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典(三):蛇群
我一直都明白,如果B班一直堅持周瀚的戰(zhàn)略我們不僅沒法勝利,甚至我們會敗得非常徹底。
周瀚的戰(zhàn)略是完全在正面上和對手進行對決時的優(yōu)策,但在我進入國高時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里不是一個單純的學校,只是正面的對決最后只能換來失敗,學生會和社團已經(jīng)說明了這個問題,要知道最后B班能扳回一城從某種意義上是借了當時還是F班的D班的光。
所以馬矢佑很清楚,B班不能只靠周瀚的的正面,B班需要一個能在關鍵時候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的毒蛇。
但我沒有想到,在我第一次正式行動時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端倪,那封舉報信想要表達的意思遠不止于它上面寫的意思。
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扯出周瀚的“堡壘計劃”,為什么會選在我第一次執(zhí)行計劃的期間,這一切只能說明:“西澤爾”已經(jīng)察覺到我的行動了,甚至他有可能快要找到我了。
我需要自己行動了,我要在一切都還沒有成定局前趕緊去排除這些不確定的因素,我要去看看,“西澤爾”究竟有什么目的,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跟隨著周瀚來到了圖書館和西澤爾對峙,趁著西澤爾和周瀚兩人互相扯皮時找到機會說出自己想好的暗號,西澤爾既然是那封舉報信的寄出者,那他自然就會明白我那番話語的意思。
接下來就是耐心的等待,準備在夜晚登上陽光最后的天臺。
但我沒有想到,我和西澤爾都不是這場戲的主角,真正的主角直到最后才登臺。
那封舉報信是蘇宿寫的,他用了這一封信將我和西澤爾兩個人同時利用,而他認定我的理由竟然只是因為在海洋館的那次行動。我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行動在蘇宿眼里竟然是漏洞百出的拙劣演技。
在那個天臺上,面對著蘇宿這個我完全看不透的人,我第一次陷入了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沉默,這樣有實力的人不可能沒有被邀請,我兀然的想到如果蘇宿沒有進入學生會參與選拔,那么所謂的第三人袁聞就只有可能是一個臺前的表演者吧。
他向我和西澤爾提出了他的合作計劃,這是個聽起來就非常有趣的計劃,對于我來說沒有理由拒絕,即使知道蘇宿絕對不會真的與我真心合作。
對于我來說,短期的合作就夠了,我只需要找到機會讓B班的人明白正面的對決在陰謀面前不值一提就夠了,至于蘇宿說的優(yōu)先保證我們?nèi)说睦嬗凶匀缓茫珱]有也夠了,只要合作保持最次也能保證西澤爾和蘇宿不會去刻意阻礙我的計劃,這時一個瑕不掩瑜的計劃,我相信西澤爾的猶豫也只是在考慮這些。
我聽見考試結(jié)束的聲音開始播報,從容的理了理衣襟,靜靜的等待監(jiān)考員將我的試卷收走,然后盡量避開眾人的視線,從我所在的考場漸漸的向A班的方向走去,然后就在門外與同樣前來的西澤爾撞了個正著。
“馬矢佑,你還真閑呀。”西澤爾不留余力的諷刺我,我全當耳旁風。
“有什么關系嗎,我就只是過來看看有多少人能從學生會回來,順便確定一下他們是靠自己還是靠其他人?!蔽移沉艘谎畚鳚蔂?,年級對他的平均還真是準確呀,確實欠揍。
在我出來后不久我就接到了傅降的報告,一共舉報了五人,按照計劃A班的和E班的會被帶回來,但其余三個班的按照計劃應該是跑不了了,但作為幕后的安排者必須要親眼確定才行。
“不過我說呀,馬矢佑,之前不是號稱可以搞掉六到七個人嗎,怎么我收到的消息是包括我的人和蘇宿的人在內(nèi)一共只有五個人呢?!蔽鳚蔂栆琅f賤兮兮的在我耳邊嘰嘰喳喳。
“西澤爾,我看你才是真的閑呀,”我都有點想把西澤爾轟走了,“我當然有自己的打算,就不勞煩你費心了?!?/p>
這時我看見蘇宿帶著孔間從三號教學樓的方向慢慢向自己的班級方向前去,途中和李浩燃等人相遇,幾人聊了一陣之后也加速向E班的方向走去。
我的眼神不自覺跟隨著蘇宿,同時身邊的西澤爾也注意到了蘇宿他們那邊的動向,我們?nèi)说难凵癫蛔杂X有了交匯,看起來計劃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呀。
又在這里呆了一會,看著最后幾個人都臉色陰郁的向自己的班級方向回去,我終于確定計劃的成功,看了一眼樓上,此時的B班外面已經(jīng)看不見人影了,看起來他們已經(jīng)開始召開大會了。
“我該回去了,西澤爾你這家伙好歹也是A班的副班長吧,我怎么感覺你比A班所有人都要閑?!彪m然要走了,但對西澤爾能哽一句是一句。
“A班的事情大大小小主要還是喬蕓負責處理,雖然不愿意承認,但喬蕓這個家伙在這方面確實比我擅長,”西澤爾雙手抱頭,看起來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喬蕓在玩陰招方面確實就不如為了,所以我們雖然經(jīng)常競爭,但在這些事上是分得清的,班級的內(nèi)務她全權負責,對外我就是一把手了?!?/p>
“哦,竟然把這些告訴我,才剛剛開始合作就已經(jīng)怎么信任我了?!蔽已b作很驚訝的樣子,捂著嘴看著西澤爾。
“······您不能別惡行我了,這些事只要隨便看看就能看出來的好吧,”看著西澤爾一臉被惡行的樣子我就高興,西澤爾繼續(xù)對我說道,“話說你有辦法嗎,這場以后周瀚一定會不留余力的去尋找你,你還藏的住嗎?”
我勾起了一抹微笑,從西澤爾的身邊走過,在他的耳邊低語:“毒蛇在面對獵物時確實會露出毒牙,但那也是在夜晚里,蘇宿都明白的道理,你說我怎么不會知道呢?!?/p>
我踏著輕盈的腳步慢悠悠的向著B班的方向走去,站在B班的門外都可以聽見里面激烈交換意見的聲音,我推開了門,根本不會有太多人在意到我的突然回歸。
“呀,小佑,你回來了,”筱燁看到了我,連忙對我揮手,“話說你干什么去呢,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呀?”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朋友,聊的久了點,一不留神就忘了時間,”我裝作一臉好奇的向她詢問,“你知道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那個,額,那個,”筱燁有點不好意思看著我,然后雙手合十的對我說,“不好意思,小佑,我一直瞞著你,我其實一直都在第三位邀請者傅降手下干事,很抱歉瞞了你這么久。”
我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然后小聲的對她說:“這次的事是你們干的嗎?”
她點了點頭,我又一次裝作很驚訝的樣子,仿佛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是啊,就連我自己的手下都只有傅降知道我是真正的幕后之人,我欺騙著幾乎所有的人,隱瞞著幾乎所有的事。
這個年級的殘酷已經(jīng)開始初露崢嶸,暗涌已經(jīng)開始劇烈的涌動。
就連毒蛇也不得不結(jié)群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