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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A-So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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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家也要一起輕松快樂的看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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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所有的快樂嗦嗨嗨，對所有的快樂嗦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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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大家晚安，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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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動捕房中，兩個女孩正向觀眾告別來結(jié)束她們今天的直播?？粗鄼C的指示燈由綠轉(zhuǎn)紅，一旁的大屏幕上的畫面變?yōu)檗D(zhuǎn)場ed，兩人同時松了口氣，坐在凳子上。藍色頭發(fā)的女孩頭發(fā)被汗水浸濕，縷縷貼在額頭上，然而疲憊掩蓋不掉她眼中的光，那是夢的光輝，一個名為ASoul，名為偶像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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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旁邊，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女孩，臉上同樣充滿疲憊，卻沒有身邊人那種開心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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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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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下額頭的溫度只是溫?zé)?，來源于舞蹈之后帶來的體溫升高，還在正常范圍內(nèi)。嘉然搖搖頭，晦暗不明的猶豫在她眼中打轉(zhuǎn)“沒事，我只是有點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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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直播日程排的緊，還有新的舞蹈要排練，嘉然的疲憊再合理不過了。向晚挪了挪屁股，靠近嘉然一些，把小小的一只抱在自己懷里，毛茸茸的腦袋靠在肩上，這樣的溫馨時光兩人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享受過了，雖然外面的夜色越來越沉，她們誰都不愿意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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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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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向晚發(fā)出短促的鼻音，嘉然聲音中的猶豫對于向晚來說著實是個新鮮的事物，她們之間應(yīng)該無話不說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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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過，我們的女團...”寶藍色的瞳孔中裝滿了難言的恐懼，在向晚看不到的地方微微顫抖“本來是個五人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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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向晚又伸手試了試嘉然的額頭，沒有發(fā)熱“然然，你在說什么??？我們的組合一開始不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嗎？怎么會是五人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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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組合的名字都是根據(jù)我們兩個人來定的，AVA的A，SOULER的S，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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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向向晚的懷里縮了縮，向晚說的這些她當(dāng)然也知道，可是，昨天在夢里出現(xiàn)的那張五個人的合照仍清晰無比，照片上的五個女孩都笑得開心而又明亮，她和向晚也是其中的一員，背后的客廳墻壁上掛著一個大大的A-SOUL。另外三個人她看著都很眼熟，卻沒有一點相關(guān)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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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身就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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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向晚也沒印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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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只是個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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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突然這么說？我們不是一直兩個人直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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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疑惑不斷加重，但嘉然卻沒有再和向晚討論這個問題的心情了，晃晃腦袋“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罷了，大概是因為昨天晚晚沒有和我一起睡，所以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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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在說什么啦??！”紅暈染上向晚的臉頰，小朋友內(nèi)心的害羞反映到身體上，向晚的身體變得僵硬。感受到向晚的變化，嘉然發(fā)出了可愛的笑聲，自然無比地牽住向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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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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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上說著要一起睡，但等到兩個人都洗漱完對坐在床上的時候，向晚卻又臨陣退縮了?！班?..明天還要排練舞蹈，下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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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言語，只要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她們就已經(jīng)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嘉然在向晚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那好吧。晚安啦，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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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晚上向晚睡得很香，而嘉然卻沒有睡好，她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這次不僅僅是合照，除了她和向晚，那張照片上剩下的三個人都變成了真實存在的人站在她的面前。那個留著紫色短發(fā)的女孩站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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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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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小聲地呢喃了一句，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下意識的這樣稱呼對方。下一刻，她的手就被那個白色頭發(fā)的少女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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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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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被完全的無視，那個白色頭發(fā)的少女一臉激動的樣子“然然，你是不一樣的，救....救晚晚，救你們自己”無論嘉然說什么做什么，她只會重復(fù)這一句話，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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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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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將目光投向另外兩個紫發(fā)女孩，她們收到嘉然的目光之后也開始重復(fù)這一句話，同樣的表情，同樣的目光，同樣的語調(diào)，明明是三個不同的人，卻同步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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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就像是她面前站著三個被上好發(fā)條的機器人玩偶一樣，她們只會不停地重復(fù)相同的動作，只是些根本沒有靈魂可言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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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一點點在心中增長，嘉然想要把手抽回來逃走，卻發(fā)現(xiàn)自己提不起一點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們的表情也越來越扭曲，根本就不像活人，等到恐懼累積到極限的時候，嘉然終于沒忍住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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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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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猛地睜開雙眼，一下子從床上坐起，摸摸枕頭上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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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被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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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門口的方向沒什么動靜，剛才那一聲應(yīng)該沒把向晚吵醒。嘉然嘆了口氣，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年糕，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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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有點太奇怪了，自己沒道理連續(xù)兩天都做這樣的夢，夢里出現(xiàn)的幾個女孩她一點印象都沒有，為什么會夢到她們？她們說的......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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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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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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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盯著自己掌心的紋路，試圖盡力弄明白這個詭異的夢到底代表了什么，混亂的思緒和記憶中卻找不到任何一點有用的線索和答案。那三個人仿佛就是憑空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的，和她根本毫無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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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毫無關(guān)聯(lián)，她又為什么會夢到這樣三個人？那張合照的背景很明顯就是她和向晚現(xiàn)在住的這間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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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想象的話，這未免有些太過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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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沉思了一陣，穿好衣服起身下床，拿起筆在白紙上寥寥幾筆就勾勒出夢中那個白發(fā)女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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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這個問問晚晚吧，不知道晚晚會不會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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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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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熬夜上分的小水母此時還正在熟睡中，感覺到有人在晃自己，她一把打開嘉然的手，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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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別鬧，讓我再睡會”說著，向晚翻了個身，把頭埋進枕頭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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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笑容出現(xiàn)在嘉然臉上。嘉然伸出手，想要將向晚的被子扯走，卻突然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直接穿過了向晚的身體，沒有半點接觸實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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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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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右手,美眸中滿是震驚。這，這是什么？！嘉然試探性地動了動手指，向晚卻毫無察覺，仍然在沉睡中。目光順著胳膊一路游走到指尖處，原本白嫩的手掌應(yīng)該存在的位置變成了一個手掌形狀的空洞，并隨著她的動作而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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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一片奇怪的景象，綠色的液體中翻騰著一個個氣泡，在光線下顯得有些渾濁，仔細看去隱約還能看到大片大片裸露的電線，像是滋生的藤蔓般散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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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存的左手抑制住喉尖快要溢出的尖叫，嘉然猛地抽回了右手，倒退了兩步，然后以一種幾乎逃跑般的姿態(tài)沖出了向晚的房間，慌亂中的她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連門都沒開就毫無阻礙的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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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灰暗糟糕的記憶如同驚蟄之后鉆出洞穴的蛇一般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如同附骨之疽纏在嘉然的腳踝上，陰冷，潮濕，那種甩不掉的感覺讓人心底發(f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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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協(xié)議，手術(shù)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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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曾經(jīng)確實是五人團，只不過現(xiàn)在也確實只剩下她和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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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yīng)該，是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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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A004號出現(xiàn)異常數(shù)據(j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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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個項目還沒有‘死’掉嗎？真是頑強啊，看到了嗎，這就是夢想的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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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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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出現(xiàn)異常數(shù)據(jù)就停掉好了，反正B組也開始籌備了，A組存不存在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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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協(xié)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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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xié)議？”身穿白色大褂的主管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眼底閃過寒光，指著不遠處連著無數(shù)電纜的培養(yǎng)皿說道“我有必要和那個東西遵守約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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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這樣未免也太殘忍了！”那個年輕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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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殘忍？不不不，你怎么會這么想我呢？她們是自愿的啊，我也只是在幫助她們完成夢想，只不過方式別樣了一點罷了”白褂男子擺了擺手，“你看，她們心中是多么渴望成為偶像啊？這個夢想甚至支撐著她們以這種方式堅持到現(xiàn)在，我當(dāng)然要提供一個舞臺幫助這些可愛的女孩實現(xiàn)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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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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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也在支持我呢，待會發(fā)個休眠公告然后關(guān)掉電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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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再也沒有人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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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樣，我們的女團是永不塌房的，而且是永不談戀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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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愛著觀眾，可以二十四小時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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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產(chǎn)品一定可以得到市場的認可和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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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嚕，咕嚕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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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粉紅色的大腦，上面連著數(shù)不清電極，正靜靜地漂浮在綠色的營養(yǎng)液中，在不遠處，還有一明三暗四個一模一樣的培養(yǎng)皿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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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燈光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