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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懸疑推理小說】破曉(上)

2020-03-22 10:08 作者:梅虹影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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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一 初逢?

夜幕完全落了下來,路燈依次從遠(yuǎn)方亮起,靠近,再遠(yuǎn)去。?

北蒿市跟南禺市看起來是一樣的繁華,樓下車水馬龍,已經(jīng)堵了好長好長。?

“小冉,去幫外婆接壺?zé)崴?。?

“好。”我拿起暖水瓶往開水房走去。?

我叫陳冉,25歲,在南禺市生活,外婆病了,被母親送來了北蒿市,我便請了一個月的假一同跟來。其實請這么長假來這里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座醫(yī)院雖治療水平在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但據(jù)說是一座“鬧鬼”的醫(yī)院,我并不知道所謂的“鬧鬼”是怎樣的,但我工作之外還是一名“十八線”作家,我希望我的下一部作品多點靈異的元素。?

“你好,請問開水房怎么走?”?

前面的護(hù)士扎了兩個辮子,轉(zhuǎn)頭朝我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正前方:“直走到盡頭左拐第一間就是?!?

我還沒道謝,她就疾步走開了。?

開水房很小,里面背對我站著一個短發(fā)的男生,略彎著腰。?

我站在門口等待,等了不止多久他卻還沒有裝好離開的意思,我仔細(xì)聽了聽,才知道他好像把水流開到了最小。?

“好玩么?您能不能先讓我接水,然后再自己慢慢玩?”我實在沒心情在這里“陪”他玩下去,連忙叫停。?

他轉(zhuǎn)了過來,一雙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眼睛里填滿了淚水,配上厚厚的嘴唇,高挑的鼻梁,說不上多好看,卻也說得過去。脖子上掛著一條紅繩,系著一個銀光閃閃的指環(huán)。?

他轉(zhuǎn)回去繼續(xù)讓水龍頭的水以最小的流速流動著。?

“你能先讓我接一下嗎?”?

他又轉(zhuǎn)了過來,眼里有幾分憤怒,更多的是傷痛跟無奈。?

他呆立不動,我抬手輕輕地拉了拉他,把他從里面拉了出來。?

然后接滿水后回到了病房。?

外婆隔壁病床的床鋪上躺著另外一個老人,而那個病床旁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男生,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沒有移動。?

我把頭別開,卻聽到她好像在對我說話:“你剛剛在水房有沒有看到一個男生?”?

我剛打算開口回答他,卻看到剛剛在水房遇到的那個男生走了進(jìn)來,徑直走到了靠窗的那個病床旁,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他跪在病床前,趴在那里,身子輕微的抖動著,落地窗前的男生還一直在偷瞄我,我雖然有點厭惡,但也沒有發(fā)作。?

母親坐在那邊削一個蘋果,然后切成了幾瓣,她碰了碰跪在那里的那個男生,溫柔地說道:“別哭了,孩子。吃點蘋果吧。”?

那個男生抬頭轉(zhuǎn)過頭看了我母親一眼,眼睛里的淚水比剛剛還多,依舊一言不發(fā),又轉(zhuǎn)了回去。?

我有點憤怒了:“你是不是有點太不懂禮貌了?”?

窗子前的那個男生疾步走了過來,“跟我出來一下”,他在我耳邊細(xì)語了這一句話后拽著我走出了病房。?

“其實他是個啞巴,并非不想理你們?!?

我有點好奇,等待他的后文。?

“我跟她算是發(fā)小吧。他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拋棄他,離婚后都不要他,他的爺爺奶奶收養(yǎng)了他。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他其實還是可以說話的。不過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不善于表達(dá)自己的人,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唾棄,不理解和辱罵。后來,我轉(zhuǎn)學(xué)離開了這座城市,等我再回來的時候,他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我才知道十三歲那年有一件事情的發(fā)生徹底摧毀了它——養(yǎng)了他十多年的爺爺因病去世了……”?

“什么病?”?

“直腸癌?!彼nD了幾秒又繼續(xù)說道:“從那之后他突然就再不能開口說話了,怎么刺激都無濟(jì)于事,醫(yī)生說那件事帶給他的感覺大概比生不如死還要嚴(yán)重。應(yīng)該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他了。其實孤獨本身所帶有的可憐并沒有什么。但刻意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孤獨跟痛苦,表面還要對所有人笑臉相迎的樣子,多少有點可悲吧!可憐是可悲的一種,但遠(yuǎn)不及后者心痛。那時候就偶爾會想起,大概他的心中有兩個世界,一個世界是她滿目瘡痍的自己,而另一個世界,就是以他奶奶和我為主的外界……”?

“病床上的那個老人是他的奶奶?”我打斷了他。?

他點了點頭,又道:“如果他的奶奶再出什么狀況的話,他會徹底崩潰的。對了,我叫……”?

“他叫什么?”我跟他幾乎同時開口。?

他愣了一下:“哦……他叫蘇同羽,我叫王敬堯?!?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煙,打算抽,看到我皺了皺眉頭,卻又收了回去,還說了句抱歉。?

“沒什么。倒是你一直盯著我看,讓我覺得有點……”?

“害羞?”?

“嗯?!?

“害羞什么,因為你長得很漂亮啊。至少……是我見過的女生中,最漂亮的。你叫什么?”“陳冉?!?

“今天口音也不像本地人?!?

“嗯。我是南俞市的。他今年多大了?”?

“他今年二十……”?

他還沒說完,就被后面推著往前走了一步,我望過去,才發(fā)現(xiàn)是里面的那個男生,手里拿著的一個寫字板塞給了他,然后朝走廊的盡頭走去。寫字板上一共有兩排字,第一排是“我去洗手間了”,第二排是“堯,你說我接完熱水回來,奶奶會醒過來嗎”。?

我的心好像被抓了一下,不是很痛,卻有點難過,也許主要是因為自己冤枉了他。?

“晚上我請你吃飯吧。”王敬堯問我。?

我想了想,晚上確實沒有什么事情做,但還是婉言謝絕了他。?

我剛打算走進(jìn)病房,卻發(fā)現(xiàn)那個叫蘇同羽的男生又走了回來。?

“你怎么這么快啊?”?

蘇同羽從王敬堯的手里拿過寫字板在上面寫道:我憋回去了,我餓了,我要吃飯。?

“想吃什么?”我看著他,脫口而出:“我們一起下去吃飯吧,我來請你們。”?

我走回病房跟母親說了一句“我出去吃飯了”就再次走出了病房,?

王敬堯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后朝前走去,不一會兒帶了一個女護(hù)士走了過來,正是剛剛給我指路的那個人。?

“孫雪涵護(hù)士,我們要出去一趟,麻煩幫我們照看一下病人。”?

我們?nèi)藙偟綐窍碌娘埖曜?,王敬堯就開口說道:“羽哥,你先回去吧。我收到短信了,孫醫(yī)生護(hù)士說你奶奶醒過來了?!?

蘇同羽愣了一下,盯著王敬堯的臉不知所措,看了好久恍然大悟一樣,夾著寫字板,奪門而出。?

“他都不給他奶奶帶點吃的?”我看向王敬堯,卻發(fā)現(xiàn)他笑的怪怪的。?

“不用管他,我們吃我們的就好了?!?

剛點好菜我的電話就響了,原來外婆也醒來了。我起身去前臺把單買了,然后走回餐桌拍了拍王敬堯:“王先生,你慢慢吃吧,我的母親大人召喚我,我先走啦。”?

走出飯店,我突然覺得有點暢快,卻不知道為什么內(nèi)心還是有一絲難過在涌動,很奇怪,外婆醒來了,我不應(yīng)該是欣喜若狂??

回到病房,映入眼簾的第一幕是抱在一起的孫雪涵跟蘇同羽,兩個扎的高高的辮子好像兩把匕首。?

外婆確實醒了過來,我走過去剛想說話,不經(jīng)意一側(cè)身,發(fā)現(xiàn)蘇同羽的奶奶并沒有醒過來……?

二 同居?

我把手里的吃的放到了外婆病床邊的桌子上,然后直接走到了蘇同羽的面前。?

“剛剛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你不能說話?!?

他笑了笑,在寫字板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我卻什么都開心不起來。?

“小冉,你吃飯了嗎?”?

母親一邊吃東西一邊問我,我卻并不想理,只是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孫雪涵向外走去,用很奇怪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你晚上到哪里去住,樓下找賓館了沒?”母親停止了進(jìn)食,問道。?

我裝作沒聽到,她又繼續(xù)說道:“一會媽媽下來幫你找個旅店吧,外婆醒過來了,我們晚上就一起住在樓下的旅店吧。”?

“算了吧,我自己找個地方住。”?

“這荒郊野外的……你就算再煩我,也沒有辦法。這個醫(yī)院這么偏僻,樓下只有這一家旅店。你在這座城市里還有別的朋友嗎?”?

“怎么沒有?!蔽易呦蛱K同羽,推了他一把;“反正外婆都醒過來了,我就坐明天10點的火車就離開這里吧。喂,我今晚能去你那里住一晚嗎?”?

蘇同羽抬起頭,看著我,然后在他的寫字板上寫了下去,我看到“當(dāng)然”兩個字后剛想說謝謝,卻看到他在“當(dāng)然”后面又寫了兩個字:“不能”。?

“小冉……你寧愿去陌生人家住一晚也不愿意跟我住在一個旅店?我們是一家人啊,有必要如此陌生嗎?”母親走過來拽住我的手臂,卻讓我一把甩開了:“那我今晚去火車站住好了?!?

“哎,可以啊?!?

我剛打算離開,卻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王敬堯。?

“哦?”我忙問道:“你家在這附近?”?

王敬堯笑了笑:“蘇同羽的家其實就是我的家,他一直都住在我這邊呢。正好,我今天晚上是夜班,你就自己去那住吧?!?

我轉(zhuǎn)過身,看到了眉頭緊鎖的蘇同羽,他正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我慢慢走了過去,瞪了他一眼:“剛剛是我不對,但你何必這樣擠兌我啊。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被人擠兌是什么滋味吧!”?

蘇同羽看向門口的方向,眼睛里好像流出了血。?

王敬堯走了過來,把吃的放到了床頭的桌子上。?

他摟過蘇同羽的脖子,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蘇,是我說的,可我也是好意嘛,不希望她再提到傷害你的事情了?!?

外面的馬路上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行人很車輛,黑暗在跳躍,伴舞的沉默邊游走邊發(fā)酵,好像渲染了過來,點燃了整座屋子,床頭桌子上水杯里的熱水還在冒著熱氣,告訴這里的所有人時間并沒有靜止。?

外婆醒來了,病基本就好了一半。我趴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后打算離開醫(yī)院了。?

剛剛一直在那里玩手機(jī)的蘇同羽突然站了起來,與此同時門口又閃進(jìn)來一個人,是孫護(hù)士。我恍然大悟,原來是他打算跟我一塊去,大概是不太放心我一個人住在他朋友家吧。?

我們?nèi)齻€往外走,母親突然從后面拽住了我,往我手里塞了幾百塊錢,說道:“你急匆匆趕過來的也不知道你帶的錢夠不夠用,自己注意點安全,知道么?”?

我把她的錢推了回去:“媽……我有錢。”我知道自己的語調(diào)可能有些冷漠,但在外人面前跟她保持若即若離的母女關(guān)系已經(jīng)是我能給予她最大的寬容了。?

“辛苦你啦”。我朝孫護(hù)士笑了笑。?

她回我一笑,兩個淺淺的酒窩調(diào)皮地閃現(xiàn)了一下。?

王敬堯的房子就在醫(yī)院的對面,我真不明白開發(fā)商怎么想的,會在這么偏僻的地方開發(fā)小區(qū)。?

“其實老蘇你真沒必要過來的,難道你應(yīng)該擔(dān)心的不應(yīng)該是你的奶奶嗎?”王敬堯站在離我半米遠(yuǎn)的地方點燃了一支煙,問蘇同羽。?

蘇同羽在寫字板上迅速寫下一排字,然后舉給王敬堯看,我并沒有看清楚上面寫的什么。?

王敬堯把我們送到屋子里面并安排好我睡的地方后就一個人離開了。?

作為處女座呢,強(qiáng)迫癥跟好奇心是很可怕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所以我趁他去洗手間的時候偷看寫字板應(yīng)該可以理解吧。?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上面寫著“雪涵說奶奶已經(jīng)沒事了,明天就會醒來的,她不會騙我的”。?

看來這小子的另外一個世界里應(yīng)該還有什么孫雪涵吧。?

我剛想放下寫字板,他就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望著我,又是那種憤怒的目光。?

“我……”我思考了一下,又說道:“你的字挺好看的,就是比我差了點……”然后放下寫字板,灰溜溜地進(jìn)了自己要睡的房間并鎖上了門,一個人躺在床上發(fā)呆。?

“咚咚咚……”,敲門生打亂了我的思緒。?

我打開一看,蘇同羽舉著畫板上面寫著:我要吃,后面畫著一個碗,碗里畫著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東西。?

“你這畫的……是什么鬼?”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你當(dāng)自己是畢加索啊。?

他又拿起畫筆在寫字板上后面的那個碗上畫了好多個圈。?

“你難道不會寫字嗎?”?

他露出崩潰的表情離開了,幾秒鐘后,他又走了回來舉著他的手機(jī),屏幕上輸入法上打有兩個字:疙瘩。?

我更加茫然了,疙瘩是什么東西?痘痘嗎?這座城市的人還真是重口味。我把他推了出去,開什么玩笑。?

我解開外衣又把自己放倒在床上,陣陣反胃讓我覺得這一夜注定是一個失眠之夜了。?

他還在門口用力的敲門。?

“你到底要干什么?”?

大概由于我突然把門打開,他太過用力敲門,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直接倒在了我身上,他的寫字板上寫著一個大字:湯。?

疙瘩湯?我還是沒有聽說過。?

我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用手機(jī)查了一下,才知道竟然真有這種東西,我轉(zhuǎn)過來背對著他,用手機(jī)查了一下。?

原來還真有這種東西,看起來,他剛剛畫的其實并沒有很抽象。?

“我不會……”我轉(zhuǎn)身想告訴他我不會卻看到他寫字板上的字變成了“你帶子開了”。?

我一頭霧水:“什么帶子?話說你為什么不都用手機(jī)打字,那多方便……”?

“我不喜歡用手機(jī)打字”,“我?guī)湍阆瞪习伞薄?

我還是沒懂他的意思,?

只見他繞到了我的身后,我忽然覺得脖子上有點涼,才發(fā)覺他竟然在碰我的內(nèi)衣!?

我回頭就是一巴掌:“干嘛啊你?”?

他卻一副無辜而又可憐的樣子,竟然令我有點心疼。?

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忙岔開話題:“你知道有關(guān)這家醫(yī)院的一些傳說么?”?

“知道”。?

“告訴我唄?!?

“我不”。?

我想問為啥,看著他在揉臉,有點可愛,笑了:“那你怎么才肯告訴我呢?”?

“我就要吃疙瘩湯”,后面跟了一個哭臉。?

“你自己沒手???”我真不能理解,你明明只是不能說話,吃飯卻也要別人來負(fù)責(zé)嗎??

“我就要你做,不然不跟你說”。?

我抬起手嚇唬了他一下,然后出去走進(jìn)了廚房,卻一腳踩到了什么。?

“啊……”?

“好可愛的貓咪??!”?

廚房的燈沒開,我走進(jìn)去后摸了半天都沒摸到燈,倒是腳先踩到了什么東西,我用手機(jī)照了一下,一團(tuán)深灰色的東西,打開燈后才知道是一只折耳貓。?

它的眼睛很亮,眼神卻有點呆滯,安靜地躺在那里望向我,一直爪子舉了起來,頗有幾分招財貓的感覺,整張臉肉呼呼的,實在太可愛了。還好自己今天沒有穿高跟鞋……?

我把它抱了起來,肉肉的肚子上溫暖的感覺從我的手掌蔓延開來,它似乎有些不悅,“喵喵”地叫了兩聲,我抽出一只手撫摸在它的額頭上,它瞇了瞇眼睛,又打了個哈欠,似乎開心了些,又叫了兩聲,聲音卻比起剛剛拉長了不少。?

我還想再逗逗它,它卻頑皮地從我懷里跳了出去,我一抬手,外面的客廳里蘇同羽站在那里,舉著他的寫字板,上面只有一個圖案:一個大大的碗,碗里是一團(tuán)團(tuán)的面。貓咪在蹭他的褲管,順從而又不失慵懶。?

“阿嚏……好,我馬上做……真是服了你了?!蔽掖蜷_手機(jī)的瀏覽器,隨便找了個教程,照貓畫虎一般做好了疙瘩湯,老實說看顏色我就知道味道應(yīng)該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甚至沒準(zhǔn)能起到毀尸滅跡的功效也說不定呢。?

我盛好端到了客廳的茶幾上,蘇同羽坐在沙發(fā)上看了一眼,伸手從碗里揪出一根毛,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sorry,我逗完貓咪好像忘記洗手了。阿嚏……話說,貓咪好可愛??上覍τ谪埫悬c過敏,不然,阿嚏……我也要養(yǎng)?!蔽以谒赃呑?,看著他的側(cè)臉,高挺的鼻梁有點帥氣,不過這種相貌的人肯定都有點傲嬌。?

他轉(zhuǎn)向我,四目相對的時候他竟然臉紅了起來,似乎在滴血一樣,但是表情卻有幾分痛苦。?

他把手機(jī)遞給我,里面發(fā)出了聲音。?

我略有疑惑:“咦,這是你的聲音?好奇怪的聲音,你以前的聲音嗎?”?

他又在寫字板上寫下一行字舉了起來,“這是一個文字轉(zhuǎn)化語音的軟件,剛弄的”。?

“貓叫什么?”?

“海爺”。?

“哈……第一次聽到管貓叫爺?shù)?,你家這貓才算得上真正的貓主子,哈哈……阿嚏……哈……”?

海爺趴在蘇同羽的膝蓋上睡著了,看起來……味道應(yīng)該不錯。?

開個玩笑,我是個素質(zhì)主義者,往日里為了保持身材基本都吃一些輕膳食。?

錄音里說,那家醫(yī)院的負(fù)一層是停車場,停車場西北角有一個安全通道,但這條安全通道據(jù)說只能往下走,就在停車場這里走丟過兩個孩子,可怕的不是孩子走丟了,而是醫(yī)院后來找了檔案,找這丟了的這兩個孩子的家長都是年輕的母親,但她們沒有任何資料,甚至派出所查不到有這兩個媽媽在世間存在過的依據(jù)。那個安全通道一直都是封死的,兩次孩子丟失前通道都會被打開,孩子丟失后,找尋孩子的母親找醫(yī)院找派出所報案,而后消失,通道又會恢復(fù)原狀。從那以后,負(fù)一層的入口也封死了,停車場改到了地上,再也沒有孩子消失了……?

聽起來還蠻詭異的嘛,但這正是我想要的,他倒吃的挺香的,我也去嘗嘗吧,好歹是本宮第一次下廚,吃一點就好。?

“你還要么?”我問了問他。?

他使勁搖頭,“我飽了,我飽了,太好吃了”。?

“鍋里還有蠻多的,我也去吃點吧?!?

我起身卻被他拽住,轉(zhuǎn)頭看著他,他一臉委屈,眼睛里似乎還有淚水,撅著嘴繼續(xù)搖頭。?

干什么,你不吃了還要留到下頓么,我只是嘗嘗而已。?

我掙開手,跑到廚房,興高采烈地盛了一點,都給他感動哭了,本宮簡直天賦異稟,簡直……?

“這他媽明明生的,你干嘛吃的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我趕忙把嘴里的東西吐了出去,然后把鍋里剩下的東西全倒掉了,走出廚房,瞪了他一眼,他卻在朝我微笑。看來這孩子真有點傻,讓人心疼的不僅是過去,還有現(xiàn)在,以及未來,就這種智商,簡直了……?

看來明天走不了了,既然這個醫(yī)院下面真有些故事,我還是應(yīng)該下去看看的。?

我又坐到了他的身邊,打了個哈欠后奪過他手里的寫字板,寫道:其實我是一個十八線的作家,過來看手術(shù)了的外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想找找靈感,你有時間的話能陪我去醫(yī)院下面看看嗎??

“再議,你做的那么難吃還想讓我再幫你,逗我”。?

“你不陪我我找王敬堯好了,他肯定樂意”。?

“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我去,我這樣一個美女約你一起探險,你不心動?不開心?很好,賤貨,你成功地引起了老娘的注意,就你了,不去我把你打昏了扔下去。?

“哦……剛開始聽到你名字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怪,名字里第二個字帶‘同’字的好像真不多,而且……你聽過‘蘇羽’嗎,一個編輯”。?

“好巧”。?

我有些欣喜,用拳頭捶了一下寫字板:“你也認(rèn)識他?”?

海爺慘叫了一聲,瞪了我一眼,從蘇同羽的膝蓋上跳了下去。?

“不……我的意思是我也是編輯”。?

“好吧。其實他跟你挺像的,有些事情上,我也對他有些感覺吧。可惜,英年早逝,或者說天妒紅顏,年紀(jì)輕輕的患了癌癥,唉……”想到逝去的舊友我有點難過,那個男生也是蠻傻的,明明一直都在喜歡我,卻也清楚我跟他根本不可能有結(jié)果,卻還一直在默默對我好。?

話說電視劇跟小說里的情節(jié)里,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不應(yīng)該把我抱進(jìn)懷里的嗎?算了,這傻×智商都不足,估計情商更是硬傷。?

他又在寫字板上寫了一句話,我看了之后想哭了:?

怪不得你夸我字好,原來是跟自己對比呢。?

來生不做碼字狗,越碼字來字越丑。?

仔細(xì)想想,也算不打不相識,跟他剛開始邂逅到現(xiàn)在在一個屋檐下發(fā)生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有接下來打算一同去探險,很奇怪的感覺。?

“對了。”我又打了個哈欠,繼續(xù)說道:“這件事算我們的秘密,你不要跟王敬堯說,不然他肯定會跟去的。”?

他點了點頭。?

“我叫陳冉,今年25歲,南俞市過來的,職業(yè)嘛,跟你說了一個,另外一個職業(yè)是攝影師。你呢?!?

“蘇同羽,30歲,北蒿市,編輯”。?

寫字板上字好像在跳動,一會大一會小, 我還在想還要問什么,卻困得不行,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東方已破曉,我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被子,我側(cè)身一看,蘇同羽就在沙發(fā)的另一端,身上的一層薄薄的毛毯。貓咪蹲在茶幾前在舔舐自己的爪子,看了我一眼,繼續(xù)自己的“工作”。?

經(jīng)歷過黑暗才知道光明的珍貴,如果真的恐懼過,也許我就會打消去下面看看的想法了。?

三 消失(上)?

蘇同羽是被王敬堯的開門聲吵醒的。?

王敬堯進(jìn)來第一句話就是:“天啊,你們兩個睡在了一個沙發(fā)上,究竟干了什么?”?

我一個抱枕砸了過去:“滾蛋?!?

蘇同羽瞇了瞇眼,皺了皺眉,雖然是被吵醒的,但臉上毫無慍色,反而有點嬌媚,倒像極了海爺,可惜了,這樣一個清秀的男孩,卻是個啞巴。?

“喲,海兒子,你跟我說說這兩個人昨晚干了什么啊。”王敬堯彎腰抱起了海爺,抬起手從它的額頭順勢撫摸到背部,海爺眼睛完全閉上了,十分享受的樣子。?

“海兒子?”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不是叫海爺么,我們叫它‘爺爺’你叫兒子?”?

王敬堯放下海爺,抻了個懶腰,道:“沒有,它確實叫海爺,不過也確實是我兒子啊。它還還少個媽,你愿意嗎?”?

“你快睡覺去吧”。?

王敬堯忽然聽到屋子里還有其他男生的聲音,眼睛放大了幾倍:“什么動靜?”?

“哦,蘇同羽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軟件,可以把文字轉(zhuǎn)化成語音,神奇吧?!蔽医忉尩?。?

王敬堯點了點頭,朝我笑了笑:“吃點早飯就去醫(yī)院看你家人吧,小冉?”?

聽到他這樣叫我,我竟然想吐的感覺比昨晚吃了自己親手做的生疙瘩湯還要嚴(yán)重,我白了他一眼:“看不出,你這樣的人還能做飯?!?

“開什么玩笑……”王敬堯走了過來,隨手從茶幾上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又說道:“當(dāng)然不是我做啊,這不又蘇大廚呢么,老蘇的廚藝可不比外面差呢。呸……”?

王敬堯忽然扔下蘋果跑進(jìn)了衛(wèi)生間吐了起來,我起身一看,原來那個蘋果里面是爛掉的。?

他在里面洗了好一會,然后走了出來:“我不管你們了,真他媽困?!闭f完,鉆進(jìn)了自己的臥室。?

我走進(jìn)去把自己的外套拿了出來,就跟蘇同羽離開了王敬堯家,到醫(yī)院門口的時候蘇同羽在寫字板上寫了一句話,“你鎖門了嗎剛剛?”?

“門?我不知道啊……”我一愣,隨即笑道:“怎么,你還怕有人去搶了你基友啊。放心,他沒人要的。不過你好奇怪,既然能語音轉(zhuǎn)換了就干脆扔掉這破寫字板得了?!?

他又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我們趁現(xiàn)在去醫(yī)院下面吧,晚點太黑了”。?

我有點無語,嬌嗔道:“干嘛?我一個女生都不怕晚上去,你還怕?”我也不再看他寫字板上的字,然后拉住他就沖進(jìn)了醫(yī)院大門,直奔病房。?

蘇同羽的奶奶真的醒了過來,滿頭的白發(fā)似乎還少了些,大概是我昨晚沒睡好產(chǎn)生的錯覺吧。?

母親在那邊問話”,她問十句我能回答上兩句,一句是搪塞,另一句基本也是在用冰冷“還擊”。?

轉(zhuǎn)眼,深夜,萬籟俱寂。?

我跟蘇同羽走到了安全通道旁的電梯前,我進(jìn)了電梯突然才發(fā)現(xiàn),電梯竟然只有一層,這怎么辦呢??

“我們走樓梯看看”。?

“啊……你嚇本宮一跳……”?

一會寫字一會玩語音,跟你一起卻確定不會成為豬隊友么。?

對了,你帶寫字板也沒用,下面那么黑。?

“這個給你。”我從包里拿出了兩個手電筒,遞給他了一個,打亮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還抱著那個寫字板,不免有些不高興:“你跟這個寫字板是連體嬰嗎?”?

我輕嘆了一聲,往前走去。?

電梯是在走廊盡頭右拐的地方,而安全出口的樓梯是在盡頭左拐的開水房的斜對面,我走到那個安全出口的門口,用手電筒照了下去,竟然真的有路,想不到那個傻孩子關(guān)鍵時候還是有點主意的。?

“喂,你快點?!?

我剛轉(zhuǎn)頭,只聽見“啪”的一聲,頭頂?shù)陌踩隹谥甘緹艟谷徽ㄩ_了,而更奇怪的是沒有一點玻璃碎片掉下來,而且我身后竟然看不到蘇同羽了。?

“小……小羽毛……你在干嘛……”走廊里回檔的只有自己的喘氣聲,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按理說醫(yī)院不應(yīng)該靜成這個樣子的,就算靜成這樣,為什么除了安全出口的指示燈其他沒有任何照明呢?而黑暗中一處處深綠色的指示燈反而有些詭異,又讓人覺得恐懼。?

我有點害怕了,算了,去他媽的轉(zhuǎn)型稿子,我不寫了,我還是繼續(xù)寫我的狗血愛情去吧。?

我剛想走,肩膀卻被拍了一下。?

我覺得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渾身的燥熱干讓我有些不適,我咽了口口水,緩緩地轉(zhuǎn)過了頭。?

“蘇同羽你大爺,你嚇?biāo)览夏??什么時候跑進(jìn)去的?”?

蘇同羽就站在安全通道的里面。?

我的心臟已經(jīng)快跳出來了,我下意識地抓住了蘇同羽的手,哼,這下你就不會再玩消失了吧。?

我們小心翼翼地順著樓梯往下走,卻只走了一層就沒有路了,這一層據(jù)傳說應(yīng)該有個被封死的門,但這里的門竟然是敞開的,而且里面燈火通明。?

我跟蘇同羽膽子瞬間大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進(jìn)去,我們剛想環(huán)視四周,“咻”的一聲,黑暗吞噬了我們。?

緊接著,是一聲刺耳的“喵”。?

我的手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劇烈抖動了起來,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竟然是海爺,而且海爺?shù)念~頭上竟然在流血。?

“你有紙么?”我拉了拉蘇同羽的手。?

手電筒雖然沒有直接照射在他身上,但是借著微弱的光亮,我還是看清了他在搖頭。?

“那,海爺……哎?”我想說海爺?shù)膫趺崔k,又想問它怎么回下來到這里的,結(jié)果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海爺竟然不見了。?

我再看向蘇同羽的時候,他舉起了寫字板,上面的綠色字有些滲人,“你知道哪個方向是西北嗎”,我敲了他腦袋一下:“你他媽的……本來這地方就嚇人,你非用熒光筆寫字,還是綠色的!”?

“人家怕你看不見嘛”。?

天啊,這是怎么了??

寫字板的字是自動浮現(xiàn)的,蘇同羽根本沒有拿回去寫,上面就出現(xiàn)了新的字。?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只要他還在我手心里我就該安心點,不過為什么感覺他的手掌溫度有點低呢……?

我抬起手用手電筒照了照四周,竟然還有兩輛車子,看起來還是嶄新的。?

“滴滴。”?

汽車的聲音??

不……不對……怎么可能啊……?

這個停車場已經(jīng)荒廢了不知道多久了,怎么會有嶄新的車子?車子怎么還會發(fā)出聲音??

四 消失(下)?

我開始拉著蘇同羽往來的方向跑去,手電筒失靈了,在黑暗中憑借感覺按照來的原路跑。跑了很久也沒有到盡頭,我的額頭滲出了汗水,渾身上下都有點冰涼的感覺。?

終于看到前方似乎有一面墻了,可是我們跑過去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來時的出口,墻一邊的角落里有一個通道,是通往下面的,我抬頭一看,門口上面掛有一個安全出口的牌子,但“安全出口”四個大字竟然是鮮紅色的,還在閃動,忽大忽小,而最奇怪的是剛剛往這邊跑的時候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光亮。?

我感受到蘇同羽在拉我的胳膊,我轉(zhuǎn)身,他卻不見了,而此時停車場里突然想起了嬰兒的啼哭聲,接連不斷,還夾雜了幾句女人哄孩子的話語,內(nèi)容卻聽不清楚,我的喘氣聲跟回蕩著的哭聲交織在一起,長這么大,第一次體會到了頭皮發(fā)麻的感覺,我嚇得蹲在了地上,也哭了起來。?

嬰兒的啼哭聲突然消失了,緊接著,汽車的喇叭聲整齊地響了起來,我獨自一人被無盡的黑暗跟詭異的聲音折磨著,還好頭頂至少還有一處光亮。?

“蘇……同羽……”我小聲地叫他,卻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啪?!?

“啊……”我聽到頭頂?shù)捻懧曏s忙朝前倒去,剛剛頭頂?shù)闹甘緹艟谷幌Р灰娏?,汽車的喇叭聲也一下子都停了,鴉雀無聲,但這種感覺卻讓我更喪膽游魂,沒有光,沒有方向,沒有其他人,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了。?

我要是跟母親沒有矛盾就好了,至少,我會告訴她我今晚要來這里,也許那樣,她會找到我的。?

但是我真的無法原諒破壞了我原有家庭強(qiáng)行插入的她,雖然她一直待我跟我所有的家庭都很好。她間接地害死了我的親生母親,我真的恨透了她,能稱她為母親已經(jīng)不錯了。而且,如果不是那年出了那種事情,我怎么會……?

“陳懶,你坐在那里哭什么”。?

通道里傳來熟悉的聲音,我破涕為笑:“你能不能不要嚇我了?”我起身朝那邊跑去,剛沖進(jìn)去,就掉了下去,我感覺自己一直在旋轉(zhuǎn),下降,四周都是黑暗跟閃爍的紅黃綠光,頭暈?zāi)垦5模膊恢擂D(zhuǎn)了多久,我突然就感覺自己重重地摔倒了地上,甚至好像聽到了脖子上發(fā)出的響聲……?

“啊……好痛啊……”我起身用手攥成拳頭敲打著頸部,這種疼痛感似曾相識……?

不對?這里……?

這里不是我的家嗎??

我怎么會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在自己的家里呢??

我繼續(xù)在邊揉邊捶脖子,想著剛剛發(fā)生的所有事情,我剛剛的疼痛并非脖子摔到了,而是……落枕?難道我只是做了一場很深很真實的夢?我甚至都沒有去北蒿市??

眼前的電腦已經(jīng)黑屏了,我晃了晃鼠標(biāo),是一個打開的文檔,我掃了一眼,竟然是剛剛夢里發(fā)生的一切,我這才想起來責(zé)編讓我嘗試寫些靈異文來轉(zhuǎn)型,原來是我太過投入“鉆”進(jìn)了自己的故事里。?

都怪責(zé)編老王,我詛咒他一輩子娶不到媳婦。?

呼……看來,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上班正常進(jìn)行,我該洗洗睡了吧。?

洗漱完畢后我習(xí)慣性地翻了翻手機(jī),有一個未接來電,是我母親的名字,我回?fù)苓^去:“怎么了?”?

“小冉啊……”那邊的她聲音有點急促:“你外婆住院手術(shù)了,我們現(xiàn)在在北蒿市燃忱醫(yī)院,你明天能來一趟嗎?”?

我怔住了,打開剛剛關(guān)掉的文檔,里面第一段文字就是:?

“我叫陳冉,25歲,在南禺市生活,外婆病了,被母親送來了北蒿市,我便請了一個月的假一同跟來。其實請這么長假來這里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座醫(yī)院雖治療水平在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但據(jù)說是一座“鬧鬼”的醫(yī)院,我并不知道所謂的“鬧鬼”是怎樣的,但我工作之外還是一名“十八線”作家,我希望我的下一部作品多點靈異的元素……”?

“小冉……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電話那端還在叫我,我卻覺得渾身剩下所有的毛孔都掙扎著,放佛要從我的身體逃竄出去一樣。?

“小冉?”?

“???我在呢我在呢。”沒事的,陳冉,這點,只是,巧合。我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拿起電話佯裝平靜:“我明天就坐飛機(jī)去,大概下午就到了。早點睡吧,晚安?!?

沒等她回話我就掛了電話。?

我強(qiáng)迫自己認(rèn)真思考這件事情的始末,我最近的工作壓力并不算大,這種夢應(yīng)該不會空穴來風(fēng),但我偏偏又不是一個信鬼神的人。我寫的那篇小說里的醫(yī)院原型其實就是燃忱,因為那座醫(yī)院在全國太出名了,而且我當(dāng)初就是在那座醫(yī)院被生下來的。?

我買好票后就開始收拾行李,其實現(xiàn)在我還是驚魂未定的狀態(tài),如果剛剛那個真的只是夢,估計是我這一生做過最可怕的夢了。我拿起手機(jī)給老王及我本職工作的領(lǐng)導(dǎo)發(fā)了短信,請假,但是只請了兩天,開什么玩笑,既然事情還沒有發(fā)生,我就可以按照自己的選擇去改變它,我就不信真的會發(fā)生那些有的沒的……?

五 再遇?

手機(jī)突然提示明天會下雨,航班有可能取消,我想了想,機(jī)場離這里并不遠(yuǎn),我連夜趕過去好了。?

我改簽了機(jī)票,打車去了機(jī)場。?

我在市已經(jīng)生活了快十年了。?

十七歲那年高考發(fā)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是父親母親要離婚了,理由是父親要娶另外一個叫沈菲的女人;第二件是父親下崗了,他的原工作是一名刑警;第三件事情……母親自殺了。?

我以為父親婚內(nèi)出軌跟母親自殺兩件事情是因果關(guān)系,可是事情的真相并不像我猜的那樣。直到后來我看到了父親的一本日記,里面寫滿了父親對母親的愛,那些泛黃的文字編織出的過去確實存在過的故事是深愛的最好證明。而且,母親臨時前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我希望你可以真的拿她當(dāng)母親一樣對待,這是我的唯一愿望。?

沈菲就是我現(xiàn)在的母親。?

后來我還是如愿考到了市,我沒有絲毫想念,基本過年也不會回去。?

“美女,到了?!?

我把錢給了出租師傅,下了車,坐上飛機(jī)就睡著了……下了飛機(jī)是凌晨四點,打車直奔郊區(qū)的醫(yī)院。?

我在外婆病房門口看到了一個雙馬尾辮、著護(hù)士裝的女生把一個寫字板遞給了一個男生。?

蘇同羽??

怪不得在夢里他把寫字板看得那么重要,原來是那個小護(hù)士送的。?

我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了病房,母親躺在那里熟睡著,病床上是插了好多管子的外婆。?

我的親生母親離開后,外婆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父親本就大大咧咧的性格,而且工作繁忙了自然無暇估計老人,沈菲她對外婆的態(tài)度就好像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

父親好像執(zhí)行任務(wù)去了外地,不然也會來這里陪護(hù)的吧。?

雖然過去這么多年了,但是既然來了這里,我覺得還是可以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的。雖然母親的死跟父母離婚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但我依舊覺得太過蹊蹺,況且父親的工作本就特殊,說其中沒有隱情,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的。?

“舞舞……”?

她好像又說夢話了,我跟她接觸的時間加在一起大概也不過幾天,但凡我住在家中,只要她睡著了,都會在夢中重復(fù)這一個名字。?

只要我想得到或者知道的她從來全部滿足,作為一個繼母,憑心而論,她對我的寵溺不亞于我的親生母親。?

每個人都有過去,我并不想過問她。?

正發(fā)呆,門外的蘇同羽跟女護(hù)士走了進(jìn)來,我上前打招呼:“蘇先生,您可真喜歡玩消失?!?

面前的兩個人都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護(hù)士問蘇同羽:“蘇逸,你認(rèn)識她?”?

看來他確實是我故事中的人物,但名字并非跟我設(shè)定的一樣。?

我聳了聳肩:“不好意思,我認(rèn)錯人了?!?

大概我們說話的聲音有點大,吵醒了母親,她揉了揉眼睛,看著我笑了笑:“這么早啊,吃飯了嗎?”?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搖頭是慣性,確實沒吃,點頭是回絕,因為我不想讓她有后文。?

我的想法自然沒能逃過她的眼睛,她努了努嘴,但也沒再說什么了。?

“這位護(hù)士,請問您叫什么?”?

“孫雪涵。您呢?”?

“陳冉。”?

“您是這床的家屬對吧,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聯(lián)系我呢。我這兩天值班。”孫雪涵說完在蘇同羽耳邊低語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昏昏欲睡,站起身,走向外婆病床的旁邊。?

這旁邊應(yīng)該是蘇同羽的奶奶吧。?

“蘇同……哦不,蘇逸。你太像我那個朋友了。病床上是你的奶奶?”?

他抬頭看看我,眼角兩道清晰的淚痕,點了點頭。?

我還想問些什么,門口有開門聲,我轉(zhuǎn)身,看到一個禿頂?shù)闹心昴凶幼吡诉M(jìn)來,他先是看了母親一眼,又看向了我也眼神里有慌張有逃避,更多的是意外。?

“不……不好意思,我……我走……走錯門了。”他又轉(zhuǎn)身向外跑去,卻撞上了走進(jìn)來的一個男生,王敬堯。?

王敬堯徑直走了過來,眼睛里在放光,如果按我的小說跟夢里所說的,他應(yīng)該會對我一見鐘情。?

他走到我旁邊,咽了咽口水:“你要吃點嘛,我剛給我朋友帶的早點?!?

我還在想剛剛走進(jìn)來的那個男人,總覺得似曾相識,暗叫不對,幾步?jīng)_了出去,那個男人正好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消失不見了。我走回到屋子里,站在床邊往下看去,他走出了醫(yī)院,還抬頭望樓上看了一眼,而后走到停車場。鉆進(jìn)了一輛黑色寶馬,開走了。?

可惜太遠(yuǎn)了,我并看不清車牌號。但至少證實了他果然是有問題的一個人,明明說走錯了房間,卻離開了。?

王敬堯依舊站在那里舉著早點,一副茫然的表情。?

“謝謝啦,我現(xiàn)在不想吃東西?!蔽易呋卮策?,看著蘇同羽……不,看著蘇逸發(fā)愣,他可能有點不好意思了,臉頰上飄上了兩抹紅暈。?

我隨手拿起病床邊桌子上的一次性紙杯走到飲水機(jī)旁接了杯水,邊喝邊問王敬堯:“您姓王吧?”?

“王就行了,沒有八。”他打趣了一句,把吃的放到蘇逸奶奶病床旁的桌子上,把自己的外套拿下來披到了已經(jīng)睡著的蘇逸身上:“哎呦,美女怎么知道我的姓氏的,你要不要試試猜猜我的名字,猜中了今天中午請你吃飯,猜不中……明天請?!?

我其實并沒有被他的冷幽默打動,更沒興趣猜有關(guān)他的事情,將紙杯里的水一飲而盡,抬手把紙杯扔到了垃圾桶里:“我們到走廊談吧,在這里耽誤別人睡覺?!蔽抑皇窍胱C實一些事情。?

我走出了病房,他也跟了出來。?

“既然你不猜,我就直接說嘍?!彼麚屜乳_口,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那感覺,好像不盯著我我就會立刻消失掉一樣。?

“我叫王敬堯,你呢?”?

“陳冉。里面的那個男生是你朋友吧,他叫什么呢?”?

“哦,他呀……”他聽到我問的不是有關(guān)他的,語調(diào)有些許失落:“他叫蘇逸,我跟他算是發(fā)小吧。不過你不要惹他哦,他是個挺倒霉的孩子,現(xiàn)在奶奶又病了。而且他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的。這就說來話長了……”?

果然,蘇逸的身世跟我夢里一模一樣。?

中午,我跟王敬堯一起下樓買了吃的,帶到了病房里。蘇逸好像又哭過了,原來,男生也能哭成梨花帶雨啊,我竟然莫名有點想笑,不過內(nèi)心深處還是心疼多一點吧。?

天逐漸黑了下去,好像一位畫家用墨色一層一層涂抹的結(jié)果。?

蘇逸拿起寫字板擦了擦,寫了一排字后就提著暖水瓶走了出去,我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那句“堯,你說我接完熱水回來,奶奶會醒過來嗎”。?

我正發(fā)愣,母親說道:“小冉,去幫外婆接壺?zé)崴伞!?

“好?!蔽夷闷鹋客_水房走去。?


【中篇懸疑推理小說】破曉(上)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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