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興】【二月紅】塵緣嘆

“不如這樣,姑娘,勞煩你和在下走一遭,把他送回家,也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齊鐵嘴斟酌一下,又說:“再說,他家除了他也沒什么人了,連下人都被他遣散了。等他明日酒醒,我找個由頭,讓你在他家住下,也省的你一個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在這偌大的長沙城找住處不是。你看這樣可好?!?/p>
我越聽越覺得這里面有什么陰謀,但卻想不出他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和他之前也不認識。我迎上齊鐵嘴那略帶期待的目光,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我和他架著二爺在大街小巷里轉(zhuǎn)了很久,在一個看著很氣派的宅子門前停下,門口偌大的牌匾上寫著紅府二字,原來這個二爺姓紅,這個姓氏可真是少見啊。
齊鐵嘴輕車熟路的帶著我到了二爺?shù)呐P房,他便告訴我廚房的去處,讓我去備些熱水吃食。我心里不由一陣氣悶,他這當我是他家使喚丫鬟嗎?連我?guī)煾刀疾辉@么指使我做這做那,但是看到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市井傳言他對和善,并無世家子弟的驕縱之氣,且相貌生的俊美不說,娶妻之后也不沾花惹草,簡直就是一個謫仙一般的人物。也罷,就權(quán)當是自己師兄醉酒好了,幫幫忙也無妨。
我拔下他脖子上的銀針,轉(zhuǎn)身離去。齊鐵嘴看著我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二爺,不禁低聲嘀咕著:“這是你們二人的劫,注定躲不過,希望我做的,不是錯的。”
過了些許時候,我端著些熱水,回到屋中,只見二爺拉著齊鐵嘴的手在那說胡話,影影綽綽的聽不清,我把帕子拿起,遞到了他手中,示意他給二爺擦擦臉,好讓他好受些。卻只見他雙目緊閉,像撒氣般,手在二爺臉上胡亂擦拭著。我不禁有些氣結(jié),他們好歹認識,算命的犯不著和一個喝多了酒的人計較吧。
我剛想上前去把兩人分開,就聽得外面?zhèn)鱽硪魂嚧颐Φ哪_步聲,我回頭望去,只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穿著軍裝的男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進來,朝著齊鐵嘴走了過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嘴里還說:“八爺,你這是干什么呢,可讓我好找啊。佛爺有事要找您幫忙,請您跟我走一趟吧?!?/p>
齊鐵嘴卻顯得有些不情愿,半拉半扯的被軍裝男子帶走,臨走時還對我說:“姑娘我走了,你不能丟下二爺自己走了……哎,張副官,你別拉我?!?/p>
這人心可真大,倒是不怕我卷了這位醉酒的家財跑路。我看著床上亂說胡話的無奈的搖了搖頭,隱隱約約間仿佛聽得他要喝水,我四處巡視,找了杯水端了過去。卻不想,沒喝兩口卻全都吐了出來。
如此折騰了一宿,次日清晨我被一位女子的驚呼聲吵醒,只見門口站著一位拿著藥箱的女子站在門口,一臉驚愕的看著我。我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四下看去。卻不想,昨夜,我竟不知何時睡在了二爺身邊。
我連忙起身下床,對著那個女子說到:“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只是累了,不知怎的才會睡到床上?!?/p>
那個女子卻不搭理我,只是愣愣的看著我身后。我走上前去揮了揮手,半晌她才反應(yīng)過來,扭頭便走了。
我不由暗想,我長的有那么嚇人嗎?能把人嚇跑了?想著想著,腳底傳來陣陣涼意,我這才記起剛剛匆忙間下床,沒來的及穿鞋。想回頭看看我的鞋在哪,卻迎上了一雙略帶笑意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