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山行》
2004深秋的傍晚,我?guī)е目鄲溃嶂破は涮ど匣疖?,?a target="_blank">夜呆若木雞的沉思,晨光熹微中到了上海。坐上大上海郊區(qū)的老爺車,吱吱呀呀來到蘆潮港,陳總的人接過行李,笑曰:歡迎你!深水港快到了。
中午小憩中,處長電話來了足有十次,短信鋪天蓋地。真煩,索性關了手機,一個人踱步來到碼頭。一條二通道的馬路直伸海中,被載重卡車碾得支離破碎。兩邊枯黃的蘆葦在蕭瑟秋風的肆虐下,頭蒙在海水中一絲不抬,正如我的隱憂惴惴難安。馬路盡頭半個足球場大的場地上堆滿了貨物,起重機一刻不停的轟鳴著,聒噪著它的辛勞。滴滴聲中我們的貨車開了過來,阿拉懶得看一眼,直接上了機帆船。
不知覺中我睡著了,醒來已是黑幕拉開。機帆船突突呻吟著、吃力地匍匐在東海之上。夜,很靜,海面波瀾不驚,她也睡著了。我們穿行在她的美夢里,她竟毫無知曉,間或閃爍紅色的航標,一眨一眨,調皮有加。我笑了,裹緊黃大衣枕著她的酣聲同醉了。
幸福是短暫的,美夢總有醒來的時候。
陳總是個大氣的老板,給我們一行接風過后,只道辛苦。的確,兩夜一天的行程,腰酸背痛。既來之則安之,忘了在榮事達的憤懣,那里再呆下去,就會變成我的刑場。
我們居住的小島,名曰:小洋山。四面環(huán)海,一望無垠,對面哥哥大洋山默默常相望。島上土著都已歡天喜地去了花花世界的十里洋場,開洋葷去了。這里,過去大概是小漁村,一概的石墻、石屋頂,屋里陰暗潮濕,一米陽光從墻壁細縫中鉆了進來,映射在墻角的蛛絲上,熠熠生輝,蛛兒忽上忽下忙得歡,箍緊獵物享用著大餐呢。出了空蕩的石屋,沿著光亮的石徑,斜刺里緩緩爬上了小洋山。山上郁郁蔥蔥,深秋的肅殺蹤影全無。通信的雙塔高聳入云,脈脈傳遞著人們的深情。極目遠眺,跨海大橋蜿蜒而去,神龍見首不見尾,天際處猶不能尋。俯瞰,東海之面,機帆船黑星點點,如蝌蚪游離于承臺四周。三十噸的紅色重卡甲殼蟲般的來回蠕動于近岸,打樁的汽笛聲驚醒了海鷗的睡夢,它也盤旋起舞,嘶鳴著附和大建設的交響曲。哦,這就是我要為之奮斗的洋山深水港。(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心曠神怡之際,陰霾一掃而去,便也投入忘我的工作中去。日出而作,日落不息。偶爾垂釣幾只海蟹,邀來同鄉(xiāng)把酒話家鄉(xiāng),和著張落潮的濤聲,別有一味。 月亮像白蓮花在云里穿行,晚風吹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在這里,我深深的醉了。
天有不測風云,臺風來了。東海露出它的猙獰面目。平臺集裝箱在十二級臺風瑟瑟發(fā)抖,卷起的千層雪浪重重撞擊著它的鋼鐵之軀。屋里的我閉眼傾聽,有有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有千軍萬馬奔騰廝殺的咆哮……。夢境中我聽到了叮嚀,這就好比人生。有風和日麗,有洶涌澎湃……。在嘴角一抹笑意中我坦然的睡了。我找到了答案,我給自己寫下重重一筆:他年若得凌云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家父的病重,無可奈何踏上回鄉(xiāng)之路。洋山,我崇你,敬你。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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