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秋夜里依偎取暖

『 什么，竟然？神奈子大人竟然事先隱姓埋名，探聽了諏訪的情報？ 』

『 是呢是呢，那女人還一副溫順貓樣的接近我呢，了解我的事之后轉(zhuǎn)身就帶領天神來毫不留情攻打我……嗯嗯，真是陰險狡詐，早苗可不能學她！ 』

『 啊??！然后呢？ 』

『 嗯……？什么然后，還有然后嗎？ 』

早苗好奇的睜大了雙眼，托著臉頰湊過來，看起來相當有興趣。

不知為何，諏訪子卻忽然不再說下去。

故意慵懶的倚在旁邊剝起柑橘，瞇起眼睛用余光悄悄看著早苗。

『 您知道的呀！既然輸給了神奈子大人，后來又為什么和她一起治理諏訪了呢？ 』

『 唔……這個嘛，秘密。下次開心的時候，說不定會告訴早苗喔。 』

『 嗚！您真是……壞心眼！挑起了人家的興趣，就不肯繼續(xù)講啦！啊??！ 』

『 啊，抱歉啦早苗，我困啦，下次啦，下次。 』

諏訪子翻身側(cè)躺到一旁，轉(zhuǎn)過臉不再看早苗。

——這樣的話，早苗就不會看到自己的異樣了吧？

——因為自己現(xiàn)在，說不定臉已經(jīng)有點紅了。

——啊啊，都怪神奈子這個色鬼，神奈子才是真正的，壞、心、眼呢。

遙遠的回憶漸漸漫上自己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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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月高懸夜空正中， 秋夜的風十分涼爽。

若是往年，這片大地也該瓜果豐饒，飄滿稻香了吧？

『 呵，回味這些沒用的記憶，也不會有什么用。 』

倒不如連瘸帶拐找個藏身地，還比較符合現(xiàn)實。

『 我可是土著神……就算是死掉，也要……也要死在自己的神社里…… 』

一邊這樣想著，諏訪子用唯一還算健全的單腿，一蹦又一蹦的，艱難向前走。

——這樣子，不像是神明，倒很像青蛙，瘸腿的青蛙。

?

她的真實身份，正是這片大地的土著神明諏訪子。

僅在數(shù)月之前，遠方的神明侵略了她的領土。雖然頑強反抗，甚至連最先進的鐵具都用上，但她仍然不是對手。終于勢敗有如山崩，信仰紛紛散去。

太陽升起又落，月亮圓了又缺。艱難擊殺一波又一波追兵，積累傷勢越來越重。

『 為了討好戰(zhàn)勝方的神明，曾經(jīng)歸伏于我的家伙們還真是紛紛搖擺，對我動手倒很積極。 』

『 明明我是那么想讓這片大地，永遠風調(diào)雨順下去的…… 』

諏訪子繼而發(fā)出苦笑，譏嘲自己的閑情逸致。

被追兵砍傷的腳踝、撅折的手臂自顧自的感到劇痛。

胸腹的刀劍傷仍在流血，面頰的符咒燒傷始終灼熱難忍。

恨不能馬上死掉才好——諏訪子她，快要忍耐不下去了。

她感到又累又渴，頭腦暈眩。身子一歪摔倒在地，意識漸漸微弱……

?

不知過了多久，諏訪子悠悠醒轉(zhuǎn)，只覺身下傳來輕柔觸感，想來是躺在柔軟的床榻之上。

隱隱刺痛仍從四肢胸腹傳來，但也早無逃亡途中那樣劇烈疼痛，仔細感受之下，不像是藥粉包扎，不知是何種神秘手段，倒像是示顯奇跡一般。然而重傷初愈，身體麻痹，一動也不能動?；璋档奈葑永飪H能透入一縷淡淡月光，除了墻上掛的一件紅色衣衫，幾乎什么也看不清。

『 噢，醒了啊…… 』

『 這是哪里……究竟……唔！ 』

像是要硬生生截斷自己的言語般——

湊過來的某人，用嘴唇輕輕堵住了諏訪子的唇瓣。

來人的身形一瞬間穿過月光下的屋角，看起來是個女孩子。

幾縷墨藍色發(fā)絲帶著香味，向諏訪子襲來，溫暖的手心摸上了她的臉頰。

而諏訪子嬌小的身體，也被這女孩慢慢環(huán)抱在懷里。雖然下意識的想要驚呼出聲，卻始終被這女孩的嘴唇糾纏著，兩人低低的嗚嗚做聲，一句成型的話語也說不出。

不多一會，女孩子的手試探的漫上了自己的腰際，變得越來越不規(guī)矩，竟是解開了諏訪子的衣帶，纖細的指尖探入了衣衫之中。而自己重傷過后渾身無力，只能任人擺布。隨著女孩的指尖一探再探，疼痛漸去，全身上下都傳來奇妙舒爽的感受，只覺得自己像是春日暖陽下的花苞，被微風慢慢展開；又像是炎炎夏日奔至碧水湖畔，涼爽的清泉流過了全身。種種奇妙感受，縱有百口千言，也不知如何形容。

不知不覺，諏訪子的臉頰越發(fā)滾燙，全身微熱，腦中漸漸空白。自己被這女孩抱在懷里，全然受盡掌握戲弄，竟然也感到一絲甘之如飴。自慘烈大戰(zhàn)，苦苦逃生以來的萬條思緒，紛紛涌上心間。一時感到劫后余生，喜悅難言。一時又覺得滿腔悲憤，郁郁難平，像是千萬條絲線交織在心中，用鼻子悶氣呼吸著，眼角聚滿了淚水。?

啪——諏訪子的淚滴滑下，清脆的敲擊在床沿。

『 啊啊，抱歉，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

女孩渾身一僵，立刻收臂坐起，拿起一塊錦帕，輕柔擦拭著諏訪子的臉——然而這只手卻被諏訪子艱難的伸手握住，停在了半空。

不知過了多久，諏訪子咬著嘴唇，哽咽的發(fā)出聲音——

『 嗚……你、你究竟要……玩弄我到……什么地步??！嗚嗚嗚！ 』

『 …… 』

『 你不就是把我打敗的家伙啊，不是嗎……就是你奪走了這片土地……你就是神奈子……不是嗎！ 』

『 ……這樣也瞞不住你，真不愧是諏訪子啊。 』

『 畢竟你可是……嗚嗚……從大戰(zhàn)之前，就隱姓埋名……接近我，裝作要和我交朋友，把我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你這個卑鄙的家伙……嗚嗚嗚…… 』

女孩仿佛被這句話語所沖擊，默默無言的下床推開了窗戶，然后坐回到床上，重新把諏訪子抱入懷中——諏訪子想要抵抗，但那輕柔的懷抱，還是讓自己無力的垂下手臂。

皎潔的月光照進了小屋。這才看到女孩墨藍色的秀發(fā)間，隱隱插著一枝楓葉，胸前佩著明晃晃的真澄寶鏡——的確就是統(tǒng)領千軍萬馬的軍神，神奈子。只是她此刻泫然欲泣，與對方緊緊依偎，哪還有半分英勇難敵的姿容？

終于，屋中傳來諏訪子的哭聲——

一開始是低低的抽泣，漸漸難以抑止，變成痛徹心扉的放聲大哭。

『 嗚嗚……啊啊啊啊！神奈子！神奈子！說啊……你說??！說你到底在想什么？接近我，了解我的事，然后率領天神們……侵略這里！我打不過你，要投降……嗚，你又不殺我，放任我逃走！可是我真的逃走，又把我捉住。治好我的傷口，你又……嗚嗚嗚！又侵犯我……玩弄我……！嗚嗚！你到底要……做什么?。∧愕降走€要我怎樣??？尊貴的天神大人，嗯？神奈子……嗚……嗚…… 』

『 尊貴的天神神奈子……你是這樣看待作為天神的我嗎？ 』

『 難道不是嗎？奪走了我的大地子民，還把我捉起來……玩弄取樂……嗚嗚嗚！這樣難道你不是很開心？嗚嗚嗚…… 』

晶瑩的淚珠盈滿了神奈子的瞳孔，她的嘴唇微微顫動著。

『 我是很開心，和諏訪子在一起我怎樣都很開心……但是這不一樣啊，諏訪子，不一樣的。尊貴的天神們想要你的大地，想要你死。而神奈子……她不想讓你死，她是很強大沒錯，你打不過她……但那又怎么樣呢！她也很弱小啊，諏訪子！縱然她能夠一人匹敵千軍萬馬，但是能讓諏訪的子民幸福生活的才能，她一絲一毫、也沒有……你明白嗎？能讓他們獲得幸福的，就只有諏訪子…… 』

諏訪子咬緊嘴唇垂下頭，用腦袋一下一下撞著面前柔軟的胸口。

『 ……騙人，你騙人！那你為什么還會來！你說啊……?。繂鑶鑶琛?』

『 諏訪子愿意知道了嗎……肯聽我說了嗎？你的這片土地，你知道那些天神們，有多覬覦嗎？如果我不來、我不來親自打敗你，裝作趕走你的話，那么要換誰來？換我才可以放心？祈禱著能夠留下你的性命，祈禱著你的子民們……諏訪子最愛的子民們，沒有你也能過上豐饒的日子？嗚嗚嗚……諏訪子喜愛的……就是我喜愛的啊……我那么喜歡你，你不肯接受嗎？ 』

『 騙人……神奈子騙人…… 』

『 所以……只能是我啊——！諏訪子，只能是我親自來！只能是我親自當眾把你徹底擊敗，把我心中最喜歡的你，丟盡臉面的徹底打敗……然后把你偷偷藏起來，你就可以保全！你的大地你的子民你所喜歡的一切……全都可以保全！辦法就是我永遠、永遠住在這里，不會回去了……我要頂著天神的名號，和你一起變成土著神，治理這片大地…… 』

『 嗚……啊啊啊?。∈郎显趺磿羞@么笨的神明……放著尊貴的天神不做，要墮落到地上來……嗚嗚嗚！ 』

『 如果墮落到地上，就能和喜歡的諏訪子一起留下子孫……那不也很好嗎？ 』

『 壞蛋……色鬼神奈子……嗚嗚嗚……我果然……不是你的對手，神奈子，我打不過你了，我投降了，我再投降一次。隨便你把我怎樣吧……嗚嗚嗚…… 』

到底要怎么辦呢，接下來該怎么辦呢……諏訪子哭得力氣也用盡了，任憑神奈子重新關緊門窗后，再一次解開了衣衫，獻出自己的唇瓣、臉頰、脖頸、手腕……就像是這小小的木屋，比世上任何堅不可摧的結(jié)界和要塞，都還要更安全似的。又或許是窗沿透入的風過于寒冷，床榻搖擺，衾被翻覆，天明來臨時的兩人，仍然將肌膚緊緊貼在一起，攝取著對方的溫度。

這樣的夜晚，自那以后，直至今日已有千年百年過去。

諏訪的大地，被稱為眾神眷戀的大地，是名副其實的魚米之鄉(xiāng)。

直至科學時代來臨……自以為『天神』的蠢笨之人們，用侵略之心再一次使這里卷入紛爭。

那是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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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壞女人啊，壞女人！那個女人啊，是敵人。不僅捉住我的人，還想要我的心呀。沒皮沒臉，無論我去了哪里，一直到今天也還纏著我，啊啊，真是……愚不可及！哈哈哈哈哈！ 』

諏訪子把草帽蓋在了臉上，遮住久遠回憶帶來的淚水，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這次她真的很困了……或許會做個美夢，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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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東方Project》的二次設定創(chuàng)作。?

參考文獻：?

《天龍八部》

《神雕俠侶》?

《仙劍奇?zhèn)b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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