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

嗯我來啦。

你室友和你說過了吧？

今天下午，我來看護。

你室友今天下午有比賽，不能缺席。

他拜托我來幫忙了，就一個下午而已。

等晚飯前，他會來跟我換班的。

（清嗓子）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吧。

我先看看，嗯還在輸液?。?/p>

那......給你倒杯水吧。

（倒水聲）慢點喝。

喝完了嗎？那杯子給我吧。

（放杯子聲）要喝的話，再叫我。

我?guī)Я藭?，你不用管我?/p>

（拖凳子、翻書聲）

嗯？怎么了？

我怎么會同意過來？

干嘛，分手了就要老死不相往來嗎？

不是男女朋友，我們也是同班同學啊。

還是說，我來這，打攪到你什么好事了？

你學妹，來看你的時候，我在，是不是不太方便??？

沒有不方便？沒有就沒有唄。

哎你急什么，好好躺著吧。

骨折了還不好好躺著。

被子蓋上吧。

（翻書聲）我看書了。你也休息下吧。

怎么了？一直看我干嘛？

想說什么，直接說吧。

（略低聲）我什么時候知道你摔傷的？

第一天就知道了，你室友打電話給我了。

當時我來了，嗯對，到醫(yī)院了。

沒看到我？

（輕聲嘆息）對啊，看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然，我以什么立場來看你？

（輕笑）同學？沒必要了吧。

你當時，不是還有別人陪著嗎。

好了，你別問了。我給你削個梨吧？

我看放門口的那個果籃里，有新鮮的梨。

沒事的，我刀工很好。

（削梨聲）

（語氣可以斷續(xù)，因為一邊削梨子一邊說話）

不過，你不嫌冰吧？牙好了嗎？

前一陣還嘰歪說吃了冷的，就牙疼的。

（削梨聲）嗯，這個果籃誰買的啊？水果都挺新鮮的。

一看就不是在醫(yī)院門口買的。

醫(yī)院門口的水果店賣的那些，都中看不中用。

這里面的果子，都挑地挺用心的。

（停頓片刻）干嘛？忽然支吾。

是那個陪你來醫(yī)院的學妹吧？

看你這樣我就猜到了，是她買的吧？

人家追你，其實追地也挺用心的。

骨折，也是人家送你來醫(yī)院的。

后來，還來看了你好幾次吧。

你干嘛不答應(yīng)人家？

停，不用跟我解釋。

我既不是你現(xiàn)女友，也不是你追求對象。

你選擇和誰在一起，跟我沒關(guān)系。

犯不上跟我解釋這個，對吧？

（停頓片刻）嗯~削好了。

（巴掌聲）【打開想拿梨子的手】嗨！別急著拿啊。

放在這，暖會再吃吧。

之前都鬧著牙疼了，還不注意點。

干嘛？水果熱了不好吃？

不好吃，那你別吃啊。

一會放著我吃。

渴？那你先喝水。

（倒水聲）嗯，小心燙。

你喝個水，笑瞇瞇地干嘛？

（不可置信的語氣）覺得我現(xiàn)在照顧你，很像你老婆？

我覺得不像。

我覺得你是我大爺。

（玩笑口吻）大爺，水喝完了嗎？

那我把杯子拿走。

（停頓片刻）嗯，吊瓶打了快一半了。

今天還有別的藥水要掛嗎？

就這一瓶？

行吧，那差不多我走之前就可以掛完了。

我看書了。

（翻書聲）又怎么了？老看我干嘛？

要吃梨子？這么急著吃？

我切成小塊的吧，這樣吃起來方便點。

（切水果聲）給。

嗯秋天了，你還是多吃點水果吧。

最近感冒的人好多，尤其在醫(yī)院，增強點抵抗力比較好。

我也吃？

嗯我想吃的時候自己會削的，你不用管我。

自己吃自己的吧。

哎呀行了行了，你就吃自己的吧。

我還不至于使喚個病人。

你看看你，是不是嘴漏啊？

怎么每次吃點什么，老是弄到身上。

幸好這是病號服，如果是襯衫，根本洗不掉。

受不了，擦一下吧。

（摩擦聲）

（停頓片刻）

（清嗓子）咳咳，擦干凈了。

還要喝水嗎？

不喝了？那你躺著歇會吧。

要我給你拿本書嗎？

不看就歇會。

（翻書聲）干嘛？怎么一副躺不住的樣子。

哪里有不舒服嗎？

（結(jié)巴）什......什么？你要，要干嘛？

上廁所？

那......我叫下護士來幫你？

有家屬陪，護士不會做這個？

（將信將疑）......真的嗎？

那......是要我扶你去廁所？

不，不合適吧！

哎呀你不能忍忍嗎？

你室友不是打完比賽，就回來換我了嘛。

你到時候讓他扶你去啊。

憋不住？

吃......吃了梨子，又喝了很多水，所以憋不?。?/p>

你干嘛喝那么多水?。?/p>

我，我讓你喝的？

你妹的，我讓你喝，你就喝。

我讓你憋著，你怎么不憋著啊？！

你給我忍著！

（停頓片刻）

（遲疑）真，真忍不住了？

哎呀！行行行。

我給你拿著吊瓶。

（吊瓶碰撞聲）你過來，扶著我吧，我扶你去廁所。

你慢點，那個腿，先放下來。

扶住了，扶好了。

能起來嗎？

慢點慢點。

走慢點啊！

哎呀我真服了你了，這么急，早怎么不說。

以為能忍得??？

哼，那你現(xiàn)在怎么憋不住。

好了到了到了，慢點。

（開門聲）

你扶著這個站好，右手。

我把吊瓶給你掛這里，你左手不要碰到針管。

小心點。

站穩(wěn)了嗎？

那我松手了，我在門口等你？

（結(jié)巴）什......什么不行啊？

你什么？你沒手脫褲子？

（震驚）你讓我，我？給你脫褲子？

（沉默片刻）

（超小聲）媽的。

（衣物摩擦聲）還好你這病號服都是松緊帶的。

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給你脫。

好了吧？脫到這里，可以了吧！

那我在門口等你，好了叫我。

（崩潰）還不行？哪里不行？

你要我給你吹口哨嗎大爺？！

（震驚）......扶......扶什么？

你好好說話啊，臉紅什么！

我還沒臉紅呢！

......憋，憋的？

（超小聲）媽的。

你把眼睛閉上。

（衣物摩擦聲）（尿尿聲）

（小聲）好了嗎？要給你擦擦嗎？

還是說，抖抖就行了？

（紙巾擦聲音）

（衣物摩擦聲）

過來，扶著我，回床上躺著去。

（嘲諷）哼，你是減負了啊，步履輕快，感覺立馬可以出院了。

我警告你，不許跟別人說，我今天下午幫你干了什么。

知道不知道。

不然要你好看。

下次不會了？

（震驚）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你想都別想了！今天就是我們的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