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兩天里，菲亞娜和另外三名導(dǎo)航員進(jìn)行了幾次嘗試，在正常的情況下，都足以將后面的船甩掉。他們頻繁地在亞空間里改變航線，在Nhyarin Flow中流速較快的洋流轉(zhuǎn)移到流速較緩的外部邊緣一側(cè)，在不同的旋渦間輾轉(zhuǎn)騰挪，這是危險的舉動，稍有不慎就會被亞空間風(fēng)暴所吞沒。甚至有兩次，他們掉轉(zhuǎn)船頭，與佩爾蒂圖斯背道而馳。

但，另外的那艘船總是再次發(fā)現(xiàn)“不屈真理”，有時候甩不掉它，有時擺脫它一兩個小時后之后，陰魂不散的跟蹤者再次出現(xiàn)，跟在戰(zhàn)斗駁船的尾流之后。

得到萊昂的允許，兩天之后菲亞娜與斯坦紐斯再次覲見原體，討論下一步的行動?？妓鬼f恩再一次被召喚，隨侍在主上身旁。

這一次，是斯坦紐斯先開口?！安恢鞘裁戳α吭谥敢竺娴母櫿撸覀兪冀K無法擺脫它，大人?！?/span>

“我們還未用盡手段?！狈苼喣鹊陌l(fā)言讓她收獲了來自斯坦紐斯不滿的瞪視，這足以讓兩人之前的爭論暴露，所幸斯坦紐斯早已面癱，做不出豐富的表情，才沒有讓氣氛更加古怪。

“我不會拿我的船來冒險。”艦長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

“你還有別的方式？”萊昂看向菲亞娜。

“三天，或許四天之后，會有一個常見的亞空間異象，我們稱之為莫里肯海灣（Morican Gulf），它跟死亡星系---莫里肯星系差不多，到時候會存在一個像是亞空間縫隙的領(lǐng)域，一個被洶涌的漩渦包圍的無底深谷，如果在其外圍的漩渦中航行，然后穿過莫里肯海灣，亞空間風(fēng)暴會掩蓋我們的航跡?！?/span>

“會有什么風(fēng)險？”考斯韋恩問道。

“風(fēng)暴之眼中那片平靜的空間可能會讓船擱淺，也許是幾天，可能是幾個星期，永遠(yuǎn)的幾率也是存在的?！彼固辜~斯搖頭表示反對，“局面還沒有壞到那一個地步，不應(yīng)考慮這么做，我們在佩爾蒂圖斯的使命非常重要，不能冒此大險?！?/span>

萊昂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在權(quán)衡了一番利弊之后，他在心中否決了首席導(dǎo)航者的計劃，同時想起了之前和菲亞娜的談話。

“菲亞娜女士，之前你曾提議可以緊急跳躍到實體宇宙，是否可以在躍遷的同時讓另一艘船無法探測到？”

“有這個可能，尊貴的原體?！狈苼喣然卮稹?/span>

“我們無法保證后面那艘陰魂不散的船，沒有相關(guān)的探測手段?！笨妓鬼f恩插話進(jìn)來，“我們對他們的能力一無所知，據(jù)我所知，任何一艘船的折躍都會在亞空間泛起漣漪，波動的回蕩無法抑止。如果我們往時正常的航行都被午夜領(lǐng)主用靈能者或其他手段追蹤的話，那這次的緊急躍返真實宇宙對他們來說就像夏日的驕陽一樣，掩蓋不了痕跡?！?/span>

“緊急跳躍更是如此，尊貴的原體，”菲亞娜接著補(bǔ)充，“尾焰和氣流就像將巨石扔進(jìn)平靜的湖面造成的動靜一樣，哪怕是一個全無經(jīng)驗的導(dǎo)航者也能察覺到?！?/span>

“還有一個風(fēng)險就是，亞空間引擎運轉(zhuǎn)時的能量有可能會與那艘船的蓋勒力場碰撞?！彼固辜~斯說，“不管它們用什么方法跟著我們，都必須跟我們保持足夠近的距離?！?/span>

“有意思，”聽到艦長的警告之后，一連串的想法在萊昂的腦海中浮起，他的視線掠過考斯韋恩，然后落在斯坦紐斯艦長身上?！靶⌒值?，讓全艦做好緊急躍遷的準(zhǔn)備，各武器陣列和相應(yīng)的艦員不得擅動。菲亞娜女士，我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特殊的位置，找到一條可以迅速逆向航行且流動迅速的亞空間洋流。”

“你的打算是什么，尊貴的原體？”菲亞娜問道，她的眉頭因擔(dān)憂而皺起，銀色緞帶下的蒼白皮膚現(xiàn)出了一些褶皺。

“敵人雖然跟得我們很近，但也不能做出即時的反應(yīng)，”萊昂解釋道，“我們主動拉近與他們的距離，然后激活亞空間引擎，躍遷回實體宇宙。能量的波動應(yīng)該可以將那艘船攥住，把它從亞空間中也拖出來，到了現(xiàn)實宇宙，它就任我們宰割了。”

“如果兩艘船絞在一起，大人！”斯坦紐斯艦長正要繼續(xù)反對，萊昂用嚴(yán)厲的手勢打斷了艦長的話。

“現(xiàn)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這個計劃不用再討論。菲亞娜女士，由你來選擇最佳的跳躍時機(jī)，以前我就聽說過你的技藝精湛，我等著你的成功?！?/span>

“當(dāng)然，尊貴的原體。”首席導(dǎo)航者面容堅定，她已經(jīng)押上了她的聲名，對于一個有志成為家族下一任女族長的導(dǎo)航者來說，沒有什么比一位原體的贊譽更有價值的東西了。

萊昂的身體前傾，迫近了斯坦紐斯，聲音變得低沉。

“聽懂我的命令了嗎，艦長？”原體問道。

“是的，大人?！被卮鸷芷届o。

“那你們可以退下了?！比R昂指著考斯韋恩，“小兄弟，你留下?！?/span>

菲亞娜和斯坦紐斯聽命離開，萊昂示意考斯韋恩走近王座。

“我現(xiàn)在擔(dān)心斯坦紐斯。”原體坦陳，“從開始他拖延將有船跟蹤我們的事實報告給我，現(xiàn)在又對解決目前的困境不情不愿?！?/span>

“我認(rèn)為沒有理由懷疑他。”考斯韋恩的語氣正式而嚴(yán)肅，對于討論斯坦紐斯的忠誠，他有些不安。

“真的嗎？小兄弟，百分之百確定？你可以為他擔(dān)保？”

萊昂的話讓考斯韋恩遲疑了一下。過了一會，他低頭單膝跪下。

“我對斯坦紐斯艦長沒有懷疑，主上。為了讓你的懷疑有所減輕，我想提請救贖牧師內(nèi)米爾兄弟向你匯報?！?/span>

“那你找個合適的時候?！比R昂終于露出了難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