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末邊際》第二章「裝甲·破門·前行」
? 過了一會,劇烈的震動突然停了下來,此時猶如身處無人之境(確實)一般,寂靜,可怕…
千的心咯噔了一下,恐懼感油然而生,但她并沒有停止祈禱。
??
? 隨后儀器的門緩緩打開。千想要睜開眼睛,但眼前的白氣夾雜著灰塵使她無法完全睜開眼,且使她不停地咳嗽著。不過在這渾濁的白氣里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緊緊拉住了她的目光:“沒事吧,小尤?”
? “我現(xiàn)在感覺超贊的耶!”
聽到尤的聲音,千心里的石頭也總算落了地:“尤!剛剛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說?!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 尤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人家也是沒辦法啦,門一關上我就被一種看不見的東西給控制住了,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 “這……又是什么未知的古代科技嗎……Neko你還知道些什么嗎?”?
??“也許…是念力?我們時代的科技還沒有那么發(fā)達。”?
? “你們……時代?”?
? ?“呃…別在意這無關緊要的東西,去看看尤的裝甲有什么功能吧。”
??“嗯嗯…算了?!?/span>?千回過頭來對尤說:“這玩意有什么特殊的功能么,比如可以讓我們可以離開這鬼地方的功能之類的?!?/span>
? 但尤只是聳聳肩,無奈地說?:“功能什么的有的吧,但是人家都看不懂的說,要不拆開來試試?”
? “呃…保險起見,還是別了吧。我們現(xiàn)在得先找些吃的東西才行?!?
? “小千竟然會說這話,真稀奇哎。”?
? “?不然你覺得我會說什么?”?
? “書の大好!”?
? “不會這么說的啦…”?
? 然后兩人手牽著手,一起在附近尋找著任何可以食用或飲用的東西,不過除了滿地的碎骨和碎玻璃,她們一無所獲。
? “嘛,果然會這樣呢?!庇葥炱鸬厣系囊粋€玻璃瓶子——很可惜,是空的。“如果能早些來就好了呢,雖然可能有點惡心,但也不至于餓肚子的說。”
? “嗯……?”?千想了好一會才明白她的意思,一臉嫌棄地用拳頭狠狠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這種想法以后不準再有,知道嗎?!”
? 被敲了腦袋的尤沒有生氣,也沒有委屈,?反而笑著問了一句:“為什么?”
? “為什么?”千有點生氣:“肯定不可以啊,我們可是人類,怎么能做出這種非人類的事情呢?”?
? “但他們已經死了,只是些沒有生命的肉不是么?”?
? 這話讓千吃了一驚,掙開她的手并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沒發(fā)燒吧,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 “人家沒事啦?!?
? “沒事那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你打算舍棄掉人的底線么?”?
? “人的底線…并不能幫助我們活下來?!?
? “…………”?千沉默了一會,然后繼續(xù)說:“雖然我不是第一次因為道德問題跟小尤你吵起來了,但是你想想,沒有底線,沒有道德的人跟戰(zhàn)爭中的那些生物有什么區(qū)別?”
? “可我也沒有傷人呀?!?/p>
? “你確定?我記得你之前親手槍殺了向我們尋求幫助的人,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 “啊,這事小千你還記得呀,但小千你也許漏掉了一個細節(jié)。”
? “什么?”?
? “那所謂的需要幫助的人,手背后還藏著一把下了保險的手槍呢?!?/p>
? “哎?是這樣的么?”?
? “對呀,這只不過是正當防衛(wèi)罷了,不算沒有道德吧?”
? “但你剛剛的想法就是沒道德!”?
? “但他們已經死了啊,為什么跟尸體講道德?!?/p>
? “因為褻瀆死者可是會被神明詛咒的!”?
? “可小千你還撞斷過一座蜜汁石像呢。”
? “那……不過就是個石像罷了,別老是提以前的事,討厭死了?!?
? “這么說的話,那也不過是個神明罷了,再說小千你剛剛……”
? Neko被她們吵煩了,像勸架的一樣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好了好了,都消停會吧,這樣吵下去只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span>?
? “是呀小千不要生氣嘛這樣只會讓肚子更餓的說?!?/p>
? “嗯……好吧,不過這種事以后不要再提了?!?/p>
? 一場關乎道德的鬧劇終于結束了,本來就沒吃什么東西的兩人經過爭吵后變得更餓了,找食物這件事在她們眼中變得無比重要。
? 她們走進了一個泛著藍光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扇看起來挺高級的門。
? “跟我們進來的門一模一樣呢,不過這個門沒有發(fā)光,也打不開”??千拍了拍門,門發(fā)出了低沉的響聲,在走廊中回響著,一層又一層不斷輾轉著,顯得格外壓抑。
? “大概是沒有電了吧,”尤用雙手抓住門,用力往外扒,但是只能勉強扒出一條極細的縫:“唔嗯…完全打不開,繡死了?!?/p>
? “大門的背后什么都沒有呢。”?千把眼睛貼近門縫,朝門的那一邊看了幾眼說:“與其說是什么都沒有,不如說是一片黑暗,有什么開門的方法么,尤?”
? “正常的方式開不了這扇門的啦,我們得采取些特殊的手段了。”?尤向后退了幾步,作預跑狀:“小千,站開一點噢?!?/p>
? “小心點,別受傷了?!闭f完千就退到了尤的后面,用雙手堵住了耳朵:“準備就緒,可以開始了?!?/p>
? “好!哈幾碼路喲!”說完她就向前沖刺了幾步,裝甲響起了“吱吱吱”的摩擦聲,伴隨著耳邊一陣風,她把腳用力向前蹬去,猶如重錘一般狠狠砸向大門,發(fā)出了“轟!”的劇烈的金屬碰撞聲,猶如驚雷一般響徹在走廊中,濺起了大量的火星。
? 但是門只是被蹬出了一個淺淺的痕跡罷了,并沒有什么效果。
? “呃呃,沒有作用么?”尤把腿放下來,又往后退了幾步:“再來一次吧。”
? “轟!”? “無效?!?“轟!” “無效?!?“轟!!” “還是沒有用?!?/p>
? “別踢了小尤,我都快被你震聾了。”
? “那咋辦嘛,難不成在這里死翹翹嘛?”?
? “但已經試了好幾次了,還是……”千突然沉默,從口袋里拿出一塊不知什么時候拿的手帕遞給她:“辛苦了小尤,先把汗擦一擦吧,其他的等會再考慮?!?/p>
? “唔…人家不甘心”尤接過手帕,在臉上胡亂地擦了幾下就還給了千,本就因有些灰而灰白的手帕變成了濕潤的灰黑色,但汗水仍從她的頭發(fā)上流下,滴在地上:“這鐵玩意…還真是熱啊?!?/p>
? “先休息一下吧?!闭f完千就上前去,想拭去尤頭上上的汗珠,但還沒有走近,尤裝甲背后的四個孔就突然噴射出湛藍色的火焰點燃了她的衣服,尤也被這強大的沖擊力按在門上無法動彈(真讓人臉扁):“唔唔嗚……這是…怎么…唔回事?!”
? “好燙燙燙!!尤!我燃起來了啊啊?。。?!”千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沖昏了頭腦,已經無法冷靜應對了,只是像公轉一樣不停地繞著圈跑。
??“笨蛋!快把衣服脫下來啊,冷靜一點?。∮饶闶遣皇桥龅绞裁礀|西了?快看看能不能把它關掉!”
??Neko的話點醒了她們,千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連撕帶扯地甩到了地上。尤也在面板上亂摸,不知摸到了哪里,背后的藍火開始慢慢黯淡下來。
??“呼…得救了,小千你沒事吧?”??
??“疼疼疼……”
? 尤轉過身來檢查千的傷勢,有好幾處燒傷,不過所幸只是輕度燒傷,而且沒有燒到其他地方:“嗚…看來有一段時間不能穿衣服了……”?
?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突然…”尤一臉抱歉地向她道歉,等待著隨時會落在她頭上的拳頭。
? “嗯…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也許是汗水滴在面板上觸發(fā)了什么功能吧,說不定這個可以好好利用一下?!?/span>
??千很快明白了它的意思,對尤說:“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個來破開這扇門?”?
??“是耶,Neko你真聰明呢!”她鼓搗著面板:“呃…是這一個么?”
? “哪個?讓我看一下?!?千忍著身上的灼痛感,一步一步地艱難地移動著。
? “小千你還是先別亂動吧,我走過來就好了?!庇茸叩角У呐赃?,卸下了脖子上掛著的面板,遞給了她:“吶,就是這個?!?/span>
? “一個小人的背上,噴著兩個藍色的氣?”千抹了抹眼睛,仔細端詳了一番:“應該是這個,剛剛的火焰也是這種藍色?!?/span>
? “哪路或多,需要測試一下這個的速度么?”?
? “測一下吧,反正這走廊也夠長?!鼻д镜搅艘贿?“大概一百步,看看需要多久。以防萬一,我站在這里就好了?!?/span>
? 待尤退到一百步遠后,千就抬起手臂示意她隨時可以開始測試。尤深吸了一口氣,在看見千的手勢后就激活了面板。
? “噗呼……!”?四個孔再次噴出了湛藍的火焰,尤只感覺渾身突然變得輕飄飄的,同時耳邊的風聲也在呼嘯著,周圍的東西都在迅速向后沖去:“嗯嗯……這個速度很快呢…”有點害怕的尤迅速關閉了面板,火光再次暗淡了下來,她也在慣性的作用下摔倒了,滑到了千的腳邊。
? “怎么樣?有信心么?”?
? “(豎起大拇指)我覺得應該可以,不過應該再走遠一點才行。”說完尤就將臉從地板中拔了出來,問道:“Neko,你覺得大概要多遠才能把這個大門破開來?”
??“喂喂,真把我當百科全書???我都看不見你的速度有多快我怎么知道這個”
??“按我來看的話,差不多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步這樣子就可以了吧?!?/span>?
??“明白啦,現(xiàn)在就去?!闭f完尤就小跑著往后跑去。
? 千看著她的背影,喊了一句:“不要把腳弄傷了噢,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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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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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坐到了旁邊的角落上,感到很累…很累…卻因疼痛而不敢靠在墻上,抱怨道:“唉…為什么最近這么倒霉……”?過了一會兒她又露出了笑容:“不…能活下來就是最幸運的吧,沒有什么比活著更加美好的事了,更何況小尤也在,真是幸福呢~”自言自語過后,除了有小小的“噔噔噔”的腳步聲傳來,就只剩下了一片寂靜,她也閉上了眼睛,回想著過去。
? “嗯?”她突然猛的睜開雙眼,把耳朵緊貼在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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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我聽見了…奇怪的聲音……在門的另一邊。”?
? “難不成是其他生物?你聽到了什么聲音?”
??“這聲音像是……匕首劃動金屬的聲音?也許只是一臺自動化工作的切割機,或者是剛剛的那些小機器人,但它們也沒有裝備刀具啊?”過了一會兒,她就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地說:“我……我聽見了…說話聲?難道是智能…機械么?”
?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千趕緊站起來,強忍疼痛向尤那邊跑去,邊跑邊喊:“小尤,不能撞!門的那一邊是……”?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一陣藍色的風從自己的身旁刮過,她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 “轟隆?。?!” “嘭??!”不一會就傳來了金屬斷裂聲和巨大的撞擊聲,門轟然倒地。
? “蕪湖!成功啦,小千!”尤從地上站起身來,朝著千這一邊招著手。
? “小尤快到我這邊來,門后面…有可怕的東西!”?
? “可怕的東西?”尤回過頭去看向那一片的黑暗,這似乎要將人吞噬的黑暗與斷斷續(xù)續(xù)的磨刀聲化作恐懼,直擊她的內心。“沒什么可怕的東西啊,就是好像有撕拉撕拉的聲音。”黑暗對她不起作用。
? “呃呃……我不想進這里面去,真的沒有其他的路了么?”
? ?
? “在這時候膽小可是活不下去的呀!”?
??“怎么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小尤你應該也聽見了吧,那奇怪的磨刀聲…還有說話聲……黑暗后面一定有可怕的東西?!?/span>?
??“就是因為害怕黑暗所以才要打破黑暗呀小千!人家會保護你的啦!”?
??“真……真的么?” ?
??“真的啦,小千你可以放一百萬個心噢!”?
??“人家哪來的那么多心呀,嘿嘿…”
??“這話我覺得我得邊打胰島素邊聽。”?
??“哎?胰島素是什么呀?”
??“就是一種可降糖的激素,你們不用了解這些。”
? ?“那現(xiàn)在你們準備好朝著黑暗深處的光芒前進了嘛?!”
? “嗯!”??“好啦?!?/span>
?? 就在她們準備一鼓作氣擁抱黑暗的時候,撕拉撕拉的磨刀聲,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