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冬日一個下午

河南南陽油田培訓(xùn)中心薛洪文，2017.12.25

.

這是冬日的一下午。

我走在礦區(qū)大街，是下午四點的事。天極冷，死氣沉沉吸著西北風，商店門面也沒有人影。我冷極了，裹著舊襖里沒有一點溫度暖氣，向一家建設(shè)銀行走去，不是來取錢而是來交房租，交出了生活費以外能節(jié)省的所有錢，我拿著一張票證，心里總算拿到一張能生存在冬天的票。

路上，仍沒有人影。(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風，把煙囪裊裊煙塵吹來，這死灰迎面撲來，天空也遮蓋起來，沒有一點太陽光，只是冷。我向當?shù)匾凰矙C關(guān)走去，想詢問我前些日子舉報的案子。大門是一個電動門欄緊鎖著，銀輝色里有幾處明顯破損，腐蝕后爛金屬不時透露著，我想今天又碰到這樣破爛運氣。

叫了半天，一個打著呵欠門衛(wèi)，慢慢騰騰地問道：要找誰？聲音是從慣例口氣，說出來的吧！

我說明了來意。

讓他不再懷疑我是生事生非的人，還者我不是一個壞人。他瞇起眼睛來，說：今天沒有人，都出去執(zhí)法了。我只是不信，因里面有接聽電話的人，聲音也沉沉，不過我是能分辨出來的。我又用善意的討好話，說來了幾次都是你開的門。大門，在動聽的話前，沉沉地裂了個縫。

我象一個從窗戶爬出的喜悅，快步向辦公樓走去。辦案的人，我忘記了門牌號，我走進一個半掩門的辦公室。一個中等身材的人正在看報紙，桌前有疊疊案紙與我書桌上書本那么高，不過我的書是雜亂的，這些案卷很整齊，象莊稼地一樣瘋狂長著，從厚度來看已有多日灰塵埋著，因沒有翻動只顯得沉沉死寂。我走進來，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不過從他眼角余光可以看出他是知道的。

“警官，你好?！?/p>

這聲音，是多日夢里詢問發(fā)出來的，當然有點急促。他慢慢地抬起頭，用報紙遮住了手的姿勢，腿部用力把桌子顫抖幾下，馬上麻利好象長了記憶似的，記憶里并沒有我舉報的案子。

“你是什么事？”

………………..

我重復(fù)了身份證上那個夜晚，黑社會專業(yè)入室刀割衣服的事。我反復(fù)強調(diào)，那不是衣服上小事，是一把刀插進一個居民生存的事。我也把自己的字稿拿出來，有血淋淋的恐怖聲音作證，事因我寫的字有“黑”字。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有錄音嗎？有拍下的照片嗎？”我耐心地說：“我來舉報多次了，一件衣服就足以?！蔽业脑捄孟笏⒉欢?。

他低沉著臉色，顯得很蒼白。

蒼白里滴出不安神色，打斷了我詢問的話題。

說道：“你這不夠立案?！薄翱禳c‘去’吧，這是要滅門的”。隨后，他起身要出去辦案，我也隨著金屬大門一聲絲絲響動，關(guān)在門外。

馬路，靜得出奇。如一切聲音都消失掉一樣，煙囪的灰煙向馬路壓來，更冷的風撲進懷里，我時不時地去摸一摸那張房租的票證，證明我是這里有生存權(quán)的居民。我是人，而非罪人，我寫的反抗黑勢力蹂躪生存尊嚴詩稿，還原了人民的痛苦。

………………………..

……………………….。

我的騎車，輪胎針扎了。

只能步子上背負一個現(xiàn)代的文明進步裝飾工具，向前蹣跚。對面小樹林，有幾條詭異人影，很鬼很怪，一直跟隨著我，如我上次來訪公安機關(guān)路上一樣，那夜……….。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one124.com/subject/3954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