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陳博與樂函
入夜,整個拉斯維加斯卻才剛剛醒來,狂歡才剛剛開始。
拉斯維加斯大道與佛朗明哥路交叉處,有一座羅馬宮殿坐落在此處,有高大的戰(zhàn)士雕像落在門口,歡迎四方來客。
這是拉斯維加斯著名的酒店——凱撒皇宮,在凱撒皇宮的頂層辦公處,有一位青年正拿著高腳杯,俯視著這片充滿墮落與歡樂的城市。
高腳杯泛著微光,這是產(chǎn)自法國皇室級別的制造商Christofle(昆廷)手下的作品,酒杯中的酒液接近墨汁的顏色,在青年搖晃的過程中,散發(fā)出撲鼻的黑莓和黑醋栗濃香,這是產(chǎn)自瑪歌酒莊的1995年的Chateau Margaux,價格不菲,青年一身Burberry的定制西裝,一雙來自薩維爾街的皮鞋。
燈光打在他身上,襯托出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zhì)。
他的面龐清冷俊逸,有著白種人和黃種人的特征,顯然是一個混血的人種,青年的眼神中有著常人無法直視的威嚴(yán)和冷漠,他俯視著這高樓下的,正在狂歡的男女們,眼中沒有任何情感,仿佛在看一些塵埃。
他右手拄著拐杖,拐杖是木制的,木色看上去金黃而溫潤,有屢角的質(zhì)感,這是越南黃花梨制成的,異常名貴,青年抬頭抿了一口酒,這時身后傳來了敲門聲,一聲極為低沉的男聲響起。
“阿函,是我?!?/p>
聽到聲音,青年的眼神中終于有了些不一樣的光彩,說了聲:“請進(jìn)?!?/p>
“嘎吱!”
開門聲響起,一位膚色偏向咖啡色的青年走了進(jìn)來,跟他口中的阿函比起來,他的面部較為柔和,有著華夏人獨(dú)有的面孔。
? ? 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眼睛略小,一身純黑的西裝,襯托出一種平和的氣質(zhì),但是在他的眉宇間卻有著一縷縷細(xì)微的兇煞之氣,顯然這位不是什么簡單人物。
他走進(jìn)來后,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沙發(fā)上,拿起放在桌上,盛著Chateau Margaux的醒酒瓶,從酒柜里拿出個高腳杯,自顧自地倒了起來。
阿函沒有阻止,又再看了會窗外,才走了過來。
? ? 青年靠在沙發(fā)上,沙發(fā)的布藝精致,透露著一股20世紀(jì)的氣息,這是Restoration Hardware的私人定制沙發(fā),用了來自中國的蠶絲以及產(chǎn)自意大利的原青皮,里面用了歐洲的進(jìn)口海綿和新西蘭的松木,價值不低。
可是青年顯然沒有這個覺悟,坐沙發(fā)等等感覺跟坐街邊十塊錢一對的塑料凳子的感覺有的一拼。
兩人面對面坐下,沉默了一會,阿函問道:“他們到了?”
“嗯,過會就到這里,這次來的人不少?!?/p>
“聽說了,畢竟這次牽扯的事情不小,墨無秋、吳璘、邱東都到了,已往可沒有那么大的場面?!?/p>
“這次,我們也要派些人去,如果有碰到大東西,那可就是不小的一筆,畢竟北美這邊......”
“那這一次,你打算派誰去?”
“我已經(jīng)讓荷包蛋過去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埃及了?!?/p>
“你倒是真舍得......”
兩人喝了會酒,聊了點(diǎn)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大約三十分鐘過去了,這時才傳來了敲門聲。
? ?僅僅只是一瞬間,阿函的眼神就變得陰冷起來,仿佛剛剛與青年促膝長談的人根本不存在一般,青年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但是身旁原本游走的殺氣瞬間蕩然無存。
阿函與青年對視一眼,阿函說道:“請進(jìn)?!?/p>
這時,一位秘書打扮的女人進(jìn)來,對阿函說道:“經(jīng)理,有人想要見你。”
“誰?”
“他沒提,只是說了句,墨水,倒了。就不再說話了,他說,經(jīng)理會知道的。”
一聽到“墨水”兩個字,兩人頓時就明白了,阿函吩咐道:“請他進(jìn)來吧?!?/p>
“是?!?/p>
秘書退了出去,兩分鐘后,敲門聲再一次響起,然后就有少年清朗的聲音傳來:“樂老板,我來看你了?!?/p>
樂函當(dāng)時差點(diǎn)就一口酒噴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感覺作祟,他總感覺這話從墨水口中說出來就感覺有種戲虐的感覺呢。
青年看到樂函的模樣,說道:“好了,墨,不要這樣取笑阿函,進(jìn)來吧?!?/p>
“原來博哥也在啊。”
門被推開,少年一襲白衫,墨藍(lán)色的瞳孔反射著屋內(nèi)的燈光,仿佛一片星空在沉浮,只要看上幾眼就會沉浸在里面,陳博只是看了兩眼就不看了,連忙對我招手,讓我過來。
我笑笑,眼睛瞇了起來,坐到沙發(fā)上,而樂函的秘書也跟了進(jìn)來,樂函說道:“來,給墨倒杯酒,要白的。”
“是?!?/p>
秘書應(yīng)道,轉(zhuǎn)身去柜子里拿出新的酒杯,并取了一支產(chǎn)自勃艮第的科多爾·博納COTE DE BEAUNE白葡萄酒,以及一個醒酒杯。
就在秘書去倒酒時,我看了看樂函拄拐杖的手,從手提包中取出了兩包用牛皮紙包好的東西,遞給他,說道:“這是我從包子那里拿到的,可以活化筋骨,說不定可以養(yǎng)好你的舊傷。方法就在紙上?!?/p>
樂函也不扭捏,取了過來,也沒說什么謝謝,他們這群人的關(guān)系,要是說謝謝的話,也會很突兀。
? ? 我跟兩人聊了會,說道:“他們還沒過來,要不我們打會斗地主吧。”
“呦!要跟我賭博啊,行啊,阿函,一起?!?/p>
“好?!?/p>
我微笑著從包里取出了一副撲克,拆開了包裝,然后。。。。。。
十五分鐘后,秘書拿著醒好的酒轉(zhuǎn)身走過來,就聽到陳博聲音。
“哇!阿函你不能這樣,你怎么能作弊呢!”
“誰作弊了!你看墨水他都贏了六把了,你怎么不說他?!?/p>
“因?yàn)槲腋寝r(nóng)民。”
“你。。。。。。”
秘書看著這一幕,感覺這個世界都不一樣了,我靠!發(fā)生了什么,我轉(zhuǎn)過去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
秘書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樂函,在拉斯維加斯擁有90%的賭場,以及妓院,可以說是拉斯維加斯的黑暗中的皇帝,他的背后站著一個龐然大物。
陳博,北美黑道界的太子爺,他的父親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意大利、法國、美國、日本等國的黑手黨都聽命于他,陳博也是從小在黑道火拼中長大,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
這兩人基本可以代表拉斯維加斯的黑白兩面了,可是如今卻如此活潑,或者說溫和的神情來面對這兩個人,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這個少年到底是誰?
我看見秘書愣住的模樣,微微一笑,說道:“酒醒好了吧,真是麻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