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內(nèi)蒙古寫手《匆匆一瞥過陜北》

因為以生意為主，旅游為輔(還有更主要的一點是國家過節(jié)的免費通行政策)的一次遠足，我于早晨和白菜開車從包頭拉開序幕。下午到了榆林。 就像毛澤東當年以陜北為根據(jù)地最終進入北京城一樣，我們過去的生意，有好一部分依賴陜北，榆林，橫山，吳起，志丹，延安，靖邊，都有我們固定的客戶，而且曾經(jīng)一度的銷量都很讓人驚喜。但是，市場本身的低迷和習大大的反腐，讓生意大不如前，為此，趁免費的大好時機，走訪客戶重新煥發(fā)生機才是王道，比單純的旅游意義大上不知多少！

前四五年前，陪著婚宴酒全國運營商曾總來過榆林，之后榆林這里的代理商老白開業(yè)也來過，當時鍛煉的腳步幾乎丈量了河槽西南西北的所有地方。這個過去的沙漠城市，幾年的時間，也和包頭乃至全國一樣，在建筑方面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幾年前我們來的河槽西南面，我當時鍛煉到了這里，看到的已經(jīng)是城市的邊緣，西南都是大片的沙漠。

早晨在榆林街上戴口罩跑了68分鐘。找到了曾經(jīng)的大橋和大橋西面原來老顧客的商店。只是物是人非，招牌已換，想必主人也不知更迭了幾茬？上午見到的新老客戶，無不懸崖絕壁搖頭嘆息的。 隨后，到了曾經(jīng)的城市邊緣的沙漠地帶現(xiàn)在不知何時已經(jīng)成為了依然和全國一樣的所謂開發(fā)區(qū)！一眼看不到頭的高樓大廈無邊的馬路，空空如也。除了建筑，沒有一點人氣。造孽啊，房地產(chǎn)已經(jīng)徹底的把國家綁架了。就連這個曾經(jīng)的世外桃源也難以幸免。

約下午2:40離開榆林。4點多到了佳縣。 佳縣在陜西的東面，山腳下就是黃河，對面就是山西的臨縣。一河隔倆縣。歷史上的倆個宿敵秦和晉。正所謂“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倆個不同的國度。所以才有了“秦晉之好”的諸多故事。我想如果沒有秦始皇統(tǒng)一六國，車同軌，文同字，統(tǒng)一了度量衡以及之前的所有不同都被規(guī)范了，也許我們國家現(xiàn)在的就像歐洲一樣，好多獨立的小國家卻說著同樣的語言和有著同樣的生活習慣。就像瑞士，靠近法國的地方說著法語，靠近德國的地方說著德語，靠近意大利的地方說著意大利語而唯獨沒有自己的瑞士的語言！民族融合和國家融合是好是壞，在短時期內(nèi)，誰能夠說的清楚？對于被融合者來說至少在心理難以接受，但是我想從整個人類的進程來說是好事。就像朝鮮如果不被金三胖子的獨裁統(tǒng)治，和韓國融合了，對于朝鮮半島和朝鮮民眾來說，也許心理上不接受，但是，事實上絕對是好事。

佳縣實在是太小了，街道狹窄的有些可怕，讓所有陌生人都會感到吃驚。街上迎面來了車居然有些錯不開，需要小心謹慎才能夠完成一次超于駕照考試的過關(guān)。 走過的地方差不多有一半是單行道。狹窄，就是一個狹窄！相比之下，住到我們內(nèi)蒙古的人才叫幸福。 佳縣整個縣城挑在山頂上。不，是山尖上。小的窄小的不忍也不能也難以描述。是我見過的最窄的縣城。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呆。這里也沒辦法呆，時刻提心吊膽自己開的車被刮蹭了。從城里的山頂下到南面山腳下的白云山，盤旋走了很久。是我到此為止走過的最長也是最盤旋最陡峭的盤山路。 只要下雪這里肇事是絕對的，幸免才是不可能的。而且是車毀人亡的大事故。就是平時走，這地方對車也是極大的損害。盤著如此的懸崖峭壁到了南面幾公里的白云山。這個因為有過毛澤東拜訪過的地方，現(xiàn)在越來越變得神秘，再加上一些文人墨客不負責任的或者有意為之的蠱惑，似乎是能夠消除百病，解萬難挽生死，包治人世間一切疑難雜癥和免于貪官刑戮蠹役的地方，其商業(yè)氣息的濃厚，在我的即將到來時候就能夠深深地感覺到:距離神廟還有三五公里的時候，遇灣稍微減緩車速時候，就有路邊一伙不分老小的人飛起，似有要搶生意的意思。一問門票65元，更主要是看看“蕭蕭遠樹流林外，一半秋山帶夕陽”，落日余暉已經(jīng)“灑滿勝鵝黃”，可我還有很長的同時心里沒底的米脂的路要趕，哪有心思在這里盤桓？ 就隨便的給白菜拍了幾張相，行色匆匆的離開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五點多從佳縣白云山離開，萬幸的是沒有爬剛才下來的盤山路，問了路邊憨厚的后生，給我清楚的告訴了繞城的線路，再加上導航的強大功能，在一條剛剛修好的黑黑的柏油路上，只幾分鐘就走完了一度讓我頭疼的返路。佳縣，對我這個無神論者，今生是還是不想再來第二次。

從佳縣到米脂的半路停下摘了棗。滿地都是紅紅的可能是因為今年雨水多而差不多有一半落了地的棗！我和白菜開玩笑說，這里的羊包括所有野生的活物吃了太多的棗，天天以滿地都是紅紅的棗為食，所以這里的羊肉完全具備補氣益血的功能，吃這里的羊肉，頂如吃大補藥呢！ 傍晚六點半到了米脂。

米脂很好，太好，相比之下佳縣又太差。無定河順著縣城西面的大河槽“緩緩移瓊步”般流淌而過，嘩嘩的流水聲音，伴隨著“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的故事，經(jīng)久不衰的“流傳至京洛”般流傳著。

早晨7:12離開所住酒店，在米脂大街上穿街過巷跑了39分鐘。因為擔心白菜起來耽誤了我們要做的正事，所以中途回來。路上見到一溜孝子們抬著一個小型的“紙火”，吹吹打打的游街。八九年前的一個下午，在內(nèi)蒙古和林格爾縣街上看到孝子抬著棺材在大街上也是如此的走過。真是五里不同風，十里不同俗。想必是抬著靈魂在曾經(jīng)生活的地方作最后的告別和感知？ 亦或從天庭返回投胎時能夠認得曾經(jīng)的出生地？ 米脂是李自成和貂蟬的故鄉(xiāng)。因為很小就就聽到米脂出美女，所以，我從昨天傍晚一來到這里，就有意的觀看街上的美女，以印證曾經(jīng)的說法，但是到今天上午，還是讓我的眼睛一次次的失望。美女哪里去了？你們?yōu)槭裁匆獙Σ黄鹞业难矍颍磕w色千秋論，一朝隱藏哪里尋？“窈窕眾所求”“窈窕越溪深”“窈窕一川花”“窈窕艷城郭”的貂蟬式的美女，是隱藏在柳岸花叢，還是“浣紗明月下”去了？

上午在米脂縣城里拜訪客戶。下午倆點多，在有些淡淡的失落和遺憾中，離開米脂。 下午三點多，到了子洲縣。子洲，感到如盛夏般的燠熱不已，就像包頭一個月以前的天氣。小縣城，沒什么可寫的。約五點前離開子洲，傍晚到了綏德。

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在米脂沒有看到一個美女。但是一如既往的我在綏德想看看這里的男人與我的不同。很注意的看了。同樣的身個，鼻子眼睛嘴，和我沒有什么區(qū)別??！反倒是綏德還看到幾個還算不錯的女人。當然距離我心里的美女標準還相差甚遠。我甚至想，可能過去這些傳言還是有誤的。好像除了貂蟬，中國的歷史上再沒有聽說米脂出過什么美女。綏德啊，我明天繼續(xù)看是否有大漢！

.早晨6:32從所住綏德賓館出發(fā)， 在南宋抗金名將韓世忠的雕塑前出發(fā)，在綏德大街上跑了55分鐘。戴口罩。這個城市較大，散落在好多道川里。西公路邊“石壁開精舍”般開辟出的石壁上，題刻著歷代名家的題字，任憑過往的車輛轟鳴聲和河槽里不絕的流水聲，我自巋然不動的“壁立萬仞倚昊蒼”的笑看著為生活奔波匆匆而過的人們。

中午飯后，離開這里，不到倆點到了延川縣。在城里轉(zhuǎn)了跑了約倆個小時，離開，傍晚到了延安。早晨，7:55就出在延安市南郊的一個賓館出發(fā)，拜訪客戶。楊家?guī)X，棗園，寶塔山，延河水，只是匆匆又匆匆的路過，沒有挽留住我們的腳步。曾經(jīng)記憶里河槽畔倆邊壁立的山腳下的倆條街道，已今非昔比。雄偉“壯觀章華筑”“壯觀非復昔”已難以準確描繪這里。畢竟，革命圣地，國家給這里鋪金掛銀也無可厚非。只可惜地理位置的局限，我想也只能夠到此為止了。除了單行線就是禁行道！這里更是在對駕駛員新一輪的考核和驗證真?zhèn)?，稍不留意就走錯，且不說扣錢扣分，還沒有挑頭的余地。包括絕大多數(shù)的陜北縣城，道路都是單行線，靠右面設立了停車位，只要車一停，就不知從哪里冒出收費人員收費，而沒有在馬路牙子上面本來有些寬闊的地方(如安塞縣)劃停車位！

11:30從延安離開，下午3:40到了吳起。傍晚從吳起離開，約8點到了安塞。 早晨在安塞街上跑步62分鐘。上午在安塞走訪了新老客戶。十一點多離開。約3:40之前到了定邊。六點離開。志丹縣遠比過去好了很多，城市擴展了不知幾倍！但是吳起幾乎沒有什么變化，還是幾年前去時候的老樣子。安塞縣不是很大，但是感覺很好的城市。

在幾個縣城里偶爾看到娶親的人馬，吹吹打打，旁若無人的前呼后擁的走在大街上，新人走在中間，前后一溜“迎送如轉(zhuǎn)轂”的親友團，也有坐轎的，騎馬的，大同小異的做法，但是前后吹吹打打是相同的。還有就是有倆次看到此景，是在下午進行！哈哈，對我，真是少見多怪啊！不知是新近的時髦？還是上古的禮數(shù)？我們包頭和固陽沒有這樣的做法啊，難道說是丟失了？因為本質(zhì)上包頭地區(qū)有差不多一半是陜北人。此一路平平淡淡就不去用墨吧。有些感慨的是，走一路，絕大多數(shù)收費站都要把車攔住查看行車證，明明不收費了，還要“盡職盡責”的查驗！想必國家的免費政策是和收費站的心理有抵觸，生怕跑掉一個漏網(wǎng)之魚。

2014年10月6日晚上6時許，從定邊高速公路出發(fā)，約七點十幾分到了靖邊西和寨山出口（由于一晃看了一下，不是很準確），因為不確定是否應該從這里下高速進入靖邊，就沒有下，繼續(xù)前行去往靖邊東出口下。結(jié)果到了靖邊東出口以后，碰到的是前方修路請繞道行駛的告示。當時我看的迷迷糊糊的！這個告示寫的非常模糊，既沒有怎么繞道，也沒有繞道多遠的說明。那么，在高速上，只能夠繼續(xù)往前走！

大約走了十多公里，在望穿雙眼中，猜忌和搜索到了靖邊南服務站?？吹揭粋€胸脯上有夜光條的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工作人員或者執(zhí)法人員的人時候，我和說明了情況，詢問怎么走。這個人說，往前繞道安塞再回來。那可是大幾十上百公里路啊！看到我吃驚和無奈的樣子，他又意味深長的補充說，也有別的辦法。我如獲至寶討教。對方說，看你能夠出多少錢？我一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不免有些驚詫！現(xiàn)在是什么年月??！我說我不知道啊，你看需要多少錢？對方說，你說。我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說明自己不知道行情，請他告訴我。他說，給上個三二十塊。我說，那么就二十吧。對方?jīng)]有痛痛快快的答應，但是像似默許了。我隨后央告他怎么走。他揮手用手里的手電給我照了照東面的地方，說從前面玻璃罩子的過道里過去就是，那邊有人，錢給了那邊的人。

我跑步偵查了一回。開車穿過貫通著左右倆條高速公路的過道，在快要出去對面的時候，碰到了橫鎖著的一根鐵管，按喇叭一會以后，才懶洋洋過來一個穿著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制服的后生。到了我車門旁，我伸手遞出十元錢?？辞宄痤~后， 這個長的四棱八瓣齜牙咧嘴的后生沒有接受，不屑一顧的說，不行，你交過路費，這么倆個錢也交不住！我的心里想，問題是，過路費，國家都給免了啊，為什么在你這里還要交！但是我的嘴里哪敢如此說出?？吹剿纛^就要走開的樣子，我趕緊又給遞出十元，共計二十元，并且央求給我打開鐵管。收了我的錢，似乎還是很不滿意或者說因為我的不識相從而猶猶豫豫的還想給我找茬出條子，在我再三央告和諂媚的討好下，對方才悻悻的打開放過我。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又是從靖邊南出口上了高速，去往橫山，同樣到了南服務區(qū)，同樣詢問了崗亭里的穿著類似警服或者路政什么執(zhí)法衣服的中年人，同樣指給我路線。所不同的是，很客氣，概沒有提起收錢的事情，一派為人民服務的樣子！過道對面的出口也沒有碰到鎖著的鐵管，更沒有索要錢財?shù)膱?zhí)法者！這就是我親自碰到的執(zhí)法者白天與晚上轉(zhuǎn)身變換的真實故事！我一時想，晝與夜，也是轉(zhuǎn)身變臉的道具！

本來，我所走過的陜北，最好的還是靖邊。高端大氣上檔次，在陜北所有縣城對比中，給我的感覺最好，甚至超過了延安。絕不像個縣，倒像個市。差不多和內(nèi)蒙古臨河能夠媲美。大氣的城市，寬闊的馬路（原來以為只有內(nèi)蒙古才有）。人嘛，當然，憨厚樸實，和我的父輩一樣的親切。因為我的爺爺是神木人，小的時候逃荒到了內(nèi)蒙古包頭固陽縣。我本人來到陜北，在某種程度上，心理上似乎有一種隱隱的回到“曾經(jīng)的”家鄉(xiāng)的感覺。只是碰到了如此待遇，總是感覺到就像吃了滿鍋的羊肉，在打飽嗝喝“涮滾水”的時候，看到了碗底的蒼蠅和臭蟲，感覺惡心和讓人嚴重的不痛快。

無定河，統(tǒng)萬城，大夏國，下次再來拜訪你們吧！因為你們的存在，已經(jīng)千年不止， 我的是憑吊，改變不了歷史的事實。就讓毛無素的“漫漫黃沙吹酒旗”繼續(xù)吹著，伴隨著你們在人類歷史長河踽踽獨行吧。歷史的古戰(zhàn)場，“匈奴今未滅”的唯一的一處歷史遺存，證明著曾經(jīng)的存在和對人類進化的有力參與。 我的滾滾的車輪滾過你的腹地，留下的是“回眸惴人跌”的猜想和喟嘆:赫連勃勃的子孫們，如今在哪里游牧還是定居？為什么要扔下自己的城郭而給后人留下無盡的謎團和猜想？ 晚上順利回到包頭。完成于2014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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