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越界】臨·兵·斗·者

第五十四章 孟霖學道

【蠱雕】、肖歌、肖飛歌,前赴后繼一樣,一個個離開施柏宇、楊孟霖的世界,彼此用半天整理了時間線,終于是理清楚了八月二號那一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毛巽答應楊孟霖教他道術(shù),施柏宇也向毛巽道了歉,三個人不計前事生活在一起,仿佛回到了初識的模樣。大家都知道有些事情變化了,卻又心照不宣的不去提起。就像肖飛歌臨死前說的,一切情緒,等到所有事情辦妥之后再發(fā)泄,也不遲···
想到肖歌的死亡原因,楊孟霖不免擔心他家里人的安全,在毛巽告訴他這女鬼殺人必須要滿足:一、此人和楊孟霖接觸過多,以至于身上充滿楊孟霖氣息;二、楊孟霖本人在場,其中任一條件后,才能完成近身殺人計劃,而楊天盛一家八百年不和楊孟霖見一次面,見一次也都是敬而遠之,自然不會有什么危險。楊孟霖這才放下心,并決定短時間不再回家,以免為家里招來災害。畢竟上一次夏溪的死,就是因為他在場啊。
很多事情,可預料、不可預料的都發(fā)生了,這個夏天,對于施柏宇來講,竟然有那樣漫長···
楊孟霖因為有兩個buff一樣存在的助攻,不管是背符咒,還是練習道法,都得心應手,事半功倍。不僅三天看完了毛巽給他的所有符紙介紹大全,還把當初毫無起色的防御系符紙學的有模有樣,真像武俠小說里主角拿到高深秘籍一樣,戰(zhàn)斗指數(shù)直線飆升。
了解到他們實力和那女鬼硬碰硬不是良策,只能先呆在家里,嚴陣以待。
八月六日,毛巽給楊孟霖遞來一本古書??茨欠庋b樣式,少說也有800年歷史。聽毛巽說,這是南宋時期,由一高人用棗木鏤刻而成,比紙質(zhì)方便保存。這書籍記載的不是別的,正是【二十禁術(shù)】,因為家里書籍都被楊孟霖看了個遍,實在沒什么好讓他研究的了,只能把這壓箱底寶貝拿出來,而這書,連他和施柏宇都未曾看過。因為祖上有訓,凡毛氏一族,均不得翻閱禁書,以免誤入魔道,萬劫不復。
反正楊孟霖有仙藥護體,反正楊孟霖不是毛氏一族,所以···看看也無妨嘛!
反而楊孟霖本人,對于這本書沒什么興趣,禁術(shù)終究是禁術(shù),即便是看了,也是不能用的,那又何必非要偷食禁果,白白惹上干癮呢?
吃過中午飯,大門又被敲響。施柏宇、楊孟霖同時望向門口,警惕起來,倒是毛巽心知肚明,走上前把門一拉“想不到老白挺有效率嘛!兔崽子來收貨~”
好像是約定俗成,毛巽打從回來后再沒用過道術(shù),施柏宇幾次詢問無果,便也作罷??赡苁裁磿r候她心情好了,自然會告知他,浪費這么多口舌作甚?
哦對了!還有施爸爸,毛巽說了在施柏宇生日那天他會出現(xiàn),既然毛巽都這么說了,那鐵定是錯不了。只是為什么不能提前回來,又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接過紙人手里轎子,楊孟霖湊過來問道“什么東西?”
毛巽從轎子里拉出一長條木盒,放地上打開,一根應援棒赫然醒目。
施柏宇凝視,卻也想不明白“您這是要去看誰演唱會?”
將那熒光粉色應援棒從中取出,毛巽隨手揮那么一下,這應援棒即刻拉長兩尺,“這可是我讓老白仿《僵約》里面馬小玲的【驅(qū)魔棒】做的【驅(qū)鬼棒】??蓜e小看他,看似普通,卻容易上手,而且造型平平無奇,不會穿幫,拿這個就算是走在大街上,都不會引來圍觀,捉鬼就方便多了!”
施柏宇打斷他“先不說這些,你這【驅(qū)鬼棒】作用是什么?”
毛巽一挑眉“無差別攻擊??!這【驅(qū)鬼棒】里有三千符紙灰燼,加上內(nèi)層結(jié)構(gòu)是桐木所制,中間有桃木,外層是棗木,再由鈦合金加固,最后才套上這個塑料殼,不管厲鬼小鬼,每打一下,就會對它們造成一定傷害?!?/p>
“傷害多少?”楊孟霖問。
毛巽臉色淡淡“這就要看那鬼的怨氣了?!?/p>
施柏宇一撇嘴,大大咧咧吐槽“咱們面對的可是大boss,您這玩意兒一點譜兒沒有啊!”
操起【驅(qū)鬼棒】對準施柏宇腦袋就是一棍“又不是給你,你瞎操什么心?”
捂著腦門一陣陣抽痛,施柏宇僵硬陪著笑臉“小的愚昧,小的愚昧?!?/p>
楊孟霖接過毛巽手中【驅(qū)鬼棒】,端詳好一會兒“只是施媽媽,非要用熒光粉嗎?”
毛巽摸摸鼻尖,不自然堆個微笑“我讓老白做的精致點,他直男審美,不能怪我??!”說罷繼續(xù)解釋自己的用意“這【驅(qū)鬼棒】只是一個輔助工具,目的只是為了接下來【攻擊類】符紙的學習,我們慢一點,那女鬼的怨氣就會深一些,咱們必須要加快進度,你明白嗎?”
施柏宇眼睛一閉,撒潑一樣嚷嚷著“可是咱們每天躲家里練習,也不是辦法??!”
楊孟霖不說話,也看毛巽一眼。雖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道法了,可論經(jīng)驗,她仍然是最豐富的。
毛巽兩手一攤“當下女鬼在哪兒,你知道嗎?”
施柏宇搖頭。
“還是你們覺著,現(xiàn)在的你們合力去對付她,穩(wěn)操勝算?”
楊孟霖搖搖頭。
“那就別這么多亂七八糟想法,在等到老天開眼之前,我們誰也不能去當那冤大頭!”毛巽說的淡然,手上攥白的骨頭卻出賣了此刻的憤慨。
施柏宇沉下臉色,仙界向來不管人界事,毛巽這話就是在告訴他們,乖乖等著就好!
攻擊類符紙是所有符紙里面最難學的,因為他要求施咒人不僅咒語熟練,意志堅定,還要有一定道行,心術(shù)純正。這對于八月二號之前楊孟霖還都不算什么事兒,可經(jīng)歷了朋友離世,死又重生后,讓他再沒有點邪祟之心,倒是真說不過去了。
所以一個下午的練習,都毫無成果。
施柏宇拿著書籍背的頭皮發(fā)麻,經(jīng)過上一次鹿吳山【凈心神咒】一事,毛巽深刻體會到這家伙投機取巧的弊端,于是這次加強訓練,他主要任務就是:背符咒!
“你是不是一直想著報仇的事?”收拾著殘局,毛巽難得柔和問道。
楊孟霖不想說謊,坐那懵懂點頭。
毛巽不輕不重給了他一個鑿子“這是我第一次打你吧?什么感覺?”
楊孟霖不明所以,只是稍稍揉了揉腦門,簡單回道“沒感覺?!?/p>
毛巽將他下巴抬起,與自己對視,而后露出一個無害笑容“想要在道法上有所成就,就必須學會大怨化小,小怨化無。王陽明說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我們都有,但是如果你抱著這個想法學習道術(shù)的話,只會害人害己?!?/p>
楊孟霖垂下眼眸“那我應該怎么做?”
“試試把那仇恨藏起來,或克制住,就像我打你那下一樣,讓它左右不了你的情緒。”毛巽的聲音及其輕柔,像催眠一樣在楊孟霖耳邊縈繞“你是有道之人,一定要好自為之?!?/p>
按她的指示,楊孟霖試著將自己的仇恨給隱藏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做夢,渾渾噩噩中,楊孟霖只覺著身邊忽然傳來陣陣哭泣聲音,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小孩的,也有老人的,陰幽寒涼,像是地下鬼門打開,一時間所有亡魂都涌了上來,在他身邊訴說自己的苦楚和無奈。他輕輕閉上眼睛,試著去體會這里所有亡魂的心境,空氣冷冽,蒼黃沉重。
忽然施柏宇聲音在耳畔響起“放下即可輪回,放下才能轉(zhuǎn)世···”
隨著施柏宇字句,周圍環(huán)境緩緩發(fā)生變化,所有蒼涼陰重都變成日暖風和。那些男女老少,臉上表情逐漸變得明朗,一個個笑的那樣純凈無邪,施柏宇的聲音消失了,他們的聲音又傳到耳邊,訴說著他們生前的喜樂,死后的安詳。
楊孟霖張口,對他們說著自己的滿腹怨恨,他恨自己招來那凌厲女鬼,他恨那女鬼無端奪了肖歌和肖飛歌魂魄,他恨自己無能為力,恨自己當了縮頭烏龜,他的恨意那么濃,怎么可能放得下呢?可他聲嘶力竭,卻奇怪聽不到一點聲音。明明他們說的話自己都可以聽到,可偏偏自己說的,卻俱寂無息。
他們還在笑著,言笑晏晏,繼續(xù)對楊孟霖講著趣聞樂事。明明一件都記不住,楊孟霖卻莫名被他們的笑一點點感染,到最后,竟也忘了自己的話,跟著他們笑起來。
“回來吧。”又一個聲音剝離,驟然在頭頂響起。楊孟霖緊鎖眉頭,往上看卻一片虛無。
“睜開眼睛,看我~”
那聲音平和安靜,楊孟霖緊鎖的眉頭也被舒展開來,他輕輕睜開眼睛,終于找到那聲音的來源“施媽媽~”
毛巽撫上他臉,語調(diào)又恢復平時的倜儻不羈“感覺怎么樣?”
楊孟霖努力回想“我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那里有很多死去的人?!?/p>
“是太虛幻境!”施柏宇搶著說道“據(jù)說只有道行很高的人才做得到,媽只是簡單指引了一下,你就輕松走了進去,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楊孟霖蹙眉,看向毛巽。毛巽肩一聳“這回他沒說錯!”隨后往桌子上一靠“你真的很有學道天分,只要好好修為,假以時日,一定能有所作為?!?/p>
這話聽起來莫名熟悉,難道不是所有武俠小說里男豬腳必須聽到的話嗎?
“不要作為?!睏蠲狭氐婚_口“做好我該做的事,就行了?!?/p>
撈起一個蘋果在手里把玩,大喇喇說道“看來你已經(jīng)有所感悟了,明兒咱們繼續(xù)【攻擊類符紙】?!闭f罷在那紅潤蘋果上咔嚓一大口,“去做飯吧,你施媽媽快餓死了。”
自從毛巽教楊孟霖道法以來,從來沒進過廚房,沒挨過米面。楊孟霖儼然成了名副其實的【二十四孝媳婦】!

次日,在開始楊孟霖的【攻擊類符紙】學習之前,毛巽簡單地給這兩位做了個測試。她先問了楊孟霖背過的所有符咒中,哪一個最別口,然后讓施柏宇背出這種符紙的咒語。隨后又問施柏宇哪一種符紙描述是最不明確的,然后讓楊孟霖解釋這符紙的施咒過程。
目的很明確,測試施柏宇的記性,楊孟霖的執(zhí)行力。
完美通過測試,毛巽滿意地交給施柏宇一個任務:把家門口上次破壞的地面糊好,然后找另一個地方再挖開一個口子,一定是三尺方形,深度一尺,最好找到一處沒有他們祖上骨灰的地方,這樣才萬無一失。
施柏宇問她原因,她只說了【山人自有妙計,天機不可泄露】。得!總之一句話,毛巽不想說的東西,你就是把毛小方請過來,都無濟于事。
待施柏宇出去,毛巽邁著輕快步伐,眼神猥瑣,語氣輕佻“想不想學習一種施柏宇都沒學過的結(jié)界?”
楊孟霖瞪眼看向她,有些拘謹“什么結(jié)界?”
毛巽本能往前走一步,神秘拿出一張白色無字符紙“【玄雪】”繼而說道“是五神結(jié)界之一,五神結(jié)界,分別是【沐風】、【季雨】、【破雷】、【攝電】、【玄雪】,也就是五種氣象,風、雨、雷、電、雪,雪,每一種結(jié)界,都只有上乘道法才能施咒成功?!?/p>
“為什么學?而且為什么要把柏宇支出去呢?”楊孟霖問。
毛巽干笑,明明讓施柏宇填坑挖坑都是正事,好為日后做準備。卻又正好趕上自己想讓楊孟霖布下這五神結(jié)界,自己大開眼界。想來確實有偷雞摸狗的嫌疑,怪不得楊孟霖有所顧忌。要是多作解釋,未免有些心虛之嫌,可是緘口不言,又怕延楊孟霖覺著自己不打自招。這進退兩難,毛巽突然就后悔自己平時的神秘做派,弄得倆孩子一個比一個不信任自己。
“啊算了算了”伸出幾根手指在空中隨意劃拉幾下,表明自己無愧于心的立場,坐餐桌上整個人呈現(xiàn)無骨放松姿態(tài)“等兔崽子回來再布,我光明磊落!”
楊孟霖打量她一會,卻看不出任何端倪來。不過以防萬一,還真是要等施柏宇回來自己才能完全放心。
然而等到施柏宇回來,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后了。
腦門全是汗,白手套也變成了黑手套,施柏宇扛著鐵鍬回來的時候,簡直沒把毛巽給樂死“你哪兒找來這么專業(yè)的工作服?”
看著他藍色大褂,橘頭盔,毛巽實在忍不住吐槽。
“有次拍工人封面,臨時讓我頂上,送了我一套,一直放屋里沒穿,今天想起來正好派上用場。怎么?很好笑嗎?”
楊孟霖走過來接過他鐵鍬,幫他把衣服脫下擦著腦門上汗“瞧你灰頭土臉的,哪還有專業(yè)模特的樣子?”
施柏宇享受著被楊孟霖擦汗的喜悅,嘴里二傻子一樣笑出豬叫“還是媳婦兒知道疼人!”
毛巽一根神經(jīng)從頭頂麻到腳底板,抽筋一樣打了個激靈,隨后默默往邊上移了移腳步,覺著自己再看下去,非長針眼不可。
等施柏宇收拾干凈,又是半小時后了。
“人都到齊了,咱們可以開始了吧?”毛巽又把那符紙捏在手里,對楊孟霖說道。
施柏宇忍不住問“開始什么?”
楊孟霖接過毛巽手里符紙,“剛才施媽媽說要教我一種結(jié)界,是你都沒有學過的五神結(jié)界之一?!?/p>
施柏宇拿過那白色符紙,看的訝異“原來這就是五神結(jié)界符紙啊!從小就聽說,一直沒見過。”
“那是因為你道行不夠,試了也是浪費!”毛巽拽著符紙另一端,手下一個用力,從施柏宇手里抽了出來,又交還給楊孟霖“其實我也沒把握你能不能成功,因為連我都沒有成功過。”
這下輪到楊孟霖震驚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比毛巽的修為還要老成,更不要說是在自己還如此年輕的情況下。看來那仙藥真的是不容小覷,真不愧是仙界來的寶貝。
端詳了好一會兒,楊孟霖開口問道“這有什么規(guī)定嗎?咒語是什么?”
毛巽湊到他身邊,說的認真“這五神結(jié)界靠的不是符咒,是人心。你拿著這符紙,用意念將我們帶入一個幻境,一個由你創(chuàng)造出來的幻境!”
楊孟霖不解“就這么簡單?”
毛巽眼神堅定“就是這么簡單!”
施柏宇站一旁不說話,眼里直勾勾盯著楊孟霖手里符紙。
“那我試一下~”低沉聲音想起,毛巽他倆看的更加仔細。
既然是五神結(jié)界之一的【玄雪】,那就想象一個白雪皚皚,峰巒疊嶂,卻又鳥獸率舞,風和日麗的地方吧。
按照心中所想,楊孟霖緩緩閉上眼睛,手里【玄雪】符紙跟著他思路起起落落,終于在毛巽施柏宇注視下離開他的手掌,飛到三人外圍,幻化成立體太極,陰陽纏繞,光輝四射,將三人籠罩在太極八卦之內(nèi)。
從未見過如此怪象,施柏宇想伸手去觸碰那太極八卦散發(fā)的銅色光耀,卻未來得及,就被楊孟霖帶到了另一處地方去。
果真和想象中一樣,那里群山連綿,銀裝素裹,卻又惠風和暢,蓊蓊郁郁,蜂蝶追逐。楊孟霖睜開眼睛,看毛巽和施柏宇正以一種不可言說表情看向他,不由低頭淺笑,害羞起來。
“你的膚色?!”施柏宇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震驚還是擔心,心情復雜地看著楊孟霖通體變化。
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皮膚正漸漸褪色,逐步潤白像是冰雪,他卻毫不在意,坦然說道“意識形態(tài)罷了,不必擔心?!?/p>
施柏宇更加疑惑“你怎么知道只是意識形態(tài)?”
楊孟霖一愣,眉心緊蹙一下,“不知道,只是心里想,就說出來了?!?/p>
毛巽打量他一會兒,打破了沉寂氛圍“看來仙藥和太虛對孟霖造成的影響非常之大,真怕有一天,你會被仙界挑走??!”
施柏宇卻躁動起來“不行不行,孟霖是我的!”
楊孟霖眼里迷茫還未散去,眉宇間又多出一絲云霧般憂愁,似乎自己的心正脫離自己掌控,慢慢往無欲無求走去,這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透著清新淡雅氣質(zhì),楊孟霖張口“我也覺察到自己不太對勁,好像心境不會泛起任何漣漪,喜怒哀樂在這個地方越來越?jīng)]有分別?!?/p>
“那不正是你們來到此處的目的嗎?”一位身穿素白色錦衣、姿容秀麗的女子突然出現(xiàn),清脆聲音穿透這幻境每一處,她看向楊孟霖,熙然一笑“歡迎你們來到姑射山?!?/p>
原來幻境里還會有仙子出現(xiàn),這是連毛巽都不知道的事情。母子二人睜大眼睛望著女子項背,默契靠在一起,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楊孟霖拱手施禮,通體雪白竟和這女子有些相仿。
女子見狀,也稍稍彎腰回禮,“我乃姑射真人,常年居住在這姑射山上。想不到二十一世紀,還有能進入這【玄雪】幻境里的修道之人。”
楊孟霖心神轉(zhuǎn)動,開口問道“可我只是憑空想象了一幅場景,怎么就恰巧是姑射山呢?”
姑射真人含首輕笑,“姑射山向來都不只是一座山,它存在于【玄雪】幻境之內(nèi),隨陰陽八卦而變,只要施了這【玄雪】符紙,這姑射山就會隨著你心中所想,化出理想幻境?!?/p>
“原來如此~”楊孟霖點頭,“難怪我意識形態(tài)會發(fā)生變化,想必也是如此吧?!?/p>
姑射真人轉(zhuǎn)身看向施柏宇二人,看他們詫異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問毛巽道“看來你是這其中修道時間最長的,為何如此驚訝于我的出現(xiàn)?”
毛巽微一沉吟,應道“我時間長,但是修為小,只是聽先輩提過這五神結(jié)界,卻不知這結(jié)界內(nèi)還有仙子守著,真是失敬?!?/p>
姑射真人黛眉一挑“我還以為你們知道這姑射山妙處,看來是我多想了?!?/p>
楊孟霖又躬身向前一步“還請指教?!?/p>
姑射真人將他手抬起,做了個不必多禮動作,接著說道“這姑射山可助修道人心境純化,道法高升。但二百多年來,除了毛小方道長在成仙之際來過此處,再沒有第二位道士進過這姑射山,我還當是現(xiàn)今學道之人凈是些心術(shù)不正之徒,今日看到你,全當是我冒昧了?!?/p>
“毛小方?”毛巽驚呼,繼而對施柏宇說的又喜又驚“原來我們毛氏道法的鼻祖,真的已經(jīng)成仙啦!”
施柏宇臉上也是喜悅之情,看來毛巽一直告訴他毛氏道法祖先是毛小方,不是在騙他!
楊孟霖看他倆抱在一起一團和氣的樣子,也露出會心一笑。
待他倆慶賀完自己祖上無限榮耀后,終于還想起來眼下在別人地盤做客,毛巽斂起笑容,說道“其實我們今天來,一來是想試探下他的道法修為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說著看了楊孟霖一眼,隨即又補充道“二來我想看一看這五神結(jié)界到底有什么奇妙的地方。”佯裝猶豫,毛巽頓了頓,還是舔著臉說道“實不相瞞,我們現(xiàn)在面臨著一只法力無法估計的厲鬼,她在短短半個月時間,已經(jīng)連續(xù)施展了兩次禁術(shù),更是殺害無數(shù)生命,以他們現(xiàn)在的道法修為,很難和那厲鬼一較高下,所以我才想出這個計策,希望他們能從這五神結(jié)界里得到什么啟示,又或者真的對戰(zhàn)起來,勢不力敵的時候,還能暫時躲上一躲?!?/p>
毛巽故意將事態(tài)說的嚴重,造成明顯敵強我弱的格局,目的就是讓姑射真人心生憐憫,送他們些仙氣仙藥之類的,也算這趟收獲盆滿缽滿了。
可是古人誠不欺我,說了仙界不管人界事,那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別說她姑射真人只是一個守山之神,就是真云游四海,樂善好施,也不可能憑著一面之緣,就如此掏心窩子對她好吧?
所以人家一個拂袖,像來時一樣,又突然消失在他們眼前,速度快到連楊孟霖都沒看出端倪。上空只悠揚傳來一句話“鋤強扶弱,生死有命?!?/p>
怎么現(xiàn)在上神都只會耍嘴炮了嗎?
回到家里,楊孟霖又恢復常人膚色,施柏宇抱住他死活不撒手,嘴里一個勁兒念叨他媳婦兒皮膚越來越好、越來越有光澤了。
毛巽拿腳踹好幾次無果,最后還是楊孟霖一聲令下,那廝才把手給松開。老婆大人的話就是金科玉律,就是至理名言,當然要奉令唯謹,言聽計從。
楊孟霖心境也發(fā)生些微變化,比如一回到家,他就沒有那種莫名云淡風輕感覺,多了些常人思緒,雖然平和居多,總不至于一直氣定神閑,像個沒思想提線木偶。
毛巽把攻擊類符紙全讓他試了個遍,這操練對象嘛,自然就是一邊對老婆愛不釋手的施柏宇了!
一整套符紙體系下來,現(xiàn)在的楊孟霖對比施柏宇,那可不是一丁半點的優(yōu)越了。單純比道法的話,說施柏宇被楊孟霖吊打都是在變向夸獎他。不過楊孟霖打小不愛鍛煉,也沒什么運動天賦,所以在近身搏斗,沖鋒陷陣這方面,他就技不如人施柏宇了。
正好一動一靜,一文一武,只要合作默契,打的那女鬼魂飛魄散,還是很有可能的!
在施柏宇不怎么積極爭取,楊孟霖努力推薦下,毛巽還是把【驅(qū)鬼棒】交給了施柏宇,并交代他好好運用,抓緊時間跟這根【驅(qū)鬼棒】做到人棒合一,所向披靡。
毛巽的抓緊時間很坦白,就是要夜以繼日,廢寢忘食。
于是施柏宇吃過午飯后,就真的徹底告別媳婦兒的懷抱了。
楊孟霖瞥一眼萬年歷,好像施柏宇生日,只剩兩天了。
【所以說哪有什么勤修苦練,運氣才是成功關(guān)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