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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折戟

2022-06-19 16:58 作者:不想寫作業(yè)的某些豐禾  | 我要投稿

ooc警告

文筆不佳,請見諒

“拉普蘭德,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拉普蘭德?”


“這家伙真是的,又不見了,唉,估計過一會就回來了吧……”


往常,拉普蘭德是不會亂跑的,雖然作戰(zhàn)過程中有時候會突然消失,但是那狂野的聲音總是時刻提醒著,她并沒有走遠(yuǎn)。這挺不錯的,起初博士認(rèn)為,這樣就不用看著她把敵人的尸體疊成一堆了,至少晚上能睡得好些,不過最后的結(jié)果還是拉普蘭德驕傲地拉著他,指著面前或高或低的人堆,笑著說:“呵呵,喜歡我做的千層酥嗎?”


但是今天不同以往,她不見了。


博士靜坐在一塊倒下的門板上,等待著那個家伙的聲音,其他干員們都先行離開了,畢竟區(qū)域已經(jīng)凈空,沒有什么必要在擠在一起了。


他有些不耐煩,或者說是有些焦急地望著那個人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方向,不知道過了多久,什么動靜都沒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是再不回去就該天黑了,到時候事情就會變得很難搞。


他起身,穿過瓦礫堆,跨過頹墻,亂石,他穿行在廢墟中,一路上的刀痕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些人,到處是斷肢,鮮血飛濺,灑得遍地都是


那些東西圍成一個圈,拉普蘭德靜靜地盤腿坐在正中央,身邊只插了一把劍,另一把在墻上,釘著一個早已死去的家伙。


她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這很好,也很不正常。


“拉普蘭德,該回去了。”


“……”


無奈拉普蘭德今天異常冷淡,他嘆了口氣,走向那面墻,廢了些力氣,把那把滿是缺口的劍從墻上拔下來,釘在墻上的家伙隨即滑落在地,他提著劍,走回她身邊。


“拉普蘭德?”


她起身,拔劍,跟在他身后,她沒有要回自己的劍,也沒有說一句話,幽靜的氣氛使廢墟顯得格外凄涼,博士感到有些不安,他停下腳步,放下劍,回頭看著拉普蘭德,灰白的瞳孔蒙上了一層陰霾,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他感覺拉普蘭德應(yīng)該是受了什么打擊,想了想。


“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他伸手擁住她,卻被擱得生疼,魯珀的身體本應(yīng)溫暖而柔軟,而如今滲出些異物,襯托得越發(fā)蒼白,輕撫后背,哪怕是沒有源石結(jié)晶的地方,也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她太累了,也太困了,幾乎要倒在博士懷里?!澳阍趺磿眠@么重,不是說過不要勉強嗎?”抱著站了一會,兩人分開,拉普蘭德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待會讓小德陪陪她吧,博士如是想,雖然小德她可能不愿意,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許十分鐘還是可以爭取到的。


返回本艦的路上,博士改變了想法,在他的印象中,拉普蘭德對戰(zhàn)斗的熱情僅次于對德克薩斯的執(zhí)念,現(xiàn)如今,連戰(zhàn)斗都沒能讓她稍微激動一點,她甚至都沒有做她最喜歡做的千層酥,那么德克薩斯可能也不太管用了。


“拉普蘭德,你待會跟我去一趟醫(yī)療部?!?/p>


她聽到這里,抬起頭看著博士,想說什么卻又沒有開口,眼眶微微發(fā)紅,那是眼影嗎?還是淚水?博士的心一陣絞痛,他深吸一口氣,盡可能平淡地對她說:


“會好起來的,你要相信我?!?/p>


男人再次抱住她,撥弄她雪白而凌亂的長發(fā),試圖一絲絲捋順,拉普蘭德將臉埋進(jìn)他懷里,仍然一言不發(fā),他在她發(fā)頂留下淺淺一吻,揉了揉,剛剛順直的頭發(fā)又蓬松起來。


羅德島艦內(nèi),走廊上。


一前一后兩人緩步行進(jìn)著,拉普蘭德的武器已經(jīng)交給火神保養(yǎng)了,這讓火神很是吃驚,畢竟她的雙劍幾乎從不離身,就差抱著睡覺了,現(xiàn)在卻突然就這么交給別人,“看來應(yīng)該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被鹕裢诉h(yuǎn)去的背影,說到。


他靜坐在醫(yī)療部門口,等待著,全身檢查本來就是件不容易的事,再加上拉普蘭德的特殊情況,等待的時間便越發(fā)長,長得像一輩子。


拐角處,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時閃現(xiàn)。


“是小德嗎?過來坐會吧,都站了那么久了?!?/p>


思索片刻,德克薩斯從拐角處的陰影中走出來,坐到博士對面,兩人沉默著,她低下頭盯著地板發(fā)呆,耳朵時不時抽動一下。


慘白的日光燈打在這位沉默寡言的魯珀身上,暈出冷清的光影,叼在嘴里的pocky一上一下地挑動著,劃出她心里的一字一句,有時她會漸漸停下身上的動作,緩緩向前傾,然后全身猛地震動一下,像是從夢中驚醒。這家伙,平時看上去那么嫌棄拉普蘭德,其實心里還是很在意吧,博士如此想到。


“明明只是一個全身檢查,怎么會這么久,可別出什么問題啊……”


細(xì)得像微風(fēng)掠過樹梢發(fā)出的聲響,博士還是聽到了。是啊,怎么會這么久呢。


直到大門緩緩打開,拉普蘭德揉著惺忪的睡眼緩緩踱出來,“嗚……太困了就小睡了一會……”


她看上去氣色不錯,德克薩斯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拉普蘭德?lián)渖先?,從背后抱住她?/p>


“想逃跑?不行喲,德克薩斯,你就不想我嗎?我們可是好~久都沒有單獨相處了呢?!?/p>


隨后從門內(nèi)探出頭的凱爾??粗┦浚笳咝念I(lǐng)神會地走了進(jìn)去。


“什么情況?!?/p>


“自己看報告單,你知道幽靈鯊的情況吧?!?/p>


“拉普蘭德她也……”


“礦石病這種東西,感染程度太深了,什么情況都不奇怪,那個家伙很走運,結(jié)晶沒有擠到重要的部位?!?/p>


“還剩多少時間。”


“看運氣,也許明天,也許很久以后,你沒必要為此自責(zé),這種事情在這片大地上時時刻刻都在發(fā)生?!?/p>


“但她是我的干員,就這么簡單。”


凱爾希望著博士,有些恍惚,那名薩卡茲的身影時時顯現(xiàn)出來,他真的不是再那個惡靈了嗎?昔日的回憶涌上心頭,他曾經(jīng)把生命視作棋子,特蕾西婭,凱爾希,阿米婭,甚至他自己。


“她是我的干員,呵?!?/p>


博士出來,便看見拉普蘭德抱著德克薩斯坐在門口,后者的頭發(fā)被揉得亂蓬蓬的,倒是和拉普蘭德有幾分相似,拉普蘭德看到博士,便放開她,鉆到博士身邊。


“早上好,博士。”


“早上好,拉普蘭德?!辈┦咳嗔巳嗨钏傻念^發(fā),看向德克薩斯,半開玩笑地說,“喲,小德,你換發(fā)型啦?現(xiàn)在看上去就像拉普蘭德的妹妹一樣。”


德克薩斯看著二人,心情復(fù)雜,”拜托,拉普蘭德,搞什么飛機(jī)?。课以陂T口等了你這么久,現(xiàn)在你就這么把我晾在這去粘著博士?還有拉普蘭德的妹妹是什么情況??!”她如是吐槽道,當(dāng)然了,是在心里小聲地說的。


“我親愛的妹妹喲!”


拉普蘭德再度撲向德克薩斯,使勁揉搓她好不容易重新順直的長發(fā)。


“嘿嘿……”


“發(fā)什么神經(jīng)……煩死了……”


德克薩斯一臉的不情愿,卻也沒有拒絕,難得地任由拉普蘭德肆意擺弄,她伸出雙手,使勁捏對方的臉,拉普蘭德露出一個僵硬到不行的笑容,她便收回手,擺了擺,“拉普蘭德,你該去刷個牙了?!?/p>


“這是什么話,我可是每天都有好好弄干凈自己的哦?!?/p>


拉普蘭德也停下手中的動作,認(rèn)真地盯著她,這倒是把德克薩斯逗笑了。


“哈哈哈?!?/p>


“笑什么?”


“沒什么,就是難得看到你這么認(rèn)真的樣子?!?/p>


“啊嘞?難得我在德克薩斯心目中其實是憨憨的形象嗎?!”


“算你有點自知之明。”


“嘛,討厭,好啦!我們走吧,博士。”


拉普蘭德和博士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留下廊燈下的德克薩斯,看著兩人遠(yuǎn)去的背影,相比之下德克薩斯顯得有些落寞,她嘆了口氣,想吃點什么,一摸口袋,那盒pocky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一張字條。


“小德吃太多甜食會長胖的哦,就讓拉普醬替你分擔(dān)這份長胖的痛苦吧! ? ——愛你的拉普蘭德”


雖然平時德克薩斯不會在乎一盒餅干這種小物件,但是,另一個口袋里的另一張字條讓她對此有些不滿:


“最近新出的口味,想嘗嘗就多買了一點,就當(dāng)是你今年的年終獎了吧。(開玩笑的啦) ?——你的好老板博士”


遠(yuǎn)處隱隱約約傳來拉普蘭德的笑聲,博士和德克薩斯在走廊的兩頭同時發(fā)出一聲響徹全艦的呼號。


“拉!普!蘭!德!”

平靜的生活不常有,在這片大地上,動亂是常態(tài),博士本不想讓拉普蘭德參與進(jìn)那些高強度的任務(wù)中,無奈,這次的高能源石蟲太多了。


揮劍,一下,再一下,它們隨著揚起的塵土化為灰燼,消散在風(fēng)中。拉普蘭德不知疲倦地劈砍,穿刺,一邊抱怨著源石蟲會爆炸,不能做成千層酥。


直到最后一只源石蟲化作齏粉,拉普蘭德仍然佇立在戰(zhàn)場上,身邊空無一物。她手執(zhí)雙刃,看向遠(yuǎn)方,漫天飛揚的塵土讓她瞇起眼睛,她仍然眺望著,哪怕塵土飄落進(jìn)心靈的窗戶,有那么一瞬間,博士感覺她像一個戰(zhàn)士那樣,離開了也不曾倒下,他走進(jìn)一些,剛要開口,拉普蘭德轉(zhuǎn)過身來。


“博士,你知道他們都去了哪里嗎?”


“他們……化作漫天的塵土?!?/p>


“那些感染者,那些躲在角落里靜靜等待死亡的人,他們?nèi)チ四睦???/p>


“他們……有的被燒成灰燼,有的完全變成那些曾經(jīng)感染他們的石頭……”


“呵呵,如果有一天,我要也變成了那些石頭?!?/p>


“我會把你扔進(jìn)羅德島的發(fā)動機(jī)里?!?/p>


“真是轟轟烈烈的結(jié)局。”


“是啊,走吧,該回家了?!?/p>


“你說什么?”


“回家?!?/p>


“我沒有家?!?/p>


“你會有的。”


“不會的,博士,感染者沒有這種權(quán)利,也沒有這種辦法,倒不如一個人浪跡天涯,去看看那些沒見過的東西。博士,感染者在這片大地上是不可能安定下來的?!?/p>


“會的,總會的?!?/p>


男人的眼神變得犀利,拉普蘭德看著他的眼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將雙劍用一股不知道哪里搞到的繩子綁在一起,掛在博士身上,看著他笑,像一個等待屬于自己的生日禮物的小女孩那樣,期待著什么。


“走吧,博士,我們回羅德島?!?/p>


她伸出手,想牽著博士,他卻走過去一把將她抱起,短暫的不知所措之后,拉普蘭德?lián)ё〔┦康牟弊?,雙腳不聽話地來回晃動,她面帶微笑地注視著他。


“你怎么知道我站累了?”


“累了就消停會,腿別亂蹬?!?/p>


“誒嘿嘿……”


她便乖乖窩著,什么也不說了。


他們回到羅德島本艦的時候,夜已經(jīng)深了,拉普蘭德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流了些口水。


仍然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博士便抱著拉普蘭德走進(jìn)辦公室,一路上遇到些還沒有睡的干員,也都只是點點頭示意便擦肩而過了。


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有規(guī)律的呼吸聲和紙張摩擦發(fā)出的沙沙聲,辦公室里沒有毯子,博士便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拉普蘭德身上,許久,他起身離開辦公室,走上甲板。


月光下,靜立著一位阿戈爾人,如雪的白發(fā)映射出耀眼的光,像是傳說中的寒冬女神,神圣而高潔,那里傳來悠遠(yuǎn)的歌聲,讓人心醉。


他悄悄挪過去,趴在她身邊的欄桿上。


“又睡不著嗎?”


“太干燥了,話說回來,博士你又加班到這個時候嗎?”


“呵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p>


“怎么就穿個襯衣出來,不會冷嗎?”


“凱爾希讓我少喝點咖啡,我干脆就出來吹吹冷風(fēng)提神了,那個家伙也是,嘴上說要我注意身體,結(jié)果自己每天熬到天亮,這怎么行?”


“凱爾希醫(yī)生也是為了博士你著想啊?!?/p>


“唉,是啊,要不然誰會半夜出來靠喝西北風(fēng)提神啊……”


“博士,其實是因為拉普蘭德吧,那個魯珀干員?!?/p>


“斯卡蒂,你看出來了?!?/p>


“只是猜測而已,她和鯊魚在某些方面很像?!?/p>


“那到也是,畢竟這兩個家伙的情況現(xiàn)在可能也差不多了。”


“有這么嚴(yán)重嗎?”


“她今天問我,如果她因為礦石病死掉,結(jié)果是什么。斯卡蒂,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回答?”


“她最終會變成石頭,或者在某個焚燒爐化為灰燼,當(dāng)然咯,也不排除被某些黑心老板扔進(jìn)發(fā)動機(jī)里當(dāng)燃料的可能性。”


“我說啊,這種詭異的默契到底是從哪里培養(yǎng)出來的?以及難道我在你心目中一直以來都是個黑心老板嗎?”


“哼哼,也許是你第一次為我戰(zhàn)斗時不小心拆掉的小木屋付賠償金的時候吧,順帶一提,博士你確實很小氣哦?!?/p>


“別罵了別罵了,那幾天差點沒把我熱死?!?/p>


“走廊里的冷氣不是很足嗎?”


“你——唉,我突然感覺還是憨憨的斯卡蒂比較可愛?!?br/>


“???這樣嗎……那我就不和博士聊天了,憨憨的家伙怎么會和博士聊天呢?”


“不過斯卡蒂怎么看都很可愛就是了。”


“油嘴滑舌?!?/p>


微風(fēng)拂過少女的面頰,揚起那頭白發(fā)。


“當(dāng)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fā)……”


博士不自覺地哼起那首歌。


“博士你怎么跑到甲板上來了?”


拉普蘭德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博士暗叫不妙,如果拉普蘭德誤會了現(xiàn)在的情況,那就不好辦了,丟掉小命是其次,要是拉普蘭德的病情惡化,說不定就真變成傻狗了。


“啊,拉普蘭德嗎,我沒什么事又睡不著,就上來了,怎么樣,要一起過來吹風(fēng)嗎?”


“哼哼,誠實的博士。”


“你剛剛有在偷看我們兩個聊天吧?!?/p>


“沒聽清楚?!?/p>


“真是的,不乖哦,明天不許你去找德克薩斯了?!?/p>


“啊嘞?不要。”


他寵溺地像哄小孩一樣,揉揉她蓬松的頭發(fā),拉普蘭德舒服地閉上了眼睛,發(fā)出滿意的呼嚕聲。


“斯卡蒂,你改天教教她怎么打理頭發(fā)吧,你看看這都亂成什么樣了?!?/p>


“這種事情,還是琴柳小姐比較擅長吧,況且,拉普蘭德要是把頭發(fā)捋順了,博士反而會不習(xí)慣吧?!?/p>


月光下的三人時不時傳出笑聲,直到遠(yuǎn)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直到遠(yuǎn)方的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爬起,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身上,給他們鍍上一層薄薄的金箔,閃著光。


“天亮了,博士。”


“是啊,天亮了?!?/p>

“博士,我們這是在做什么?”


“去醫(yī)療部?!?/p>


“蛤?”


拉普蘭德的聲音里充滿了不解,仿佛她什么問題也沒有,卻要被突然拉過去接受治療一樣,她今天的反應(yīng)讓博士感到一絲不安,他努力讓自己盡量不要往最壞的方向設(shè)想,卻仍然總是忍不住。


說不定是這兩天太累了,她沒注意日期呢?博士如是安慰自己,盡管這個理由在事實面前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今天是每周體檢的日子,你忘啦?”


“哦……對了,博士,我的劍呢?”


“你這家伙……剛剛給火神保養(yǎng)去了,長期不保養(yǎng)是會壞掉的?!?/p>


又是漫長的等待,德克薩斯照例坐在博士對面,兩人都忘記了這是第幾次,不過拉普蘭德既然每次都能來,就不是什么壞事。


“Dr.豐禾,你過來一下?!眲P爾希從另一邊走來,“我有些事要跟你說,別擔(dān)心,里面負(fù)責(zé)的是華法琳,不會出問題的?!?/p>


他起身走開,冷清的走廊里只剩下一個冷清的人,沉默地叼著餅干條發(fā)呆。


“你知道她的情況,不是嗎?”


“這就是為什么我要這么做?!?/p>


“與其讓她吊著口氣,不如讓她毫無遺憾地離開。”


“這可不像是會從你嘴里說出來的話,凱爾希,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對她有感情,對吧?!?/p>


“你吃醋了?”


“我擔(dān)心你到時候傷心過度。”


“得了吧,她還剩多久?”


“最多半年?!?/p>


這是意料之內(nèi)的事情,博士沒有絲毫意外,他甚至以為會再短暫些,不過,半年還是太短了。


“那招有用嗎,我的血?!?/p>


“你知道我不會允許?!?/p>


“就憑你不敢調(diào)查她孤狼身份背后的勢力嗎?”


“別岔開話題,我說過你不應(yīng)該濫用?!?/p>


“這是我的血,我的干員。”


“呵?!?/p>


我的干員,真是老套的理由。凱爾希嘆息一聲,看著博士的背影搖搖頭。兩人不歡而散,凱爾希沒有回到辦公室里,轉(zhuǎn)而去了甲板上,博士回到醫(yī)療部門口。


拉普蘭德從門內(nèi)緩緩走出,一改此前的大大咧咧的性格,她只是站在門口,失神地望著不知道什么地方,她原本清澈的眸子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翳,像是紗玻璃那樣,朦朧的感覺。本身灰白的瞳孔顯得愈發(fā)沒有神彩,她耳朵耷拉著,整個人像是失了魂。


叫她,沒有反應(yīng),晃她,也沒有反應(yīng),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在博士心中升起,一旁的德克薩斯見狀嘆了口氣。


“多久了?!?/p>

?l?

“從第一次把劍交給別人開始,也許更早?!?/p>


“唉,說吧,還剩多少時間。”


“最多半年?!?/p>


他們都丟掉了平日里眼神中的溫柔,嚴(yán)肅得可怕,畢竟這不是尋常的話題,拉普蘭德之于二人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人,但現(xiàn)在看來,拉普蘭德也許已經(jīng)不是拉普蘭德了。


拉普蘭德呆呆地望著前方,德克薩斯雙手搭在她肩上,注視著她無神的雙眼。


她喃喃的說,“德克薩斯,德克薩斯……你和我回敘拉古吧……”


也許她滿腦子都是這個念想,這么些年,每一天,每一刻,哪怕她已經(jīng)想不起別的東西。


“德克薩斯?”


在德克薩斯眼中泛起淚光之際,仿佛微風(fēng)拂過落滿灰塵的玻璃,那雙眼睛反射出她的倒影,拉普蘭德嘴角漸漸露出笑影,她抱著德克薩斯,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


“我在這呢,哭什么。”


直到她們開始哽咽,那些快走到盡頭的東西,他們自己是知道的,老象會獨自離開象群,在冢底迎接必然的結(jié)局,家貓會突然消失不見,再也不回來,孤狼的旅程終于會結(jié)束在茫?;脑?,某個地方,靜靜地臥著尚存溫度的身體。


她們清楚時間不多了,博士看著二人,心如刀絞,他知道解藥就在自己身上,流淌在血液里,但他不能這么做,因為……因為什么呢……


他只是被告知,不能這么做,沒有理由。


他寧可用自己的命換拉普蘭德。


“會好起來的,對吧,博士。”


“嗯……會好起來的?!?/p>


那天,第一次,她毫無留戀地放開德克薩斯。

“采購中心里不是什么都有嗎,為什么要跑到外面來?”


“你懂個錘子,這才是生活應(yīng)該有的樣子?!?/p>


拉普蘭德有些疑惑地跟在這個一年到頭都不見得能放幾次假的人身后,看著他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商鋪。


街道上擠滿了各色行人,或行色匆匆,或不急不緩,有些人三五成群,有些人兩兩成對。


拉普蘭德的目光停留在那對情侶身上。


“博士。”


“怎么了?”


“你看那兩個人?!?/p>


博士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個女孩依偎在男孩身上,看不到表情但可以想象出她享受的表情,甚至還蹭了兩下。


“拉普蘭德,你羨慕嗎?”


她不在意博士的不解風(fēng)情,只是期待地看著他,看得博士有些發(fā)毛。


“好吧,來,過來。”


拉普蘭德乖巧地靠過去,就在她打算抱住博士的左臂之時,博士一把將整個拉普蘭德抱起來,然后,在她還沒有從驚愕的狀態(tài)中緩過來的時候,把她放進(jìn)了一旁清空的購物車?yán)铩?/p>


“蛤?”


拉普蘭德坐在車?yán)铮梢牡哪抗?,仿佛在說博士不是個東西。莫名地有種反差萌,博士心想。


“怎么,不喜歡你的新座駕嗎?我跟你說,這可比那倆小情侶那姿勢拉風(fēng)多了!你看著嗷!”


說罷,博士推起購物車,緩緩從那對情侶身旁走過,隔著面罩,他們看不清他的臉,但博士自有他的方法,他“稍微”地加大動作的幅度,看著那個男生的同時還順帶揉了揉拉普蘭德因為尷尬而埋起來的腦袋,整個人身上就大寫著“自信”二字,他甚至在那個男生幾乎“驚訝得都不會走路了”(博士語)的時候,對他有力地豎起一個大拇指,像極了某個熟悉的表情包。


待到走遠(yuǎn)了,確認(rèn)那兩個人看不見自己之后,博士停下來對拉普蘭德說:


“你看,拉風(fēng)吧!”


“拉個錘子風(fēng)啊!笨蛋!你不嫌丟人我要面子的好不好!”


“喂,這是什么話,你在砍人的時候不比這個來得瘋狂多了?”


“那怎么能一樣??!”


“不管了,反正你就等著吧,那個男的當(dāng)時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待會肯定會追上來你信不信?”


“什么人才會蠢到把自己女朋友扔進(jìn)購物車在街上推著走啊……”


“那個男的,還有我啊。哦,我知道了,拉普蘭德,你不會是……嘿嘿……”


“閉嘴!”


兩人斗嘴的時間里,那個男生真的如博士所言,找了輛更大,更新,跑起來更響的購物車,把他一臉嫌棄的女朋友扔進(jìn)去,然后呼呼呼地經(jīng)過博士二人,他的步幅更加六親不認(rèn),表情更加得意,他的頭幾乎要仰面朝天,用鼻孔看這博士,像是在說:呵,小子,看看我的購物車!


博士看著那輛車,眼里放射出興奮的光來,他想去在找一輛車,但是這個想法被車?yán)锢仗m德足以擊碎面罩的一巴掌拍散了。


博士捂著臉從地上爬起來,得意地笑著說:


“呵呵,你看,我說中了吧!”


“蠢貨!為什么那個家伙跟你一樣蠢?。√锰昧_德島的戰(zhàn)地指揮官,和一個龍門男性市民比誰的購物車載著女朋友跑起來更響!”


“拉普蘭德,注意措辭,你是在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嗎?”


“你不要在這種時候扣字眼!”


“你不否認(rèn)我就當(dāng)你同意咯?!?/p>


不遠(yuǎn)處,那個可憐的男生跪在地上被他剛從購物車?yán)锍鰜淼呐笥延?xùn)斥,博士推著拉普蘭德從旁邊經(jīng)過。


“你們男人怎么都這么喜歡在這種方面攀比?。〈龝坏萌フ逸v更響的回來得瑟?你倆干脆吧整個購物中心的購物車都溜一圈得了!”拉普蘭德只聽清楚這一句話。


“但是……拜托,這樣真的超酷好不好……”博士只聽清楚這一句話。


終于兩個人都很滿意,結(jié)果就是拉普蘭德在車?yán)锉е∩揭粯痈叩呐菝姹徊┦客苹亓肆_德島。

后來的后來,有干員反映說博士和銀灰推著購物車在走廊里亂跑,還有的說是棘刺他們,還有……


越來越多的男性干員加入其中,羅德島上,從某購物中心搞來的購物車越來越多。


有干員向凱爾希提議在年會活動上加一個團(tuán)體賽項目,被否決了,但由于博士大力支持,最終提議者和博士雙雙被掛上艦橋示眾。


“皮癢了是吧!”(凱爾希語)

文筆不佳,請見諒。

由于設(shè)備性能不足,寫到這里就很卡頓了,筆者打算分上下篇寫。

謝謝你的耐心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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