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筆下高貴的貴族——北靜王爺

文/蘇向陽

所謂貴族不外乎是兩種情況，血統(tǒng)型的貴族；受封的貴族。在封建社會里，那些王公貴族比比皆是，但是，真正有貴族范的出現(xiàn)在文學作品里卻并不多見，所以我們在許多文學作品中看到的所謂那些真正具有“王者風范”和“貴族精神”很少。而只有在那些古典小說和歷史題材的小說所描寫王公貴族，要么是叱咤風云的將相權臣，要么是戰(zhàn)功顯赫的受封成為貴族的，要么是純粹的血統(tǒng)傳統(tǒng)的世襲貴族，而這些貴族，大多后來要不是因為謀反而失敗，或者就是生活極度奢侈荒淫，趾高氣揚，飛揚跋扈，等等。我們有幸能夠在《紅樓夢》里看到這樣一位真正高貴的貴族北靜王，實屬不易，也許也是惟一。

脂硯派系的批注，推考出北靜王名字叫水溶，是在雍正時期或者乾隆前期時的某一位王爺為生活原型進行褒揚的一位貴族，而且，這位北靜王與曹雪芹（賈府）有著千絲萬縷的私交聯(lián)系，這些里有許多紅學家的“推斷與考證”都是否靠譜，是否是曹雪芹的本意，我不清楚，也不想去專研，畢竟這部曠世奇才巨著（天下第一才子），終究是一場夢而已。不過，在夢中，我們看到的這個貴族北靜王確實是一個難得的高貴的貴族典型范例。

曹雪芹對北靜王的描述與贊譽很是惜墨如金，寥寥數(shù)語，好像點到為止，讓讀者去猜度，去懷想也未可知。但是卻把“賈寶玉路謁北靜王”寫入了第十四回作為章回節(jié)目，而后在第十五回里，也有提到北靜王，不過，都是隱隱約約的出現(xiàn)，這是很奇怪的事情。這與“紅樓可嘆，一夢尤憐”是否有關，也是很難說的。如果我們從這些對北靜王的少量的“登場”，如果讀得仔細（我讀的就比較馬虎）的話，還是不難看出，作者曹公對筆下惟一的高貴貴族北靜王歌頌稱譽的權貴人物，也是作者曹雪芹筆下不同于那些齷蹉，下流，卑鄙的男性世界中閃亮的一塊玉璞，潔白無瑕，一位好男兒！在《紅樓夢》里，多見的是那些所謂的達官貴人和人模狗樣的“雜碎”，都寫得丑惡不堪入目，罵的也是痛快淋漓，這里當然還包括他“父親與后娘在內(nèi)”。甚至，連皇帝老兒也被隱射地批斗了幾回，唯獨對這位年輕的北靜王多有贊譽之詞，這也許與這位身份顯赫的王爺對賈府的“關照、庇護”多少有些聯(lián)系，也雖然，曹雪芹并不一定是出于對北靜王的這份私心之外由衷的藝術表達，同時也是作者的“心存高遠”對這個混濁的世道需求高貴靈魂的理想和吶喊的內(nèi)心獨白，我們對細節(jié)就不得而知了。

具體交代這位北靜王是在秦可卿含羞自縊（封建思想的迫害？）后的風光大葬出殯之際，東平王、西寧王、南安郡王和北靜王在經(jīng)過的路上設祭。此時，作者特別低突出了這個北靜王：“原來這四王，當日惟北靜王功高，及今子孫尤襲王爵”，這里說明，這個北靜王是江山社稷的巨臣的后裔，而且血統(tǒng)也是高貴的，是貨真價實的王者與貴族。這些描述，旨在原始層面，德與格的相互印證的“證據(jù)”提前告白讀者。而后續(xù)，曹雪芹還詳細地對這位貴族范的高貴身份明確地作了交代與報告，又對這位王者的儀表和外貌的顏值加以細致的雕刻?！澳晡慈豕?，形容秀美，性情謙和”十二個字，讓大家看到了一位豐采奕奕的少年老成的王者風范；“頭上戴著潔白簪纓銀翹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白蟒袍，系著碧玉帶，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麗人物”，而且還“生得才貌雙全，風流瀟灑”。這樣一幅行頭出場，與賈寶玉看上去不知道要高雅高貴到哪里去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最為重要的是作者在對北靜王的個人道德品質(zhì)的“閑聊”中，借自己（寶玉）的口述，說：那寶玉素日曾聽得父兄友人等說閑話時，贊水溶是個賢王。而這個“賢”字，在《紅樓夢》里出現(xiàn)得并不多，在曹雪芹看來，這只有北靜王具備這樣一個詞語用在他的身上合意，也是這個王者貴族的精神上的主要表現(xiàn)。而恰恰地在這位貴族雖然有著血統(tǒng)高貴與地位尊嚴，卻能夠以情義為重。“因想當日彼此祖父相與之情，同難同榮，未以異性相視，因此也不以王位自居”。他主動帶頭在秦可卿送葬路上設祭，發(fā)喪，見了賈府的一群老少爺們哥兒，也“以世交稱呼接待，并不妄自尊大，不為官俗國體所縛”，這就明顯地表現(xiàn)出一位王者的品質(zhì)，在與自己交往的人從來沒有“架子”，為人處世都是妥當?shù)?，有很濃的人情味，也不搞如今的形式主義，沒有官場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排場與讓人“敬畏”的隨和，這才是曹雪芹筆下的真正的高貴的貴族！至于其在路上設祭，他手下的一些官員，隨從，忙活著如搭架彩色棚帳，增設宴席，奏哀樂，哀悼吊唁，且各色官吏在側伺候準備。待自己上朝之后素服急忙坐大轎趕來。期間，出于私情，還專請寶玉一起相見，北靜王也多有夸贊“寶玉”之實，名至實歸，甚是歡喜，且惺惺相惜，此種過于“矯情”的“吹捧”不僅是對對方俊美的外貌的贊嘆，也是由衷對彼此一種凡夫俗子看不得到的心靈的精神激蕩與碰撞而擦出了友情的火花與愛憐。還有一些關于北靜王喜歡與社會名流結交，以文會友，皆是一時豪杰與高雅之士子，以至于“則學問可以日進矣”。

《紅樓夢》后四十回，由高鶚續(xù)寫到第一百零五、六回中，北靜王看到錦衣衛(wèi)帶著官府來到賈府抄家，以為不妙，在北靜王看來，這些錦衣衛(wèi)簡直“不是東西”，乃“一群混賬”！于是在朝廷調(diào)停才改為交情與賈府不錯的西平王處理，還聯(lián)合上奏替賈府求情，“主上甚是憫恤，并念及貴妃溘逝未久，不忍加罪......者，只要嚴治賈赦，不加罪與賈政（寶玉）。所以說，北靜王這個高貴的王者貴族，也可以等同《紅樓夢》的主要人物，只是筆墨不多，其“地位”絕對不亞于“林黛玉與薛寶釵”之重要，而其重要之處正是曹雪芹看重的是這個年輕的王者貴族的風范。

后世讀者與紅學家對高鶚續(xù)寫部分多有“詬病語”，而對于這個顯赫的北靜王，高鶚卻還是與曹雪芹保持了“高度一致”，沒有違背曹雪芹的本意，也符合了曹雪芹對貴族北靜王的肯定。

2016-2-9

此作品為原創(chuàng)首發(fā)。

簡介：蘇向陽、男、漢族、50，中共黨員、株洲市天元區(qū)嵩山街道辦事處工作、株洲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株洲市天元區(qū)文史資料特約撰稿人、湖湘文化協(xié)會副會長。

聯(lián)系地址：湖南株洲市天元區(qū)濱江北路大坪管理處。

郵編：.

郵箱：@.com

電話：、.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one124.com/subject/38160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