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路上我和你
一路同播灑 愛的甘霖 回應 反復
充實了愛的生命 幸福著你的幸福
--------------獻給愛子的記錄
兒子是一個小小孩兒，小小的圓臉上有一雙小小但明亮的眼，小小的鼻下一點紅的唇。精致靦腆的酷似女孩子。“睿兒”是家人對他的愛稱。其實早在孕檢時，他就迫不及待的表明自己是男孩，又恰好他爸爸是單傳，寶貝疙瘩還在腹中五個月時，就在其父反復推敲琢磨很久后，有了寓意很好滿載希望的響亮名字。是我執(zhí)意爭權,小名才得叫“睿兒”。漸漸的大家竟都喜歡叫了。
初始，為得此兒，纖細的我冒著大無稽，小心翼翼的藏掖他在懷里。迎接他到來的前一天，我還無謂的踉蹌在雪地里。在他剛出生的前幾個小時里，迷信于經(jīng)過擠壓順產(chǎn)的孩子才健康的我還在和醫(yī)生抗衡。弄得他爸爸初做父親的喜悅也被恐懼忐忑淹沒，被醫(yī)生催促著握筆的手遲遲不敢妄動。(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近晚，遠近趕來的親戚齊聚，產(chǎn)室里特請的主刀也到位。堅持是不可以的了，還是被強行推入產(chǎn)室。打麻醉時忙央求少點再少點，惶稱對疼不敏感，心里絮叨千萬別讓麻醉牽帶了我孩兒。產(chǎn)室里白色的墻壁白褂的人，白色的盤具刀亮滲人。刀片劃過肚皮涼后絲絲痛襲，耳邊醫(yī)生輕語“腦袋不大，口開大了，先縫兩針”。針穿肉皮，疼不饒人，咬牙皺眉。背后的麻醉師洞悉人心，呢喃道“藥打太少，硬挺不了的，我再給你少推點。孩子馬上就取出，沒事的。”緊接著腹中已空，小護士笑聲響“人不大，雞雞可不小?！币袈浜螅R上就傳來了他抗議的啼叫。小子，你是健康的。哈哈，媽媽心也笑。得此兒真的不容易。2000年正值龍尾，喜得寶貝子。
緊張后松懈，疼痛中昏混沉睡。直到晨曦的陽光透過窗縫，溫暖在臉上。剖腹產(chǎn)后腹部的刀口縫合處還在絲絲疼痛，沒有奶水，他皺著鼻頭哼急著要吃，初為人母的幸福被手忙腳亂替代。我是那種不能夠很快進入角色的人，一直期待著的寶貝竟是個要吃、要睡、要換尿布、不斷哭的小小丑家伙，真有一種想逃的感覺。
心疼他的大姑媽忙抱起他，穿梭在各產(chǎn)房尋奶源富足的媽媽。很久后無奈的復歸，把哭鬧的他擱置在我懷里。焦灼的喊“快快，給他吃吃你的奶?！碑斂吹綄氊惡椴辉偬淇迺r，才一屁股放心坐下?！罢O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不會吃奶呢?！痹瓉硇⌒〉乃谷霊炎R味，還沒吃過一口奶，也分辨得出別人的不是媽媽，堅決拒吃。呵呵，此子比女要連心呀。
他窩在懷里，小小的頭不停的蠕動。不忍他空咂，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欲起來給他沖奶，他大姑媽體貼適時地遞上沖好的奶瓶，他竟咧嘴開心的笑了。噙住奶嘴滿足允吸起來，小小臉上的小小眼還喜喜的斜瞄著我。就在這一刻，我真真切切的愛上他了，這個來自我身體里的小生命。兒子是在冬天里出生的，那年雪特別多，懷著他的整個冬季我只穿單薄的毛衣，外披一件他父親寬大的長呢衣,小心翼翼地走在冰滑如鏡的雪地里，心里暖暖的，行動慢吞吞。那時的小城，冬季還很蕭條，一切都是灰色的，沒有應季的水果，好多還需從外地運進，就顯得尤其貴重了。雖然那年也吃到了個大的蘋果，龍眼葡萄，每天早餐必喝的是小米米粥，但兒子還是弱弱的。北方的冬冷寒到積水成冰，狹窄的婦產(chǎn)病房僅四張床，擠滿了產(chǎn)婦，日日里忍著腹部刀痛，小心的在臂彎里護翼小小嬰孩，盼到七日是臘月二十八，終于停了點滴，抱兒歸家來已是下午，正值除夕夜。
兒子生下七天就跨年兩歲，奶水的不足讓整個月子里的日子增添了不少難熬的情緒。每每夜半，睡眼朦朧的沖奶也要傷心一些時候。兒子的爸爸初做父親，白日里上班，夜里盡心盡力的為其服務，不停地裹被換褯，奶水不足月子里的孩吃奶粉，一晚上要換五六次尿布，偏偏孩子父又是個特愛干凈的人兒，每次換后必擰開水龍頭用流動的水去反復清洗尿布，租住的房子很冷，水更涼，一個月下來，其父竟落下了個手碰冷水會疼的病。整整一個新年里圍著小兒相依相慰，滿月日，兒子的奶奶用小小的桿秤，鉤子掛被晃悠悠的反復稱量，怎么也不足七斤。望著厚厚的花被里映著青里泛著白的小臉，禁不住淚盈。
兒子很小，四十幾天就不得已去了醫(yī)院，兒子的小屁股延至腳丫發(fā)紅掉皮潰爛，疼是鉆心的。兒科的大夫一老專家不明就里，頭搖晃，嘴呼夠嗆，僅拿幾只藥膏打發(fā)著，回去吧，試試看。抱兒歸，眼紅腫淚心流，咎起因，掀起兒小床上薄薄的褥子將下面厚厚的塑料布拋，代替嬰兒爽身粉的土招粉面子大包還在窗臺招搖，憤憤的將其砸入垃圾筐。母性使然，在其后數(shù)月里一個人再苦也親力親為。為了能多一點奶水，靦腆的我竟厚著臉皮討要，喝不著鹽的鯽魚湯，用嚇人的兔子頭熬過粥，兒子的姑奶奶辛苦淘送來了山奶參，好一番折騰，奶水漸漸地多了，兒子慢慢的白了，胖了，百日時粉嫩得人見人喜歡，十足的胖小子了。右手的手臂腕間骨大大的隆起，骨痛難耐，醫(yī)生俗稱“媽媽手”每日的包抱，這樣的日子一個人育兒還是很難習慣，兒子吃飽了就睡，玩時也很安靜，那時就暗暗地思綽著：看來兒子是體貼我的。日子就這樣過了。
那時剛剛休滿產(chǎn)假，三個月的他就懂得了緊緊抓媽媽。白日里上班得找阿姨幫忙帶他，總趁他骨碌著小眼端詳打量阿姨的衣裳時的空擋，急抽身飛奔離去。每每是十分鐘后手機準時響起，他閉眼哭鬧還是不停息，復歸接入懷才作罷。這樣翻覆折騰就連了數(shù)日，終究是不可以。一日狠了心關了手機，叮囑了阿姨任他哭吧。中午下班歸，隔了好遠就聞其沙啞的哭，一聲高于一聲，心緊腿急飛。覓聲尋已息，抹了淚正寬心。卻見其父急急抱小兒歸，阿姨在后面委屈的跟，結果是阿姨怎也不肯再照看了。又連續(xù)幾日輾轉了幾家，那執(zhí)拗的倔強像極了我。終是不舍，放下工作，轉回家全心照護他。
記得兒子是先說話后走路的，三個月半時，暖洋洋的五月里的一天，給他的小床挪移了位置，也許是不習慣又或許是恐懼，他著急似的大喊“睿?！?，可能他那時還不知“睿?！笔亲约旱拿?，只知道大家一直圍著他總是說，他已學會了才喊叫的。卻著實嚇了我一大跳，太早了吧，這小的小小孩是不可以也不該說話的。哈哈，寬慰的是直到八個月，他叫媽媽后才完整的正式說起話來。
八個月大時不容再商量，怎也得托人照看了。他整整病了月余日，病愈后便不再哭鬧了，只覺得我和他的親密阻隔了點點間隙。肩不能扛，臂不能擔，一向柔弱的我，突然間竟有了力氣，每日里早送晚接，日復一日。
當時經(jīng)濟拮據(jù)，兒子是沒有學步車的，也曾試著拉著他的小手教他走路，可往往沒走幾步，他就一屁股拍地，嘻笑著對著你，翻滾爬耍。我也就不再強拉他起，快樂就好。其實心底里是迷信福分的，不希望兒子走太早的，正常就好。孩子快滿周歲的一日晨，兒子下床就穩(wěn)穩(wěn)的邁開了步。從大床走到門口后竟抬起腿就跑，又神氣的跑回我身旁炫耀。會走路后，他開心得不得了，常常抬腿就跑，跑樓梯咚咚的腳步伴著他的笑聲和我時時擔驚的喊叫聲合奏著。那時候我們還租住在大雜院里的三樓的小房間里，冬季外樓梯雪融后積冰，總是很滑。每日我和他總跌跌撞撞的上下樓，氣喘聲和笑聲回蕩在長長的走廊里。租住的房子簡陋，連基本現(xiàn)代通訊都沒有，大大的電視也成了擺設。每每我做飯時他都無人照管，常常自己留連在當時家里唯一能發(fā)出聲響的電腦前，反復聽著下載的幾首兒歌，好奇的用玩具鼓弄著音箱。兒子是聰明的，不滿足顯示屏的影象，欲探詢機箱的奧妙。每每看我打開機箱，倒出玩具殘骸時，還蹲在旁邊幫忙，純真的笑。那個階段兒子對著我笑的情景，至今還在眼前現(xiàn)，可愛至極。
記得當時在租住的大雜樓的側面，有一長長的廢棄了的廠房，黑洞洞的嚇人?？偸乔Ф撊f囑咐的要他遠遠離的，每每下樓時，年幼的他，可能是因不允許，或許是好奇，總是張望著，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口，膽戰(zhàn)心驚著。一日晚，從阿姨家剛接他回來，轉身就尋他不見了。對于空房子我是恐懼的，但為了他，只好硬著頭皮向跟前近前挪，聲聲抖顫喊，還好很快就迎來了他銀鈴般的笑聲，小小的身影在夕陽的輝映中，從廢舊中鉆爬出，小臉都是黑的了，笑露的牙齒分外的白。他不時的搓著雙手，拍打著衣褲，越弄越臟兮兮的，只好尷尬的打呵呵“媽媽，這一個人都沒有，不好玩，很臟的?！闭娴氖强扌Σ坏茫迷诮?jīng)過此次歷險后，愛干凈的兒子對空曠骯臟的廢棄房失去了興趣，不再觀望了，再沒靠近駐足。我的一顆心也就安放了。
其父當時忙于拔高提學歷，常脫職外出苦讀。即使在家因勤奮工作，早出后晚也遲遲的歸。不知不覺間，淡出了彼此的視線，成了有還無的旦角。秋涼時，倔強在疏遠之間橫亙著。迫于生活壓力，柔弱細膩藏匿，獨自用細肩扛育兒的艱辛。他好象洞悉了母親的辛苦，從不纏人，經(jīng)常靜靜地一個人搭積木、擺玩具。休息日上街拒一切吃食，網(wǎng)羅了玩具才樂孜孜滿載歸。稍大些迷上了各類棋，大富翁類層層疊起。下象棋，下完了這邊忙那邊，一個人忙的不亦樂乎。偶爾我要和他玩一盤，他滿足的露出令我幸福的笑容。贏棋后歡呼蹦跳，興奮后還會顧及我情緒，常擺弄著殘局，研究著棋子，還討好的趴在我身邊鼓勵著“媽媽，再練練您會贏的”。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one124.com/subject/36263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