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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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夏天來臨，這次輪到茉莉過生日了。和人送了她對(duì)戒作為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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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迪士尼玩了一整天后，就這么順勢(shì)住在園內(nèi)的酒店里。因?yàn)槭窃诹胰障禄顒?dòng)，茉莉的身體已經(jīng)累得不行了。越是疲勞到了頂點(diǎn)就越是睡不著，睜開眼，床邊的表指向2點(diǎn)多，已經(jīng)到了8月2日了。茉莉看了一會(huì)和人的睡臉后，抬起了右手。在夜燈微弱的燈光下，呆呆地望著戴在手指上的戒指，那是提夫尼（品牌）的新作。以前在雜志上看到過的，如今就在我的手指上。和人因?yàn)槟芨矣靡粯拥臇|西而由衷地感到高興，這一點(diǎn)從我遇見他開始就沒變過，那是他值得去愛的純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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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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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攥緊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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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分開比較好。如果再繼續(xù)在一起的話，不僅會(huì)傷害到和人，自已也會(huì)因?yàn)檫@份愛窒息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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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枕而眠的他正發(fā)出安穩(wěn)的鼻息聲。明明從早到晚都在努力練習(xí)、忙于茶道雜務(wù)，還硬著頭皮帶我跑遍了所有的主題區(qū)，他肯定也很累了吧。茉莉把臉埋進(jìn)他的脖頸里閉上眼，伴隨著心臟咚咚撲打著皮膚的聲音，怎么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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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走出酒店的和人像是突發(fā)奇想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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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接下來去秋葉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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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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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去茉莉經(jīng)常去的店吧，沒有嗎？這種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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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突然之間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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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去嘛，吶？就、你跟你朋友沙苗一起去的店之類的，也帶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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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duì)和人像小狗搖著尾巴一樣的央求，茉莉一臉的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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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了吧……濃度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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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我啊、有免疫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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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疫……是打過疫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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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xué)的研討會(huì)里有個(gè)電腦宅，我經(jīng)常被他帶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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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大學(xué)理科電腦宅跟動(dòng)漫宅是不一樣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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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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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別過臉去非常得害羞。一想到是在秋葉原中心談情說愛，酥癢的羞恥感就遍布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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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帶他去的店里，服裝不必多說，是從假發(fā)到小物件、化妝用品都齊全的coser專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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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進(jìn)門，看到店內(nèi)營造出獨(dú)特的熱鬧景象，多少見過些世面和人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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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擺放著五顏六色栩栩如生的假發(fā)櫥窗前，和人就這么張開嘴始終站在那里。注意到茉莉不安地看著他后，和人曖昧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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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小祭」（まつりちゃ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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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柜臺(tái)那邊有人叫我的名字，那邊的客人與和人一起回過頭。一下子就完全暴露了我是這得?？?，茉莉很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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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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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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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coser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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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就是普通人，說是普通……總之他就是想過來看看……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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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沒事啦，不也挺開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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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我視線離開的間隙，和人跑到對(duì)面的服裝角來回看。也許是發(fā)現(xiàn)了有印象的動(dòng)畫的衣服，拿到手上從上到下仔仔細(xì)細(xì)地觀察著?？粗腿藭r(shí)不時(shí)發(fā)出哦—、啊—的感嘆，穿著一身朋克風(fēng)，從頭到腳充滿個(gè)性裝扮的店員發(fā)出了咯咯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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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祭?？纯催@個(g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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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從柜臺(tái)下拿出了cosplay的雜志給我看，就是那本沙苗跟月野登上封面的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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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衣服，超厲害啊，店長都夸了哦。說是如果小祭要是靠畫畫吃不了飯，就絕對(duì)要把她拉來我們店里。我也超期待大家的夏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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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夸得也……太過頭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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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樣，這衣服的完成度太高啦，雖然能穿上這件衣服的姬華醬也很漂亮，但能這么忠實(shí)地把衣服還原出來的小祭也很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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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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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和人混進(jìn)了對(duì)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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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gè)，是緹夏跟莉莉婭吧，在辦婚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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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男朋友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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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槲乙部磩?dòng)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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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從小時(shí)候就喜歡看機(jī)甲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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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插嘴幫忙圓場，和人帶著親切的笑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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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沙苗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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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嗚哇、長得很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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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做這套衣服的是、小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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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交替指著服裝和茉莉，和人再一次認(rèn)真地盯著雜志后，發(fā)出了驚訝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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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強(qiá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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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大聲驚嘆著，茉莉聳了聳肩，店員則咯咯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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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店員被其他客人叫走了，和人也繼續(xù)盯著雜志看個(g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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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厲害啊，這跟電視里的一樣啊，多虧你能做到還原度這么高啊，怎么做的？因?yàn)檫@套衣服，是第一話里，只在對(duì)話時(shí)穿著的衣服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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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錄像，暫停畫設(shè)計(jì)圖……然后去主頁上找各種各樣的細(xì)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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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茉莉手真的很巧啊。工作也是，這方面也是很成功呢，你又在做企劃一類的事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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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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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但茉莉本來夢(mèng)想就是畫畫嘛，還是覺得茉莉很厲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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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兩位、方便的話要不要來試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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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來的！讓我試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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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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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挺好的嘛，而且那個(gè)、是莉莉婭的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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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興致勃勃地走向店員身邊，茉莉大大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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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和人從試衣間里走出來，先不說店員，連對(duì)面的女性客人們也在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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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超合適啊！你男朋友，超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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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是很厲害吧，那樣，簡直就像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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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下的茉莉，還因?yàn)榈陠T讓和人去cos與之后他太過適合的震驚中僵硬著身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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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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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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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茉莉也穿件什么衣服怎么樣？要不女主的，要不就緹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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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錯(cuò)呢~我這也有最新的緹夏衣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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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算啦！我就算啦！因?yàn)槲也贿m合緹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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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焦急地說道，和人則歪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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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穿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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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沙苗醬那樣軟綿綿地女生來穿才可愛啊，我不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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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不是軟綿綿的類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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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我又不像沙苗那么瘦那么可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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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茉莉會(huì)很合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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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說了與那時(shí)相同的話，笑嘻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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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祭、試穿看看吧？小祭也很可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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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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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這么毫不羞恥地說著，店員爆笑著把茉莉連同衣服一起硬塞進(jìn)了試衣間。茉莉不情愿地套上袖子、拉上后背的拉鏈，回過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雖然很害怕自己第一次穿女主角的衣服會(huì)不會(huì)不合適，但心里也很激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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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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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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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祭、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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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店員起哄的聲音，畏首畏尾地拉開門簾。這次輪到和人像是受到?jīng)_擊一樣僵著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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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1夜的快樂生日會(huì)即將結(jié)束了。一下電車，茉莉就在站臺(tái)上像往常一樣微笑著對(duì)和人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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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卻在想，今天也不讓我送她到家啊。他想再前進(jìn)一步也沒機(jī)會(huì)再前進(jìn)，無論靠得多近都無法心意相通，兩人之間的距離慢得和人急不可耐，記憶中的茉莉是一個(gè)和誰都能融洽相處，活潑開朗的女孩，可是她現(xiàn)在變成了那種剛走進(jìn)一扇門就會(huì)呵呵微笑著把身后的門關(guān)上的感覺，所以不由自主地就買了對(duì)戒給她。茉莉會(huì)這么做的理由我只想到了一個(gè)，七年前愛過的那個(gè)人說過的話，和人到現(xiàn)在還沒有忘，茉莉也許也在某方面擔(dān)心著我將來家主這個(gè)頭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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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謝謝茉莉帶我去了你喜歡的地方，很開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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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很開心啊—我今天可是比被看到了裸體還要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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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duì)苦笑著的茉莉，和人一瞬間笑了一下，然后立馬收起了笑容，但也注意沒有用很嚴(yán)肅的表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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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去不去我覺得有意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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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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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向前探了探身子，臉上閃耀著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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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家吧，我想讓你喝我泡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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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可是，我一點(diǎn)都不清楚禮法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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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那種東西的啦，又不是要在誰的面前喝，雖然我還在修習(xí)中……可是，我想讓茉莉看看，我都在做些什么。是茉莉推了我一把對(duì)吧？斥責(zé)了到處逃避的我對(duì)吧？所以我一直想讓茉莉來看看……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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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用那副常用的小狗一樣的眼神，而是用認(rèn)真的男人的眼神說的。茉莉無意識(shí)地摸了摸右手的戒指，預(yù)感到去了的話肯定會(huì)發(fā)生更多的事，更加動(dòng)搖了。而且，要是碰見和人母親的話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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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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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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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似乎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微笑。那笑容更加加深了茉莉的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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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吧，路上小心哦。明天上班，要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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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和君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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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等會(huì)給你打電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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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點(diǎn)了點(diǎn)頭，淺笑了下后轉(zhuǎn)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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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涼鞋發(fā)出的嘎嗒嘎嗒聲在站臺(tái)上響起，和人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旋律響起，電車駛?cè)胝九_(tái)，茉莉走向了檢票口。和人瞥了眼電車，又繼續(xù)目送著茉莉。和人在等待著，總是會(huì)在檢票口前回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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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到站，人流從車上下來?；爝M(jìn)人群的茉莉的背影變得忽隱忽現(xiàn)，和人晃了晃頭繼續(xù)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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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頭，在前往檢票口連續(xù)不斷的人流中，茉莉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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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的門關(guān)上的瞬間，在還站在站臺(tái)上的和人的視線中，茉莉噗咚一聲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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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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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張張跑過去抱住她，茉莉已經(jīng)失去意識(sh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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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的候診室響起了腳步聲。和人抬起頭，發(fā)現(xiàn)茉莉的父母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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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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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總、總之已經(jīng)治療過了，好像是貧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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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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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張到令人害怕的樣子飛奔過來的雙親，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這是當(dāng)然的吧，不管是誰聽到女兒失去意識(shí)被送到醫(yī)院應(yīng)該都會(huì)驚慌的。想到這，和人端正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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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guī)е岳虻教幣?，非常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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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聯(lián)系我們的人對(du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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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真部和人，半年前與茉莉交往了，是她群馬小學(xué)時(shí)的同學(xué)，是茉莉去她姐姐那邊的時(shí)候跟她再會(huì)的，現(xiàn)在正住在神田的老家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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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茉莉竟然有交往了的對(duì)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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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總算是露出了笑容，可父親卻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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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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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那邊的治療室里。但現(xiàn)在打著點(diǎn)滴睡著了。為了不吵醒她，我就到這來了。啊、醫(yī)生說把她送到御茶水的大學(xué)醫(yī)院去比較好……因?yàn)檐岳虻腻X包里有那邊的診療券，讓她給我看了下，她好像已經(jīng)自己聯(lián)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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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謝謝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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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請(qǐng)讓我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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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個(gè)人一起陪著她的話，會(huì)給醫(yī)院添麻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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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別說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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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母親勸了，父親可怕的表情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和人后悔了，即便無視茉莉的想法也應(yīng)該要去跟她父母打個(gè)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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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我去看看茉莉」的母親走進(jìn)了治療室，留下的兩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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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真部君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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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遲遲沒來打聲招呼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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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招呼這事無所謂，茉莉能有這種心情我很開心的啊，有一個(gè)人能讓她安心能陪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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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催促著讓他坐下，和人也就重新坐了下來。仔細(xì)看了一下女兒選擇的男子的臉，精悍、相貌也不錯(cuò)。但還是不能由衷地感到高興，不是因?yàn)槟歉赣H特有的嫉妒，而是因?yàn)槟歉由顚哟蔚谋瘋星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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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夠接受茉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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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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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已經(jīng)27歲啦，明明已經(jīng)、不剩多少時(shí)間了，是你選擇的茉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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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不好意思。我、聽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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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看向了和人這邊。與正疑惑的和人對(duì)上視線后，父親像是要大喊出來什么似的張大了嘴，又立馬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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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被送到經(jīng)常就診的醫(yī)院，需要住院這事立馬就被定了下來。說是只要療養(yǎng)2、3天就可以了，但是父母還要和主治醫(yī)生談?wù)勊院腿司拖入x開了診室。俯視著躺在單間、令人不安燈光下的茉莉，和人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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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親好像是要說什么的，但到中途又不打算說了。跟過分反對(duì)我跟來的她父親說了些無理的話，又低頭求了他，雖然最后是跟過來了，但只是貧血的癥狀卻讓她父母跟醫(yī)生都露出一副很嚴(yán)肅的表情，況且還是要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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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以前的病，還沒有完全治好吧。一回想起茉莉胸口被刻下的傷疤的觸感，和人的心里就充滿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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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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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醒過來了，和人探出身體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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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感覺怎么樣？哪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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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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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只動(dòng)了動(dòng)視線，立馬就問道「是醫(yī)院？」。和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茉莉就露出十分悲傷的表情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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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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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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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添麻煩了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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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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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難得那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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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開心啊……下次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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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無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注意到她勉強(qiáng)露出的笑容，和人溫柔地捧著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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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說的話就說吧，如果想睡的話繼續(xù)睡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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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幾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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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11點(diǎn)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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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去吧……我沒事的。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別擔(dān)心了，和君你還要練習(x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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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陪在你身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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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啦，就是昨天沒怎么睡、前一天興奮得睡不著的原因……所以沒什么大不了的，睡一覺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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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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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握著茉莉的右手，兩人的戒指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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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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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家里了，別這么擔(dān)心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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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經(jīng)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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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關(guān)系的，可以多多依靠我哦。你有想瞞著我的事對(duì)吧，但可以對(duì)我說的，因?yàn)檐岳蚴俏易钪匾娜?，不用客氣的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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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茉莉的眼睛里溢出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和人用指尖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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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茉莉啊，比起初戀時(shí)的你，我更喜歡現(xiàn)在的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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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把嘴唇湊了過去，茉莉就這么向他的脖頸伸出手臂抱住他，手緊緊地捏著和人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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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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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不用道歉啦，用不著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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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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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希望我怎么做？茉莉也好好跟我提些要求吧，不然的話，不公平啊。都是我一直要求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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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回事哦……和君保持只要現(xiàn)在這樣就足夠了……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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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的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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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相擁的身體后互相對(duì)視，茉莉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捧著和人的臉頰，她雙手的顫抖也一并傳遞給了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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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這樣就好……和君要一直、像這樣就好。相信自己前進(jìn)的道路，繼續(xù)修習(xí)……做一個(gè)溫和溫柔的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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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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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了哦，不能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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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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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huì)、再壞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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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已經(jīng)不會(huì)了，我有茉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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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不斷地流下眼淚，抽泣著露出微笑。把臉埋在他的肩頭，再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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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ǎng)e再壞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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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實(shí)在太過悲傷地在病房回響著，和人焦急地用力抱緊了茉莉。在病房微光下的茉莉，眼看著就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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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極限了，撒謊也已經(jīng)撒累了，所以我要睡了。這不是放棄，這是跑完全程的疲勞感，雖然很累，但也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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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就是向最喜歡的人們說聲謝謝，請(qǐng)你們就這樣，讓我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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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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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兩三天的住院如我所預(yù)想的一樣延長了。因?yàn)椴荒軈⒓勇沽硕趁绲懒饲福屗轿壹野炎龊玫囊路米吡?。漫展那天，沙苗把拍下的照片全都洗印了出來，叫上月野她們一起帶著照片來了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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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和人能抽出時(shí)間的話，即便只有1小時(shí)也會(huì)來見茉莉，還一直會(huì)帶她喜歡的特產(chǎn)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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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三周的時(shí)間結(jié)束了，在久違的病房里，茉莉拼命地考慮著以后的事。雖然和人每次來的時(shí)候都會(huì)讓我非常動(dòng)搖，但同時(shí)，在病房里的和人會(huì)讓我想起禮子的丈夫，于是就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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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夏終于消退，秋風(fēng)吹拂之時(shí)，茉莉奔赴去往了和人的家。在熟識(shí)的大門下，和人就在那。穿著嫩葉色的和服和焦茶色的裙褲，套了件比和服顏色要深些的外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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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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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這么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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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得展現(xiàn)待客的姿態(tài)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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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和人的邀請(qǐng)，和一年前進(jìn)門時(shí)不同，屋子里靜悄悄的。盡管如此，修整周到的美麗庭院依然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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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驚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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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第一次來的人都會(huì)驚訝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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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槲也皇堑谝淮蝸磉@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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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一臉震驚地指向?qū)γ娴难蠓浚岳蚓陀脨鹤鲃“愕恼Z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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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在對(duì)面的那個(gè)茶室里，我參加過入門體驗(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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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第一次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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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第一次說出來的嘛。因?yàn)?，這行為就像個(gè)跟蹤狂一樣對(duì)吧？或者說比跟蹤狂還要過分，那次像是來做偵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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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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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秋天……對(du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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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是有點(diǎn)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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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來的時(shí)候我也嚇到了哦，那么大的宅邸，我看到大門就想回去了，可是，我還是想看看讓和君討厭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樣的。很惡趣味對(duì)吧，真的對(du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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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看你一副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還以為是你因?yàn)橐w就我的心情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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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shí)話、來這里還是有點(diǎn)怕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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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誰都不在的放心吧。他們都去了外地到晚上為止都不會(huì)回來的，我今天也沒讓傭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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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傭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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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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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只是個(gè)普通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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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溫柔地微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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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帶入茶室后，和人在被寂靜包圍的茶室中坐到了爐子前，光是這樣的動(dòng)作就讓整個(gè)茶室的氛圍就變得嚴(yán)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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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輕松就好啦，可以不用勉強(qiáng)正坐的，禮法之類的事都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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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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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點(diǎn)頭回應(yīng)了，可茉莉也沒有改變一直挺直腰板的姿勢(s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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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點(diǎn)點(diǎn)心吧，栗子金團(tuán)，很好吃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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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和人那拿過紙巾，從碗中拿出茶巾包著的金團(t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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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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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飯前禮后，在爐前的和人溫柔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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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開始泡茶了，袱紗（擦或接茶碗用的小綢巾）的運(yùn)用也登堂入室了。他的雙手仿佛承載著他的意志般行動(dòng)著，耳邊聽著倒茶時(shí)讓人愉悅的流水聲，腦海中則想起了如同看他母親泡茶時(shí)一般帶給我的感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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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一連串的動(dòng)作，身處嚴(yán)肅寂靜中的他，毫無疑問是個(gè)出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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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懂壁龕里的畫、掛軸、茶碗的價(jià)值和意義，但這些東西里都包含著和人的想法吧。想到這是他為了自己而花心思、為了自己而準(zhǔn)備的，茉莉的心就被揪住了。在這個(gè)小小的房間中，充滿了和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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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茉莉先是用右手接過遞去的茶杯、又笨手笨腳地再搭上左手的動(dòng)作，和人仰了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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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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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看著坐在那邊的茉莉，想過這次要讓她務(wù)必穿和服過來，她穿上肯定很合適很美吧。雖然她今天是穿的洋服，但我很高興她能費(fèi)心地選擇了優(yōu)雅的裙子，腳下還穿著白襪子來這。果然，只要有她在我身邊就行了。和人微笑著凝視著眼前正與不習(xí)慣的禮節(jié)惡戰(zhàn)苦斗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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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杯兩次，分成幾口喝完。用指尖輕輕擦拭飲口，然后用紙巾擦拭手指。將茶碗的正面朝向自己輕輕放回桌面，雙手托著白底上畫著紅色流線圖案的茶碗，慢慢地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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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茶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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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冬天我們?cè)偃セ┌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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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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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滑雪的痕跡對(duì)吧？那個(gè)紅色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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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yàn)檫@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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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yàn)檫@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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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如此斷言的和人，茉莉笑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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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理由不也挺好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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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很好懂也很好笑。承蒙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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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低下了頭，和人也禮貌地還禮。出了茶室跑到院子里，被打理得十分精致的庭院里還殘留著昨晚下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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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你可能成為茶道大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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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上次來的時(shí)候就教了我一次哦。那，就是你媽媽教得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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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來這修習(x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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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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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停下了腳步，和人轉(zhuǎn)過身來。走在鋪好的沾上青苔上的石板路上，可以看到旁邊的露天長凳。在被尚未盛開的山茶花綠葉包圍的樹蔭下，和人催促著我坐到長凳上，清爽的秋風(fēng)搖動(dòng)綠葉發(fā)出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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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配合你工作的時(shí)間，雖然我還沒到能教人的地位，但是出于個(gè)人的話就不會(huì)被誰說閑話的……慢慢來就好了，來學(xué)學(xué)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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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君要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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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到社會(huì)這種事……我可能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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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我們見面的時(shí)間也會(huì)變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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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啊，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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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痛快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茉莉卻沒有立馬給出答復(fù)。茉莉什么都沒說，用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樣子表情望著庭院。一下子視線又落向了她的指間，剛剛為止還在的戒指不見了。突然之間、和人感覺到一股不安感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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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修習(xí)什么的說實(shí)話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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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無所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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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柔柔地笑著，進(jìn)一步煽動(dòng)著和人不安的情緒。和人焦急地探出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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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跟我結(jié)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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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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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跟我在一起的話，你不習(xí)慣的事情會(huì)如山一樣多，但我全部都會(huì)教你的。我會(huì)下功夫不成為茉莉的負(fù)擔(dān)、為了茉莉不再混亂我絕對(duì)會(huì)支撐你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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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的工作呢？辭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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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卡住了要說的話，茉莉則浮現(xiàn)出像是要教導(dǎo)他一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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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君、不必這樣自己一個(gè)人背負(fù)那么多不是嗎？你因?yàn)橛辛饲芭涯菚r(shí)的事，所以現(xiàn)在才對(duì)我這樣說的對(duì)吧？和君不需要那么努力也可以的哦，我覺得只要有和人在身邊就什么都能努力去做的人是絕對(duì)存在的哦。雖然茶道的世界很辛苦，但肯定、會(huì)有那樣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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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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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也有過有勇無謀的時(shí)候。即便如此，最終能理解的事就只有遺傳性與找不到治療辦法這兩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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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調(diào)查、越是想直面疾病，就離死亡越近，離希望越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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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終、就如同以前姑母她們說的那樣，變得咳嗽不止、呼吸不暢，會(huì)痛苦地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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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病、沒有完全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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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頭喪氣的和人一瞬間抬起了頭問道。茉莉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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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治不好了，所以我不能背負(fù)跟和君一樣的東西，我沒有、那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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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不好是說……誒？治不好的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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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huì)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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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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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的表情突變，仿佛與父母走散的孩子突然清楚地意識(shí)到自己迷路了一般。而后又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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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hu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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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會(huì)死，我會(hu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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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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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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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看著站起身來的和人，茉莉用毫無聲調(diào)的聲音回答道。和人則露出疑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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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不好是……藥呢！去住院、好好地治療！這樣的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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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這么做過了，但還是治不好?，F(xiàn)在，在這個(gè)世上，沒有能治好我病的藥。所以我會(hu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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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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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決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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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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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就跟你出生在這個(gè)家就要點(diǎn)茶是一樣的。我從生下來就注定會(huì)因?yàn)檫@種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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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duì)！！我點(diǎn)茶那是因?yàn)槲易约哼x擇的?。≤岳蚰隳苷f是你自己選擇去死的嗎?。繛槭裁窜岳蛞苓@種……為什么？是我之前做錯(cuò)了嗎？是我的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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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茉莉身前跪下，和人用一雙快要哭出來的眼睛看著她。他的話遠(yuǎn)遠(yuǎn)地超出了自己的預(yù)期，在腦中散亂一地根本看不到任何形狀。茉莉拉起他的一只手用另只手包裹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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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和君的錯(cuò)，你一點(diǎn)錯(cuò)都沒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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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硬拉著你到處跑……一次都沒考慮過你身體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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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為了不讓你顧慮我一直在說謊，對(duì)不起，真的對(du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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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不要啊茉莉、別死啊……治不好的病這種事絕對(duì)沒有的，我去打聽打聽，去醫(yī)院跟老爹關(guān)系里最好的醫(yī)生去打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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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治醫(yī)生就是個(gè)很出色的醫(yī)生哦，但他也治不好。所以我會(huì)死的，所以我不能跟和君結(jié)婚的，我們已經(jīng)、不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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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為什么要把所有都拋棄掉啊！就算是我也能為你做什么的對(duì)吧？為了茉莉，我能做到什么的、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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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微笑著安慰拼命想要維系關(guān)系的他。那圣母般純潔的笑容更是深深地傷害了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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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夠了。因?yàn)楹途呀?jīng)為了我做了足夠多的事了，最后的回憶……我放棄掉的很多東西，都是和君為我實(shí)現(xiàn)的。……謝謝你、能讓我做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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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我都決定好了的，要娶茉莉?yàn)槠薜?，我都決定好了所以你不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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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啊，已經(jīng)沒辦法了、我已經(jīng)毫無用處了。戒指，就還給你啦，這個(gè)也謝謝你了，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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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將戒指放在凳子上，茉莉放開了和人的手站起了身。絕對(duì)不能哭出來，我用力咬著嘴唇咬得生疼，那是全身都要碎裂開來般的疼痛。背向和人，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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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為什么知道自己會(huì)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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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告知只剩10年的壽命了，從那時(shí)開始已經(jīng)過去7年了，所以還有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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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后就會(huì)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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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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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茉莉?yàn)槭裁窗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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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回答。但正因和人說了這句話，倒是讓茉莉覺得得救了。我沒有回頭、說過「永別」之后，留下了精神恍惚的和人走出了庭院，穿過大門，背向宅邸走遠(y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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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讓覺得唯有死亡才能平靜下來的我、能繼續(xù)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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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變得害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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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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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因如此，我才能切實(shí)感受到自己現(xiàn)在還活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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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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