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周 戲言系列和少女不十分
難以想象的是我花了兩天半以勢不可當(dāng)?shù)乃俣瓤赐炅藨伊焊咝?，絕妙邏輯，食人魔法和完全過激、誘拐玩笑這五本、估計一百萬的文字量。。原因在于周二查出陽了以后就在家休息，我除了睡覺、喝水、吃藥就是看書。驚奇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戲言的加護，我這次兩天就好了。少女不十分是今上午看完的。
關(guān)于戲言系列，由于看得真是太快了，只記住一點大概情節(jié)。小姬死得慘，可并不能說是冤，因為戰(zhàn)斗是她自己選擇的，就像阿伊說的，盡管過了這么久，戰(zhàn)斗的血脈依然存在于小姬身上。阿伊說小姬是跟他不一樣的人，是可以擁有幸福人生的人，可小姬或許自己不那么認(rèn)為。說到底她跟阿伊是徹底的一類人，覺得別人哪怕背負(fù)再大的罪孽，只要想也能幸福地活下去，對自己卻報以最嚴(yán)厲的苛責(zé)。接下來引用一段長的，這一段是我這兩天看過記憶最深的文字之一。我的讀書筆記全靠引用水字?jǐn)?shù)了。
? ? 「確實是那樣沒錯，美衣子小姐。我……我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傷害了太多人了。給許多的人帶來不幸，讓許多的人痛苦，已經(jīng)忽略過許多人的存在。就連小姬，也等于是因此而犧牲的一樣。事到如今，這個我……這樣的我，更遑論為誰的死哀悼……自己究竟傷害過多少人，陷害過多少人，欺騙過多少人，設(shè)計過多人，我早已記不清楚。究竟背叛過多少人，利用過多少人，出賣過多少人，這些事情早已數(shù)也數(shù)不情了。用惡意回報好意，用憎恨回報愛慕，從來也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對于相信我的家伙，也全都視為大騙子，即使被誰說了什么，無論對誰說了什么我都泰然自若，完全不當(dāng)一回事，居然會有人無條件地喜歡我，自己根本連想都沒想過。我是個糟糕透頂，差勁到極點的不良制品，老早就無藥可救了，所以事到如今，事到如今，更遑論什么悲傷，根本就——」
? ? 「你有完沒完??！」美衣子小姐大喝一聲，以雙眼都來不及捕捉的速度抓住我脖子，整個人被向上吊起。腳尖離開地板懸空，領(lǐng)口也被完全勒緊，真的無法呼吸了。
? ? 「什么戲言不戲言的我才不管，你以為這種死小鬼的胡說八道對我有用嗎！從未認(rèn)真與人坦誠相對，這種家伙說的話誰都不會產(chǎn)生共鳴！這樣子認(rèn)定自己一無是處，沉浸在無能的自卑感中，想必輕松又愉快對吧！但也站在我這個旁觀者的立場想想看！這樣是不行的，為什么你還搞不懂？」
? ? 「美衣子，小姐——」
? ? 「就算狼狽也好垂死掙扎也好，總之要有所行動！即使結(jié)果慘不忍睹，至少也遠(yuǎn)遠(yuǎn)勝過坐以待斃吧！掙扎過，抵抗過，這樣就夠了！每個人的生活都帶著謊言和欺騙，大家都是這樣子活著的?。e以為只有自己活得最辛苦，不要只會選擇那種股息茍且的生存方式！」
? ? 美衣子小姐強而有力的眼神，激動地注視著我。
? ? 那雙眼眸，甚至隱隱浮現(xiàn)了淚光。
? ? 就連怒吼的聲音，也帶著哽咽。
? ? 「給我好好聽清楚！無論你傷害過多少人陷害過多少人欺騙過多少人設(shè)計過多少人，或是背叛過多少人利用過多少人出賣過多少人都一樣！即使造成再大的傷害帶來再多的不幸也一樣！不管有多滑稽多可笑多么地狼狽不堪！就算為時已晚就算無藥可救也一樣！就算身為不良制品從不相信任何人，就算你是個人間失格的殺人鬼也一樣！
? ? ——憑什么這些就足以構(gòu)成，你不被允許悲傷難過的理由呢?！?/strong>
? ? 「…………」
? ? 忽然間——
? ? 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松落了。
? ? 一瞬間，身體仿佛變得輕盈起來。直到前一刻自己還執(zhí)迷不悟的事情，知道前一刻還束縛著自己的存在，終于明白，其實是極為渺小又脆弱，非常不堪一擊的牢籠。
? ?究竟——我是被什么東西給局限住了呢。我以為受到詛咒的禁錮……又是誰所扣上的枷鎖？
其實越看就越會發(fā)現(xiàn)，冷血的戲言系列的內(nèi)核卻是熱的，越到后面就越會發(fā)現(xiàn)，可惜的是好多人沒看到后面就棄坑了。同時正是因為這個，最后的完全過激好像好萊塢大片。。哀川潤輸了的那場我甚至懷疑
1.她是不是裝的。不可能，因為從描述上看不像。
2.她是不是冒牌貨。也不可能，因為前面開車撞飛noise證明這肯定是真的。
3.這一定是計謀。不可能，同1
4.西尾老年癡呆了。有可能，雖說才跟我爸一個歲數(shù)。
結(jié)果最終決戰(zhàn)還是贏了。因為人類最強從不輸給同一個人第二次。果然我最喜歡的是哀川潤。這人有夠最強，有夠天才，有夠天真，有夠反叛，
應(yīng)該是全篇活得最自由的一個人吧。
再引一段。（崩子的契約）
「哥哥渴的時候我給予血，哥哥餓的時候我給予肉，哥哥的罪由我贖，哥哥的錯由我補償，哥哥的業(yè)由我背負(fù)，哥哥的疫由我承受。我的一切為哥哥獻上，我的奉獻給哥哥，作為護衛(wèi)和哥哥一起，喜哥哥所喜，悲哥哥所悲，作為偵察兵和哥哥一起，哥哥的疲憊用全身支持，手是哥哥的手，取得武器；腳是哥哥的腳，前進；眼睛是哥哥的眼睛，捉住敵人。全力滿足哥哥的情欲，全心全意侍奉哥哥，為了哥哥，舍棄名字，為哥哥，丟下自尊，為了哥哥，拋棄理念，愛哥哥，敬哥哥，除哥哥以外什么都沒感覺，除哥哥以外什么都不要，除哥哥以外什么都不希望，除哥哥以外什么都不想，沒有哥哥的準(zhǔn)許不能睡覺，沒有哥哥的許可不能呼吸，對哥哥的話無條件服從，甘做哥哥下賤的奴隸——我在這里發(fā)誓。
引這段純粹惡趣味（笑
再一段
? ?爸爸的戲言系列之23。
? ? 要珍惜生命。
? ? 不論是別人的生命，還是自己的生命。
? ? “……救救我。爸爸。媽媽?！?/strong>
? ? 我將臉埋在膝蓋里，無力地低聲說——我清醒過來了。
? ? 呼。
? ? 出了第二口氣。
? ? 唉，雖然說了是要在救援到達之前躲在座敷牢里，但那對父母不會坐著新快速從京都趕來。不是“大概不會”而是“不會”。他們不是那種為了心愛的女兒不顧一切的人。
? ? 雖說已經(jīng)退休、斷絕關(guān)系，但玖渚友依舊是純粹的玖渚家族的人，而說實話，爸爸比她還過分。
? ? 將人生的一大半主動掩蓋的戲言玩家唯獨會將女兒優(yōu)先于一切這種感人故事，會在腳本會議的一開始就被駁回。
? ? 如果女兒死掉，爸爸會像落入地獄一樣懊悔三天左右，然后被某人鼓勵重新振作，得到某些自私的成長吧。
? ? 啊，對了對了，在這期間可能還會隨手解開些謎題。比如是誰殺了我……雖說清醒了過來，但想象一下那樣的未來，就覺得更加生氣了。
? ? 從被誘拐開始就都是父母的責(zé)任吧？要是他們還一臉得意地來救我或者解謎什么的，我可要隨便找個男人私奔了。
這一段最草的就是阿伊懊悔三天、重新振作、獲得自私的成長。紫木一姬覺得很贊！
說真話是，一來看得快，二來腦子笨，我沒看太懂整個故事的發(fā)展流程。就算這樣也能明白有好多坑是作者沒填的。就戲言系列來說，沒填也純屬正常?？傊瓦@樣。要不是逼著自己這篇筆記根本不會寫的。人不自我約束就會怠惰。我的讀書筆記是由90%的引用，8%的灌水，1.98%的真情投入和0.02%的思考構(gòu)成的。順便說，思考是騙人的。我沒腦子。
再之后是少女不十分。有目共睹的是這部小說里下面這段的精彩，精彩到一堆人說只憑這一段足夠加上三顆星。
42
我開始說起「故事」。對躺在沙發(fā)上陷入半夢半醒間的U囁嚅似的出聲。因緊張而走調(diào)的說話聲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平穩(wěn)了。甚至不用去意識到這一切是如何發(fā)生的，因為說話的并不是我，而是「故事」本身。于是名為我的個體消失了，現(xiàn)在的我只是傳達故事的聲音。
我向U傳達的并不是像桃太郎那種「正義的強者最終將會大獲全勝的故事；也并非灰姑娘那種「真誠之人將會得到回報」的故事；當(dāng)然更不是白雪公主那種「心地善良的人會得到一見鐘情的美好愛情」的故事。
我對U說的……從我嘴里編織出的故事，是關(guān)于非一般的人類就用非一般的方式得到了幸福；思想怪異的人就維持著怪異的思想，然后得到幸福；異常的人就當(dāng)個異常的人，從此也能得到幸福。不管是沒有朋友的家伙、沒辦法用言語表達心中所想的家伙、無法適應(yīng)周遭的家伙、個性扭曲的家伙、喜歡唱反調(diào)的家伙，都這么保有自我本色最終得到幸福的故事。得不到恩惠的人就算得不到恩惠，也能好好活下去的故事。
譬如只能依靠語言勉強維持生計的少年，和支配世界的天才藍(lán)發(fā)少女的故事。又譬如是病態(tài)地寵溺著妹妹的哥哥，和不能容忍把事情搞得曖昧不清的女高中生的故事。只靠知識與勇氣便能拯救地球的小學(xué)生，和夢想成長與成熟的魔法少女的故事。重視家族愛的殺人鬼，和被殺手魅力吸引的針織帽少女的故事。幫助瀕死怪物的偽善者和愛上他的吸血鬼的故事。討厭去電影院的男人和他第十七個妹妹的故事。在與世隔絕的小島長大，沒有感情的高大男孩和被恨意與憤怒灼傷的情感豐沛的小姑娘的故事。了解挫折的格斗家與無視挫折的格斗家的故事。與自身想法背道而馳的暢銷作家與求職中的侄子的故事。愛看冷門怪書的嗜書者和住在書店里的怪人的故事。不管做什么老是失敗的承包商和因為喜歡這樣的她而任憑擺布的刑警的故事。只能靠意志活下去的女忍者和守護她的首領(lǐng)的故事。
雜七雜八地說了許多，雖然每段故事幾乎都沒有共通點，可是基本的主題只有一個。
就算是偏離了正道的家伙、因為犯了錯而脫離社會的家伙們也都能好好的——不，或許也沒好好的，但大概還是能愉快的、有趣的、并怪異地生活下去吧。
這就是隱含在故事里的訊息。
無論是我或U，或者不管誰都好，就算我們什么都辦不到，至少我們都還能活下去，我不斷地告訴U這點。
黃昏不知何時已悄悄降臨，縱使夜幕升起，我們還是什么都沒做，我依然為U說著「故事」，U就繼續(xù)聽我說。
這些「故事」當(dāng)然都不是真實的情節(jié)，并不存在于這世界的任何角落。這個社會所訴說的那些故事，對我們這些人都太過冰冷、太過正派、太過堅強、太過純凈、太過一般、太過認(rèn)真……總教導(dǎo)我們要跟大家友好、要為別人設(shè)想，對某種階層的人來說全是不可能達成的無理要求。我實在沒辦法對現(xiàn)在的U說出那種充滿教訓(xùn)意味的說教言詞。
所以我創(chuàng)造了故事。即興地邊想邊說，總之就是把我想說的話全都擠進故事里，一字一句地對U訴說。
沒問題的。
雖然有很多的謬誤，雖然出了很多紕漏，雖然搞砸了很多事情，雖然造成許多的無法挽回，或許再也無法回到正常的人生軌道，但是沒關(guān)系的，這種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一而再地這么告訴她。
不是英雄的故事，也不是救世主的故事，彷佛沒有盡頭般，我持續(xù)不斷地凈是說些關(guān)于異端者的故事。
做這種事情有什么意義呢？我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嗎？當(dāng)時的我完全沒有那種負(fù)面思考。難得我竟能如此正向積極……這六天來，我好不容易終于找到了該做的事。至今為止始終沒有逃出去，拖拖拉拉地任其囚禁著……直到這一刻，我總算能確信自已想成為作家的志向就是為了現(xiàn)在而存在的。? ?當(dāng)然，或許到頭來這一切仍舊是徒勞無功。
我只是沒有想清楚罷了，我做的也許仍是件毫無意義的廢事。
年幼的U一定馬上就會忘記，此刻我為她編造出來的那些故事……包含了許多以她的年齡還沒辦法確實理解的描述和表達，就算她都聽懂了，可在半夢半醒間聽到的那些故事，也不可能留在她的心里太久吧。
在她那顆被父母創(chuàng)造的教條規(guī)范緊緊束縛的小小心靈中，不知道我創(chuàng)造的不成熟故事能產(chǎn)生多少回響……可不管再怎么不成熟、不管再稚拙，我依然相信故事的力量。這是疑心病重又慎重膽小的我唯一相信的……而此刻，我將這份唯一盡數(shù)給了U。如果這是浪費時間、起不了作用的無意義舉動，那就讓我沉默地切腹自殺吧。
那本「制式記事本」里，確實記錄了她父母所訂下的規(guī)則。
「別人說話時要注意聽」
沒錯。
所以仔細(xì)聽我說吧，U。
那被你父母稱為真面目——那天我所目擊到的你的本質(zhì)，確實是只要活在這世上就不得不隱藏起的一面，但你絕不能因此感到羞愧。
雖然你的人生早已經(jīng)一蹋糊涂了……但無論如何，這也不表示你就不能得到幸福。
簡直被瞬殺了，特別是對于那種讀過好多本西尾的，嗚哇，簡直是耍賴。
我知道肯定有人說這不過是意淫，是作者的和讀者的集體狂歡式意淫。
”這個社會所訴說的那些故事，對我們這些人都太過冰冷、太過正派、太過堅強、太過純凈、太過一般、太過認(rèn)真……總教導(dǎo)我們要跟大家友好、要為別人設(shè)想，對某種階層的人來說全是不可能達成的無理要求?！?/p>
這聽起來多像是青春期少年的中二?。鹤砸詾楠殬湟粠?，以為全世界的苦難都加于己身，以為自己就算不是最不幸的人也是最不幸的人之一，以為大人們的正義的英雄故事不過是戲言，努力就有回報、真誠是待人之道、善良是治愈人心的良藥——都不過是腐朽的價值觀念，簡直就是一群小鬼而已。
可誰又說作者與讀者就必須把自己的經(jīng)歷與小說對齊，從中找到一系列扭曲的生活方式和價值取向才算是從書中得到了什么？我看到這些“小鬼”們，看他們曲折卻也堅強地活著，看他們既不卑微如塵土，也絕不扭曲如蛆蟲，看他們運用各種歪理、戲言，創(chuàng)造怪異的價值觀，即使人生已經(jīng)一塌糊涂，仍然書寫著自己的物語。我并不是他們那樣的社會異常者，沒有為人稱道的經(jīng)歷?？墒?，誰沒有覺得人生一塌糊涂的時候，誰沒有覺得自己無藥可救，覺得無路可走的時候？ 而當(dāng)這時，我永遠(yuǎn)知道，世界充滿可能性，誰都可以有路去走，誰都可以書寫自己的物語——而不是懷抱戲言，沉默地消亡。
gaga，有夠中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