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城草原
如夜的草原靜謐地存在著,沒有任何的聲響,所有的事物如同蟄伏起來。周遭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她存在的東西。金子般的星零散地灑在她上空,使蒼穹澄明的天空顯得幽靜深遠。
在坪城草原,一個僻遠而又幽靜的地方,你會有遠離塵世的感覺。這兒荒涼空曠如同遠古。我的祖上的祖上是在古都西安,戰(zhàn)亂一直北遷,至到我的祖父,一個窘迫的長工,走到這塊安靜而水草豐美的地方定居下來,娶妻生子,成為這里的第一批“土著”
人生是偶然,我偶然來到來到這個塵世,草原也就成了我的家。家在草原也就秉承了草原的天性,而人的天性多半是由水土所滋養(yǎng)的。草原以她的寧靜和寬厚接納著我們,任我在她的懷抱中放牧、嬉戲、生活和創(chuàng)作。
我一直把我的草原想象成無邊無際的海。
我對海有著強烈的渴望,常常坐在上坡上看我眼中的海,我想象著海的模樣,盡管我從未到過海,我甚至從未走出過草原的視線。可我喜歡看她如海的模樣。
小時家中有羊群,我是家中最小的羊倌,每天清晨折根木棍兒跟在他們后面悠閑地四處奔走累了就爬進父親的氈衫里嗅著濃濃的泥土味兒瞇一會,餓了啃幾口母親裝進包里的干糧,無憂無慮。(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黝黑的皮膚無論我走到哪兒都成了家的象征,我無法改變它就如同無法改變我的草原。在海一樣的草原上我學會了寧靜,我不知道它為什么沒有一點聲響,它為什么不像海一樣張揚,哪怕一點點。
十三歲時,發(fā)現(xiàn)我需要寫一些東西,而那種強烈的思想使我癡狂。以至我的班主任為了制止我的癡狂,竟罰我在全班做檢討,他這樣說我:“你的聰明會使你出類拔萃,而你的張揚會使你一事無成……”。我私底下偷聽了他給父母的話,他說他不想讓我偏科搞這些不倫不類的東西,他說我是上大學的料……我辜負了他的期望,我一直沒有走草原。我不知道,是我依戀草原還是草原舍不得我。
遠行,有人問我家在哪里,我說是草原,坪城草原,他們會納悶地一直看著我,中國地圖上并沒有這樣一個名稱啊!我說有的,它不是因為我而存在,它一直存在著合理地存在著。如同我們有的人不認識我,可我存在著,以我自己的方式,我們都笑。
笑過之后才知道我的草原為什么一點都不張揚,沒有文人墨客地謳歌它,沒有歷史景點去裝飾它。歷史遺忘了,在這里擱不了筆。遺忘了的好,沒有什么可以去驚醒它。塵世的喧囂讓世界的每一塊土地都不再寧靜也不再純情。所有的土地都像被剝裸的少婦任人用肆虐的眼肆虐的口水肆虐的機器在它身上評品欣賞和開發(fā)。
常常的,我站在草原上看我夢中的海,那給我靈性和智慧的海,那給我詩歌和音樂的海,看羊群悠閑的覓草,看鳥雀輕盈的飛翔,看芨芨草一節(jié)節(jié)長高,然后有夢,夢中還是如詩如海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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