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圈和互聯網幾乎是同時代出生的兄弟。這一圈子誕生于20世紀80年代中期，從一開始，互聯網的前身——電子公告板和Usenet平臺就在幫助它成長。20世紀90年代，當互聯網蓬勃發(fā)展時，獸圈也在如火如荼地壯大。在谷歌和其他瀏覽器的幫助和支持下，許多未來的獸迷對卡通、動物藝術或狼人的好奇心最終將他們帶入獸圈——這將是一種被成千上萬的人分享的相同經驗。

電子的在線公告板，或稱“BBS”，走在了獸圈數字化的前沿。這些電子通訊系統(tǒng)運行在最早期的個人電腦上。在寬帶時代之前，人們除了通過龜速的電話調制解調器外，沒有其他途徑可以接觸到BBS。大多數情況下，BBS會被安裝在私人家用電腦上，且通常有一條專用電話線將電腦與外界連接(如果運營BBS的人負擔不起專用電話，人們就必須等到深夜，那個時候撥打電話是免費的。早期BBS的一個缺點是：由于只有一條電話線，公告板只能嚴格執(zhí)行一次受理一個事務。如果有人已經連上了，那么下一個用戶將不得不等到電話線再次空閑才能登錄)

第一個屬于獸圈的電子公告板是虎穴BBS（Tiger’s Den BBS）。1982年上線時，它最初是一個科幻向電子公告板。第二年，當板主成了馬克·梅里諾和羅德·奧瑞利的斯科爾泰兒后，他們便把它變成了獸迷的電子公告板。

虎穴BBS上有專門的板塊供用戶上傳和下載圖片、交換私人信息或討論各種各樣的問題，還有幾個“獸人故事”板塊。盡管名稱如此，但這些板塊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創(chuàng)作電影或動畫，而是訪問者（俗稱“游客”）可以為正在持續(xù)進行的群編故事添加新的章節(jié)——這是一種精致的剖析式練習。電子公告板是獸迷們向他人展示自己以及他們獸設的第一個機會。

東海岸花了更長的時間才有了自己的獸迷BBS，但在1987年，“電子獺巢”（Electric Holt）誕生了?？偛吭O在費城的“電子獺巢”由兩位當地獸迷管理，其中一位我們已經見過了，他就是卡通/幻想組織的米奇·馬梅爾。米奇是“電子獺巢”的系統(tǒng)操作員（sysop，即system operator）之一。

“我在費城地區(qū)的好幾個有趣的BBS上聊過天，”米奇回憶道，“‘電子獺巢’是其中最‘獸迷’的。但我也在人工瘋癲研究所(Institute of Artificial Insanity)和KAOS這個以《糊涂偵探》里那些壞家伙們命名的BBS里工作過?！?/p>

“那時恰逢AT&T分拆，“疾跑網”（SprintNet）是最早的替代電話公司之一，它允許人們用自己的專用電話線路打電話，這些線路與AT&T的電話線路在物理上是分開的，而且價格很有競爭力，但只能在營業(yè)時間以外使用，這是早期BBS的主要問題之一，長途電話在之后更是一大痛楚。解決這個問題的一種方法是建立一個名為‘惠多網’（FidoNet，現代論壇的鼻祖）的計算機網絡，將全國各地的計算機串聯起來?；荻嗑W將數據從一個城市傳送到另一個城市，一個名為‘獸網（FurNet）’的子集將這些獸迷BBS連接在一起。例如，我可以打電話給一個費城的BBS，登錄，輸入一條消息，然后掛斷，然后下一個用戶登錄，并重復這個過程，等等。現在假設你有幾百人在費城使用BBS，他們會輪流呼叫十到十五個中央計算機，隨后中央計算機將它們再分配到連上惠多網的主干計算機。其中幾家人可能會在高峰時段過后打長途，呼叫雷丁、匹茲堡的一個分機，隨后分機又呼叫匹茲堡，然后匹茲堡的分機又呼俄亥俄州的某個分機，就這樣，信息會以一系列的本地呼叫或者廉價長途呼叫在全國傳播。在東海岸的你幾乎可以在西海岸的加州BBS上聊天，當然它不會像現在這樣瞬間到達那里，它可能需要一夜，也可能需要兩到三跳才能到達西海岸，但它最終肯定會到達那里的?！?/p>

Usenet則將這個過程提升了一兩個檔次。與單線電子公告板不同，Usenet(“用戶網絡”的縮寫，也被稱作新聞組)是一個分散的雙向系統(tǒng)，其核心是眾多服務器彼此共享信息，任何人都可以從家里或公司的電腦上登錄，然后閱讀其他人的消息，并參與討論。任何類型的新聞組都可以被訪問，從學術上致力于科學和人文的新聞組，到可選擇的、任何可以被冠以“alt”前綴的新聞組。

在它的時代，“alt.fan.furry”僅僅是一個專門的線上會晤和交流中心——一個不需要注冊或密碼就能進入的大型BBS。論壇會被開啟、持續(xù)、并分裂成子論壇，似乎永遠不會結束。正如我們在其他地方討論過的那樣，“alt.fan.furry”也成為了激烈爭吵和論戰(zhàn)的大本營，并最終為獸迷衍生出了“alt.lifestyle.furry”，希望在“alt.fan.furry”之外探索獸圈對他們更廣泛的意義，因為在“alt.fan.furry”內，他們認為成員對獸圈的看法更加狹隘。

“alt.fan.furry”和“alt.lifestyle.furry”最終融入了“FurryMUCK”，這是第一個對年輕獸迷產生重大影響的在線聚會場所。

MUCK的意思是“多人建造組件（Multi-User Construction Kit）”，但實際上它只是“MUD”的雙關語，后者是另一個聽上去亂七八糟的網絡縮寫詞，它本身代表“多人地下城（Multi-User Dungeon）”。正如Dungeon所暗示的那樣，MUD是人們可以扮演《龍與地下城》式幻想角色的地方。

許多獸迷都把將他們引入獸圈的功勞歸功于1990年誕生的FurryMUCK。有人把它稱為“把圈子炸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單一統(tǒng)一導火索”。在這里，獸迷們可以聚在一起聊天和角色扮演他們的沒有必要去探索或與怪物戰(zhàn)斗

FurryMUCK是一個“MOO”，即一個使用面向對象軟件的MUD（MUD using Object-Oriented Software）。換句話說，只有文字，沒有圖片。用戶必須學會輸入命令去某個地方、拿起虛擬物體或做任何事情。FurryMUCK是《Zork》等老文本冒險游戲的延伸——《Zork》是為第一代個人電腦TRS-80和Apple II創(chuàng)造的電子游戲歷史上最早的一款文字冒險游戲。與那些原始計算機不同的是，FurryMUCK仍然存在，但已遠不及其鼎盛時期的巔峰。

在精神上采取新形式，把自己投射到網絡空間中——這仍然是一個很遙遠的存在，但如果FurryMUCK是邁向這一歷程的一小步，《第二人生》就是一大步。

《第二人生（Second Life）》可以被稱為大型多人在線角色扮演游戲，但它的創(chuàng)造者林登·剌布斯(Linden Labs)卻煞費苦心地告訴眾人它絕非如此。這是一個共享的世界，其主要目標是社交(盡管人們可以在“第二人生”中賺取相當多的錢，無論是虛擬的還是現實的)。

創(chuàng)建于2003年的《第二人生》(通常縮寫為SL)在其鼎盛時期擁有110萬“居民(SL中這樣稱呼他們)”，目前仍擁有約90萬常規(guī)用戶，其中有3萬到6萬用戶可能隨時在線。SL屬于視覺領域，每個人在屏幕上都有一個替身，代表著他們更喜歡被視為什么人或什么東西，這對獸迷的吸引力毫無疑問是巨大的。在BBS和FurryMUCK中，訪問者只能以他們的獸設的角度描述自己，但在《第二人生》中，他們可以被視為他們理想化的、獸化的自我。我很想說FurryMUCK和《第二人生》之間的區(qū)別就像聽廣播和看電視，但更準確的比較可能是讀一本書和參加一個巨型主題公園cosplay之間的區(qū)別。

在SL中，獸迷們能夠以他們的獸人形象享受獸生。生活在虛擬獸人社區(qū)中、在獸人夜總會聚會、在獸人咖啡屋社交、在獸人商場購物…SL中的每個場景，無論是獸人場景還是其他什么別的，都是由用戶用基本的計算機圖形形狀構建的，這些圖形形狀可以被操縱并組合成令人驚嘆的精巧結構。理論上，根據設計，這意味著有大量的世界可供探索。(雖然其中許多肯定是“NSFW”——不適合工作時間查看[Not Safe For Work]，但《第二人生》并也不是獸迷們唯一的選擇，人們也可以在IMVU [imvu.com]和《我的世界》中創(chuàng)建另一個自我。還有魔獸世界[worldofwarcraft.com]，這是一個地下城風格的任務/戰(zhàn)斗向游戲，該世界中有幾個獸人社區(qū)，包括熊貓人居住的Pandarid和Northrend，海象人Tuskarr的家）

為了真正說明《第二人生》對獸迷的數字真實性的衡量，讓我們來參觀一下這些獸迷場景，也就是所謂的“sims(模擬simulation的簡稱，也音同場景theme)”。首先，你需要選擇一個化身來代表你自己。幸運的是，在SL的開始頁面上有許多通用角色可供選擇。我選擇了一個像霍格沃茨畢業(yè)生的人：一位高大的白發(fā)紳士，著一件長外套，手里拿著一根魔杖，肩上一只貓頭鷹。由SL(或提供虛擬角色模型的第三方)提供的軟件是很容易下載安裝的。一旦你解決了這些問題，你就可以開始你的“第二人生”了。

“大二汪（BigZtehwuff）”，我一位熟悉SL的獸迷朋友，在我第一次去那里的時候提出帶我參觀——感謝上帝，因為我收獲了很多。一開始有點不知所措，但二汪的角色看起來太酷了，絕對能緩解我緊張的神經。他是一只裝飾華麗的狼人，穿著黑色休閑褲和短袖襯衫。他戴著一套耳機，肩上扛著一只熊貓，嘴里叼著一塊餅干，還帶著兩根熒光棒，在他走路的時候會留下一串彩色的閃光。在跟著他的那段路途里，我很快發(fā)現若你與他走散了，你可以很容易再次找到他。

二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我去SL市場。他給我的角色定制了狼頭和狼尾mod（modification，游戲模組的簡稱）把我變成了一位合適的獸人。這兩件物品都是免費的，就像市場上的許多好東西一樣，但很多不是。你可以花一些林登元(Linden Dollars，SL里的虛擬貨幣)購買任何你能想到的配件或裝飾。就像現實世界里的國家之間一樣，林登元和美元之間也有匯率。當然了，匯率也會和現實世界一樣，隨著時間的變化而波動。(在撰寫本文時，一美元可以兌換253個林登元)

我更喜歡一個像科莫斯的化身，但從頭開始建一個太貴了。“佐科”（Zortech）是這里的獸迷居民，他的化身在貓、狗和各種各樣的狗/貓的混合體之間徘徊。他告訴我他有超過30個化身可供選擇，已經花了他超過35000林頓元(在游戲里，它還有屬于自己的符號L$)，用撰寫此文時的匯率換算，大約143美元。

而一些虛擬世界商店出售現成的虛擬角色。我訪問一個《第二人生》市場頁面后，可以有幾百個選擇：顏色從鐵藍色到粉紅色(和一個拐杖糖紅白條紋配色) 的雄性和雌性虎獸人、獵豹、臭鼬、狼、袋鼠和幾乎與諾亞一同航行的動物，950林登元便可以全部擁有。當我知道我可以購買mod或衣服來增強或改變角色的原始外觀時，我意識到，與其花一堆林登元從頭開始創(chuàng)造科莫斯，還不如買一套預先制作好的蜥蜴人角色，一套晚禮服，甚至在翻領上插一朵玫瑰，并創(chuàng)造出一個還不錯的景品版科莫斯。

該市場還提供了超過15萬個動畫和動作包，以增加角色的豐富性和可玩性——從手勢到空手道踢應有盡有?？傊琒L的市場上有近500萬件物品可供出售，從1林登元的風景畫到1.7萬林登元的海濱住宅，所有這些都是居民的作品。那些虛擬的林登元甚至可以變現成真實貨幣——佐科用他在SL房地產市場上賺的林登元買了一輛真實世界的車。(因為SL中出售的是虛擬土地，所以他們會定期創(chuàng)建并出售新土地給那些想要在現實世界中創(chuàng)業(yè)或只想在虛擬世界擁有一些屬于自己的空間的居民。SL首席執(zhí)行官最近聲稱，SL的創(chuàng)業(yè)者們在2015年凈賺6000萬美元。摘自《Sansar之內》章節(jié)，《第二人生的虛擬現實繼承者》，《科技博客[The Verge]》雜志，2016年11月18日檢索[http://www.theverge.com/2016/11/18/13501492/linden-lab-project-sansar-vr-second-life-hands-on]譯者注：Sansar是一個VR社交平臺)

在二汪的帶領下，我參觀了SL里的幾個獸迷場景。在SL中可以一個人飛行，這是你的動作選項之一——或在他們之間傳送。在你到達一個新的地方，并在你的眼睛之前看到它的建設是很有趣的。因為加載這些環(huán)境很費顯卡的，根據某人的電腦性能和使用的SL查看器，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顯示區(qū)域設置的各種組件。

我們去了GYC，一個豪華迪斯科夜總會?，F實世界是十月，這里也是——俱樂部門前散落著秋葉。我打賭，如果我在冬天回來，我就會看到秋葉變成了雪片。在俱樂部內部，到處都是深紫、深藍和亮綠。在中心是一個大的舞池，還有許多僻靜的角落，人們可以社交、聊天、跳舞。迷人的獸人們——一只老虎、一只臭鼬和一只大胸脯、背上有孔雀尾巴和天使翅膀的鳥正隨著電子舞曲的節(jié)奏翩翩起舞。酒吧里還有個半人馬。

盡管如此，作為一個新手，我在處理SL導航定向上還是有點困難(一位居民告訴我，比起游戲控制器，動作控制更像CGI動畫程序——我對兩者都不是特別熟悉)。我發(fā)現很難跟上二汪，因為他在SL場景中移動很快，還會忽地從一個地方跳到另一個地方。

我們去了“獸穴”（Furry Den），這是一個舒適的地方，坐落在有雪花飄向地面的一片白霜之中。我們降落在“獸穴”的戶外甲板上。一個火坑周圍放著枕頭，旁邊有個熱水浴缸，現在里面沒有水，也沒有獸人角色。一個雪人就站在書房的門外。他由三個略微被壓扁的白色球體組成，上面有慣常的煤眼睛和樹枝臂。因為球體是八個基本形狀之一，也就是“原始形狀”，所以SL中的所有東西都是由(盒子、圓柱體等)組成的，它可能是這個虛擬世界中最簡單的形狀之一。

大樓里有酒吧和舞蹈俱樂部，還配有舞臺。墻上的一張海報上是一只咧嘴笑著的卡通獸人，上面寫著“我們知道戲劇”。根據上面的價目表，一杯檸檬水要1林登元，一杯梅鹿輒葡萄酒要6林登元，而菜單上最貴的飲料“藍色狂歡”要11林登元。出去的時候，我注意到門邊有一只可愛的虎斑貓寶寶。她嫻靜地望著地板，微微搖動她的小腦袋頭，這是她靜止不動時的姿勢。漂浮在她頭上的標簽(《SL》中的每個角色都有一個)顯示她的名為“波子消毒水”（Marble Sodis）。她的頭發(fā)是紫色的，左耳上戴著一個綠色的發(fā)光耳環(huán)，紫色條紋裝飾著她薰衣草色的身體，時不時地她會扭扭。

二汪把我們傳送到了GYC的露天商場。根據SL的索引，GYC是“你所有的獸迷SL資源匯總，始于2006。 18+”——點擊屏幕會彈出一個窗口，列出在那里可以享受的景點，包括酒吧/夜總會、游泳池和電影院。四處閑逛后，我們進入了一個看起來很高大的建筑，發(fā)現自己置身于一個內部庭院中，庭院里貼滿了成人商店和產品的限制級海報。隔壁是一棟辦公大樓，大廳寬敞，電梯只要一按按鈕，就會立刻把你送上二樓，你不需要等著它來把你送到那里。

我們現在在狂獸傳媒有限責任公司（Furerocity Media LLC）的辦公地點。這個地方現在空無一人，顯然所有的員工都回家過夜了。二汪對辦公桌上的臺式電腦驚嘆不已：他們仍然在使用微軟過時的XP操作系統(tǒng)。(顯然不是所有SL中的內容都是最新的)

墻上有一個互動日程安排板，在這里為GYC工作的人可以選擇他們的工作(俱樂部DJ、酒保經理、保安等)和當周輪班。

“人們對待自己的工作非常認真，”二汪告訴我。他們的工作可能是為了小費或小時工資，但那些創(chuàng)造SL內容、虛擬角色等的人可以賺到足夠的錢，使其成為全職工作，并成功地依靠SL產生的收入生活。

為了好玩，我特意上網查看了一下它是否真的存在于現實世界中，一個商業(yè)網站告訴我它確實存在——這家總部位于盧薩納邦查圖拉(Ponchatoula)的公司最近一個財年的營收為37,298美元，這個數字可以大致與SL中的產生的凈收入相當了。

二汪傳送到GYC電影院，一個老式的電影宮殿。在那里，從大遮檐上可以看到，《狐貍叫》正在上映?！动偪駝游锍恰返暮峥嗽谑燮碧幑ぷ?，他顯然是在迪士尼做兼職，以賺取一些林登元外快。接下來，我們參觀了一個畫廊，在那里，我們可以委托那些展出限制級作品的藝術家創(chuàng)作獸人藝術，如果一個人擁有的林登元比現實生活中的錢還多，那么SL就相當于一個Fur Affinity的平替。

二汪的巡游被一個Skype電話打斷了。它來自“喧囂（Pandemonium）”，一個他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系的SL朋友?！靶鷩獭庇泻芏嗨约旱慕巧?，讓她可以在耳廓狐、哈士奇、龍和貓之間切換，但是，恰當地說，一只紅熊貓是她的最愛。“她是一個直言不諱、心胸寬廣的角色，但必要時她會毫不猶豫地堅定立場?！保ㄗg者注：更有趣的是“Pandemonium”這個詞有點像“熊貓”和“惡魔”和“元素”的混合體，同時還有“大混亂”的意思）

在現實生活中，“喧囂”是住在伊利諾斯州蓋爾斯堡的艾瑪?！拔艺J識二汪很多年了，”她告訴我。“我們立即成為了朋友。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善狼。當我孤身一人時，只有他會陪我。盡管我們很長時間沒有交談，但我們的關系仍然像上次交談時那樣充滿活力、積極向上，還有點傻乎乎的?！?/p>

“喧囂”給二汪發(fā)來了傳送邀請。突然間，我們就和她共處一室了。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幾乎相距千里，但在《第二人生》中，她和二汪肩并肩站在一起。她的角色也是獸人，有著小熊貓的頭，腳爪看起來更像靴子，一條毛茸茸的長尾巴從黑色超短裙下露出?！拔也辉诤跄闶侨祟悾F迷的還是別的什么東西。”二汪鼓勁兒地說道，“你很美，這就夠了。你應該知道這一點?！倍艉汀靶鷩獭钡哪欠萘b絆，那份牽掛和關懷，那份對彼此的關心，是形影不離的，他們之間即便相隔千里，這對他們而言也毫無意義。

如果沒有《第二人生》，他們的人生軌跡就不會相交。也許有一天他們會在現實世界中相遇，比如在一個匆忙的獸聚上，也可能不會。但隨著第三個千禧年的第二個十年即將結束，它不再像電子產品批評者想讓我們相信的那樣重要。

我們請來了“喧囂”在SL的孿生妹妹和現實生活中一生最要好的朋友：崔娜。她的化身雖然現在是人類，但"姐妹們"正在努力存錢給她入手一個獸人角色。崔娜的陪伴是她的未婚夫“X鐵血威龍X（XIronBloodDragonX）”，盡管他的名字叫“X鐵血威龍X”，但也以人類形象出現在我們面前。雖然他們一起出現在電腦屏幕上，但他并沒有和她一起住在蓋爾斯堡。

她在另一臺電腦上打開Skype視頻頻道，他就出現在屏幕上。他的真名是特雷弗，他不僅不在蓋爾斯堡，他甚至不在美國，原來他是通過skype和《第二人生》從比利時的網線長途跋涉而來。有一天，“X鐵血威龍X”可能會用他那鱗片覆蓋的翅膀飛向他的紅熊貓愛人，但在那之前，《第二人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第二人生》為獸迷們提供的網絡連接是首屈一指的。它是一個親和的避風港，提供了匿名的安全，并有機會以一個人真正的感覺體驗生活。

當然，PC版的《第二人生》僅僅是個開始。虛擬現實正迅速成為下一個大事件，頭戴式設備的價格正在下降，而沉浸式VR產品的數量和種類在增加。有人會認為將《第二人生》和虛擬現實結合起來是件很容易的事，當然了，將《第二人生》的可導航世界3D化并不需要太多額外的計算能力。

事實上，林登·剌布斯曾在2014年嘗試過開放《第二人生》“眼谷”（Oculus Rift）開發(fā)者工具包的有限測試。一名SL博主在試用了頭戴式設備后無法抑制她的熱情：

“這是一種震撼人心的體驗。很明顯，我大部分的虛擬現實時間都花在20世紀20年代的柏林項目上，我建造和居住的模擬環(huán)境就是我的寶貝。那感覺和看起來都是那么真實，那么美好。我必須承認，當我看到齊柏林飛艇的時候，我哭了。它是如此美麗，是我從小就想看的景色。但是跳上有軌電車，開著它在城市里轉悠，這太讓人興奮了，我忍不住要笑。細節(jié)、聲音、紋理都很棒，但置身于真實事物和適當的3D環(huán)境中的一般感覺是無法描述的。你會體驗到深度、高度、比例，所有這些在普通電腦屏幕上都不可能看到的東西。這聽起來很粗魯，但我必須重申：在你真正試用過“眼谷”之前，你不能對它做出判斷。它真的會把你帶入了另一個世界。”

盡管她熱情洋溢，林登還是停止了將《第二人生》帶入VR世界的嘗試。相反，他開始開發(fā)第二個《第二人生》——“散沙”(Sansar，譯者注：“散”讀第四聲)，這是一個新的虛擬世界，專為全身臨其境的VR頭盔而設計。林登在2016年公布了Sansar，并開始邀請VR內容創(chuàng)造者去體驗它的美麗新世界，該公司計劃在2017年正式推出Sansar。如果成功的話，Sansar將會把這個虛擬的獸人世界帶向現實。（喬·亞德利[Jo Yardley]，《我在“第二人生”的第一次“眼谷”體驗（My First Oculus Rift experience in Second Life）》， joyardley.wordpress.com，2014年4月1日發(fā)布，[http://joyardley.wordpress.com/2014/104/01/oculussl]，2016年11月28日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