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卡斯塔蒙在指揮地堡里來回踱步，看著幽靈般的全息影像漂浮在桌上。房間近乎空曠。塔納羅中士已經(jīng)帶領人類回到了地表，這樣他們就能打點好軍隊并準備離開這座城市。幾個機械神甫仍舊潛藏在陰影里，對著邏輯引擎低聲祈禱，涂抹圣油。智庫阿巴里姆也和他在一起，并且看起來每分鐘都比上一刻更加痛苦。

? ? ? ? “你需要什么？”卡斯塔蒙問，看了他一眼，“休息？”

? ? ? ?阿巴里姆搖了搖頭：“它會過去的。只要泰瑞斯完成了他的任務我就會開始恢復?！?

? ? ? ?“信號太弱了，”卡斯塔蒙說，回頭看了看顯示器，“我們無法追蹤他的進度?！?

? ? ? ? “這是不蝕號，”阿巴里姆說，指向一塊模糊的光斑，“然而，有些奇怪的事發(fā)生了。這些形狀是護衛(wèi)艦，但那里應該有更多。它們中的一些消失了?！?/p>

? ? ? ?“消失了？”卡斯塔蒙走到他身邊，凝視著投影。?

? ? ? ? 阿巴里姆點點頭：“大型的艦船應當是能被看到的，除非它們被異形摧毀了。”

? ? ? ?“不蝕號還沒有抵達克拉瑟斯，他們不應該遇到任何泰倫?！?

? ? ? ? 阿巴里姆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很難解釋，我同意。但我們的艦隊看起來已經(jīng)在與敵人交戰(zhàn)了。”

? ? ? ? 卡斯塔蒙盯著投影中紫色的碎片：“這說不通?！? ? ? ? ? ?

????????“看——不僅是護衛(wèi)艦， 不蝕號自身也停下了?！卑屠锬沸币邢蜃烂妫屑毝嗽斠粋€閃爍的圖形，面龐沐浴在全息投影的光束里，“它看起來似乎在抵御一次進攻。但是異形的艦隊很小。想想那艘船上的老兵，卡斯塔蒙。我們最好的戰(zhàn)斗兄弟。他們不會被這樣的攻擊所困擾。那為什么他們會被迫停下來，哪怕只有短暫片刻？”? ? ? ? ? ??

????????在外人看來，卡斯塔蒙身上幾乎沒有人性。他的基因被篡改，經(jīng)歷過手術強化和催眠灌輸。但他仍舊能回想起作為一個凡人時的感受。有時候人類的情緒會抗爭著浮現(xiàn)到他經(jīng)過精神強化的思想里。當這樣的事發(fā)生時，他不會抑制那些想法，而是仔細檢查它們。它們是寶貴的線索——理解那些他被創(chuàng)造出來保護的人民的關鍵。當他聽著阿巴里姆說話時，情感在他的思想里交戰(zhàn)。他試圖解讀它們。是什么在困擾著他？他的恐懼與那些折磨著凡人的恐懼不同，例如他并不懼怕死亡。戰(zhàn)爭是他的目的和職能，死得其所是他樂意接受的。不，是想到會讓基里曼大人失望才使他心跳加速；是想到會讓他的戰(zhàn)團蒙羞以及沒能盡到自己的職責才使他脈搏加快。?“瑞賈姆不能再無人防守了。我們不能讓我們的戰(zhàn)士被困在星系邊緣的持久戰(zhàn)中, 我們無法承受這樣的代價。這里需要他們，否則整條神圣防線都會處于危險之中。我們犯下了愚蠢的行為。我應當和他們同去的。”

????????“你不可能預見這些。即便是我也沒能預感到。你派遣的部隊完全能勝任這項任務。不論拖延他們的是什么，泰瑞斯都有能力處理?！?/p>

????????“我們需要找出不蝕號停留的原因。和泰瑞斯建立通訊?！?/p>

????????阿巴里姆搖了搖頭：“星語通訊仍舊不可行，自異形進入星系以來它就一直被阻塞。任何試圖聯(lián)系那些艦船的星語者都會在轉述任何有效信息之前死亡。 他們中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處于心靈崩潰的邊緣?！彼麤]有掩飾話語中的痛苦，“全靠我的持續(xù)干預他們才沒有死。”?

????????“我們必須向他傳遞訊息，”卡斯塔蒙說，“如果星語行不通我就不得不……” 他的聲音逐漸消失了。全息投影閃爍著更新了。他們都困惑地盯著影像看。

? ? ? ? “我們失去連接了嗎？”卡斯塔蒙問，看向一個技術神甫。?

她搖了搖頭，指著在群星間蠕動的猩紅斑塊：“異形的艦隊仍舊能被看到，我的大人。瞧，它現(xiàn)在正持續(xù)朝瑞賈姆移動。”

? ? ? ? “那我們的船在哪里？不蝕號在哪里？”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八雌饋怼业拇笕?，信號并不清晰，但看起來那些船都消失了——仿佛它們都被摧毀了。”

? ? ? ? “不可能?！笨ㄋ顾啥⒅@示器?！鞍屠锬?，你的亞空間視覺有看到什么嗎？。”

????????但是阿巴里姆無法回答。他跌倒在地，倚靠著一臺機器，指尖按著額頭，眼睛緊閉。鮮血從他的眼皮下涌出，濃稠鮮艷，順著他蒼白的臉頰淌下。他的戰(zhàn)甲亮了起來，呈現(xiàn)出明亮的藍寶石色。他開始顫抖。

????????“兄弟，”卡斯塔蒙抓住他的肩膀，“你看見什么了？”

????????阿巴里姆睜開眼睛。他的眼球猩紅如血。

????????“卡斯塔蒙，我看見它了?！彼穆曇艄殴值仄降笆翘﹤愊闰屨??！?/p>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