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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彈指成雪》(10)

2022-08-02 08:57 作者:絢夢幻音  | 我要投稿

  二十四人抬的夔鼓連響六聲,九百九十九只葵花燈點亮了文廟上方的夜空。

  今年的上元燈會,為了替重病的皇帝沖喜,由太廟主祭念誦禱文,搬出了宗祠的夔鼓。無數(shù)市民涌向廟會,爭睹空前盛況。隨著金吾衛(wèi)軍校推開鹿砦,民眾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入了文廟前的廣場。繽紛的燈籠爭奇斗艷,小販們高聲販賣著鏡糕,熱氣騰騰的羊雜湯滿街飄香。

  原映雪在顏三、顏五兩姐妹的護衛(wèi)下,興致勃勃地觀賞一路的花燈。他抬頭時看到半月掩映著文廟最高處的鐘樓,鼓手正有力的敲響夔鼓。不到廟會結(jié)束,鼓聲不會止息。綿綿不絕的鼓點隔著漫長的夜空為皇帝祈禱,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知道,太清閣中的那個男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手握天下權(quán)柄,他原是生殺予奪的帝王,卻被辰月牢牢鉗制,如同憤怒的龍王被囚禁在方寸之間。別說是皇帝,即使普通人被關(guān)在不見天日的深宮中幾千個晝夜,離死也不遠(yuǎn)了。

  “教長,看那邊?!泵婷财娉蟮念伻噶酥副泵妫嗍郊业木琵埐加隉粽谌饺缴?。

  “走,過去瞧瞧。”原映雪負(fù)手漫步,周遭的市民有感于這貴公子出眾的氣質(zhì),不自覺中讓出了一條狹窄的道路。


  “原映雪和你有什么過節(jié)?非得置他于死地?!蔽萦畹年幱爸杏腥苏f話。

  “辰月殺了我那么多手足,再不反擊義黨恐怕支撐不到你的大軍破城之日。”第二個人說。

  “怎么不是雷枯火?與那個修行到身子都要枯萎的怪物相比,原映雪算是大好人了?!?/p>

  “老家伙謹(jǐn)慎得很,出入都有一大堆保鏢拱衛(wèi),不好下手?!?/p>

  “專挑軟柿子捏,這可不像春山君的做派?!?/p>

  “什么做派?我首先是個刺客。原映雪是辰月的教長,他自己選的立場,就要承受結(jié)果?!?/p>

  “這天啟城真是被你們當(dāng)作了戰(zhàn)場啊?!?/p>

  “我們的記錄里,沒有原映雪出手的記載。魏長亭,你不會天真到以為寂部的教長是個廢物吧?”

  “原映雪當(dāng)然不是廢物,可我是個好人。”

  “一會下手如果留力的話,你給老子滾出天啟。以后就別對人說你和我是兄弟了?!?/p>

  “放心吧。”陰影中的第一個人長嘆:“正月初七原映雪在廷尉府東院監(jiān)斬了兩名天驅(qū)武士。亂世的鐵流中間,我們都沒有選擇。辰月是我們命定的夙敵,這里既然已經(jīng)是戰(zhàn)場,敵人還去分什么好壞?”


  此時九龍布雨燈完全升上了半空。大風(fēng)將蟬絲織就的龍身吹得首尾相接,竹篾支撐起來的龍身里燈火閃耀,半個天空都被點亮了。九條龍在空中翻轉(zhuǎn)騰挪,卻決不糾纏在一起,真是妙到毫巔的技藝。龍嘴在匠人的操控下張開來,這就到了最好看的時候。龍嘴中將噴出采自白河峽谷的甘泉,古老的傳說里,能在上元燈會上沐浴到這片泉水的人,一年里都會有好運氣。

  “公子,咱們也去淋一淋啊?!鳖佄逵行┡d奮。

  “這么冷的天?!痹逞┬χ櫰鹈碱^。

  “走嘛。”顏三和顏五拉著原映雪來到了場地中央。

  嬌俏的姑娘們見到原映雪的容貌,紛紛捂住了嘴,有些膽子大的更是尖叫出來。

  “落下來了?!辈恢l大喝一聲。

  龍嘴里噴落的甘泉紛紛揚揚地潑灑下來。

  被澆灌到的市民沒有人不露出幸福的微笑。

  “這是什么味道?不像泉水。”

  “是……是……是火油??!”人群里有人大喊。

  “著火啦!快跑?!庇钟腥撕敖小|面的方向濃煙滾滾。

  被火油澆透的人群頓時亂成了一鍋粥,著火的恐懼在心里迅速的傳遞,場面幾乎在瞬間就失去了控制。人們四散奔逃,好些嬌弱的女子踩到火油滑倒在地,被后面涌過來的人群踏翻。


  “教長!”顏三撐起一把傘,護住了原映雪:“我和顏五護著你走?!?/p>

  “不能走?!痹逞]手:“現(xiàn)在局面失控,夾雜在人群中,一旦出現(xiàn)意外,我們無法控制?!?/p>

  “如果是針對教長的,留在這里會有危險。”顏五抽出長刀,護在原映雪身前。

  “地上全是火油,這里才最安全?!痹逞┛粗闹芗娂娐湎碌挠陀?,他們被圍困在了一個由火油組成的巨大圓圈中:“一旦踩到里面,著起火來我也束手無策?!?/p>

  仿佛是在驗證原映雪的判斷,無數(shù)只火箭從四面八方投入了火油圈中。烈焰在瞬間就將他們包圍了,巨大的熱浪翻滾著舔舐過來。火光完全遮擋住視線之前,可以見到那些原本販賣鏡糕和羊雜湯的小販紛紛從扁擔(dān)里抽出了兵器,與趕來救火的緹衛(wèi)纏斗在一起。

  “你們護住后方?!痹逞╇p肩一振,將雪貂披肩抖落。長袖張開,兩個姑娘被他完全遮擋在身后。原映雪五指連彈,箭矢一樣的寒氣脫離指間,在空中迅速凝聚成冰箭,插在周圍的油地里。隨著原映雪握指成拳,所有的冰箭爆裂開來,一層青氣迅速地擴散,將一丈范圍內(nèi)的燃油凝固成了整塊的寒冰。

  有人在不斷往火焰中投擲木柴,濃煙越來越重。外圍的喊殺聲混雜著血腥味流淌進來。這塊場地被火燒得如同煉獄。


  “怎么還有鼓聲?”顏三掩住嘴,已經(jīng)被嗆出了眼淚。

  原映雪凝神靜聽:“是馬蹄聲?!?/p>

  聞如夔鼓的巨大鼓點在火圈四周傳遞,分不清楚方向。每一下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原映雪緩緩地轉(zhuǎn)動身體,傾聽著這個聲音。

  “小心。”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停止了轉(zhuǎn)動,凝視前方。

  烈火中沖出一匹巨大的黑馬。

  那是只有北陸才有的薛靈哥種。一千多斤的龐大身軀在奔跑中完全舒展開,肌肉潮水一樣起伏。馬上的騎士身材魁梧,腰桿鐵槍般挺直在馬背上。他披著整張黑熊皮制成的大氅,銀色的厲鬼面罩遮擋住了臉,看不到表情。常人舉過頭頂都艱難的重劍被他單手揮轉(zhuǎn),割裂開空氣發(fā)出轟鳴。

  一個人發(fā)起的沖鋒,卻帶著不能匹敵的威嚴(yán),敵人在他面前仿佛是等待收割的莊稼。

  秘術(shù)師迎戰(zhàn)馬快的武士,必須先發(fā)制人。原映雪彈指射出了一枚冰箭。

  騎士在奔跑中揮劍,冰箭被輕易地磕飛了。他任由劍勢向斜上方揮動,劃出一個巨大的圓。黑馬已經(jīng)跑到了原映雪面前。暴漲開的劍芒帶著風(fēng)雷之勢劈斬。沒有任何華麗的技巧,戰(zhàn)場上最常見的劈殺,帶著戰(zhàn)馬巨大的沖力,卻能夠斬開鋼鐵。

  武士與秘術(shù)師最大的不同,在于施展招式的時候無需冥想。騎士借助戰(zhàn)馬的速度,在原映雪施術(shù)之前獲得了一次殺死他的機會。

  重劍被一柄彎刀阻擋了片刻,顏五從原映雪的長袖下鉆出來,雙手握死刀脊向上方推出,硬擋住了這記劈殺。長刀龜裂開來,卻沒有徹底破碎,在騎士加力下壓的時候,原映雪大喝出手,堅冰完全封凍住了他的右拳,與重劍狠狠地撞在一起。雷霆一樣兇猛的金屬撞擊聲里,原映雪被勁風(fēng)吹得長發(fā)飄卷,而重劍與冰拳相撞走偏了。騎士并不減速,帶著馬繼續(xù)前沖。他看到顏三從側(cè)面飛了過來,雙掌紅如燒燙的烙鐵,被這兩拳印在胸口,恐怕要刺穿身體??墒球T士更快,左手曲肘彈擊出去,足足比顏三的手臂長了一倍還多。一拳將顏三轟回地面。

  噗,顏三吐出一口血霧。騎士帶著馬消失在火圈中。


  原映雪按住顏三額頭,迅速完成了返生咒的念誦。血色從他臉上消退,潔凈的光芒注入顏三頭頂,她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

  “小心?!鳖佄鍐瓮裙蛟诘厣?,以彎刀支撐住身體。一點艷紅在她胸口綻開,將雪白的衣襟整個染透了:“馬下有人!”說完這句話,顏五仰天倒地。

  “顏五!”顏三與顏五情同姐妹,又不敢離開原映雪身邊,看得睚眥欲裂。

  “照顧好她?!痹逞┩瓿闪耸┬g(shù),松開顏三的額頭。朝著騎士消失的方向凝視。

  黑馬再次從火圈中沖了出來,它完全跑發(fā)了性子,發(fā)出滾雷一樣低沉的咆哮。

  “這樣還不行?!痹逞湴恋匚⑿?。抬起右手對著疾沖上來的黑馬隔空揮掌。青色的寒氣從掌心奔涌出去,接觸到的每一寸空氣都被巨大的寒冷凝固,恍如一條狂躁的冰龍。冰龍的軀體還在不斷延長,速度越來越快,掀起了滿地的雪塵。

  騎士那樣龐大的身軀,居然靈巧地翻在馬鞍的一側(cè),避過了冰龍。他蜷曲著身體伏在馬鐙上,握住重劍斜遞出去,劍尖直指原映雪的眉心。一條鬼魅般的影子從戰(zhàn)馬奔跑的四蹄中滾落出來,彈身而起,貼著地面挺劍直刺原映雪的腳踝。劍身長而細(xì),電閃一樣的速度帶落了劍鋒上的幾滴鮮血,飛濺在殺手的厲鬼面罩上,讓那個猙獰的微笑更為恐怖。

  顏三橫擋在握劍的殺手前方。她瘋狂地?fù)]舞袍袖,面頰紅艷如血。幾股烈焰脫離火圈,在半空凝聚成舞翅的燕子,被顏三一扯就帶著高亢的燕鳴狂飆突進,從各個方向抄截殺手。這是郁非系秘術(shù)中的禁咒“燕擊”。施術(shù)者用咒語控制心跳加速,使血液的溫度提升,從而增強身體對星辰的感召力,觸發(fā)威力強橫的攻擊。所以成為禁咒,是由于施術(shù)者的血溫在法術(shù)施行中將不斷提升,如果無法將對手一擊斃命,一旦轉(zhuǎn)入消耗戰(zhàn),身體將無法負(fù)荷血液升溫所帶來的可怕后果。在燕子做出最凌厲攻擊的那個剎那,施術(shù)者所有的血液會被完全氣化,成為一具干尸。

  握刺劍的殺手顯然深知燕擊的厲害,全速沖刺的時候單掌按地,強行向后擰身翻轉(zhuǎn)回去,躲避了燕子的第一次掠擊。他身上的夜行衣被火焰燎開了幾處,皮肉燒得焦黑。但鬼面罩遮擋了表情,殺手挺劍封在胸前,雕塑一樣凝立在冰雪中。被火焰灼傷,對他沒有造成絲毫影響。


  黑馬避開冰龍的撞擊,迅速接近了原映雪。騎士頎長的手臂再一次發(fā)揮了奇效,他的臂長加上重劍的長度完全能夠比擬步戰(zhàn)的長槍,隨著黑馬全力突進,一次呼吸就跨越了十幾丈的距離。

  薛靈哥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逼近,原映雪根本來不及躲避。在這匹巨大的野獸面前,寂部教長顯得如此渺小。騎士連人帶馬狠狠地與原映雪撞在一起。

  黑馬沖出去數(shù)丈,人立而起,發(fā)出歡快的嘶鳴。騎士翻身騎上馬背,詫異地回望。

  原映雪被完全地撞碎了,卻沒有倒下,仿佛一面破裂成千百面的鏡子凝在半空。不能計數(shù)的雪粒從破碎的鏡片中溢散出來,迅速交纏在一起,將鏡面重組。拼接起來的面孔上,原映雪的眼神寂靜而遼遠(yuǎn)。

  “水鏡?”騎士醒悟過來。這是印池獨有的秘術(shù)!辰月最接近教宗的原映雪在自己身上加持了抵擋一切攻擊的秘術(shù)鎧甲。

  最后一塊鏡面拼合完成,蒸蔚的水氣中原映雪重生了。他呼出一口亢長的熱氣,凝視著黑馬和騎士。這個時刻薛靈哥馬剎住了沖鋒,無法奔跑,是反擊的絕佳時機。原映雪踏前一步,雙手交替上揚,青紫色的冰龍再次咆哮著從掌心躥出。寂部教長這次是全力施術(shù),兩條冰龍追逐著向騎士撲殺過去,幾乎是瞬間身形已經(jīng)暴長到數(shù)丈的長度。這種驟烈的力量反過來也將原映雪向后推開,他連退了五步,雙腳頓在先前凝集的冰地里,冰雪組成的藤蔓從地底生長出來,柔軟地托住了他的后背。


  騎士躍下馬背,迎著絞擊過來的兩條冰龍,雙手捏緊了劍柄。重劍隨著手腕緩緩移動,以雙腳為軸,騎士的身體有一個略微的旋轉(zhuǎn),最后劍與人同時停止動作,仿佛一桿勁竹被強行彎曲出巨大的弧度。

  熊皮大氅上厚厚的絨毛被風(fēng)掠起,呼吸聲均勻得一如初生嬰兒。

  冰龍的軀干仍然在不斷增長,它們已經(jīng)沖到了距離騎士兩個馬身的距離,卻不急于捕殺獵物,而是停在半空,軀體伸展開,比文廟的鐘樓還要高。寒冷的龍息驅(qū)散熱風(fēng),凍得騎士的鬼面上結(jié)了一層冰。

  巨大的秘術(shù)之龍與騎士形成了對峙,高寒與殺氣對撞,壓力讓雙方都承受得極為艱難。

  一聲亢長的劍鳴,騎士率先發(fā)動了進擊。他保持握劍的姿勢,向前沖出幾步,猛地跳在空中。重劍上的云紋開始流動,一道又一道光束迸發(fā)出來,像是射穿了云層的陽光。

  冰龍沿著騎士跳起的方向揮爪,完全割裂了空氣,發(fā)出布帛被撕碎的聲音。這一擊的力道太大,揚起了滿地的雪塵。騎士躍至最高點的身影,完全被雪塵遮蓋了。

  兩條龍彼此搜索著獵物,發(fā)出無奈的咆哮,那個小不點在哪里?

  一頭冰龍忽然低下了頭,沖力之大仿佛要將頭扎入地下。騎士出現(xiàn)在兩只銅鼎一樣的龍眼中間。他的重劍插在冰龍的眉心,劍身上云紋流動,劇烈的閃光攝人心魄。

  原來冰龍即將抓到騎士的時候,他的手甲里彈出了勾爪,精鋼鍛造的爪子刺入冰龍的指甲。騎士借力翻上冰龍的爪面,并不停留,在兩條巨龍間不斷地回蕩,以驚險到極致的方式攀上了龍首。

  被重劍穿過眉心的冰龍哀嚎連連,無論它怎么翻滾,騎士死死抓住劍柄,劍身射出的光芒,將整個龍首都籠罩其中。

  另一頭巨龍徒勞地看著同伴吃痛慘叫,卻無從下手。

  受傷的冰龍忽然靜止,陡地昂首發(fā)力,離弦之箭般射向遠(yuǎn)遠(yuǎn)的夜空。重劍的光芒漸漸變?nèi)?,最后只剩下一個亮點。騎士發(fā)動了魂印之劍最后的詛咒,那點亮光陡然十倍百倍的增強,最后完全爆開,一片光海在文廟的火場上彌漫開來。

  另一頭冰龍呆望著夜空,它畢竟只是秘術(shù)制造的野獸,沒有太多智慧。它的眼睛被那片光給灼傷了,隱約中見到一點黑影疾速墜落,看清楚正是那個披著黑熊大氅的男人時,已經(jīng)無法躲避凌空劈斬的劍光。騎士的重劍夾著風(fēng)雪之勢將龍頭整個的劈裂開,直斬到牙齒才停滯下來。騎士鼓起余力,雙手下壓,重劍又切入龍嘴幾分,自己則借力跳上龍首,順著冰塑的脊背滑落回地面。面罩上結(jié)了厚厚一層雪殼,熊皮大氅與龍鱗摩擦而四分五裂,整個人被寒冷凍成一片霜白。從那樣高的天空下落,雖然憑借砍入龍首的阻力延緩了墜落的速度,雙臂還是被震傷了。他雙腳前后岔開,勉強支撐住身體,急劇地喘息著。

  “好,很好?!痹逞┕恼疲麤]有在這個空當(dāng)施展秘術(shù):“將刺殺進行得如此轟烈,沒有辜負(fù)玄澈之劍傳人的聲名?!?/p>

  原映雪停手:“桂城兇,春山冷。長亭兄,多年不見,就是這樣與故人敘舊的嗎?”

  啪一聲響,銀鬼面罩終于奈不住高寒,碎裂開來。露出一張陌生的臉,眉毛上凍著層冰渣。魏長亭仍在大口喘息,無法說話。只是用眼睛深深的盯著原映雪,像在暴風(fēng)雪中守候了整夜的獵狼人。

  冰龍被那記凌空的怒斬徹底擊潰了,斜斜傾倒下去,頭部碎成大塊的冰雪墜落,嵌在齒縫里的玄澈古劍松動起來,打著旋重重地插在魏長亭面前的雪地里。

  桂城君完成一次完整的呼吸后,徐徐向前,單手握住了劍柄:“老原,你的廢話太多?!?/p>

  他用力一提,將玄澈重劍從雪地里拔出,開始大步行走。僵硬的腳踝在運動中漸漸回復(fù)知覺,魏長亭提著劍奔跑起來。左手搭上了劍柄,古劍隨著手腕旋轉(zhuǎn),身體在奔跑中微側(cè)向握劍的一方,擰腰發(fā)力,向著原映雪揮出了一記全力的平斬。一片扇形的光弧脫離開玄澈古劍,切向原映雪。

  原映雪長袖揮卷,整片光弧被堅硬如鐵的長袖擊潰,修長的手指從袖子里伸出,宛如探手拈花一般夾住了玄澈古劍。魏長亭奮力平切,卻無法再進一寸。源源不斷的寒氣從原映雪的指尖涌出,沿著劍刃前進。若被這寒氣接觸到皮膚,一只手恐怕就廢了。魏長亭大喝一聲,左手疾拍劍身的云紋,那些透明的光束再次從劍紋背后射出,牢牢抵擋住寒氣的侵襲。只是與第一次屠龍時那樣奪人心魄的光彩相比,要微弱了許多。


  “教長小心!”顏三被握刺劍的殺手牢牢纏住,只能出聲示警。

  原映雪夾住劍鋒回顧,一絲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律動正沿著雪地逼近自己。若不是顏三細(xì)心,察覺到這個狀況,自己恐怕要著了對方的道。

  “是天羅的土伏!”顏三警示的當(dāng)口疏于防范,被連刺了兩劍。血泉汩汩而出,她卻置若罔聞。

  “小心自己,”原映雪點頭。他背后那些冰雪凝聚成的藤蔓舒卷開來,當(dāng)律動到達(dá)原映雪身邊時,閃電般直插入土層,將對手完全扎透了拔出地面。這才看清楚,那不過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夜行衣里不知沾了什么液體,順著冰藤流淌,所有的藤蔓都在同一時間炸開。紛紛揚揚的雪片中,真正的刺客從地下閃身而出,長刀追斬原映雪左肋。他的出手太快,刀光映亮了寂部教長略顯蒼白的面孔。

  雖然有“水鏡”護身,依然不能抵擋刀刃上的劇毒。原映雪故技重施,那柄寒刀被左手的兩只手指牢牢夾死。魏長亭與握刀刺客都在全力催刀,原映雪即便是天之驕子,也只能全力施為,靠著超出常人的心智與星辰形成感應(yīng),來對付危局。當(dāng)世的秘道家如果有幸能旁觀到這場激戰(zhàn),以刺客們?nèi)绱丝b密周詳?shù)挠媱潱廊徊荒軐⒃逞└駳?dāng)場,必將尊稱這位看來懶散的年輕人為秘道大師。

  “這樣只怕不行?!币粋€聲音陡然響起,像在模仿原映雪說話,空靈靈的在夜空里回蕩。


  “是誰?”不斷的流血與危險激發(fā)了被原映雪壓制下去的戾氣,顏三拼命召喚星辰,以超出負(fù)荷的力量驅(qū)動燕擊,暫時逼退了握劍的刺客。她環(huán)顧四周:“誰在說話!”

  “你這個小姑娘真是沒有禮貌?!?/p>

  原本重傷倒地的顏五忽然站了起來,轉(zhuǎn)身面對原映雪與顏三。他抹掉臉上的油彩,露出一張森冷桀驁的臉來:“這個刺殺計劃的最后執(zhí)行者,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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