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鹿為馬及是非恩怨

傅伯勇

《史記?秦始皇本紀》里記載：趙高試圖謀朝篡位，為了測試朝廷中有哪些大臣會順從他的意愿，就特意向秦二世獻上一只鹿，并說這是一匹馬。秦二世不信，趙高便借故問各位大臣。很多大臣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紛紛地說那是一匹馬。這就是“指鹿為馬”成語的由來。

這只是正史的一說，還有民間的一說。故事的前半部分大約都一樣，而后半部分則略有不同。在群臣中，分為三大基本派，一派是說那是馬匹的，一派是說那是鹿子的，還有一派是顧左右而言他，或者借故溜之大吉的。在說是馬匹的大臣中，也有若干小派：一派是說那是馬匹，那只是是非判斷而已；一派是說那匹馬膘肥體壯，英姿颯爽，妙不可言；一派是說那不但是一匹馬，而且是一匹名貴的馬，獨一無二，舉世無雙；一派是先說是鹿子，但是看到情況不對，為了保全自己，馬上改口說是馬匹，同時為是馬匹的判斷而聲嘶力竭地辯護。在說是鹿子的大臣中，也有若干種：一派是老實巴交、不諳世事的，只是照實說，從來就沒有站隊的意思；一派是赤膽忠心、敢于直言的，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是非分明；一派是知道那明明就是陰謀，也知道兇吉禍福，卻偏偏無所畏懼，仍然據(jù)理力爭。在顧左右而言他或者借故溜之大吉的大臣中，同樣也有若干種：一派是覺得該問題不值一提，一派是覺得該問題不置可否，一派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置身事外，一派是先保全自己，然后保全別人。

在“指鹿為馬”的是非恩怨中，凡是說那是鹿子的大臣，趙高根據(jù)“禍害”大小及“反對”自己的程度，有的減薪，有的降職，有的革職，有的充軍邊疆，有的終身監(jiān)禁，有的被處極刑，但最終都被趙高用各種手段害死了；而凡是說是馬的大臣，趙高根據(jù)“貢獻”大小及“忠誠”自己的程度，有的加薪，有的升職，有的成為封疆大員，有的成為朝中重臣，有的成為左膀右臂，有的蔭及子孫，但都巋然不動，平步青云，如日中天；那些顧左右而言他或者借故溜之大吉的大臣，有的留用，有的掛了閑職，有的被除名，有的被穿了小腳鞋，但都沒有被重用，更沒有被升遷。

故事還沒有完。俗語云：“一朝天子一朝臣，一番河水一番魚”。秦始皇死后，趙高與李斯合謀篡改詔書，立始皇幼子胡亥為帝，并逼死始皇長子扶蘇。秦二世即位后，他又設(shè)計陷害李斯，并成為丞相。后來他派人殺死秦二世。這三樁事，他得心應(yīng)手。再后來呢？聽說不久后被秦王子嬰所殺，這算是罪有應(yīng)得，也可能是因果報應(yīng)吧。(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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