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記憶深處的你(上)
前言
為了寫就本章以及隨后的章節(jié),作者君又又又叫了外援,這次主要是為了更加貼近被宮水俊樹改變前的糸守町、神社和宮水一葉所包含的日本傳統(tǒng)神社文化。
另外,本篇的背景很可能直接與未來的《二葉與俊樹篇》(名字待定)進行聯(lián)動。
各位看在作者君這么一絲不茍的份上,給個三連吧~
1995年5月26日星期二
宮水二葉
“二葉,這是我們的小寶貝,你看,她多可愛。哎呀——她笑了?!彪鼥V中,似乎有個男人在向我說話。他的懷里好像還抱著一個嬰兒。
“……”我似乎說了些什么,可是我聽不清。
“你別動,二葉,快躺下來。親愛的,你辛苦了。”那個男人靠過來,親吻了我的額頭——大概是吧,我不清楚。我現(xiàn)在似乎正處在一個微妙的體驗當(dāng)中。
他是誰,這就是我的未來嗎?
“老公,關(guān)于這孩子的名字……”聲音不知何時清晰了起來,確實是屬于我的。
“三葉,她的名字,叫做宮水三葉?!把矍暗哪腥撕V定道。
“真巧呢,我也是這么想的?!?/p>
我是宮水二葉,是現(xiàn)今的宮水神社唯一的繼承人。
現(xiàn)在在宮水神社擔(dān)任宮司一職的是我的母親,宮水一葉。我的父親,在我十五歲時去世了,神社里的的神官一職便出現(xiàn)了空缺。
幸好,我們宮水神社一直以來大多都是女性擔(dān)任家主,在歷史上似乎僅有過幾次是有過男性家主,所以母親自然就承擔(dān)起了延續(xù)家族傳承的重任。
現(xiàn)在的我,在宮水神社,擔(dān)任巫女一職,跟隨母親,學(xué)習(xí)宮水家的傳統(tǒng),在母親老去之后,我大概也會像她一樣,接任宮水神社的大宮司之職吧。
“我受夠這里了,受夠這種人生了!來世請讓我做東京的帥哥吧?。?!”一個女孩的身影,站在神社的鳥居下,向著糸守湖大聲地許愿著??墒撬脑竿麕缀踝屛以趬衾锒寄苄Τ雎晛?。
——真是好傻啊。
啊,我現(xiàn)在是在做夢,我知道的。
宮水一家的女人們,會在夢里有著各種的奇遇。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之類的那種奇怪的經(jīng)歷,母親似乎也有過的。
至于說我,似乎更偏向于夢到未來,而不是親自參與進去的樣子。
是我忘了也有可能,真有和誰交換過也不一定,畢竟做夢這種事,在醒來之后很快就會忘記的。
“真好啊,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在一起吧……奇怪,我這是……怎么了?”在鏡子前,那個女孩的眼淚,不斷的從臉上滑落。她,一定是喜歡上了“他”了吧。
我在夢里,用旁人的視角,經(jīng)歷著她和他經(jīng)歷過的一切,從在夢里交換彼此的靈魂,進入到彼此的身體,那個叫做宮水三葉的女孩,在彼此不曾見面過的交換中,一定是喜歡上了那個男生;他的名字叫做瀧。
“我要去一趟東京。”三葉向她的妹妹坐了簡短的告別后,獨自踏上了去東京的列車,去找尋那個她所喜歡的男生。
“瀧、瀧、瀧,是瀧君啊……”看著三葉見到了她喜歡的瀧,不知為何,我也替她感到高興。可是我明明不認識她啊…….可能是出于她也是宮水家的人的緣故吧?
畫面一閃而過,到了御神體上。
“三葉,我喜歡你很久了?!卑?,你們總算是在一起了嗎?
一旁兩人的朋友們一起圍上來祝賀,鏡頭飛快地閃過了。
仿佛只是一瞬間,我把這個同樣是宮水家的女孩的十七歲給飛快地過完了。
然而……
“瀧君,我不要忘記你?!蔽铱吹饺~的記憶在不斷破碎、沉沒、消失,而三葉卻毫無辦法……
“不要?!币魂嚲拘牡耐闯?,讓我從夢中醒了過來。
夢預(yù)示著未來,而我無法記住夢的全部,很快的,我將會把夢里的一切忘掉。
所以,我有寫日記的習(xí)慣,趁著剛醒過來,依稀還記得一點細節(jié),我會把夢里還記得的線索記錄在日記上。
“宮水三葉“。
伸了個懶腰,我推開了木窗。糸守湖的風(fēng)帶來了清新的氣息,提醒著我:我是宮水二葉,是宮水神社目前唯一的巫女,這是我剛剛開始的、日常的一天。
“媽媽,今天我想去一趟御神體那里?!背赃^了早飯,我邊收拾著餐具邊和母親一葉說著我今天的打算。但其實,我也不確定為什么我會這么想。只是心中有著一個直覺,告訴我:是的,你今天非去一趟御神體不可。
“怎么了,今天又不是去拜祭神靈的日子?!?母親正在用毛筆蘸著混合了金粉的油墨,描繪著一個木盒上有些脫落的金漆圖案。
“啊,是這樣的,媽媽。我有種預(yù)感,今天要去御神體那里,大概要待到日落之后才能回來。可能會有些重要的東西必須要到那里才能知道?!?/p>
“真是的,一天總想往外跑,要知道,這個家和神社,遲早都是要靠你支撐下去的……”母親就是這樣,總是喜歡嘮叨。
“所以今天,我必須去那里,去御神體。我有一種感覺,這關(guān)系到我們宮水家的未來?!焙芫靡郧拔揖陀辛诉@種感覺,只是因為昨晚的夢,這種感覺越發(fā)的清晰了起來。雖然我已經(jīng)不記得什么夢里的內(nèi)容了。
母親暫且放下了木盒,把它擱在了一邊的桌子上,站了起來:“去吧去吧,只要你肯留在家里,繼承宮水家和神社。”
“我會的,媽媽?!?/p>
我曾有過離開這里的念頭,在讀高中時,我向往著糸守町外面的世界,萌發(fā)過畢業(yè)后就離開這里,去東京好好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的想法。但現(xiàn)在,這種沖動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宮水家的女人大概都曾有過類似的想法吧,但神社不還是一代一代傳了下來嗎?
“我也年輕過,媽媽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想過要離開這里??墒俏疫€是留下來了。因為這里是我的根,是宮水家的根本所在……”母親走進了廚房,打開了電飯煲。
在鍋蓋被打開的那瞬間,米飯的清香立即在我的鼻腔里彌漫開了。
嗯,感謝神靈,科技的進步讓人擺脫了在廚房使用柴火灶的困擾。
我接過了母親的話頭:“祭祀神靈,侍奉御神體,是我們宮水神社存在的意義。”這是她從小就一直試圖灌輸給我的,而我也理所當(dāng)然地接受了這份沉甸甸的使命。
“這些飯團你都帶去吧,午飯我會另外煮?!蹦赣H把剛剛捏好的飯團裝進了飯盒里。蘸了米醋、夾著肉丁、裹著海苔片的飯團,散發(fā)著特有的清香。
“謝謝媽媽。”我感激道。
那么現(xiàn)在,是時候向著真相前進了。
我換上了長褲和長袖的襯衣——已經(jīng)是晚春了,山林里的蚊蟲也逐漸多了起來。
“路上小心。”這是母親在我離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接著,她便再次拿起了描筆,描繪著脫落的金漆。
身后,家里的宅門越來越遠,直到再次轉(zhuǎn)過一道路口后,就完全看不到神社了。
走著走著,我不由得想到,我的人生道路已經(jīng)固定了吧?
我會繼承宮水家,宮水神社的傳承不能中斷——雖然我還不太明白,但是在冥冥中有聲音告訴我,一定要堅持下去。
我的存在是有著特定的理由的,所以我不能逃避屬于我的責(zé)任。因為我姓宮水;我是宮水家的大小姐,我是宮水二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