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的那抹殘紅
幾天前在單位的辦公室見到老王時,他還是那么健談。談起他的絕技還是滔滔不絕,神采飛揚,得意洋洋。字里行間不時的流露出自得其樂,為我不能的遠見卓識。
老王曾是我們單位的一名業(yè)務骨干,中層領導。幾年前離開單位退休回家。賦閑在家的老王既沒有每天在家的“含飴弄孫”,也沒有與老伴的朝九晚五的肩并肩逛街購物,更沒有相影相隨的去參加各種老年人的保健講座,健身活動,而是遠走他鄉(xiāng)重操舊業(yè),舞文弄墨他青年時期的愛好和一技之長——書法。
青年時期的老王畢業(yè)于六十年代初期,當地的一所高中 。那個時代的高中也不亞于現(xiàn)在的一所小中專,在當時也算是擁有高學歷的人才。青年時期的老王相貌端正,儀表堂堂,又有那個時代的高學歷。于是圍繞在老王身邊的蜜蜂蝴蝶絡繹不絕。關鍵老王最吸引姑娘們的是:寫得一手毛筆字。而老王也對他獨有的個人魅力甚是春風得意。
所以,自信而又善談的老王最終抱得美人歸,迎娶了當地的一位相貌出眾的同樣與他擁有“高等”學歷的俏美人。
大婚后的老王一切順利。先是參加了工作,由于寫得一手精美的硬筆書法,于是在當地的一家醫(yī)院幸運的做起了財務人員,后又當起了醫(yī)院領導,再后來調到了我們單位。幾十年的順風順水,家庭和睦,工作順心,都沒有改變老王的初始愛好——對毛筆書法的熱愛和情有獨鐘。
老王的書法是一種行草字體。由于其自幼對書法癡迷,喜歡涂雅,又經小學教師課間的精心指點,開始描摹歷代書法名家的字帖,從楷書上苦練基本功。十幾歲時他的書法作品已小有名氣,受到了當地書界人士的贊嘆和群眾的青睞。(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老王參見工作后的幾十年中,躬耕不輟,始終如一堅持自己的書法習練。無論在家中還是外出學習,老王都會隨身攜帶他的專用工具,隨時隨地潑墨揮毫,盡撒自己書法功夫中的一張一弛。
在創(chuàng)作中,他下筆善以毫端入紙,行筆注意提按、頓挫的節(jié)奏變化,急緩、遲澀隨勢而行,放浪中見法度,馳騁中見收斂,使筆跡質感厚重而富有彈性,呈現(xiàn)出其自成一派的“王氏風格”。
老王是一個隨和利落,豪爽暢快,忠厚沉穩(wěn),充滿無限自信的人。書如其人。他的書法在氣質上同樣豪放、大氣、灑脫、飄逸,在筆墨上酣暢淋漓,收斂自如。作品中蘊涵著一種對歲月的領悟,一種對家人的溫暖情感,一種對生活的豐富情懷,還有對未來人生的無比自信。
對書法的精深造詣,也使老王的大名在業(yè)界廣泛傳揚。退休后的他被一家著名的書院簽約,成了一名名副其實的專業(yè)書法家。他的作品也被那些喜愛書法的商界富豪,政界精英所收藏。
已近古稀之年的老王,并沒有在年齡的界限上停下他對書法追求的腳步。他始終是一個心態(tài)陽光、年輕的不老童。記得幾年前他常自信的說: 我是老年人的年齡,中年人的容貌,青年人的心態(tài)。我是一個不服老的人,也是一個不服輸的人。
老王的確是這樣一個人。我也始終信服老王的人生態(tài)度。
時間無法駐足,歲月無法輪回。
每天的日出日落都在重復著。
我們的青春已經遠離我們,我們的中年已和我們說再見。
我們青年時期的那輪早霞亦不再充滿朝氣,中午的那束霞光也不再艷麗,我們只有夕陽西下的那抹殘紅。
但一個既沒有朝氣也沒有艷麗的古稀之人,卻沒有在“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時間闋嘆中去感傷,去無奈,更沒有放任時間的自由。
而是把“夕陽無限好”的最佳境界留在了“黃昏更美麗”的極致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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