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tuber】短篇:賭注


夏色祭站在公寓頂層的陽臺上,看著樓下街道傳來的吵鬧聲和喧嚷聲,她的思路不由得飄散了。
年僅十六歲的她被人掛上天才的稱號,她滿腹經(jīng)綸,久負盛名,嘗嘗充斥在她耳邊的是來著眾人的聲聲贊美,她所涉及的領域必將開拓出一個全新的境界。對于正常人而言夏色祭的存在好似上帝一般偉大,好似惡魔一般神秘。
“真是枯燥?!彼袊@道,一個真正到達巔峰的人并不會沾沾自喜,而是會因為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動力和方向迷茫。學術上的成就從未讓這個女人感到過一絲滿足,反而是這種成就所帶來的充實讓她的理性完全壓抑了感性。極端的迷茫和苦惱席卷了她此時的腦海,她的身體不自覺地開始前傾,她的身體逐漸失衡而她的靈魂卻還束縛在原地。
耳邊突然傳來了歡快而富有節(jié)奏感的音樂,強行將她的意識拉了回來。
“好險。”她迅速抽回身體“差一點,就要掉下去了。”
她按住自己的心臟,不出預料的——沒有加速?
是啊,可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吧,這種隨隨便便的人生也是可悲。
或許明天再來這個地方的時候,夏色祭就不會和今天一樣全身而退了。
她關上窗戶,繼續(xù)糊弄著她無聊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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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她很有意思嗎?”
“你說那個棕色頭發(fā)的女孩?”
在人類望不見地云層之上,惡魔常暗永遠和天使天音彼方觀測了全過程。
Towa“kanata碳,有興趣賭一把嗎?”
天音彼方看了看常暗永遠臉上詭異的微笑。
“你想賭什么?”
“那個女人。”她指了指夏色祭家的窗戶“人間的煙火這蠢貨一點也不沾,外人心神騷亂而她卻好高騖遠,她多少明白自己的現(xiàn)狀已經(jīng)有一半接近瘋癲,但卻依舊試圖去采摘最美麗的星斗?!?/span>
“如你說是,她是個少見的聰明人,而我將會快速將她引入清明。讓她在死后的世界得以安息。”
“這便是我所提到的賭局,請允許我將她引導至我的軌道,以證明私欲和貪婪是人的本質。”
“只要她還活在這人間一天,我便不會阻攔。隨便你怎么樣吧。”天音彼方撐起自己銀白色的劉?!霸囍フT導那個靈魂吧,前提是你真的抓的住她,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一個善人即使在她的黑暗的沖動之中,也會覺悟到正確的道路?!?/span>
“好吧,好吧。”常暗永遠從云層中站起來,假裝嫌棄這云層很臟的樣子,拍了拍身上的衣物?!皩嶋H上我完全不為我的賭局發(fā)愁,當我贏了這場賭的時候,我將挺起胸膛,高奏凱歌?!?/span>
說著常暗永遠毫無跡象地消失在云層。
留下天音彼方看著地上的世界自言自語“你大可隨時來找我,人類太過松弛必然會愛上魔鬼帶來的安寧,可真正的神之子,將會以以持久的思維固定那縹緲虛無的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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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色祭坐在木質的長椅上,喝著她存放了幾年的黑麥威士忌。
“感覺怎么樣?”常暗永遠不知何時已經(jīng)降臨到她的身邊,在她耳畔低語。
“很糟糕,小姐,不如說是惡魔小姐。怎么?還有這等閑工夫管我這個閑人?”
夏色祭貌似一眼識破了towa的真面目。
“有興趣,打個賭嗎?”towa冷冷地笑道。
書齋里,兩人面對面坐在國際象棋桌前。
“所以你想賭什么惡魔小姐?”夏色祭動了動自己白色的棋子。
緊接著常暗永遠也挪動了黑色的那邊。
“很簡單,跟我簽個契約。我將甘愿為你的仆人,讓你享受到天地間一切事物所給予的快樂,以此解除你的苦悶。但是當你對任何事物發(fā)出流連忘返的贊嘆,你的靈魂便會歸我所有?!?/span>
夏色祭陷入了沉思,但她手上的棋子沒有停下。
整個書齋之傳來棋子與棋盤敲打的聲音。
“我贏了?!背0涤肋h斷言道。
“不,惡魔小姐。你少算了一步?!毕纳老鲁隽诉@關鍵的一步將常暗永遠的棋子逼入了絕境。
“哈?!背0涤肋h舔了舔嘴唇“我認輸,我承認你更勝一籌。至于賭約的事情…”
“思想的線索已經(jīng)斷頭,知識久已使我作嘔?!闭f著,夏色祭在那張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從此夏色祭就開始了自己漫長的世俗之旅。
她穿越到古希臘,和奧德修斯探討哲學,和美麗的少女海倫共進午餐,聽俄耳甫斯演奏她的揚琴,有時還會在金蘋果樹下小睡。
“感覺怎么樣?!背0涤肋h的頭突然從夏色祭視線上方冒出來,此時夏色祭正躺在草坪上,手里還握著半個金蘋果。
她坐起來,微笑著對towa說“太嫩了?!?/span>
她回到現(xiàn)實選擇從政,幫助羅馬的國王一步步振興國家,她得到了國王的欽佩,也得到了無數(shù)金銀財寶與吃不完的美食。
“感覺怎么樣?”常暗永遠坐在鑲嵌著寶石的純棉沙發(fā)上。
“太嫩了?!毕纳赖幕卮鹨蝗缤?。
此后,夏色祭真的感受到了世俗間人們說能體會的一切享受,但回答無疑都是“太嫩了。”僅此一句。
但是還有一樣東西,她還沒有接觸——愛情。
夏色祭坐在小酒館,喝著十幾年前的黑麥威士忌。她偶然從窗邊看見一個女孩。
她留著修長的白發(fā),在白上之上的是毛茸茸的獸耳,走路時尾巴還有左右一擺一擺的。
夏色祭瞬間迷上了這個女孩,她心底里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愉悅。
“幫我把那個女孩弄到手?!彼龑χ赃叺某0涤肋h說。
“哈?”常暗永遠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
“如果今晚前我得不到她的芳心,你們我們就在午夜分道揚鑣吧,惡魔小姐?!?/span>
出于和天音彼方以及夏色祭的賭局,常暗永遠沒法違抗。
但這種玩弄少女感情的行為,通過外界欺騙少女的行為,常暗永遠作為一個惡魔也由衷認為夏色祭是個完全的人渣。
“你說話的樣子就像登徒子之流?!彼梢暤乜粗纳溃S即幫助她蠱惑了少女的內(nèi)心。
讓這個少女徹底的迷戀上了夏色祭。
“你叫什么名字?”夏色祭托起少女的下巴。
“白上吹雪?!贝藭r的白上吹雪已經(jīng)完全被夏色祭俘虜,成為了一個愛情的奴隸。
當然,夏色祭也是如此。
她們此后在一起生活,夏色祭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愛情的喜悅和滿足。
這讓角落里的常暗永遠暗喜“很快,你的靈魂將會被我奪走了,聰明人小姐?!?/span>
在夏色祭沒注意的時候,常暗永遠暗自操控著事態(tài)的變化。
她讓白上吹雪,這個無辜的受害者,掛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每天,她只能在監(jiān)獄了里,虔誠地祈禱上帝和天使賜予她救贖。
天音彼方,透過云層看著一切,但從未出手。
“towa?!毕纳篮魡局膼耗蛷摹?/span>
“讓我把她救出來嗎?”她嘴角帶著微笑。
“拜托了?!边@是夏色祭第一次懇求這個惡魔。
“當然沒問題。”
常暗永遠很輕松地將白上吹雪釋放了出來。
她很清楚,只要夏色祭再次見到她,對她表白,白上吹雪必然會同意,而此時夏色祭將發(fā)出流連忘返的贊嘆,那時常暗永遠便會按照契約拿走她的靈魂。
“吹雪?!毕纳揽粗柺苷勰サ陌咨洗笛┝粝铝搜蹨I。
她抱住了白上吹雪的身體,相互傳遞著彼此的溫暖。
“我有個請求吹雪?!?/span>
“什么?”
常暗永遠:(來了,開始了?。?/span>
“從現(xiàn)在開始,你會忘了我?!?/span>
這句話不單是說給白上吹雪聽更是說給常暗永遠聽。
“你在說什…”
沒等白上吹雪說完,夏色祭就用手刀將她擊暈。
“聽見了嗎?”
“你…在干什么?”
“按我說的做,不,按契約說的做!”夏色祭強硬了語氣。
常暗永遠沒有辦法違抗她立下的契約,只好幫助夏色祭刪去了白上吹雪對于她的記憶。
“然后,離開這吧。惡魔小姐。”
“你!你說什么?”
“我說你自由了,賭局結束了!”夏色祭怒吼。
“不對,你不是已經(jīng),你應該!”
“陷入這個愛情的無底洞?然后被你取走靈魂?抱歉啊,惡魔小姐,你又少算了一步?!毕纳赖哪樕下冻霆b獰的笑。
“難道說,我…被你騙了?被一個人類?”常暗永遠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她被一個人類玩弄在手心,給她做了幾年的仆人。
“所以說,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夏色祭挑了挑她棕色的劉海就像天音彼方那樣“太嫩了啊,惡魔小姐?!?/span>
常暗永遠這才知道,夏色祭每次的感嘆并不是再說這些人與事物,她是在指自己。
賭局已定,常暗永遠只能懷著不甘,回到云層之上。
夏色祭目送她逐漸升空,就像天音彼方看地面一樣,她看著天空“人類的偉大之處就在她的狂妄,即使是比自己強大數(shù)倍的神祗惡魔也會試圖將她戲耍在自己的舞臺上。真正的神之子,將會以以持久的思維固定那縹緲虛無的空想。”
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夏色祭回到了她苦澀灰暗的生活,每天只好去書齋閱覽那些枯燥乏味的書籍以及繁瑣重復的知識。
“今天,也和往常一樣?”她自嘲道。
當她拿起那本書時,和她率先接觸的是另一只手。
“誒?”她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手的主人也看向她。
白色的發(fā)梢,搭配上毛茸茸的獸耳,無疑面前的人就是白上吹雪,此刻在沒有神明的指引下,她們重逢了。
兩人四目相對,就像那些少女漫畫說描繪的場景。
夏色祭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她忐忑的心無法讓她清楚吐字。
反而白上吹雪這邊率先開口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她問道。
“嗯,我也這么認為?!毕纳牢⑿χ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