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伊萊·萬托中校一邊翻看著另一份數(shù)據(jù)清單，一邊如是想著。索龍告訴他奇斯統(tǒng)治領(lǐng)非常需要他的才華與能力，出于此點索龍已經(jīng)安排伊萊悄悄從“噴火獸號”上離任了。伊萊接受了新的任務(wù)，離開了帝國空間，來到了索龍指定的會合地點，心中充滿了希望和期待，以及對未知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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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奇斯防御艦隊的阿爾阿拉妮將軍】，一位藍皮膚的女性在她的艦橋上迎接他，【你是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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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他，】伊萊肯定地說，他的聲音里充滿著自信和對她的尊重，這一點使他在帝國艦隊服役期間贏得了不少優(yōu)勢。【我是伊萊·萬托。我?guī)砹藖碜悦滋厮鼾埮_多的問候。他相信我對奇斯統(tǒng)治領(lǐng)有些用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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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你，伊萊·萬托，】她回應(yīng)道?！咀屛覀円黄鹛骄克南敕ǖ恼_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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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及是一年前的事了?；叵肫饋恚寥R覺得有點酸楚，他應(yīng)該從阿爾阿拉妮平和的言語中意識到，她并沒有被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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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堅定號”上的第一件事是被降職，從帝國海軍中校降為奇斯防御艦隊上尉。這并不奇怪——不同的軍隊很難有相同的軍銜體系。第二件事是被扔去進行丘恩語，也就是奇斯官方語言的強化課程。同樣，這也不足為奇——盡管船上很多人都會說伊萊精通的西比斯蒂(Sy Bisti)貿(mào)易語言，但指望每個人都滿足一名船員的需求當然是不合理的，尤其是對于一個新來的異族人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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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伊萊一直期待著自己能進入某種領(lǐng)導(dǎo)體系。但結(jié)果恰恰相反，他被下放到分析部門，篩選數(shù)據(jù)，尋找模塊，并進行預(yù)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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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非常擅長的事情。擁有戰(zhàn)略才能的索龍也這么認為，他認識到伊萊在這些事情上的優(yōu)勢，并充分發(fā)揮了他的優(yōu)勢?，F(xiàn)在回想起來，他把這些信息告訴阿爾阿拉妮一點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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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在于，就伊萊所知，他被要求分析的數(shù)據(jù)都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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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不是有關(guān)航線、貨物或走私者的清單，也無關(guān)于船員組成、異族部隊或異族人的行動。甚至無關(guān)于任何“堅定號”內(nèi)部的事務(wù)，例如電量消耗或數(shù)據(jù)流，或其他旨在發(fā)現(xiàn)艦船功能缺陷及預(yù)測可能發(fā)生的系統(tǒng)故障的事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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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整件事都讓人感覺很忙碌。伊萊一向討厭忙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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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說，阿爾阿拉妮對伊萊的評價很微妙。這些看似毫無意義的命令可以是對他耐心的考驗，也可以是對他是否愿意積極服從指揮的考驗。他和索龍在一起時也肯定經(jīng)歷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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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次行程中并不只有例行公事。在帝國邊緣的未知區(qū)域中，格里斯克人（Grysks）與他們的一些盟友之間發(fā)生了一場嚴重的沖突，這也使得一些日子不再那么乏味。在興奮的情緒平息后，他希望情況會有所好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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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失望的是，情況依然很糟糕。事實上，在很多方面他們都放慢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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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并不是說“堅定號”沒有危險。相反，它現(xiàn)在面臨的危險幾乎和以往事態(tài)最嚴重時一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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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在頻率的通訊設(shè)備發(fā)出了三音列的顫音：“伊萬特上尉，立刻到艦橋報道?！焙绽资泊笮５穆曇魪脑O(shè)備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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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伊萊回應(yīng)道，心里翻了個白眼。絕大多數(shù)奇斯人的名字由三個部分的多音節(jié)組成，第一部分反映了這個人的家庭，第二部分是名字，第三部分反映的是一些伊萊還沒有弄清楚的社會因素。但由于一直使用多音節(jié)稱呼他人可能會嚴重阻礙對話的進行——對于緊急的軍事命令更是如此——所以除了最正式的情況之外，通常使用核心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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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一些例外。比如阿爾’阿拉妮將軍本人顯然只有兩部分的名字，因而根本沒有核心名字。船上的一些年輕的奇斯女孩，利用“第三視力”的天賦引導(dǎo)“堅定號”通過超空間，她們的名字也遵循了這種模式。伊萊也沒能明白為什么他們會有和高級海軍軍官同樣的命名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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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阿爾阿拉妮向她的軍官和船員解釋說，伊萊是另一個例外，他應(yīng)該被稱為萬托上尉或伊萊’萬’托上尉。但對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來說，這個說法似乎并沒有被接受。有人根據(jù)阿爾阿拉妮的說法把“伊萊·萬托”轉(zhuǎn)換成一個標準的三部分的奇斯名字，然后據(jù)此創(chuàng)建了一個核心名字，“伊萬特”（Ivant）這個名字就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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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伊萊懷疑這是不是一種隱晦的侮辱，不僅是對他的侮辱，而且是對把這個異族人帶到他們中間來的海軍將軍的侮辱。但阿爾阿拉妮并沒有對船員們無視她命令的行為感到不滿，至少沒有在公開場合發(fā)火，最終伊萊決定把這視為他們接受自己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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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本可以更糟。如果他不明智地告訴他們他中間名的首字母N，這個核心名字可能會變成因萬特（Invant），這太接近嬰兒（Infant）的發(fā)音了，如果他們這樣稱呼他，他會非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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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前往艦橋的途中，經(jīng)過一個個標準的綠框和藍框的艙門，這時，在他身前十幾米的通向?qū)Ш綔蕚涫业募t框艙門開了。一個導(dǎo)航員走上通道，朝艦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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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況下，看到一名導(dǎo)航員的后腦勺伊萊是不會知道她是誰的。堅定號的航海家都是女孩，年齡幾乎都處于7歲到14歲之間，也就是“第三視力”最強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她們往往沉默寡言，從登艦至今，他只見過五名導(dǎo)航員中的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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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妮亞是所有人中的例外。她今年22歲，不同于那些和她一起工作的孩子們，她和船上的其他成年人相處得非常融洽。伊萊多次見過她，和她交談后，發(fā)現(xiàn)她和自己很投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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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妮亞導(dǎo)航員！”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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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他，當她看清那是伊萊后，微笑了一下?！澳愫猛郏寥R上尉，”她說，“什么風(fēng)把你吹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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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奉命前往艦橋，”他說著，注視著她。她不僅與大家的關(guān)系好，而且非常有趣的一點在于，雖然她的“第三視力”正如所有的導(dǎo)航員一樣正在慢慢消失，但即使到了22歲，除了一兩個較年輕的女孩之外，她仍然擁有比所有其他導(dǎo)航員更高超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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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研究了一下，據(jù)他所知，沒有人知道她的能力為什么能維持這么久。但鑒于整個奇斯導(dǎo)航系統(tǒng)是一個深黑的秘密，這一點沒有被研究清楚也就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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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瓦妮亞的所有其他有趣的特點之外，她是船上唯一被阿爾阿拉妮說服并用他的本名稱呼他的人。僅憑這一點她就在他那里贏得了高度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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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她說，“所以你不只是要來看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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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完全不是這樣，”伊萊說，他感覺自己臉紅了。對于條例如何界定軍官和船員之間的深交，他并不完全了解，也不打算費力氣去把它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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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傷到我的心了，”瓦妮亞說，她的語氣中可能是溫和的諷刺，也可能是完全的真誠，“初級指揮官維爾布說了那是怎么回事嗎?”她補充道，兩人繼續(x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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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那不是維爾布指揮官的命令，”伊萊告訴她，“命令是赫雷什大校下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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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她皺著眉頭說道，“那可真是不尋常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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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伊萊朝她做了個手勢，“你呢？你是要去值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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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說，“盡管我覺得自己可能不太被需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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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皺了皺鼻子。她說的很對。在“堅定號”進入這個星系的三個小時之內(nèi)，阿爾阿拉妮就下令整艘船進入關(guān)閉狀態(tài)，這甚至比黑暗隱形模式還要低一個級別，以減少不必要的用電和所有燈光，包括主動傳感器。她給了飛船的驅(qū)動器最后一次能量迸發(fā)，從那一刻起，它們就開始在黑暗中無聲地漂過距離該星系恒星3億公里的松散的小行星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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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經(jīng)是將近一個星期以前的事了。伊萊檢查了船的位置，研究了被動傳感器的讀數(shù)，但他仍然不知道他們在這里做什么。他的最佳猜測是，他們離開未知區(qū)域后仍在跟蹤那艘船，而阿爾阿拉妮不想驚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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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另一種可能。他們距離奇斯統(tǒng)治領(lǐng)很遠了，各種不確定的威脅都在向他們逼近。畢竟這是深入銀河帝國內(nèi)部的一個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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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里的威脅就是不確定性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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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這種不尋常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在你身上了，它就也有可能會發(fā)生在我身上，”瓦妮亞接著說道，“順帶一提，我知道你對高級指揮官辛薩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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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的？”伊萊振作一下精神問道。辛薩被派來指導(dǎo)新來的船員適應(yīng)“堅定號”的程序和船員。很明顯，他自始至終都不喜歡這份工作，但他至少對伊萊保有一定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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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到，你的語法和發(fā)音已經(jīng)不再被他和他的同僚們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了，”瓦妮亞說著，直直地望向通道遠處，“你的程序知識也不再是娛樂的來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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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他的損失感到難過，”伊萊說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么，單純作為一名導(dǎo)航員，你是怎么知道軍官體系內(nèi)部運作情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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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她抗議道，一個頑皮的微笑終于打破了她精心營造的平靜，“我可能只是個導(dǎo)航員，但我確實知道船上的體系運作。畢竟我在船上的時間已經(jīng)很久了。我再提一嘴，辛薩指揮官相信您進步的速度之快很大程度上是由因為他的教學(xué)能力出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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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我一點也不反對，”伊萊說，“他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且有耐心的老師。我欠他太多了?！彼倨鹱齑剑骸拔仪纺銈兇蠹姨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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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將來會成倍回報我們的，”瓦妮亞為他擔保道，“與此同時，看看你為什么被傳喚會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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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伊萊說著，凝視著艙門，艙門的紅色邊緣迫近到他的面前，“的確會很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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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定號”的艦橋比“噴火獸號”的小，只有一個甲板，而非帝國主力艦中常見的人行道-船員艙的布置。阿爾阿拉妮將軍的指揮椅在雙環(huán)控制臺的中央，但她此刻正站在艦橋另一端的傳感器監(jiān)控站的旁邊，她純白色的制服與其他軍官和船員的黑色制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門橫向滑開，她回頭看了看，引起了伊萊的注意，并示意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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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好運?！蓖吣輥啘厝岬卣f道。當她朝指揮導(dǎo)航站走去時，她的指尖掠過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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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努力穿過擁擠的控制臺，來到阿爾阿拉妮身旁。“伊萊’萬’托上尉，”她向他打招呼，同時指向塔尼克現(xiàn)在正站在旁邊的剛空出來的的座椅，“坐下。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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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將軍?！币寥R一邊說一邊坐到椅子上。塔尼克按了一下開關(guān)，顯示器亮了起來，可以看到在“堅定號”右舷艦首幾度開外的一批小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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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在一段時間內(nèi)保持不變，只有不斷變化的時間秒數(shù)顯示場景沒有暫停。伊萊期待著，身子靠得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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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個小點狀的什么東西閃入了視野。兩秒鐘后，附近的一個地方出現(xiàn)了微弱的兩次閃光，閃光短暫地照亮了這個小點。這個小點似乎在移動，也可能是在旋轉(zhuǎn)，又兩次閃光照亮了整個場景。之后閃光逐漸消失，小點也變暗了，場景恢復(fù)到了最開始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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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30分鐘前我們就觀察到了那個事件，”場景進入重復(fù)播放模式時，阿爾阿拉妮在他身旁說道，“之后就沒有任何進一步的活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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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點了點頭。無論如何，他們沒有看到任何進一步的活動了。主動傳感器關(guān)后閉，“堅定號”一直處于半盲飛的狀態(tài)?！澳莻€物體可能是一艘船，”他說，“很有可能是民用的，也可能是私人游艇，更可能是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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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理由？”阿爾阿拉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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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沒有偏導(dǎo)護盾，”伊萊說道，“第一次閃光可能會使他們措手不及，但第一次到第二次閃光之間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升起護盾。我想那是武器射擊產(chǎn)生的閃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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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尼克少校？”阿爾阿拉妮邀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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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的分析結(jié)果是這樣，”塔尼克說著，按了一個鍵，二號顯示器上顯示出一個數(shù)據(jù)列表，“此能量數(shù)據(jù)曲線與能量武器的數(shù)據(jù)曲線完全一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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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我的問題是，”阿爾阿拉妮說，“它是否符合帝國武器的能量曲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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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凝視著顯示屏，想起阿爾阿拉妮更注重準確度而非速度，之后計算著數(shù)據(jù)，并在心里把它們與已知的模式配對。他花了一些時間研究這些數(shù)字，等到他確定了，然后搖了搖頭?！拔也徽J為這是帝國使用的東西，”他說，“但它確實與格里斯克的武器有些共同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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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余光中看到阿爾阿拉妮和塔尼克交換了一下目光。顯然，他們已經(jīng)猜到這一點了?！澳愦_定是格里斯克人的武器么？”阿爾阿拉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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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這么認為，”伊萊說，“至少，這不像他們用來對付我們的那些武器。但我可以把這個武器看作，呃，那些武器的前一兩代。其穿甲范圍不像我們之前遇到的那樣集中且精細，這使得它的效率更加低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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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目標可能是民用船只或貨船，”阿爾阿拉妮說道，“但你并沒有提出更明顯的可能性：一艘小行星采礦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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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皺起了眉頭。既然她已經(jīng)提到了這一點，他為什么沒能作出如此推斷呢？他再次專注于場景記錄，看著這艘船出現(xiàn)并受到攻擊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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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采礦船，”他說，“第一點，它試圖逃離。一艘普通的采礦船一般會因為第一次雙重打擊而失去整個動力系統(tǒng)和操縱系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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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者無能的情況除外?！彼峥苏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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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這么認為，”伊萊說，“他的攻擊速度之慢表明他一直在等著這艘船，且隨時準備開火，這是第二點。采礦船不可能從超空間出來后直接來到小行星群的中央。碰到麻煩事的風(fēng)險太大了。按正常的程序，采礦船應(yīng)該處于小行星軌道之上或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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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只有這艘船直接進入了小行星群，”阿爾阿拉妮說，“而且還是直接來到了攻擊者的射擊半徑內(nè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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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點了點頭：“所有這些都能有力證明，這艘飛船當時并不是故意從超空間中出來的。至少這肯定不符合它的船長的意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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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質(zhì)量陰影系統(tǒng)吧。”塔尼克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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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币寥R畏縮地說道。帝國擁有質(zhì)量陰影技術(shù)，其發(fā)生器通常建造在巨大的阻絕者級殲星艦上，使得帝國指揮官可以阻止敵人的飛船逃脫，也可以把經(jīng)過此航道的飛船從超空間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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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附近卻沒有潛伏著的與阻絕者級一般大小的艦船。如果有，在這樣的距離下“堅定號”也可以毫不費力地探測到它。如果攻擊者使用了質(zhì)量陰影技術(shù)，其發(fā)生器必然比帝國擁有的質(zhì)量陰影發(fā)生器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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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它只被設(shè)計用于覆蓋一小部分區(qū)域。就好像攻擊者已經(jīng)知道了目標脫離超空間的精確位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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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堅定號”離它太遠了，以至于無法采取任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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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阿爾阿拉妮決定不再隱藏，并卷入整個事情。但一艘受損的貨船遠遠不足以使她做出如此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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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伊萊’萬’托上尉?！睂④娬f道，她的聲音平靜而又保有沉思，“回到你的崗位上去。塔尼克少校會將我們掌握的關(guān)于這次事件的，包括原始數(shù)據(jù)和戰(zhàn)術(shù)部門的初步分析在內(nèi)的所有內(nèi)容傳送給你。我相信你能夠發(fā)現(xiàn)別人錯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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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感到一絲驕傲。也許他在阿爾阿拉妮和奇斯統(tǒng)治領(lǐng)這里能夠有意料之外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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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對帝國及其技術(shù)更熟悉?！卑柊⒗菡f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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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傲感蕩然無存?！笆?，將軍?！币寥R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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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希望瓦妮亞在他離開艦橋時會向他的方向看——但她離他太遠了，以至于一聲再見都說不了，也許他們至少可以互相點頭意思一下。但她正在與一名飛行員和即將與之輪崗的導(dǎo)航員談話，她背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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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他們?nèi)齻€人：一個成年的男子，一個靠近男子手肘的女孩，還有瓦妮亞。伊萊又一次因這一整個古怪的情景而感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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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問題了。阿爾阿拉妮是對的，這兒發(fā)生了些事情，而他心中的不適表明，這是個嚴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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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阿拉妮更注重準確度而非速度，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伊萊知道，他最好同時做好這兩個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