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期待與心動

　　一行人來到學校附近的家庭餐廳，分成優(yōu)真和唯、寧寧和媽媽兩組面對面坐了下來。

　　媽媽清了清嗓子，立刻進入了正題。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會生氣，你們要實話實說哦？」

　　「就、就和之前說的一樣，我確實留下過夜了！但也只是朋友之間很健全的那種過夜！沒做其他事！」

　　「嗯、嗯！是真的！沒、沒有做媽媽擔心的那些事！」

　　「那唯的床單上為什么會有優(yōu)真君的頭發(fā)呢？」

　　「這個是……呃……因為、我們在一起睡的覺……」

　　「在一張床上睡？」

　　「……嗯」

　　「媽媽覺得快上高中的女生和男生睡一張床再怎么說也說不過去」

　　「……對不起」

　　「呃、是我沒有好好拒絕她，我也有錯！還有就是……我們沒有接、接吻之類的，做那些男女朋友之間做的行為！對吧，唯！？我們沒做那種事吧！？」

　　「嗯、嗯。接吻……接吻…………」

　　「嗯？怎么了？」

　　噗咻——唯就仿佛是要噴出熱氣一樣，滿面通紅。

　　——這事優(yōu)真毫不知情。唯這是回想起兩人一起睡覺的時候，自己做了一個接吻的夢，隨后又想和他接吻的事。

　　「我、我！我去一趟洗手間！」

　　「欸??？呃！？唯！？」

　　唯再也待不下去了，她一溜煙兒地逃了去。

　　……她做出如此反應，分明就是在說『我們之間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剩下兩人看向了優(yōu)真，優(yōu)真如坐針氈。他一點一點地喝著水，身子越縮越小。

　　寧寧看見優(yōu)真這幅模樣，嘆了口氣說道。

　　「總而言之，小優(yōu)喜歡小唯對吧」

　　「呃?。拷悖?？」

　　寧寧突然這么來了一句，優(yōu)真抬起了頭——隨后他發(fā)現(xiàn)寧寧一臉嚴肅。至少寧寧并沒有要開玩笑的架勢。

　　「暫且不說小優(yōu)和小唯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已至此，我覺得最好先確認一下。小唯的媽媽不是想知道你們有沒有在交往，而是能不能把小唯交給小優(yōu)」

　　「……是呀」

　　唯的媽媽點頭同意道。

　　「優(yōu)真君。我們不是想責備你們。只是……這對她的未來很重要」

　　媽媽露出嚴肅的眼神說道。

　　……這確實很重要。

　　唯身體虛弱還被欺負過，到初中為止基本沒怎么上過學。

　　而現(xiàn)在最接近唯的便是優(yōu)真。唯遇見優(yōu)真之后，自卑感和交流障礙改善了不少，雖然還很緊張，但終于能上學、在外面吃飯了。

　　……但要是優(yōu)真?zhèn)Φ搅宋?，她很有可能又會變回原樣?/p>

　　她可能又會上不了學，又會窩在家里。這并非夸張，而是優(yōu)真的行動真的有可能影響到唯今后的人生。媽媽會掛念也是理所當然。

　　媽媽如此態(tài)度，優(yōu)真便覺得不將自己的感情道明未免有些太不誠實。

　　「呃……、我、喜歡她……」

　　「是當成異性喜歡？」

　　「唔……」

　　優(yōu)真頓時說不出話來。要承認這點讓他很是害羞，不過他還是僵硬地點了點頭。

　　「…………是的……是當成異性喜歡……很抱歉」

　　「不用道歉啦。我剛才也說過，我不會反對。優(yōu)真君是留在我家過夜了對吧？」

　　「……是」

　　「有沒有越線呢？」

　　「這、這絕對沒有！」

　　優(yōu)真拼命辯解，媽媽微微一笑松了口氣。

　　「我知道了?！瓎柲氵@些真不好意思。畢竟她是女孩子」

　　「沒什么……您會擔心也是正常的」

　　唯的媽媽并非全都出于好奇才問這么的。

　　自己最愛的女兒讓異性留在了家里。為人父母自然會在意很多事情。

　　唯畢竟又是那種性格，她對異性又缺乏警戒心，會擔心也是理所當然。

　　「呃、我……喜歡唯。但、但是！正因如此！我想要珍惜她！雖、雖然我還只是個孩子，這么說也沒有說服力，但我絕對不會讓唯不幸的。所以、呃……」

　　「『請把女兒交給我吧』——是想這么說嗎？」

　　「呃、不是！是……呃、呃……」

　　優(yōu)真也不明白自己想說什么。

　　他有好多話想說，但不知道怎么說出來。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唯的身影。

　　自己想讓唯做什么、想為她做什么——優(yōu)真冷靜下來之后，拼湊出想要傳達的言語。

　　「……我會珍惜她。請把她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讓她幸?！?/p>

　　他一張嘴就是這個。

　　『〝請把女兒交給我吧?——是想這么說嗎？』——說完之后，他感到自己的面頰開始發(fā)燙。

　　不過，唯的媽媽露出了溫和的表情。

　　「好呀，我女兒就交給你了」

　　「啊、是！……欸？」

　　這回答過于爽快，優(yōu)真不禁眨了眨眼睛。

　　媽媽嘿嘿笑了起來。

　　「這件事我已經(jīng)和她爸爸談妥了。唯要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們不會有任何反對」

　　媽媽瞇起了眼睛。

　　「那孩子遇見優(yōu)真君之后笑得很開心。像這樣一起出來吃飯，不久前都不敢想?！赡苁俏覀儫o法給予她幸?！?/p>

　　「……我覺得說無法給予并不對」

　　優(yōu)真低語道。

　　「說要見我、說要改變的都是她自己。我不過是幫幫忙而已」

　　——唯膽小內(nèi)向……但卻很有行動力，她為了克服自己的缺點，在拼命努力。

　　正因如此，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優(yōu)真才會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她，并希望見證她的幸福。

　　媽媽聽到優(yōu)真的話，開心地露出微笑，坐正之后低下了頭。

　　「謝謝你。唯今后就拜托你了」

　　「我、我才是，請多關照」

　　優(yōu)真慌慌忙忙低頭道。他得到了認可……但他總感覺自己在短短一段時間里，做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

　　他面頰發(fā)燙。就在他心想自己一時間沒辦法直視唯的臉龐的時候……唯回來了。

　　「我、我回來了」

　　「……嗯」

　　唯重新坐到了他旁邊，但他怎么也冷靜不下來。畢竟他才剛對唯的媽媽說了一些類似于『請把女兒交給我』的話。

　　他瞥了唯一眼。

　　——自從在寧寧的店里學會打扮之后……尤其是最近，唯似乎著重凸顯著自己的可愛。

　　和之前不同，雖然無法用語言形容，但他總感覺唯就像是在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愛一樣。

　　優(yōu)真也確實覺得唯可愛到讓他難以自已……。

　　「優(yōu)真？怎么了？」

　　「沒事……抱歉，我也去趟廁所……」

　　優(yōu)真最后終于忍不住了，便逃往了廁所。

　　?

　?。▋?yōu)真看起來有些奇怪，是肚子疼嗎？）

　　唯心里想著這些，小口喝起了先一步端上來的果汁。

　?。ā@先不提，為什么媽媽和寧寧從剛才就一直笑呵呵的呀？）

　　「唯，我能問你件事嗎？能回答就回答一下」

　　「欸？嗯、嗯。什么問題呀？」

　　「唯有沒有想過以后去當優(yōu)真君的新娘呢？」

　　——唯把喝到一半的果汁噴了出來。

　　?

　　優(yōu)真總算在廁所冷靜了下來。

　　……雖然心臟還在跳個不停，不過應該已經(jīng)沒事了。

　?。ㄎ疫€是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很了不得的事……）

　　唯的媽媽親切地表示了同意，但這反而讓他不知如何是好……再怎么說也太早了些……。

　　……『太早了』——優(yōu)真注意到自己會這么想就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不禁露出了苦笑。

　　他努力作出撲克臉，回到了座位上?！珷顩r有些奇怪。

　　「我回來了」

　　「～～～～～～??？」

　　優(yōu)真出聲之后，唯肩膀顫了一下，隨后立刻扭向了相反的方向。

　　「……怎么了？」

　　「沒、沒事」

　　「嗯嗯，沒事沒事?」

　　「呵呵～?優(yōu)真君不用在意～?」

　　……總感覺寧寧和唯的媽媽笑得好開心。

　　「啊，寧寧小姐，賬就都讓我來結吧」

　　「這太不好意思啦～」

　　「哪有的事～這次就讓我來結吧～。畢竟我家女兒未來要永遠托付給優(yōu)真君照顧了～」

　　「既然您這么說，就承蒙您的好意了。呵呵～黑咖啡可真甜～?」

　　「……到底怎么了？唯，我的不在這段時間出什么事了？」

　　「什、什么事都沒……」

　　就這樣，一行人吃著午餐，加深了彼此之間的交流。

　　「話說回來，您可真漂亮。是有什么訣竅嗎？」

　　「有句話說戀愛能讓女人變漂亮，就是因為這個吧。我和我老公是青梅竹馬，從很久以前就喜歡對方了」

　　「原來如此。哈啊，我能不能碰上好男人呀」

　　「寧寧小姐這么漂亮，有這個想法我覺得很快就能找到」

　　「嗯。話是這么說，但我總是有些好高騖遠，碰不上理想的人……」

　　「順便問下，你理想的類型是什么呀？或許我能給你介紹介紹呢」

　　「我想想……。二十歲以下可愛一點，堅強可靠，能夠理解我的喜好，趣味相投的人……」

　　「是、是這樣啊……？」

　　與聊得正盛的兩人不同，優(yōu)真和唯正一語不發(fā)吃著飯。

　　正確來說，優(yōu)真幾次找唯說過話，但唯奇怪的很，幾乎沒有聊上幾句。

　　不過，優(yōu)真已經(jīng)習慣唯在緊張的時候沒辦法張口說話了。雖說吃飯的時候玩手機有些不禮貌，但他還是拿起手機打起了字。

　　『你媽媽真年輕。她到底幾歲??？』

　　信息發(fā)出之后，唯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唯稍微游移了一會兒視線，回信道。

　　『優(yōu)真，打聽女性的年齡很不禮貌哦』

　　『啊，抱歉。稍微有些沒輕沒重了』

　　『不過媽媽應該不會在意這個。她現(xiàn)在三十幾歲』

　　『好年輕！？真的好年輕』

　　『嗯。媽媽好像一到十六歲立馬就和爸爸結婚了』

　　『這樣啊，真厲害』

　　優(yōu)真和唯再過不久也十六歲了，但他實在難以想象在這個年齡結婚。

　　『他們小時候就約好要結婚，生日當天就提交了結婚申請書』

　　『真是太厲害了。在漫畫里都很少見』

　　『嗯。但總感覺這樣真好』

　　『唯也憧憬這些嗎？』

　　『嗯。但是男性十八歲才能結婚，還有兩年——』

　　……優(yōu)真看這條信息看到一半的時候被唯撤了回去。他看向坐在旁邊的唯，唯再次轉向了與優(yōu)真相反的方向。

　　「怎么了？」

　　「沒、沒什么。說、說起來，我們點些甜品吧？好嗎？」

　　「好、好啊」

　　優(yōu)真仍有些在意。不過他告訴寧寧她們要點甜品之后，便看向了菜單。

　　這里不愧是大型連鎖店，甜品種類繁多。目光總是會轉到別處，讓人難以作下決定。

　　——就在這時，優(yōu)真注意到唯一直在看菜單的某一個地方。

　　「有什么想吃的嗎？」

　　「啊、嗯……。呃、這個看起來好好吃，我想嘗一嘗。不過它好大，我不知道能不能吃光」

　　唯說完之后，指向了菜單上的『特制巨大芭菲』。

　　「那一起吃吧？兩個人應該能吃光」

　　「真的嗎？謝謝你」

　　唯頓時笑容滿面。……優(yōu)真又涌上一股想摸她頭的沖動，但畢竟是在寧寧和唯的媽媽面前，他便忍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點的芭菲送了上來。

　　「哇啊……?」

　　「這、這比我想的還大……」

　　「沒事的。應該能吃光。我們快吃吧?」

　　唯似乎已經(jīng)急不可耐了。

　?。ㄟ?、小碟子……）

　　優(yōu)真正打算把小碟子分一下，但是……。

　　唯已經(jīng)用勺子直接舀了一塊張開大口吃了下去。

　　「～～～?」

　　唯用手扶著臉，吃得十分美味。

　　「欸嘿嘿?我還是第一次吃芭菲?」

　　「這、這樣啊」

　　「嗯?以前沒怎么在外面吃飯」

　　唯開心地說完這句話后，緊接著又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優(yōu)真不吃嗎？很好吃哦」

　　「啊、嗯……」

　　——這要是一直吃下去，會變成間接接吻吧……。

　　優(yōu)真心里這樣想。但他不想打擾好不容易吃到第一份芭菲的唯。

　　唯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要是把這句話講了出來，總感覺是自己自作多情，讓他很是害羞。

　　「…………」

　　最后，優(yōu)真佯裝不知，從另一側吃了起來。奶油很好吃，但他根本無暇去享受。

　　唯吃芭菲的時候一臉幸福，優(yōu)真則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然后——。

　　「…………啊」

　　唯輕輕叫了一聲，停下了手。

　　芭菲已經(jīng)吃掉了不少，沒被兩人的勺子碰過的地方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了。

　　唯似乎總算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誤。她紅著臉，拿著勺子在空中來回徘徊。

　　「…………」

　　不過，唯似乎下定了決心，她舀起一塊優(yōu)真吃過的地方，塞進了口中。

　　隨后她紅著臉移開了視線，緩緩動起了嘴巴。

　　優(yōu)真緩緩將唯剛才舀剩下的奶油舀起，塞進了嘴里。

　　好甜。真的好甜。但這卻他害羞到不能自已。

　　兩人無法看向對方，滿臉通紅看向一旁，朝著芭菲伸出勺子。

　　隨后咔嚓一聲——兩人的勺子在空中碰到了一起。

　　兩人立刻抽回了勺子。熱乎乎的臉頰，現(xiàn)在開始逐漸發(fā)燙。

　　「抱、抱歉」

　　「沒、沒關系。我才是」

　　「……你要吃剩下的嗎？」

　　「嗯……」

　　唯把芭菲的玻璃杯拉到自己面前，魂不守舍地吃了起來。

　　優(yōu)真甚至都羞于注視這她這副模樣，便移開了視線……隨后便看到寧寧和唯的媽媽笑呵呵地看著他們。

　　「真好啊……」

　　「我懂……」

　　優(yōu)真害羞得不得了，在唯吃完之前他一直裝作玩手機的模樣裝樣子。

　　「差不多就到這吧。上城女士打算怎么回去？」

　　「我之后想買些東西。打算買完東西后坐電車回去」

　　「啊，要是方便，要一起去嗎？我可以開車送您回去」

　　「可以嗎？那就承蒙好意了」

　　說完這些后，寧寧和唯的媽媽似乎互相使了一個眼神。

　　「抱歉。就是這么回事，小優(yōu)和小唯就一起回去吧」

　　「優(yōu)真君。我女兒就拜托你咯?」

　　兩人相識沒有多長，但卻十分默契，迅速離開了唯和優(yōu)真。

　　回家的路上，唯和優(yōu)真因為害羞，在電車上幾乎沒怎么說話。

　　他們能正常對話，已經(jīng)是在下了電車、從車站回家的路上了。

　　「呃、總感覺有些對不起你」

　　「欸？」

　　「呃，就是好多事。特別是讓你爸媽……誤會我們是那種關系……」

　　「沒、沒事！呃……」

　　唯低著頭一副扭捏不安的模樣，時不時瞥向優(yōu)真。

　　「我……不討厭我們被誤會……」

　　優(yōu)真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哼@可真是』——他在心里嘀咕道。

　　「要、要說對不起的反而是我。我媽媽誤會了好多……」

　　「……我也一樣」

　　「……欸？」

　　「我也、不討厭」

　　「————」

　　唯滿面通紅再次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伸出手，輕輕捏住了優(yōu)真的袖子。

　　這個動作很小，但僅此就可愛到讓優(yōu)真喘不過氣來。

　　優(yōu)真下定決心開了口。他從干涸的嗓子里擠出聲音。

　　「……唯」

　　「嗯……，怎么了？」

　　「我們之前不是約好了嗎，要牽手嗎？」

　　唯動了一下肩膀，但她并沒有回應。

　　「啊、呃、你要是討厭，正常拒絕就行了」

　　「不、不討厭！不討厭……哦?！?。牽、吧」

　　唯這樣說，讓優(yōu)真開心得不得了。他就仿佛在作確認一般，輕輕牽起了唯的手，就仿佛是在對待易碎物品一樣，輕輕將它握住。兩人就像是在確認彼此的感觸一般，慢慢握住了彼此的手。

　　雖然很害羞，但能再次把手牽起來讓優(yōu)真很是開心。他感覺好幸福，心臟砰砰直跳。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優(yōu)真悄悄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心跳絲毫不肯平靜不下來。

　　兩人一語不發(fā)，聽著自己撲通撲通得心跳聲向前走去。腳邊輕飄飄的，一點兒都沒有現(xiàn)實感。

　　兩人直到最后也沒說一句話，優(yōu)真把唯送到了家里。

　　兩人松開了牽在一起的手。直至方才還能感受到的溫暖逐漸褪去?！@讓兩人覺得有些寂寞。

　　「明天見」

　　「嗯……。明天見」

　　唯戀戀不舍地瞇起了眼睛。

　　「……唯」

　　「嗯？怎么了？」

　　唯歪著頭向上看來。她這副模樣真是可愛至極。

　　……說實話，優(yōu)真不怎么懂戀愛，但他知道唯很喜歡自己。

　　……如果他能對唯說出『我喜歡你』，彼此成為戀人。如果此時此刻，他能在這里緊緊抱住唯，那該有多幸福啊。

　　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但優(yōu)真還是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沒什么。明天見」

　　「？嗯，拜拜」

　　兩人揮手道別。

　　……如果自己說想和唯交往，唯多半不會拒絕。畢竟唯之前對優(yōu)真說過，『想把交往當成照顧她的回禮』。

　　但優(yōu)真依然不懂唯究竟想要哪種關系。

　　唯是想要兩人成為戀人呢，還是想要今后一直是朋友呢？

　　但現(xiàn)在畢竟剛剛上高中，尤其唯還是時隔多日再來學校，這段時期正讓人處處擔憂。

　　就算要告白，也要等狀況更穩(wěn)定一些、能夠在某種程度上確認唯的感情。優(yōu)真如此下定決心，回了家。

　　?

　　唯回到家后一關上玄關的門，就嘆了口氣原地蹲了下來。

　　她用雙手輕輕拍了拍自己依然燙呼呼的臉頰。心臟依然跳個不停?！钦媸且欢翁鹈邸⑿腋５缴踔磷屗行┩纯嗟臅r間。

　　加之時隔多日再次上學，她已經(jīng)疲憊不堪。唯搖搖晃晃走上二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她穿著校服躺到床上，緊緊抱住自己喜歡的小羊布偶。又松又軟真的好舒服。

　?。ā傲粝逻^夜的時候，我就是在這里和優(yōu)真睡覺的吧）

　　她突然想起了那時候的事。

　　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優(yōu)真緊緊抱住了害怕打雷的自己……她就是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夢見接吻的夢，注意到了自己的感情。

　　僅僅只是回想起來，她的臉就燙呼呼的。為了讓這份羞澀平靜下來，她把臉埋進了布偶中。

　　她真的好害羞……但回想起來之后心臟就砰砰直跳，讓她不能自已。

　?。ā瓋?yōu)真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優(yōu)真對待自己一直很溫柔。很關心自己。

　　這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最好的朋友、當成妹妹看待……但唯好想他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如果自己和優(yōu)真是同樣的感情，如果兩人兩情相悅——那該有多幸福呀。

　　但是……。

　　她同時也有些害怕。

　　太過幸福，她會害怕失去它。過于期待，她會害怕被拒絕。

　　雖然自己喜歡優(yōu)真。雖然自己想要兩情相悅。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幸福了。繼續(xù)奢求會遭到天譴的。保持現(xiàn)在的關系就好。這些想法給唯的心加上了制動器。

　　唯搖了搖頭，就仿佛是要甩去心中的焦躁一般。

　　無論怎樣，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學校。唯如此說服自己，做起了明天的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