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戴河之冬天的寧?kù)o【十一】
太陽(yáng)的慵懶,并未妨礙了她的普照。鷹角亭的暖嚏,打出了靈感;老虎石公園里,形如群虎的巖灘,同樣感受到了太陽(yáng)的光耀。這光耀給了他們溫暖,更給他們安上了眼睛。他們看清了遠(yuǎn)處海面上,一波又一波涌動(dòng)著的浪;更看清了近處那,一朵又一朵翻滾而又喧囂著的浪花。那浪花可是浪的精靈?若是,這精靈就太少了人間的天性和算計(jì)。你看,他們拚了浪的粉碎,卻只換取瞬間的的綻放,便即散落下去,零亂到那海里;片刻的喧囂過后,可能是久久的沉寂。不是總有浪花在開著嗎?不錯(cuò),但你可知,那早已不是前時(shí)的浪,也早已不是前時(shí)的浪花。
老虎石感嘆著浪花的不解,一只海鷗唧唧咋咋的叫了起來:你說什嗎呢,那人不也一樣嗎?一撥來了,一撥又走了。帶著總總的希望,帶著種種的快感,也有帶著傷痛來的。但他們不都是走了嗎?不管是帶著什么,終歸是走了。也有再來的,但那已不是從前的她,沒見她眼角的皺紋多了許多?
老虎石那屑這海鷗的言語(yǔ)。小小的軀殼,三五載的年光,浪中覓食,沙間偶寄,又如何懂得那人間的奧密。不過細(xì)想起來,還真是有些道理。老虎石對(duì)海鷗來了興趣:"海鷗,過來"。海鷗稍作盤旋,怯怯地落到老虎石的面前?!罢f說你對(duì)我的評(píng)價(jià)?”“你嗎”“大膽講來,無妨?!?/p>
"你巍然屹立,龐然彌堅(jiān);筋骨練歷,肝膽軒軒。潮汐不懼,風(fēng)雨無驚,寒來暑往,延綿經(jīng)年。"
老虎石不由得喜上眉梢。受到鼓勵(lì)的海鷗,并沒有感到一絲的興奮,倒是在他那不大的心底,生出幾縷哀傷。如此大的堅(jiān)強(qiáng)軀殼,竟也有這般的脆弱和膚淺?我未竟的話,還能講嗎?
看著海鷗意猶未盡的樣子,老虎石急了?!耙还赡X全都講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海鷗本就爽快的個(gè)性,管不了太多的得失,便接著道來:“不過,你和他們并沒有本質(zhì)上的差別。骨似堅(jiān)韌,日見斑蝕,累月積年,便顯嶙峋。海底碎卵,岸上浮沙,萬年之前,與爾同宗?!?/p>
說罷,海鷗振翅飛起,在離開巖石的一瞬,回頭瞥了一眼,便旋然離去。
老虎石好不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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