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忘 雙潔 HE】一世長安05風(fēng)采
“圍獵起——”
魏無羨倚在一旁,看著江澄道:“怎么這時候突然想起舉辦圍獵了?”
江澄隱約有些煩躁:“圣上近日精神不濟,聽聞這附近野獸作亂,傷了不少人,便索性辦場圍獵,一是為圣上分憂,二是也好獵些野味進獻,三么……”
“這其三,就是想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力?!苯鹱觿走h遠嗤笑:“不過這帶兵打仗,看得可不是匹夫之勇,我看江小將軍怕不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江澄臉色迅速陰沉,他不快地看了眼金子勛,冷哼一聲:“萬事自有圣上乾綱獨斷,是匹夫之勇還是千軍帥才,金公子怕是還沒資格評點!”
連面子都裝不住,這些日子看來兩家斗得厲害。邊關(guān)戰(zhàn)事失利,金氏氣焰正盛,只怕想著要褫奪江氏兵權(quán)了,江家也有些沉不住氣……圣上這時候稱病停朝……
魏無羨垂眸聽著他二人唇槍舌戰(zhàn),面上像是個呆愣的木頭:“這不是說圍獵嗎?你們又在說什么?”
金子勛像看傻子似的看過來,驕狂張揚自不必說:“魏將軍和長公主素有佳名,倒沒想到是虎父犬子,真是——”
他嗤笑一聲,還有些嫉妒不屑:“大事上沒什么本事,卻有些旁門左道。不過你們江氏也沒想到竟然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江澄聞言臉色更是難看,瞥向魏無羨的目光也有些不善。
???
魏無羨面上茫然,什么也沒聽懂:“砸什么腳?你干什么了?”
江澄只是冷臉道:“無事,就要射開場箭了,準(zhǔn)備吧?!?/p>
“哦?!蔽簾o羨無可無不可的點頭,轉(zhuǎn)身時卻沉肅許多:金子勛上次宴會想趁機給人下藥,結(jié)果被他攪和黃了,看自己不順眼也正常,只是這話——他們以為是江晚吟指使的自己?
也是,當(dāng)時那小家伙被自己氣個夠嗆,江晚吟和江厭離忙著哄人,金氏有這誤會也不奇怪。但問題在于,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魏無羨敏銳地察覺了些不對勁,他將心里這點疑惑壓下去,看著江氏拉了一排戰(zhàn)俘上來,握著笛子的手忽然緊了緊。
真是越來越?jīng)]個樣子了,竟然用戰(zhàn)俘取樂爭勝,還是些老弱——他們要是拿一排人頭上來,自己反倒高看幾分!
金子軒毫無懼色,越眾而出,眉間朱砂艷紅:“這有何難,我來!”
他有意看了眼一旁端莊站著的藍忘機,雖然不明白藍忘機為什么沒在臺上坐著,但不妨礙他表現(xiàn)一番自己。
長弓一挽,金子軒足尖一點,身形隨之騰空而起,借著內(nèi)力在空中停滯的瞬間,長箭已穩(wěn)穩(wěn)擦著靶前人的頭皮釘入了靶心。
“江小將軍,我家子軒的箭術(shù)如何啊?”金子勛嘲諷笑道:“不然你也露兩手讓我們瞧瞧?常年征戰(zhàn)沙場的人,總不會連我們都及不上吧?”
江澄含怒冷冷看了他一眼。
他的箭術(shù)自然也不差,在都城這些世家子弟中算得上拔尖那批人,但和金子軒比起來也只是伯仲之間,此時他若出手,也最多不過是和金子軒一樣的表現(xiàn)罷了。
但金子勛這番話,若是不能壓下一頭,他卻是實打?qū)嵉妮斄艘换I。今日江氏這圍獵之舉,也成了金氏的揚名所。可要是不應(yīng),那不更坐實自己怕了他們!
江澄摩挲著腕上的裝飾,一撇頭就看到藍忘機定定盯著那支箭,若有所思看過魏無羨和金子軒,金子軒更是高傲地揚了頭,心中更是郁氣叢生。
等等,箭術(shù)……他一瞇眼,眉間一松:“征戰(zhàn)沙場,講得是殺人,而不是比試?!睕]等金子勛再說,他轉(zhuǎn)身看向一旁抱著笛子倚樹而立的魏無羨:“你要是真想見識一下絕頂箭術(shù),魏無羨,你去試試?”
魏無羨一臉憊懶,這時候聽到自己名字才懶洋洋抬眼:“???”
“就他?”金子勛登時嗤笑:“你不行就直說,倒也沒必要拉著別人丟臉?!?/p>
藍忘機不動聲色看過去,目光在魏無羨身上溜了一圈,金子軒敏銳察覺到他注意力的轉(zhuǎn)移,有些不痛快:“既然這樣,魏小郡王便來試試。”
不過是靠著手段讓藍二公子留了幾分心,能有什么真本事!
魏無羨眉頭一動:雖然江氏現(xiàn)在被打壓得越厲害日后反撲就越強,可要是太失衡也不好。何況江澄的確知道自己的箭術(shù),現(xiàn)在推脫反倒和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不合,也容易引人懷疑……
他感覺到藍忘機若有若無的打量:這小家伙可比在場其他人難對付多了。
暗嘆一聲,魏無羨佯裝才醒盹:“輪到我了?這就來。”他隨意活動了下身子,在旁人看笑話的目光中走上前。
江澄忽然開口:“魏無羨,把你眼睛蒙上。”
“圍獵還有這規(guī)定嗎?”
“早就讓你別老是睡覺,什么都不注意。”江澄避而不答:“快點,別耽擱時間?!?/p>
“哦?!蔽簾o羨聽話的蒙了眼,隨手從箭筒里抓了幾根。山林野風(fēng),旌旗搖動,男人豐神俊朗的容貌掩了那雙風(fēng)流懶散的桃花眼,難得的有吸引力。
藍忘機失神的瞬間,魏無羨手中箭矢已如疾風(fēng)般掠出,皆命中紅心,箭羽微微顫動,藍忘機眸中滿是驚艷,場中掌聲有如雷動,鋪天蓋地淹沒了金氏的難看臉色。
江澄譏笑道:“虎父犬子?我看是鼠目寸光吧。連魏無羨都比不過,我看你們也不怎么樣?!?/p>
金子軒呼吸微微急促,他看了那箭矢一眼,就見藍忘機主動向魏無羨走去,登時也沒了多留的心思:“我輸了,你就贏了么?”
他一揚下巴示意江澄看過去:“只怕你們江氏最后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鼠目寸光?怕不是五十步笑百步?!?/p>
他一甩袖,不顧金子勛的呼喊揚長而去。
江澄默然看著藍忘機眸光明亮的迎上魏無羨,緩緩捏緊了手:他當(dāng)然清楚因為之前那意外的一砸,藍忘機對魏無羨已經(jīng)留了心,江厭離也提醒過他,按理如今不該再讓魏無羨出風(fēng)頭引藍忘機注意。
但無論如何,魏無羨不算敵人,哪怕最后他真的得了藍忘機好感,也不會對江氏造成威脅,總比金氏得逞要好,何況現(xiàn)在還能借此打壓一下他們的氣焰。
我江氏得不到的,你們金氏也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