決哦」
一之瀨見狀走出了旁觀的隊列。
而南云卻看起來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之瀨啊,妳有所不知。矢倉他生氣起來連我也阻止不了呢。唉,我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就是為了改善他,并且已經(jīng)好了很多,所以他將我視為了恩人。他現(xiàn)在唯一發(fā)病的理由,也就是有關(guān)我的事了吧」
「那,豈不是很危險?」
「是的,至少二年級生里,沒有人是發(fā)怒中的他的對手。我馬上聯(lián)系安保人員,在他們趕來之前麻煩你們阻止矢倉……不然后果會很嚴重」
南云拿出了智能機撥通號碼,走到了一邊。一之瀨和朝比奈喊著“去附近找人幫忙”后也跑著離開了。
而矢倉的暴走還在繼續(xù)。
堀北第一個跑上前去,她知道惠是沒有戰(zhàn)斗能力的,所以第一時間就打算引開矢倉。
「喝!」
堀北一上來就踢向矢倉小腿的關(guān)節(jié)部分,讓其膝蓋彎曲后立馬后跳,與矢倉保持距離。
但誰知矢倉壓根沒有理會堀北,仿佛只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手上稍微停頓了0.5秒,便再次朝惠揮去。
「大塊頭,你的對手在這里!」
好在這時伊吹也趕了過來,她凌空躍起,一腳踢在了矢倉的腰部,這力道之大連矢倉都左移了半步,但是他仍然將惠的逃跑路線控制地死死的,只要惠稍有動作,迎接惠的可能就是鐵一般的拳頭。
看著這樣的局勢,我的手掌不禁在背后握緊。
這個叫矢倉要是真想對惠出手明明有足夠充分的余力,但是他并沒有,只是為了防止惠逃跑而在被動承受來自堀北和伊吹的攻擊。
這顯然不符合一個生氣的形象。
而這就是為了引我出手的證據(jù)。我可以肯定,只要我攻擊矢倉,他的目標立馬就會變成我。如果僅僅是這樣,我也并不會在意,畢竟隱藏實力并不是必須的事情,我所擔心的是一旦我有攻擊的意圖,對方就會立馬先對惠出手以此來激怒我。
「不會有事的,請安心吧」
坂柳的手放在了我的拳頭上,是她的話,應該也已經(jīng)看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真澄同學,妳也去吧」
「妳要讓我去摻和打架?」
神室可能是第一次接到這種命令,有點不可思議地看向坂柳。
「雖然一直以來我都是讓鬼頭君做這種事,但我其實是知道的,真澄同學的身體能力可不比那邊的堀北同學或者伊吹同學差吧?」
「……這種事妳是怎么了解的」
「真澄同學的事,我全部都知道哦~」
「哈?別惡心人了」
神室一臉沒法和坂柳待在一起的樣子把手插進口袋里。
「伊吹同學,小心!」
堀北提醒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矢倉一只手抓住了伊吹踢過來的小腿,用力一扭。
「呃?。 ?/p>
伊吹整個身體轉(zhuǎn)了180°,翻倒在了地上。
「就這也好意思當我的對手,嗯?!」
矢倉對從地上艱難爬起的,明顯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的伊吹不屑一顧。
「可惡……」
「妳去旁邊休息,我來」
趕來的神室填補了伊吹的空缺。
「又一個來送的?」
矢倉看見揮拳過來的神室,冷冷一笑。
畢竟以女性的手部力量去攻擊矢倉,無異于是以卵擊石,無法造成傷害的同時還容易被反擊。
不出所料,矢倉立馬伸出手掌要抓神室的手,而神室竟完全沒有收拳的意圖,這樣下去顯然會重蹈伊吹的覆轍,甚至更加嚴重。
難不成神室并不擅長格斗嗎?就算是讓外行人來看這也是破綻極大的舉動。
「小姑娘,打架可不是這樣隨便亂來的……嗯?!」
即將抓到神室的手卻沒有握起來,而是在半空僵住了。
隨后矢倉居然快速地將手收了回去。
『滴答…』
跟隨聲音,我把目光投向地面,鮮紅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淋在了上面。
那是矢倉的血液。
因為輕視了神室的原因,矢倉沒有提前注意到神室的指間夾著透明的細針,而現(xiàn)在因為有血跡留在了針上,陽光下變得容易觀察到了。
「居然敢跟我耍小聰明?!哼???!」
矢倉的怒火顯然到達了最頂峰,被這樣壯的男人即便是擦到一下,也會受到不輕的傷,更何況他應該并不像龍園那樣即便憤怒也有清醒的頭腦。
神室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早已經(jīng)退到了安全距離。
矢倉現(xiàn)在一定一心想著給神室教訓,如果他能立馬沖向神室那就達到我們的目的了。
引開矢倉,讓惠先逃出來。
「我馬上就會讓妳吃到苦頭,但在這之前……先讓這個敢打會長的女人再也站不起來吧」
矢倉說著就抬起右手,看樣子是要扇向他身前那個——最近距離直面恐怖而不敢動彈的少女。
「休想!」
一直在從旁干擾的堀北為的就是防止這一幕發(fā)生。
她立刻上前用肘擊撞向矢倉側(cè)腹的弱點,同時另一只手抓住了矢倉正要實施攻擊的臂膀。
矢倉的動作因此稍稍停滯了一瞬。
但這看上去似乎毫無意義,阻止了一秒那么下一秒怎該么辦。堀北大概也只是憑感覺上的,她感覺另一邊的神室應該能做到點什么。
「這一下可能會有點疼!」
一擊來勢洶洶的回旋踢直接命中了矢倉的腰部,這讓矢倉不禁弓下身子,后退了幾步。
「呃?。 ?/p>
矢倉并不是沒料到神室會從旁協(xié)助,而是想不到這樣的力道居然出自一個女生。
「快跑!」
趁著矢倉暫時管不到惠的功夫,神室上前一步拉住了惠的手,也不管惠有沒有反應過來,拉上就全力往后跑。
「妳們跑不掉的!」
從劇烈的疼痛中緩過神來的矢倉瘋狂地追了上去,想要阻止的堀北被一掌推了好幾米遠。
這是個機會,我沒有理會坂柳的反對,掙脫了她的手后立刻開始行動。
惠的腳程沒有神室迅速,沒跑出幾步就踉蹌著一副要摔倒的樣子,神室見狀放慢了速度同時更加用力把惠拉向自己,然后抓住了惠的手臂,兩人并排跑。
根據(jù)我的計算,我能夠在矢倉抓到惠她們之前攔下他。
矢倉當然也注意到了飛奔過來的我,不知為何他此時邪魅一笑,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難道說……不好!
突然,矢倉毫無預兆地跳了起來,整個身體飛撲向了神室和惠。
「嘭!」
即便矢倉的手掌只是剛好碰到到了二女,但這其中的力量之大,碰到的一瞬就讓惠失衡得雙腳離開了地面,神室也好不到哪去,多向前跑了幾步后最終還是和惠一起摔向了地面。
這里可是水泥路,重重摔在這上面絕不只是擦破點皮的輕傷。
和惠的距離明明只有短短幾米,但卻如隔了條銀河一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狠狠地摔了下去。
我想要夠到惠而抬起的雙手,漸漸垂下。
是因為我趕到還不夠快,才導致了惠的受傷。
……明明說好,要保護她的。
我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控,我上前幾步對著同樣臥倒在地的矢倉后腦,重重地踩了下去。
「呃啊啊啊?。 ?/p>
矢倉發(fā)出了痛苦的悲鳴,求生的本能讓他拼命地揮動雙手,想要抓住我的腿。
但我立刻在腳上施加了更多力量,他的手便不敢再動了。
現(xiàn)在的他甚至連疼都喊不出來,這就是絕對的力量壓制。
「綾小路君,稍微冷靜點,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也不知何時靠近過來的日和,拉了拉我的衣袖。
「啊……」
是嗎。
因為他讓惠受了傷,所以我現(xiàn)在是想讓他斷送性命嗎。
「抱歉,讓妳擔心了」
好在日和及時給我打了一針“鎮(zhèn)靜劑”,我的腳離開了矢倉。
「我沒事了,這里很危險,妳到旁邊去」
我把日和推到了一邊。
矢倉借機爬了起來,嘴里“呵呵呵”地冷笑著。
「打了會長的人、讓我流了血的人,都已經(jīng)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接下來就該輪到你了。小子你,剛剛踩了我的頭吧?!」
矢倉渾身散發(fā)出了驚人的氣勢,不由分說地大步跑過來對我揮來了粗獷的拳頭。
他的腦袋里現(xiàn)在應該充滿了報復的念頭吧。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他連續(xù)揮了數(shù)十拳,招招直沖我的要害。
并非是花里胡哨,他憑借靈活的走位和極快拳速,讓我實實在在地被打中了幾拳。
不過這是我故意被打中的,為的就是讓他在最屈辱的狀態(tài)下接受失敗。
已然看穿他套路的我,緩緩伸出了手,在他下一個位移的位置提前狠狠拍下。
「嘎?」
矢倉的腦袋被瞬間壓制到了我的胯下,還在一臉懵的他下一秒便被我的膝擊踢中了下巴。
這沒有水分的一腳讓他的身體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牙齒隨著他的血液蹦出了嘴巴。
「小子,你找死!」
再次爬起來的矢倉變得更加瘋狂了,他瞪著血紅的眼睛直視著我。
但此時,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樣,姍姍來遲的安保人員終于趕到了。
看到矢倉的模樣,安保人員們紛紛驚訝地望向我。
在鎮(zhèn)壓完矢倉后,其中一個像是隊長的人物走了過來。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被人傷的這么重呢。是這樣的,這位二年級的學生已經(jīng)是慣犯了,我們會先帶走他,通過監(jiān)控可以查證,你們的行為是否屬于正當防衛(wèi),之后還需要做個筆錄,我們會通過校方聯(lián)系。你們有受傷的人現(xiàn)在都去校醫(yī)室檢查一下,方便之后的賠償措施……」
后面說的,我沒怎么聽進去,我在尋找一個人。
「您在找輕井沢同學?」
坂柳看穿了我的意圖。
「她在哪?」
「其實她傷的有點重,頭上流了血。我第一時間就讓真澄同學背她去校醫(yī)室了哦」
我把視線轉(zhuǎn)向惠摔倒的地方,那里確實有一點點血跡。
惠……
內(nèi)心的愧疚讓我立刻邁開腳步前往校醫(yī)室,卻遇到了一個人的阻擋。
是伊吹,她的表情像看著怪物一樣。
「你這家伙,居然還隱藏著那樣的實力啊」
大概是從剛才和矢倉交手的那一幕知道的吧,但我沒心思理她。
「不好意思,這件事下次和妳談」
我繞過了伊吹,想要離開。
誰知她又快速拉近了距離。
「現(xiàn)在說也沒關(guān)系吧,反正都被大家知道了」
放在平時我可能會好好地跟她解釋,但現(xiàn)在……
我本能地握起了拳頭。
「伊吹同學,快過來」
日和像是知道事態(tài)危險一般跑了過來,雙手用力把伊吹拽離了我的面前。
「綾小路君,你去吧,這里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安排」
日和邊拉著不知道自己被救了的伊吹,邊溫柔地對我說道。
「麻煩妳了」
我說完便沒有回頭地離開了。

part3.
……
校醫(yī)室的門開著,我剛進去就看見了快步走出來的神室。
我們對視了眼。
「我去叫醫(yī)生」
神室淡淡地說了聲,便快步與我擦身而過。
總是到處亂跑的校醫(yī)在學生間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的事了。
走進里面的病房,惠被安置在了最外面的床上。
「疼嗎?」
我拉開床簾,看見了惠正痛苦地皺著眉。
「有點,但……大概沒事」
惠看見我過來,輕輕搖了搖頭,打起了精神。
「清隆,其他人呢?」
惠壓低了聲音問我。
「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等下醫(yī)生會過來給妳檢查」
「哦…這樣啊。那個,要坐這里嗎?你站著也不太好吧,我還得仰頭看你」
惠招呼我坐在病床上,看上去她好像有點緊張,而且她壓根就沒有仰頭看我,反倒是躲閃著我的視線。
「嗯。那我坐這里」
在靠近惠肩膀的位置,我坐了下來。
「誒……這么近」
惠小聲嘀咕著。
「不行嗎?」
「……隨你喜歡好了」
明明已經(jīng)想好了該怎么說,但真要說的時候卻難以開口。
惠不知為何也沒有主動提起話題的意思,就這樣稍微沉寂了一段時間。
「清隆……」
結(jié)果還是她忍不住開口了,我就抓住了這個時機,創(chuàng)造出了像是一起開口的場景。
「惠,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妳」
不同于日常的道歉,這是真正抱有歉意的道歉。
「誒誒——這是我的臺詞才對。我才要說對不起啊,都怪我沒有把對清隆的……的……情、情感更好地隱藏起來,才讓學生會長有了可乘之機」
「情感?」
「……沒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你可別誤會了」
「這個先不提,可以解釋一下惠為什么會出手打了南云嗎?」
「嗯……因為他碰了我的臉」
「所以妳就要打回去?」
「沒辦法的嘛,清隆你也在看著,我怎么能隨便讓別人碰」
「我不在就沒關(guān)系了嗎?」
「不是這個意思!啊……疼疼疼——」
惠一激動似乎觸動了頭上的傷口。
「惠,感覺怎么樣,沒事吧?」
「嗯。就是突然疼了一下……話說回來,清隆,你的手……」
好像是剛才擔心的時候,不知不覺地握住了惠的手。
「不好意思」
我正想把手抽離,但惠又用力回握了過來。
「沒……就這樣好了,感覺能稍微安心一點」
「沒關(guān)系嗎?」
「我覺得可以就行啦。現(xiàn)在我是傷員,你…可得聽我的哦」
雖然不清楚這其中的因果關(guān)系,但我還是呆呆地點了點頭?;菀姞铋_心地咧起嘴角。
也不知是不是牽著手的原因,即便我和惠都不說話,也能感覺到彼此,這一段時間感覺很充實。
「吶,清隆」
「嗯?」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呢」
「“這樣下去”是指?」
「像今天這樣,我被抓到了就無法反抗。要是每次都讓清隆出手,我以后很可能會變成清隆的累贅」
「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以后……應該也不會」
我仔細考慮了措辭后,這樣說道。
「清隆對我很誠實呢,就算是安慰也沒有選擇騙我。“應該”吶……我明白的。但是我們既然已經(jīng)結(jié)成了這樣的羈絆,你就要好好保護我也是不可逆的了,除非……真的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別說傻話,腦袋被摔糊涂了嗎?」
「才沒有呢!不過,現(xiàn)在就是有點想睡,感覺好困……」
從我進來開始,惠的精神狀態(tài)就一直不是很好,這很可能是頭上的摔傷導致的。
「盡量保持清醒,現(xiàn)在還不是睡覺的時候」
「就算清隆你這么說……我也……呼……呼……」
真的就這樣睡過去了?我立刻檢查了惠的脈象及心率,都在正常范圍,也就暫時放心了些。
「我把醫(yī)生帶過來了」
病房門打開的同時,傳來了神室的聲音。
分開惠的手的動作因為惠抓得有點緊,所以慢了一拍,可能被神室看見了。
「讓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吶?」
星之宮和一個護士走過來,我便讓開了位置,她們查看了惠的情況。
「情況怎么樣?」
「嗯嗯嗯……外傷并不算重,主要是頭上吶,腫了個大包啊」
「所以說的就是頭上情況」
「不知道呢」
星之宮很憂傷地搖了搖頭,讓人覺得好像是沒救了一樣。
「喂……」
「綾小路同學好兇哦,頭上的傷勢就算讓再高明的醫(yī)生來看也不敢下定論的呢。嘛……總之先帶她去做個CT吧」
星之宮隨后對護士吩咐了幾句,護士便推著惠的可移動病床離開了。
「然后呢,那個女生是綾小路同學的女朋友?看你很關(guān)心她嘛」
星之宮瞪大了她閃閃發(fā)亮的八卦眼問我。
「她會受傷的原因在我,只是這樣而已」
「誒~是嗎」
星之宮的興趣好像一下子就跌落谷底。
「不過這么說,我們家一之瀨同學還有希望,那也還不錯」
「老師你是不是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呃?!啊哈哈哈……你們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我姑且是聽神室同學說過了,還要開具身體損傷檢驗單,對吧。你們兩位都有受傷嗎?」
星之宮強行轉(zhuǎn)移了話題。
「她受的傷應該嚴重一點,我的是一點小傷」
因為星之宮背對著神室,我就把神室的情況也一并說了。
「嗯嗯嗯……那么就在這里檢查吧。我去拿傷藥過來,你們把衣服脫一下,病房里有暖氣就算脫光也不至于著涼,放心吧」
星之宮自以為說了個很好笑的笑話,正一個人笑著突然發(fā)現(xiàn)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
「誒?怎么了嗎?」
被兩個人盯著看的星之宮好一會才明白了過來。
「啊~男生姑且不提,女生的話當然得用床簾遮起來,你們在誤會什么呢」
不如說,正因為對方是星之宮,我們才會有這方面的擔心。

part.4
……
「是~內(nèi)衣、內(nèi)褲也要脫掉哦」
「這是必須事項嗎?」
「嗯,以防萬一哦~」
在星之宮檢查神室傷勢的期間,我居然在旁邊的床上聆聽,一般來說就算被請出病房外面也不為過,但既然沒有,我還是享受這里邊的暖氣吧,畢竟外頭的校醫(yī)室可沒那么暖和。
「嗚嗚嗚……總覺得老師被妳深深地打擊了,這個年紀居然比老師的還大,而且……還這么軟」
「等……星之宮老師,妳這是在檢查嗎?!」
「抱歉抱歉,我在檢查啦,皮外傷有好幾處;還有擦傷;這里還流血了。我說啊,神室同學,這都算是挺嚴重的傷勢了,妳可不能去打架了呀,這么好看的皮膚傷著了可就太浪費……咦?神室同學,妳的背上……」
「那些不用管」
「是……嗎。神室同學也是個有秘密的人呢」
「沒什么大不了的」
接下來她們沒怎么說話,星之宮應該是在認真幫神室擦傷藥了吧。
「好了,神室同學檢查完畢」
星之宮說著拉開床簾走了出來。
我便看了過去。
「誒」
這無意識的一看,差點沒把我心臟嚇出來。雖然被星之宮擋住了一些,但那可見的部分依舊實打?qū)嵉赜吃诹宋业囊暰W(wǎng)膜上。
「接下來輪到綾小路同學了……嗯?啊哈哈……瞧我這粗心大意的」
雖然我很快轉(zhuǎn)過了頭,星之宮也很快把床簾拉上了,但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可不能當做沒發(fā)生。
「這不是…老師……的錯哦?」
「怎么看都是老師的錯吧」
「誒,綾小路同學要怪老師嗎?明明占到便宜的是綾小路同學才對,姆~」
星之宮完全沒有認錯的樣子,奇怪的是神室也沒有表態(tài),可能她是秋后算賬的類型?如果能讓這事簡單地過去就好了。
「總之,先把要檢查的做了吧」
「嗯嗯,說的也是。綾小路同學怎么還穿著褲子呢,快脫了吧」
「下身沒有受傷,就不用檢查了」
「這可不行,我們得按程序來。綾小路同學難不成是害羞了?」
怎么可能對一個比自己大一倍的女人害羞,這種話要是說出來一定會被滅口吧。
「嗯。害羞了,害羞了」
「啊~這么敷衍以為老師聽不出來嗎?撒,快給老師脫了」
星之宮說著就解開了我的腰帶,眼看著我就要被采取強制措施的時候,星之宮口袋里的智能機響了起來。
「喂喂,什么事?。课疫@里正忙著給學生……什么?!好,我一會就過來」
星之宮掛斷了電話,臉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嗎?」
「現(xiàn)在還不清楚,我要親自去看一下。你們的驗傷電子單,之后我會開好發(fā)到你們的智能機上」
看來星之宮放棄檢查我的下身了。
「不過我還得給你擦傷藥啊,對了!神室同學,稍微幫老師個忙」
旁邊的床簾拉開,穿好了衣服的神室走了出來,她的臉上依舊沒太多表情,也不知她對剛才的事是怎么想的。
「幫什么?」
「就像剛才老師幫你涂的一樣,妳幫綾小路同學涂一下可以嗎?」
這種事怎么可能讓一個算不上熟悉的女生答應啊,星之宮想偷懶,但未免也太樂觀了。
「只涂背上的話,可以吧」
……居然可以嗎。
「那就拜托妳了哦,老師有事就先走啦」
星之宮說著把藥瓶和棉簽塞進神室手里后,一溜煙就跑了。
「唉……」
神室看了看手里的東西,再看向我,稍稍嘆了口氣。
「討厭的話可以拒絕的吧」
「然后星之宮老師就會說“誒,求妳了嘛,神室同學”,聽到這樣的話,難道不會覺得很惡心」
星之宮的話,確實會說出這種話,而且還是極其死皮賴臉的那種。
「所以妳就干脆答應了?」
「嗯,反正也不是什么苦差事。你把身子轉(zhuǎn)過去,背對我,我只答應了幫你擦背上的傷」
「不用擦藥也沒關(guān)系,這種程度過幾天就好了」
「是嗎。那就算了」
神室說著就把藥瓶和棉簽放在了床頭柜,順便把我擺在那里的衣服給我扔了過來。
「放棄地這么果斷也著實有些傷人呢」
這次換我一臉懵地看著手里的衣服了。
「哈?是你自己這么說的吧」
「沒有怪妳的意思。說起來我還得感謝妳幫了惠」
神室隨意地坐到床上后,稍稍歪了歪頭。
「惠是誰?」
我明明是故意在神室面前用惠來稱呼,但奈何神室壓根不記得惠的名字。
「就是輕井沢」
「那個沒什么,是坂柳讓我這么做的」
「但坂柳沒有告訴妳怎么做,妳都出色地完成了任務」
「打發(fā)無聊時間而已。我說,你干嘛還不穿衣服???」
「關(guān)于這個,其實我是有私心的」
「私心?」
神室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雖然我知道不能相抵,但如果讓妳多看一會我的赤身,從而能讓妳原諒我看妳的那一秒的話,我覺得這是值得的」
「誒?剛才……你看到了?。俊?/p>
「呃…妳以為我沒看到嗎?」
說起來確實啊,因為那時候有星之宮擋著,所以神室很有可能無法確認到我的視線……本想著主動承認錯誤能夠從輕處罰,沒想到其實是不打自招。
正當我想著該怎么辦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惠和她的病床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我穿上衣服趕到了惠的床邊,看見惠仍然沒有清醒的跡象,便問過來的護士——
「她沒事吧?」
「CT的結(jié)果顯示,受撞擊的地方血管交織在了一起,導致了血液循環(huán)不通暢,這會讓人產(chǎn)生勞累的感覺,短時間內(nèi)病人應該是不會醒過來」
「很嚴重嗎?」
「這要看恢復的情況,一般來說12小時就能醒過來。不用太過擔心,這種情況其實挺常見的,是可以完全治愈的」
「后遺癥呢?」
「這個……只能說萬中無一吧,概率很低的」
「是嗎。我明白了」
這時另一位護士走了進來,手里拿著點滴瓶和輸液管。
看來是為惠準備了葡萄糖點滴,用來給身體提供能量的補充。
做完一系列工作后,護士們便離開了,畢竟這里的醫(yī)療條件很先進,像是點滴計時,監(jiān)控防護都很完善,所以不是特殊的病例,護士是不會待在病房里的。
但有些事只能人為的去做。
比如擦汗??赡苁遣》坷锱瘹獾木壒?,惠的臉上開始滲出熱汗,如果放著不管的話,惠睡得就會不那么舒服。
試想一下自己臉上都是水滴的時候睡覺的感受就能夠明白了。
病房里有熱水供應,消毒毛巾和臉盆也有。
于是我便接了一些水放在床頭柜,用熱毛巾給惠擦汗。
也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惠的嘴角總是微揚著,這讓我感覺莫名地滿足。
「喂……綾小路」
突然的聲音把我從惠的笑容中拉了出來。
「神室,妳還在的???」
「畢竟你的眼睛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沒從輕井沢的身上離開了,怎么可能想到我」
「不好意思」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喜歡輕井沢吧?」
「喜歡?可能是吧」
我現(xiàn)在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補償”,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讓惠受到了這樣的痛苦,所以我不做點什么是不行的。
這也可能是喜歡的一種形式吧,我不能完全否認。
「我也管不著那么多,不過你光給輕井沢擦臉,就沒想過她的身上也出了很多汗嗎?」
「我想過,但……」
「我覺得她是不會介意的,就算介意也根本不知道發(fā)生過這種事,不是嗎?」
「在無可奈何之下,確實是可行的辦法。不過現(xiàn)在……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別的路?」
像是想到了什么,神室一臉厭惡地說道——
「你可別想拜托我」
「妳想讓我像星之宮那樣求妳嗎?」
「綾小路,你很狡猾?。 ?/p>
「我保證這個理由只用這一次,所以請幫幫惠」
「唉……真是的,你還坐在那里干什么,想看輕井沢的裸體嗎?」
「不……請吧請吧」

part.5
……
神室?guī)突莶镣晟砗蟛痪?,門外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病房門被打開,一大群人涌進了病房。
大部分人都是D班的女生,應該是來看望惠的。
我在她們進來之前便離開了病床,不一會惠的病床邊上就圍滿了人,我和神室被擠了出去。
「誒?綾小路君,你怎么在這里?」
先進來的筱園發(fā)現(xiàn)了我。
「綾小路君?!」
后面進來的佐藤也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她算是這些人當中和我最熟悉的了,其他人在我印象中都沒說上過幾句話。
其他女生們也跟著大聲發(fā)出了對我的疑問,這里明明應該是需要安靜的病房。
「她的受傷有我的一份責任,所以我才會在這里」
我這般解釋道。
「也就是說,是你害了惠醬?」
也不知是誰冒出了這么一句,再加上惠現(xiàn)在昏迷不醒沒法解釋,女生們立刻就炸了鍋。
各種對我的指責、詆毀接踵而至。
佐藤似乎是想制止她們,但以她在女生中的地位完全沒有話語權(quán)。
我沒有去反駁那些人,因為這一次確實、完全是我的責任,我沒理由不去承擔后果。
「妳們煩不煩???!」
這個時候發(fā)出的,與那些人完全不同的聲音就會顯得格外刺耳。
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到發(fā)出聲音的女生。
「吶,她是誰?。吭捳f為什么也在病房里?」
「好像是A班的,名字是……忘記了,反正她和坂柳走得很近」
「A班的學生就別來管我們的事好嗎?」
聽到是A班的學生,多少還是會有點忌憚的,因為那里大都是優(yōu)秀的學生。但神室……說實話她被放在哪個班都不會感到奇怪,是個很普通的學生。
「我也不想管。但妳們一進來就嘰嘰呱呱地叫,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干什么?當然是來看望輕井沢同學的了」
「為什么要來看望她?」
「因為是朋友啊,朋友生病了當然要來看」
「那還真是可笑,從剛才起妳們之中有哪一個人真的關(guān)心病床上的人了。不,都不需要你們走進這個門都可以明白的道理,要是真的關(guān)心病人,應該會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趕來這里了解情況,而不是拉幫結(jié)派組成了一個親友團再一起過來這里。就你們,配做朋友嗎?」
神室冷冷的話語,把在場上大部分人都說的啞口無言,但還有幾個看形勢不對,立馬轉(zhuǎn)移話題的人。
「這么說,你們才是輕井沢同學的朋友?」
「我就算了,但他一直在照顧輕井沢,應該算朋友吧」
神室指了指我。
「一直?誒~~好惡心啊」
「就是啊,好惡心啊,這是趁機賴上輕井沢同學了吧,該不會還趁輕井沢同學昏迷,吃她豆腐吧」
「嗚哇,那輕井沢同學也太慘了吧……」
神室說出的事實在她們的腦袋中過濾后似乎只剩下了最壞的部分。
緊接著又變成了女生們一起聲討我的場面。
「妳們這些家伙……!」
「算了,神室」
我抓著神室的肩膀?qū)λf道。
這樣的紛爭是沒有意義的。
「嘖…女生還真是不可思議呢」
妳也是女生吧喂。
神室本就是不愛多說話的類型,被我攔下后她安靜地待在了一旁。
沒有了為我發(fā)聲的人,女生那邊再次議論紛紛了起來。
「綾小路君才不是那樣的人!」
這時,一聲怒吼再次讓場上的焦點轉(zhuǎn)移了。
是佐藤的聲音,可能是終于忍不住了,她這樣吼完便哭著跑離了病房。她不是那種能說會道的女生,我是明白的。所以這也算是她很努力為我做的事了。
「這是怎么了啊,佐藤同學」
「我聽說她好像喜歡綾小路君來著」
「那難怪」
「但是,綾小路君好像喜歡著輕井沢同學呢」
「誒,這是哪里的肥皂劇啊,好爛俗~」
「還有,你們不覺得那個A班的女生很奇怪嗎?」
「說到底她為什么會在這里啊,而且好像在維護綾小路君的樣子」
「難道說她是綾小路君的女友」
「喂喂,這轉(zhuǎn)折地也太快了吧,哪有那么多人會看上綾小路君那樣的人啦」
……
看來只要我在這里,謠言就會不斷升級,愈演愈烈。
而且她們一時半會應該也不會走,雖然很對不起惠,但我還是決定暫時離開這里了。
「神室,我們先走吧。這里交給她們照顧」
「讓她們照顧?嘛,你想要自欺欺人的話,我也不攔著你」
神室嫌惡地望了眼女生們,這么說道。
「要是我一直在這里,今天可就沒法完成和妳的約定了不是嗎?」
「虧你還記得」
我也是剛剛才記起來還有這事。
「妳不就是為了這個一直等在這里的嘛」
「話是這么說,真要是特殊情況也是可以推遲的,總之隨便你」
「讓無關(guān)者的妳牽連進來已經(jīng)很抱歉了。妳在門口等我一下,我一會就過來」
神室點頭同意了。
之所以我要慢一點,倒不是因為故意和神室錯開走的時間。
而是因為和某個女生對上了視線,她也沒有參與剛才的對我的聲討。
當我頂著巨大的壓力走出病房后,那個女生也跟了出來。
「有什么事嗎?」
我單刀直入地問她,她是同班的森寧寧。
「你和惠醬……不,這個先不說了。我只是想感謝你照顧了惠醬」
「感謝…嗎。妳和那些女生有點不同?」
「其實大家也只是隨波逐流,畢竟“合群”很重要啦。一般來說我也會為了“合群”跟著說一些,但是看見惠醬明明昏迷著卻一臉幸福的樣子,我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是嗎。妳要說的只有這些嗎?」
「啊,還有。能交換一下聯(lián)系方式嗎?關(guān)于惠醬的病情的后續(xù)進展方面的交流,是你的話,我覺得可以相信」
森寧寧這樣說著,拿出了智能機。
這時,我才仔細端詳這個少女,雖然平時默默無聞地,但她也是個挺可愛的女生,而且還是溫柔型的。
之后我們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part.6
……
大樓門口。
「抱歉,久等了」
「比起之前,這回等你的時間還不算長,沒事」
「之前?」
神室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愿提起,然后她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喜歡的人的朋友們一直都是那樣的嗎?」
一起走出大樓,神室便一臉無趣地問道。
「惠的情況有點不同,她作為女生統(tǒng)領(lǐng),與其說是朋友們總是聚在一起,不如說沒人敢單獨和她相處,她的地位導致了沒有能和她平起平坐的人,自然生病的時候就會變成這種情況」
「哦,這樣」
就像單純的聽了個故事,神室壓根沒怎么在意故事的內(nèi)容。
「你喜歡的人……」
「等等等等,這是什么奇怪的稱呼啊,好好地叫她名字吧」
「這不是事實嗎?」
「就算不是真的都要被妳叫成真的了」
「是是。外面真是冷啊,是因為在里面待的時間長了的關(guān)系嗎」
神室的雙手抱著胳膊,冷地打起了哆嗦。
「冬天穿著裙子不管什么時候都冷吧」
「又不是我想穿才穿的……不過也習慣了」
外面剛開始融雪,是最冷的時候了。
看這走的路線,神室應該是要回宿舍,這么冷的天氣路上看不見其他人,畢竟時間也不早了。
「剛才的問題妳不問了嗎?」
「忘記要問什么了,所以算了」
「好隨便」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妳果然還是記得的吧」
「嗯。不過我肚子餓了」
「……這兩者有什么關(guān)系?」
「就是先填飽肚子再說的意思,你是笨蛋?」
「不是。說起來現(xiàn)在幾點了?」
「晚上7點半」
「這么晚了嗎?」
「你以為呢……」
……
我和神室一路說到哪聊到哪,很快就到了宿舍門口。
「來我房間吧,我要說的事不能被其他人聽見」
神室一改之前隨意,神情變得有些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