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之酒館 同人1

昆蟲的鳴叫聲不斷的在周圍的草叢里傳出,夏天的雨來的快去的快,但雨后泥濘的山路卻依舊存在。
每一步都令他感到一種煩躁感,若是不集中精力,很容易就會摔倒。
雨后的夜空往往是晴朗的,位于內(nèi)陸的吶亞山脈在晴朗的晚上能看到滿天璀璨的繁星,但此時的他沒空,也沒興趣去觀察。
不知走了多久,遠(yuǎn)處的山下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一些微小的火光。雖然微小,卻傳遞著一個消息——有人居住
瓦爾德只是一個壁虎們聚居的鎮(zhèn)子。因?yàn)楦浇詾槠閸绲纳铰罚院苌儆型馊藖淼竭@里。
但也因?yàn)檫@樣,讓這個小鎮(zhèn)沒有受到戰(zhàn)火的侵?jǐn)_,目前看來是一個絕佳的休整地點(diǎn)
幾乎是沒多久,他便下到山下去了?,F(xiàn)在才七點(diǎn),但卻黑的像是九點(diǎn)了。道路的兩旁是廣闊的麥田,每隔一大段距離就有一盞散發(fā)著微弱火光的燈籠。
在路邊,一個壁虎正百般聊賴的靠著手推車,似乎是在看管麥田
“喂,這有酒館嗎?”
他出聲問到
那個年輕的壁虎看了看,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嚇得不輕,連忙跪倒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您,這位英勇的士兵”
他顫抖的說著
“在鎮(zhèn)子入口不遠(yuǎn)處就是埃華德酒館”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頭也不回的向著鎮(zhèn)子走去
這場戰(zhàn)爭帶來的陰影,比想象中的要大....
酒館內(nèi)
一群壁虎農(nóng)夫在閑聊著,經(jīng)歷了一天的勞作,沒有什么會比來上一杯麥酒更解壓的。更何況是戰(zhàn)爭結(jié)束后不久,重歸平靜的夜晚
雖然鎮(zhèn)子的酒館非常的簡陋,一些麥稈零星的散落在陳舊的地版上,昏暗的火光悶熱的夏夜,屋外連綿不絕的蟲鳴,烘托出鄉(xiāng)下的特別氣氛
這個酒館是鎮(zhèn)子上唯一的酒館,不僅負(fù)責(zé)賣酒,也負(fù)責(zé)接待外來人
當(dāng)一群男人聚集在一起無事可做時,唯一能做到也就只有聊各種能讓人感興趣的了
一個年輕的壁虎比劃了一下,神秘兮兮的說了起來
“在天災(zāi)或者戰(zhàn)爭前,一群幽靈般的獵人在野外追逐獵物。那是由精靈、仙女或死者組成的”
農(nóng)夫們發(fā)出了一陣喧嘩聲,他們都被這個故事吸引了
在旁邊,一個正在掃地的瘦弱壁虎少年似乎是對這些很敢興趣,但是又不得放下手中的工作,于是一直環(huán)繞著那個講故事的壁虎
“遇到狂獵,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以目擊者死亡或是被綁架到地下世界或者仙境,永遠(yuǎn)加入到狂獵隊伍中?!?/p>
“遭遇狂獵時反抗狂獵會遭遇不幸而幫助狂獵則會得到獎賞。其獎賞通常是黃金或獵物的一條腿?!?/p>
一個中年的雄性壁虎從酒館的內(nèi)屋走了出來,肩上扛著一個木桶,順勢說到
他是酒館的店主皮亞索,是鎮(zhèn)子上最見多識廣的人。因?yàn)槌D杲哟鈦砣耍月犝f了不少奇聞異事。在這個偏僻且封閉的鄉(xiāng)鎮(zhèn)里,他可以說是知識最豐富的人了
“對對對”
青年連忙說到
“所以遇到狂獵可千萬不要反抗,幫助狂獵還能拿到獎賞呢”
店主坐到了旁邊的座位,又說到
“這個獎賞上事實(shí)上是個負(fù)擔(dān)。獎賞被詛咒不能丟棄,不能出讓。”
農(nóng)夫們發(fā)出一陣喧嘩聲
“那豈不是有黃金也沒有用?”
“不一定,可以尋求牧師的幫助驅(qū)逐詛咒,或者通過欺騙狂獵讓其給予自己無法攜帶的鹽而使其收回“獎賞”。
皮亞索繞有興趣的說到
“好吧,大學(xué)者,你來講吧”
青年開玩笑的說到
“哈哈,其實(shí)關(guān)于狂獵要講的也沒多少了。剩下的也就只有“站在原地不動可以確保安全”了。”
他倒了一杯麥酒,喝了一大口
“現(xiàn)在戰(zhàn)爭剛剛結(jié)束沒多久,想要見到狂獵可就難咯——”
“吱呀——”
酒館掩著門突然被推開,在門口處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因?yàn)榫起^用的照明工具是火炬,所以比較昏暗。看起來就好像一個長著角的蜥蜴,在火光下,紅色的鱗片看起來有些暗淡了。但那厚重的盔甲,別在腰間的劍,結(jié)實(shí)的肌肉無不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熱熱鬧鬧的酒館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農(nóng)夫們的眼神帶有幾分驚恐,不安的氣氛很快就填滿了整個酒館
“歡迎來到埃德華酒館”
老板面帶微笑的站了起來,鎮(zhèn)定的向那個“蜥蜴”說到
“拿酒來”
這個紅龍的聲音和他的外表以及體格一樣的粗獷。
他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了下去,椅子隨即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音。
“蜥蜴”順手將一個小袋子丟到了旁邊的柜臺上,用他那強(qiáng)壯的手敲了敲桌子
“這些錢夠住多久?”
皮亞索迅速的走到了柜臺,將袋子里的東西倒了出來
九枚圓圓的銀幣嘩啦啦的掉到了柜臺,雜亂的躺在了上面,在火光下隱約反射著光芒
“先生,算上伙食費(fèi)用可以住七天”
“那就住七天”
他煩躁的撓了撓頭,又敲了一下桌子
“拿酒來,快點(diǎn)”
“去地窖里拿最好的麥酒過來,去”
皮亞索瞪了一眼掃地的壁虎少年
“是..是!”
壁虎少年急匆匆的跑進(jìn)了內(nèi)屋,那個講故事的農(nóng)夫這才反應(yīng)過來,慌忙的逃離了酒館
其他的農(nóng)夫互相看了看,然后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去,沒有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響
“誒呀呀,你是士兵吧,是來這里休整的嗎?”
皮亞索面帶微笑,坐到了那個龍的旁邊
“對,休息幾天后就走了。不過我不是士兵,是來自蓋爾的傭兵”
他不耐煩的將那身厚重的盔甲脫掉了外面那層,只剩下了里面那件鎖鏈衣
“據(jù)我所知,紅龍...是坎布里亞的吧?”
皮亞索套近乎到
“?。磕顷P(guān)我什么事”
他敲了敲桌子,喊到
“給我酒,快點(diǎn)”
“皮埃爾!”
店主往屋內(nèi)喊到
“來了——”
那個瘦弱的蜥蜴少年扛著一個木桶,腳步蹣跚的走了過來
“這是我們店的招牌,瓦爾德麥酒”
老板接過酒桶打開了桶蓋,一股摻雜著麥香的酒精味彌漫開來。紅龍興奮的舔了舔舌,似乎很喜歡喝酒
蜥蜴少年皮埃爾乖乖的從柜臺處拿來兩個木質(zhì)酒杯,然后又繼續(xù)掃起了地
老板嫻熟的倒了兩杯酒,順勢用手推到紅龍的面前。
“請,這是給參與了戰(zhàn)爭的勇士的款待 喝多少都可以”
他拿起杯子靠近聞了聞,然后一飲而盡
“好酒!”
他啪的一下把酒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下意識的說到
“你這位勇猛的戰(zhàn)士我應(yīng)該怎么稱呼?我的名字是皮亞索.埃德華”
“哈坎”
他不耐煩的回答了一次,然后繼續(xù)問到
“這是什么酒?這么得勁”
“這種酒可是經(jīng)過瓦爾德的特殊麥子提純后制作而成的酒,不僅有著香醇的氣息,還能讓人“精力充沛”?!?/p>
皮亞索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幽幽的說到
“普通的人喝一兩杯就醉倒了,但你是例外”
“噢?”
“哈哈哈,這個我也不明白。曾經(jīng)有人告訴我,龍是很難喝醉的,唯有一種特殊的酒能輕易讓龍喝醉”
“特殊的酒?”
紅龍有些不屑的說到,似乎不太相信
“這么說吧,現(xiàn)在的瓦爾德麥酒是那種酒的半成品”
皮亞索搖晃了一下滿是麥酒的捅,敲了敲桶的蓋子處
“雖然醞釀的時間和提純都是按照別人教我的來,可惜缺少了一種原料”
“噢,原料?什么原料”
“抱歉,我也不知道名字,只知道那是一種長在陰暗地方的花朵?!?/p>
皮亞索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花可是相當(dāng)?shù)男伴T,在其生長的地方往往有著許多可怕的藤蔓,一旦被藤蔓抓住,就再也回不來了?!?/p>
“談起這種藤蔓——我曾經(jīng)遇到過”
哈坎似乎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完
“可以請您說一下嗎?”
皮亞索似乎對此也是很感興趣
“那個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剛剛成為傭兵的菜鳥——大概...15還是16歲我已經(jīng)忘了,反正就是很久以前了”
哈坎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似的,停頓了一下
“那是我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那可真是讓我記憶深刻。好像是在北方的一個小村落——原本我以為只是普通的尋找走失在山谷的孩子,但我卻看到了一個印象深刻的場景”
那個掃地的少年似乎對故事很感興趣,但他看了一眼皮亞索,似乎是膽怯的往后退了一下,掃起地來。
“傭兵也做找小孩的任務(wù)嗎?”
“只要有錢,什么都行”
哈坎接著說到
“猜猜我在山谷里看到了什么?哈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著,一股酒精的氣味蔓延開來
“是...什么?”
“那些失蹤了的孩子干皺的尸體——因?yàn)槊撍で拿婵缀椭w”
哈坎神秘兮兮的說到
“其中也有一個壁虎小子,嗯,和他差不多?”
他一把將皮埃爾拉了過來,皮埃爾驚慌失措,但在皮亞索的眼神下還是乖乖的順從著哈坎。
“不過不同的是他不是干尸,還活著。我的老天,那可真他媽的是個香艷的場面。那個小子被掛在了天上,渾身光溜溜的,黏糊糊的,那些藤蔓正對他做著相當(dāng)刺激的事情”
哈坎看著皮埃爾,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似乎是喝醉了
皮亞索對皮埃爾使了一個眼神,似乎在說
不要違抗他,不然待會好好收拾你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回事,一些藤蔓冷不丁的從地上穿出來,但我可不是愣頭青”
他放開了皮埃爾,秀了一下他那強(qiáng)壯的胳膊,塊狀的肌肉看起來力量十足的樣子
“雖然那個時候剛剛成為雇傭兵,但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還算豐富,我靈巧的躲開后,看到了躲在不遠(yuǎn)處的那個木頭怪物”
他完全沉浸到回憶中了,就好像正在面對著那個怪物一般
“我發(fā)誓,那場戰(zhàn)斗是我離死亡最接近的幾次。過程我不太記得了,我只記得最后渾身插滿了木刺。噢,老兄,那種感覺真的難忘”
或許他對這件事情記憶深刻是因?yàn)檫@個?
皮埃爾安靜的待在旁邊,不由得想到
那木頭怪物被我無意間用劍狠狠的刺穿了“頭”后死了。雖然只找到了尸體,只能拿一半的酬勞有些可惜”
他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哈坎似乎和外表看起來不一樣,雖然看起來很兇惡的樣子,但意外的好相處。
但也可能是因?yàn)楹茸砹税?/p>
“可惜了”
皮亞索附和著說到
“傭兵的生活比起我們這些普通人,生活色彩要豐富不少啊——”
“想多了,傭兵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劊子手,總有一天會埋沒在戰(zhàn)場,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甚至不會有人記得”
哈坎一把拿起那個木桶,直接豪放的喝
“啊——不錯”
他擦了擦嘴角,然后繼續(xù)說到
“又苦又累,那些傭兵團(tuán)里的老油條們在這次死得差不多了,和我同隊的五個全死了...”
氣氛突然沉默下來
“節(jié)哀——”
“不不不,老板——他們死了我可沒有感到悲傷?!?/p>
哈坎看起來并沒有悲傷,但真的是這樣嗎?
“可是他們不是你的朋友嗎?朋友死了一定會很難過....”
一直沉默的皮埃爾說到一半,哈坎就直勾勾的看向了他
“只是有些冷清而已...”
“對不起....”
皮亞索放在桌子下的右拳握緊,但表情看起來卻很平靜。
“小子,傭兵之間是不可以有友誼的——昨天還是背靠背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明天就不得不在戰(zhàn)場上互相廝殺?!?/p>
“可是——”
皮埃爾看了一眼店老板,不再說話了
“哈哈哈哈,還記得那個壁虎小子嗎。被我救了之后拿不出錢——因?yàn)槭莻€孤兒。于是跟著我給我當(dāng)苦力抵債,傭兵從不做沒有利益的事情。因?yàn)橛X得有趣,所以我讓他也成為了傭兵?!?/p>
哈坎望著那個已經(jīng)喝了大半的酒桶,自言自語的說到
“那個時候什么都不懂,不考慮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他再次拿起酒桶喝了起來,哈坎明顯醉了
“在一次部落的戰(zhàn)爭中,我所處的小隊被其中一個部落雇傭了。沒想到的是——他的小隊被敵對部落雇傭了?!?/p>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腦門,靠在了桌子上
“那個時候我兩都是獨(dú)當(dāng)一面的傭兵了,有著自己的小隊。絕對服從雇主,不帶感情工作,不做沒有利益的事情是我們的鐵則?!?/p>
“等等,為什么你們會分別被兩個敵對的部落雇傭,這不是自己人殺自己人了嗎?”
皮亞索疑惑的說到
哈坎停頓了一下,平淡的說到
“我們傭兵說難聽一點(diǎn),不過是雇主的工具罷了。同一個鐵匠制造的武器,落到不同的人手里也是很正常的”
“這....”
皮亞索啞口無言
“我都快忘了那個小子叫什么了,好像是...索克吧。雖然我們是好友,但到了戰(zhàn)場上我們就是毫不相干的人了。我承認(rèn)他是一個很有天賦的戰(zhàn)士,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沒下死手,不就證明他和你是好朋友,沒辦法殺你嗎?”
“他是想要?dú)⑽业???赡苁且驗(yàn)檫B續(xù)的戰(zhàn)斗讓他疲憊,致命一擊打歪了。我下意識的將劍刺進(jìn)了他的胸膛,獲得了勝利。雇傭我的部落也因此打敗了敵對部落”
他把腰間的配劍啪的一下丟到了桌子上,把皮埃爾和老板嚇了一跳
仔細(xì)一看的話,發(fā)現(xiàn)劍鞘和劍并不是配套的,那把劍要似乎要小上一點(diǎn)
“為了紀(jì)念勝利,我拿走了他的劍。畢竟也是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所以我就找了個地方把他埋了......”
哈坎捂住自己的臉,一動不動的靠著桌子,看上去就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一樣。
很明顯,這個強(qiáng)壯的紅龍醉倒了
“哈坎先生?”
皮埃爾疑惑的問了一下,但沒有回應(yīng)
皮亞索站了起來,把尚未喝完的酒放到了柜臺旁邊。
“把他帶到三號房間,去”
“是....”
皮埃爾走到了哈坎身旁,濃烈的酒精味不斷刺激著他的嗅覺。他嘗試著將哈坎扶起,沒想到的是哈坎直接站了起來,右手一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哇??!”
皮埃爾害怕的尖叫了一聲
“索克——我們來做愛吧——哈哈哈——”
他大笑著,酒精的氣味更弄重了
“哈坎先生,我是皮埃爾”
皮埃爾一邊扶著哈坎,一邊解釋到
“咱好久沒見了,今晚“戰(zhàn)”個痛快啊,哈哈哈哈”
哈坎似乎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皮埃爾踉踉蹌蹌的扶著哈坎走向房間,他看過不少哈坎這樣的例子。喝醉之后神志不清的人很多,所以他也見怪不怪了
酒館的房間并不大,只有一張木板床和一個小柜子,一個人住恰好夠,但因?yàn)楣驳捏w格原因,導(dǎo)致床看起來有些小。
“晚安,哈坎先生”
皮埃爾盡量輕輕的把哈坎安置在了床上,但在他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哈坎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尾巴
“下次....一起去吧....坎布里亞....”
“嗯,一起”
皮埃爾無奈的回答到,他知道醉倒了的人都這樣,所以對于這種情況他自然是習(xí)慣了。
他將床上另一個枕頭塞到了哈坎的懷里,然后把手抽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這把劍...是你的....這是我的....”
哈坎抱著枕頭,好像在抱著什么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