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幻想15:《未來黎明》官方小說完整版 - 03(附資源鏈接)

“神巫這份工作的回報,就是報酬,是什么?” “沒有,沒什么特別的回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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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干不給么?難以置信!不,如果是單純覺得開心還能理解。你看,不是也有人覺得修行本身就是件快樂的事情么?但這工作卻什么回報都沒有,不是很荒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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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樣說,神巫的職責自古以來就是這樣規(guī)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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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搞不明白,我是接受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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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她這種“神巫做了本職工作就應該有回報”的觀點,我也沒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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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對話無疾而終,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就這樣把紅茶喝完。這氣氛持續(xù)到晚飯時間,吃完罐頭后,各自洗好杯子和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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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開始擦拭自己的槍械,我也變得無所事事了,但是離睡覺的時間還早。心生一計,拿出了筆記本。之所以現(xiàn)在還拿著,是因為出發(fā)的時候忘記還回去了。難得有時間, 就打算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記錄下來。信號發(fā)射站的機械室里備用品不算很齊全,但桌子上至少有筆之類的文具。在之前草草寫的“我現(xiàn)在一切安好”下面,我寫上了“現(xiàn)在我在信號發(fā)射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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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陛下,現(xiàn)在我在舊帝國領地上旅行。有幸得到一個叫索爾的女孩子相助, 她讓我坐在她的摩托車上,所有的一切我都是第一次體驗。索爾和我雖然年齡相差不是很遠,但思維方式卻天差地別,令我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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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索爾趕在露娜芙蕾雅醒來之前走出了機械室。就算破舊門板開閉時發(fā)出了巨大的噪音,露娜芙蕾雅也沒有一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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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一想,好像昨天早上也是這樣。是疲勞的原因呢,還是本身就是早上因為低血糖起不來呢,就算在她旁邊弄出響聲也不會醒。不管怎么說,對索爾來說都求之不得。索爾取出手機,選擇聯(lián)系人一欄呼出電話。雖然之前讓露娜芙蕾雅聽到自己和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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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的對話也無所謂,可是若與親人通話情況就不同了,盡量還是避開她。要是昨天聯(lián)系家人的話就好了,索爾追悔莫及。都是因為心里有著“如果擔心的話,干嘛不主動聯(lián)系我呢”這種像小孩子般倔強的想法。明明不想被人當小孩看,但是卻經(jīng)常會鬧些小孩子一樣的別扭,對這點索爾也是有自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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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是因為太想被認同,過于貪功冒進勉強去深追使骸導致和同伴走散了。索爾現(xiàn)在腦袋也冷靜下來了,打算好好道歉,也打算迎接老媽那句“這個傻姑娘”的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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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來,打出去的電話好像沒有接通。是不是因為正在飛艇里面指揮戰(zhàn)斗呢。在用無線電指揮小隊的時候,母親經(jīng)常會關掉會影響無線電波的手機。尼夫海姆帝國制造的飛艇和王都出品的手機之間貌似兼容性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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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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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索爾想到了還有其他需要認錯道歉的對象。呼叫另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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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接通之后馬上就會響起一聲怒吼,就覺得心情沉重。但同時對方肯定會關心地問自己有沒有事,其實自己也明白他肯定不會真的生氣,而是在擔心自己,想到這里, 索爾心里變得更沉重了。結果,對方傳來的聲音卻非常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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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小姐的小姐啊?!?“別用那種叫法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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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對維吉那“小姐”的叫法都感到害羞,比格斯還來一句“小姐的小姐”。明明直接喊“索爾”就行了,但是這兩人不知道為什么,不約而同地用這種肉麻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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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害你擔心了。莫非你們和希德妮聯(lián)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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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連句敷衍的回答都沒有。索爾覺得老是監(jiān)視著自己的比格斯和維吉太煩了, 所以故意告訴他們早一小時的匯合時間??赡芮魹樗鳡柫锍鋈チ?,所以他們才會慌張地 聯(lián)系其他人打聽消息吧。“其他人”之中帶頭的就是希德妮了這樣說來,索爾昨天和希德 妮聯(lián)系完之后,她肯定馬上就將消息“匯報”給比格斯和維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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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媽呢?” “小姐她……” 瞬間的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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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進行任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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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之前那個遺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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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去支援先頭部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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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就代表發(fā)生了什么麻煩事了吧。調(diào)查原帝國領土,而且還是發(fā)掘古代遺跡的調(diào)查,雖說是為了獲得各種資材,但也代表他們時刻伴隨著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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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的,不用擔心。我和維吉馬上就過去和她匯合了?!?“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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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支援先頭部隊,就代表著出了事,再加上比格斯剛才那遲疑。索爾心中感覺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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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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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威爾最近的信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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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就在諾姆等我們吧,過去應該要一兩天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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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姆是原帝國領地里面最大的據(jù)點。有一個破舊的大車站,常駐著幾個賞金獵人, 離遺跡也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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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出發(fā)的話,應該晚上就能到達諾姆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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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途中一次也沒撞見使骸,但是你也知道那不可能吧?!?“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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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會馬上出發(fā),沒時間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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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比格斯和維吉已經(jīng)在諾姆附近了。如果繼續(xù)任性地固執(zhí)己見,只會更加礙手礙腳,索爾只能不情愿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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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你要安穩(wěn)地過來,不能著急,可別亂來啊。小姐的小姐要出了什么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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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法向小姐交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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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別那樣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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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用往常一般的語氣抗議道,掛了電話。但是卻沒法冷靜下來。得快點叫醒露娜芙蕾雅,出發(fā)前往諾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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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的夢境總是很短,可能是快醒過來的緣故,明明夢的輪廓這么清晰,卻消失得很快。這個夢也大概會這樣吧,在眼前的肯提亞娜,也應該馬上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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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你……像見到安布拉那樣,真的很想直接與你相見。不過,在夢里見到你也很高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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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我開始喋喋不休。好不容易才和肯提亞娜重逢,心里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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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光耀之戒會奪去諾克提斯殿下的性命這件事。你肯定知道的,因為不想讓我苦惱、傷心,所以明明知道也閉口不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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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提亞娜只是笑著靜靜地佇立著。就算接近她,也碰觸不到。因為是夢,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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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打算去阻止亞丹。為了驅散覆蓋著這個星球的黑暗。只要我戰(zhàn)斗的話,諾克提斯殿下就不用使用戒指的力量……既然劍神把新的使命賦予給我了,就代表我只要努力就能成功吧?但是,肯提亞娜,我覺得好害怕。雖然我想我不能害怕,但自己還是恐懼著這股力量。這股力量讓我覺得自己不再是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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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說著說著,突然覺得有一絲不正常聽不見肯提亞娜的聲音。因為是夢,所以聽不到,我也只能用這種理由來說服自己。但是,還是覺得很奇怪,肯提亞娜的嘴唇在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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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提亞娜?怎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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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微笑著的肯提亞娜,不知為何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好像有什么一定要傳達給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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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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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嘴唇的動作像是在說劍神,但我還是不明所以。想要再靠近點仔細看,突然上方落下巨大的劍,將我和肯提亞娜隔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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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提亞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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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可能發(fā)出最大的喊聲,但于事無補。搞不明白究竟是肯提亞娜先消失,還是我先醒過來了。只是意識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昏暗的機械室里面,蓋著毛毯不住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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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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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夢,也沒辦法吧,我試著這樣說服自己。但是,之前巴哈姆特的夢呢?那時候自己卻不會僅僅將那段經(jīng)歷當作是“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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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知道原因的,雖然不是很了解劍神,但是肯提亞娜我可是比誰都了解,所以才 會覺得剛才的夢非常蹊蹺。如果那個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夢境呢?和夢見劍神那時候一樣, 如果肯提亞娜也有什么話要傳達給我,只是當時的情況讓她做不到呢?如果不是這樣, 那么可能就是肯提亞娜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只是,我也沒法推測出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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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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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室的門被粗暴地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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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準備,要馬上出發(fā)?!?“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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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疊著毯子,一邊偷偷觀察索爾。不知何時,索爾看起來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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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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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我看透了一件事。索爾非常不擅長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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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直接倒進胃里那樣,我們將早飯解決,便馬上出發(fā)了。沿著鐵軌飛馳的時候,索爾一直保持沉默。那樣子就像在拒絕任何詢問一樣。這樣的精神狀態(tài),很難說索爾正在集中駕駛,從她不時開上石堆,又偶爾沖進了小坑也可以看出來。幸運的是,一路上都沒遭到使骸襲擊,索爾現(xiàn)在這個樣子要是碰到使骸,有多少條命都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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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是不是該休息一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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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正確的時間,但我還是找了個時機向她搭話。索爾的反應也和預想一樣, 一臉厭煩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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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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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沒問題,但你之前不是說過要與雷吉娜‘互相扶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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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索爾那驚訝的表情,我心想說出來真的是太好了,心中終于放下了一塊石頭。果然,雷吉娜看上去也沒有辦法再堅持這樣地高負荷行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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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一停下摩托車,便開始檢查車體。偶爾發(fā)出一兩聲咂舌,又發(fā)出松一口氣的呼聲。雖然我才剛開始學習去開摩托車,不是很懂,但是還是能明白索爾是非常愛惜這輛摩托的。同時也知道,索爾身上發(fā)生的事,讓她顧不上摩托車的狀況,從而使得她讓愛車這樣粗暴地飛馳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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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的檢查算是結束了,但是索爾也沒馬上出發(fā),雷吉娜的“冷卻”需要點時間。手頭上沒事干了,我們又陷入了凝重的氣氛中??赡苁懿涣诉@沉默,想要排遣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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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索爾率先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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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信奉神明,你收獲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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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提出了沒頭沒腦的問題,而且口氣比昨天更具攻擊性了。沒等我回答,她又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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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你信奉神明,所以又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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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之所以我又活過來了,是因為我被賜予了新的使命。” “什么新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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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驅散覆蓋世界的黑暗,去阻止亞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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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王的職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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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那樣沒錯,但是亞丹的力量過于強大,強大到讓注定的命運發(fā)生了偏差……” “所以你就代替王去阻止亞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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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的語氣中滿是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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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神的提線木偶,一個人拯救世界?根本不可能做到嘛。像個傻瓜一樣。不,就是個傻瓜啊。如果你做得到的話,不就代表其他人也可以嗎?比你強的人肯定有很多,那為什么世界還是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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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就像是在亂發(fā)脾氣一樣喋喋不休,不給人辯解的時間一樣不斷的搶著話,那副模樣就像個撒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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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一定要完成使命?!?“就因為你信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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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神巫,這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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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假如你不是神巫,就不信奉神明了么?就可以不信奉神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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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我隱約察覺到索爾的表情就像是迷路的孩子一樣,快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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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奉,我認為是人們的自由,但是,我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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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過我的聲音,索爾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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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曾經(jīng)相信過的!” “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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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為止!但是……但是,全部都沒了。明明一直祈禱,祈禱著不要消失,不要拋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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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側臉我曾經(jīng)見過,以前作為神巫巡回各地的時候,雖然次數(shù)不多但一定會遇到的表情,一些人的祈禱沒能實現(xiàn)的那副失望,嘆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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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神干嘛去了?啊,它們干嘛去了呀?是不是覺得區(qū)區(qū)小孩子的愿望,就往后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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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直都在救治被病痛折磨的人們,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所有人都能得救,還是存在著沒能趕得上救治的人。雖然這些人并沒有當面斥責我,但是想必他們肯定也會別過臉去,暗自咬緊牙關,強忍著悲傷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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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是不會拯救所有人的。所以對于沒能得救的人們,神巫就會帶來安慰的言辭,但也都是些表面好聽的言辭。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索爾來說,這些堂而皇之的言辭并不是她所需要的。這樣的話,我還能說些什么呢……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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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當我沒說,就算說這些,也無濟于事。如今還去求別人給予施舍,太過幼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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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的側臉變得毫無表情。只是緊緊咬著牙關說道“我已經(jīng)不會再失去任何東西了”, 便重新跨上摩托車。那表情既不像是小孩子在亂發(fā)脾氣,也不像是對命運無力地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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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現(xiàn)在正以自身的意志去守護著什么,她已經(jīng)不想再體驗失去的感覺了。那我呢? 我自問道。我想要靠這雙手,這力量,去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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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曾經(jīng)想要去做些什么,但又沒能成功。索爾那番形容我“是神的提線木偶”的話語,像荊棘一樣刺在我的心頭,無法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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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小孩子一樣亂發(fā)脾氣了”索爾反省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和之前同母親說話的時候一樣,只不過刻意和露娜芙蕾雅針鋒相對的緣由,和前者有些不同。大概是因為她對“神明”那幾乎可以稱之為迷信的信仰,她的世界里面,絕對沒有“自己”的位置。想必第一位是“神”,其次就是“世界”吧。她并不打算以自己的意志來行事,而是用聽由所謂的使命驅使自己去行動。索爾就是無法認同這種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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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信自己以外的什么事物要比自身要更重要的人,比那種只會顧著自己的自私鬼, 性質(zhì)要更惡劣。因為堅信的事物未必就是“善”。而且因為是自己堅信的事物,所以不會有半點懷疑。索爾小時候見識過很多這樣的大人。對他們來說,皇帝和帝國就是至高無上的,從來都沒有過一絲的懷疑。所以,當皇帝踏上了錯誤的道路,他們也就跟著一起錯下去,最終落得個帝國瓦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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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和那些人不同,她只遵從內(nèi)心的想法,就算是打算去搭救什么人也好,也只是基于“就是我想救才去救的”的想法。雖然保有軍籍的時候還是會遵守軍紀,但是和索爾相遇的時候已經(jīng)退役了。所以,打從相遇的那天起索爾就由衷地尊敬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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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到現(xiàn)在,索爾都一直“想過”要獲得她的認同。為什么是“想過”?。都是因為比格斯那拙劣的演技,反倒透露出了他焦急慌張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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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可不能有事啊,我馬上就趕過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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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不知是第幾次在胸中回蕩了,正當索爾再次默默在心中祈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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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不能往前開了!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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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眼前出現(xiàn)了擋住去路的使骸。如果能早點發(fā)覺的話,就還有迂回的選項。如果那樣會省下更多的時間,但是現(xiàn)在太遲了,使骸已經(jīng)注意到了索爾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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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剎住雷吉娜,索爾拔出槍。露娜芙蕾雅從副駕駛席上跳下,擺出架勢。靠近一看, 是中等體型的使骸,運氣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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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毫不猶豫拔槍瞄準想要沖過來的使骸,扣下扳機。雖然沒能造成致命傷,也成功讓它的動作遲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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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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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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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動作變遲緩的使骸,露娜伸出右手,使骸的身體突然顫抖起來,黑色粒子也一點一點開始被吸入到她的手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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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發(fā)覺露娜好像隨著戰(zhàn)斗次數(shù)的增多,逐漸變強了。一開始的時候,都是由露娜來阻止使骸的動作,由索爾來扣下扳機,或是把手榴彈塞進使骸嘴中?,F(xiàn)在則反過來, 是由索爾用槍械將使骸打出硬直,最后由露娜來打出致命一擊。畢竟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都是些強勁的使骸,用火器和長矛已經(jīng)無法消滅它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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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以明顯看出露娜在使用特殊力量的時候承受著非常大的負擔。在吸收的時候,露娜一直皺緊眉頭,咬緊牙關地堅持著。索爾能夠騰出余裕米觀察她的動作,也代表著戰(zhàn)術已經(jīng)變換為以露娜為主。而且,索爾也注意到露娜承受負擔不僅限于吸收使骸的時候。在她換衣服時,偶爾可以從后面隔著薄紗觀察露娜的身姿。雪白的背部明顯地浮現(xiàn)出不詳?shù)暮谏圹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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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色的痕跡,現(xiàn)在也可以偶爾從露娜的袖口和衣襟瞥見到。這意味著僅僅幾日那些痕跡就擴散得非常嚴重了。不只是這樣,有時候露娜會痛苦地捂著嘴巴。雖然她會盡量掩飾,但畢竟一整天都在一起行動,根本隱瞞不住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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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自己表示這是“神賜予的力量”,這樣的話,神的考量也太陰暗了。為什么將這種只要使用就會傷害到自身的力量賜給別人呢?直接賦予那種隨心使用都不會有副作用的力量不是更好嗎。畢竟都是神了,這種事不是小菜一碟嗎?真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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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神沒能實現(xiàn)索爾小時候祈禱的愿望,所以她才無法相信它們。然而,就是這樣一味給人留下痛苦回憶的神,露娜本人卻堅信不疑,索爾覺得真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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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在挑逗索爾引起她焦慮一般,使骸成群結隊地不斷擋住去路。結果我們只能被迫在目的地諾姆前面較遠的一個地方扎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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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既不是小型據(jù)點,也不是信號場,僅僅只是石頭堆環(huán)繞的空地。我們架起帳篷并點起驅散使骸的燈,生起了火。即使如此,為了預防萬一還是要輪流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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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依舊是寡言少語的狀態(tài)?,F(xiàn)在只知道當前的目的地是一個叫諾姆的據(jù)點。她只告訴了我為什么要前往那個據(jù)點,至于為什么一整天魂不守舍,又為什么焦急,都沒有談論到。因而,我自己也覺得有些寂寞和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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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兩人已經(jīng)習慣配合戰(zhàn)斗,也培養(yǎng)出一些默契了。現(xiàn)在的話,我是可以將背后托付給索爾了,但索爾可能并不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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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非常安靜,安靜得能清楚聽到索爾在帳篷內(nèi)翻身的聲音?;鸸?,還有驅散使骸的燈光,都切實地在發(fā)揮作用,周圍感受不到任何使骸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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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臉背過火光,打開了筆記本,“火光讓我感到十分不舒服”。以現(xiàn)在的亮度,不正對火光也可以勉強閱讀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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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時候兩個人也沒接著前面的話題聊下去,我打算寫一會筆記來打發(fā)無聊的時間。索爾可能對之前自己說話帶刺感到不好意思,之后的休息時間,再之后的休息時間, 她一直保持沉默。察覺到了這點,我也只是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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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和短時間的休息不同,現(xiàn)在空閑時間比較多。應該說為了防止因為不好打發(fā)時間導致睡過去,現(xiàn)在還是讓自己有點事情做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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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陛下,現(xiàn)在是輪到我守夜了,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露宿。諾克提斯陛下第一次在圣標露營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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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飯是我做的。但是,我放的香辛料好像對于索爾來說太過刺激了。她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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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樣放的話味道就變雜了!’明明她自己在料理方面也是粗手粗腳的,我倆半斤八兩。昨天晚上,因為離睡覺的時間還早,為了打發(fā)時間,索爾教我怎么打牌,今天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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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早點睡。她好像非常累,一整天都好像有心事一樣,沒什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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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索爾雖然在料理方面粗手粗腳,但是打牌技術卻心思縝密得像個戰(zhàn)略家。也因此,我被打的落花流水。按索爾的說法,我太過于老實,不用猜我的手牌,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不管怎么說都太過分了,我當場就提出了抗議。雖然有在逐步打開雙方的心結,但是因為神賜予了我新的力量,讓我死而復生,索爾到現(xiàn)在還是對我非常地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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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開始寫,就停不下來了。想要寫的東西,傳達的話語如潮水般涌出,寫字的速度都追不上了。急不可耐,我只一心一意動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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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人太過無所事事,之前還怕待在火堆旁邊不小心睡過去,看來是自己杞人憂天。直到索爾醒來,我才察覺已經(jīng)過了換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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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微微地震動的時候,已經(jīng)是拂曉了。屏幕上顯示來電人是格拉迪奧拉斯·阿米西提亞。尼夫海姆人和路西斯王之盾互相合作,這在十年前想必是根本不可能吧,索爾不由得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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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這個時間打過來,十有八九是為了露娜芙蕾雅的事情。接通之后,索爾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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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說話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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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現(xiàn)在還在睡,現(xiàn)在我在帳篷的外面……是問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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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溝通,格拉迪奧帶著笑腔說道。都不用去想格拉迪奧為什么知道這個事??隙ㄊ撬鳡柛嬖V希德妮神巫的事之后,希德妮馬上就和格拉迪奧聯(lián)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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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能看出來她是不是本人嗎?” “不清楚,她自稱是神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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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諾克特可能就知道呢。”格拉迪奧在叨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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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說吧?就算是他本人也未必能認出現(xiàn)在的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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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據(jù)露娜芙蕾雅的說法,和王子相遇時還是孩提時代。相隔十二年在奧爾緹西再次相遇,兩人之間也隔著演講聽眾的人群,相互都只是瞥見了一眼。所以露娜芙蕾雅也沒聽過成年諾克提斯的聲音。只有這種程度的了解,現(xiàn)在兩人再相見,王是否還能認出神巫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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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還被她……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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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這么說的時候,索爾換了說法。就算力量來源是神,客觀來看,露娜芙蕾雅的力量給人感覺她更像個怪物。對于這種力量還能稱之為救助嗎,索爾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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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了很多,憑借那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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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會轉告薩尼亞的,可能會成為很好的研究材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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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會覺得那是“像怪物一樣的力量”,等到別人口中說出變成了“研究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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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卻又覺得非常不舒服,這是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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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到這里的時候,背后有動靜了,露娜從帳篷中往這邊偷偷窺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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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這樣吧,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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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忙忙切斷通話后,索爾把目光停在了火上。不知道為什么,不想直接與她目光交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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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話她聽到多少呢,索爾心中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自己現(xiàn)在會特地將目光移向別處,也都是因為心中感到內(nèi)疚吧,索爾默默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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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樣子,索爾皺緊眉頭,露出一副難看的表情,但是駕駛卻比之前多了幾分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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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是沒能防備突然擋住去路的使骸,但是一旦前方出現(xiàn)可疑的身影,現(xiàn)在我能夠及時地發(fā)出警告了。之前,一方面是不想讓索爾察覺到自己夜視力超常,再加上自己也不想承認這點,所以不論看到什么我都是保持沉默。但是,現(xiàn)在索爾很明顯在趕路。最好能盡量地減少和使骸的交戰(zhàn),基于這個考量,我還是想盡可能幫助她,就算會被說成是怪物也在所不惜。也因此,我們花費在驅除使骸上的時間大大減少了,兩人在傍晚之前就到達了諾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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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諾姆的車站,想起我曾經(jīng)在這個車站候車的事情。那是在我就任神巫之前,大概是十年前……不,實際上應該是二十年前了。但比起懷念,我更多是感到困惑。當年多個站臺旁停靠著列車,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景象,都隨時間消散了。但更讓我迷惑的是,車站的所有窗戶都沒有絲毫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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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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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也露出了困惑的神情,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之前說著“有不少獵人常駐,窗戶里一直能看到亮光”的就是她。她甚至也曾還說過“只要看到窗戶口透出地亮光,就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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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靠近建筑之后發(fā)現(xiàn),有幾個窗戶的玻璃都被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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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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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用問嗎?一定是遭到襲擊了啊。” “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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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說很尋常,但在這附近遭到使骸襲擊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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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在仔細觀察屋內(nèi)的情況后,直接就把大門踢開了,并沒有什么東西迎面襲來, 但里面也沒有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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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索爾的后面走進屋子,在看清屋里的情況后,也驚到了。椅子全都翻倒在地上,墻壁和餐桌被打得像蜂窩一樣。地板上到處是凹凸不平和一些燒焦的痕跡看樣子這里發(fā)生了一場非常激烈的戰(zhàn)斗。獵人和使骸,而且還是多只使骸,他們曾在這里展開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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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要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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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句話后,索爾轉身走出去,我也只好慌慌張張地跟在她后面。我本想順手關上門,但之前索爾一腳將門的鉸鏈給踹壞了,也沒辦法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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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哪兒去呢?” “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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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邊走邊從口袋里拿出那個小小的通訊器,那個似乎被稱為智能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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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匯合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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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索爾的動作突然停止了,我也仔細側耳傾聽著??磥砦覀兺瑫r聽到了什么東西在地面上的爬行聲和風被利刃切開的聲音。黑暗中蠢蠢欲動的數(shù)個影子在我們面前閃動,看來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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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爾拔槍之前,它們就從空中發(fā)動了攻擊。我只好迅速伸出右手。令人不快的感覺馬上爬上了胳膊,但我也沒空去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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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響起,但用霰彈槍對付這么多敵人起不了什么效果。必須得自己干掉它們才行, 這樣想著,我暗暗發(fā)力,飛行使骸隨之在眼前紛紛墜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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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我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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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向前走出,從斜縫中飛撲過來的使骸的動作停止了,“我要做索爾背后的保護盾”,我的腦海中只有絕不能讓索爾受傷這一強烈的念頭?!叭慷紱]了!”,索爾說出這句話時的眼神像是在說“神明都做了什么!”,那時索爾吶喊的聲音。那個時候,我就想要為她做些什么。我想安撫她心中的悲傷,想要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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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想的瞬間,有什么東西被炸飛了。我感覺時間的流速似乎被改變了。不知為何,自己感覺使骸的動作看上去像是停止了?,F(xiàn)在,僅僅是視線望過去就感覺能解決掉它們。飛行的使骸一只一只凌亂地墜落下來。將霧散地黑色粒子吸收后,我將視線轉向了下一只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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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過來的黑塊,紛紛狼狽地變成了碎片,就像土塊被捏碎了似的。狩獵,不,這是掃除,得快點把它們清除干凈。再快點吧,快、快、再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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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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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的聲音使我回過神來。等我反應過來,使骸全都消失了。全部,都干掉了,是自己用這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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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雙腿顫抖著,甚至沒法好好站穩(wěn)。站立不穩(wěn)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恐懼。是吸收了太多使骸的緣故,當我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有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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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到體內(nèi)的使骸并沒有消失,吸收的越多,這股力量變得越強。若我稍有破綻就可能會被控制。但是,我作為神巫也擁有著治愈的力量,將那個力量對自己使用的話, 就能抑制住暴動的使骸。劍神選擇我的理由可能就是“對使骸的耐性”吧??峙聸]有治愈之力的普通人將使骸吸收入體內(nèi)的話,就會被奪走自我然后暴走吧。若是要將吸收使骸的力量運用自如,神巫是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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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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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一邊凝視著我的臉,一邊遞來冒著熱氣的杯子。我微微點頭,接過了杯子。在那之后,索爾把動彈不得的我搬進車站的屋子里,然后將發(fā)電機再啟動,恢復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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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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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沒辦法把它泡好呢,泡紅茶真難啊?!?“沒有這回事,謝謝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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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喝下去,只感覺到了一些苦味。連我都感到了苦味,想必索爾那杯只會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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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聞起來很香……而且很溫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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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笑著說:“跟我那時候說的一樣?!边@么說來,我們那時候確實有過這樣的對話, 那是在信號站發(fā)現(xiàn)茶葉和茶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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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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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直勾勾地盯著杯子里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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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還像這樣繼續(xù)吸收使骸的話。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失去自我,變成怪物吧? 那么,現(xiàn)在,為了世界將你殺死是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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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著不安的話題,索爾卻沒有伸手拿槍。在信號站第一次喝紅茶的時候,他一直將槍放在手能馬上拿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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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了打倒怪物,一定會變成怪物的吧。為什么神會賦予我這個使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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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力量,是打倒使骸所必需的。但是,使骸被我消滅得越多,自身可能也越向使骸靠攏。這真的很恐怖,心中的不安的快要讓我崩潰了。雖然始終信奉著神明,但不安感還是無法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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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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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巫的任務是扶持國王,然后……” “不對,不對?!北凰鳡柎驍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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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啦。神巫那些沒什么好說的啦,我是說露娜你作為女孩子想要做什么。穿漂亮的衣服啊,吃好吃的之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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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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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嗎?像這類的單純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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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漂亮的衣服之類的,我完全都沒有考慮過。有干凈又不失禮的衣服就很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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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倒是想要穿一穿婚紗。穿著那件婚紗,和諾克提斯殿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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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索爾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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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和國王單獨相處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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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想實現(xiàn)卻沒能實現(xiàn)的愿望,我想要待在心愛的人身邊,想要和最喜歡的人一起。然而我卻放棄了這個愿望,為了達成神巫的使命而死去了。寂寞又悲傷,這比在告別的時候更加痛苦,我將這些全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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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諾克提斯陛下一起,快樂地生活,這樣就好了……僅僅只是這樣,我就……” “什么嘛,還是有的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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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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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問題嗎?有想要做的事情不是嗎?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不是嗎?可你居然不去做,到底是怎么了?現(xiàn)在你只要將神明大人之類的全部都拋到腦后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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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著回來這件事,都是因為我有了新的使命。將它拋到腦后的話,神明還會允許我繼續(xù)活著嗎?不過,話說回來。我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呢?是人類嗎?還是怪物呢?目光落在自己這雙吸收了無數(shù)使骸的手上。擁有這種力量的我,還可以被稱為“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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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法回答‘你到底是什么’這個問題。但是你確實幫了我。如果沒有你那股力量, 我早就死掉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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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沒有輕易地說出“你是人類”這句話,但是,他也沒有對我說過“你是個怪物”這一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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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巫啊,使命啊,這些怎么樣都可以。在十年前死掉的神巫什么的,我才不知道這些。在我眼前的,只是一位名叫露娜的,像笨蛋一樣、很強大的、想和所愛的人在一起的、普通的女孩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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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不安并沒有消失,身體上的痛苦也沒有減輕。但是,索爾一番言語,我感覺肩膀上的負擔減輕了。雖然目前狀況沒有任何改變,但我心中又燃起了再次前行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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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謝謝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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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能不要和我說謝謝嗎?”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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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之前禮貌性地說“謝謝”的時候,索爾也不高興地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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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是赴死的家伙說的話?!?“誒?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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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誒?”這樣疑惑的表情。但馬上便苦笑著解釋道:“所以說是這樣的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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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一個壞兆頭。說了這句話,就可能會死。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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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皺起鼻子,一頓亂扯解釋道?!昂玫模壹航?jīng)明白了,謝……” “s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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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慌慌張張地把手指豎在嘴唇上,發(fā)出“噓”的聲音,我也被她的動作逗笑了。雖然不能口頭說出來,但我還是在心中默念道“謝謝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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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說出了真心話之后心情舒暢了,她重新回到了精神滿滿的狀態(tài)??磥硭呀?jīng)沒什么問題了,雖說從身體層面上可能還殘留著一些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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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來需要將諾姆發(fā)生的事情匯報給比格斯,必須避免舊帝國領地上最大的據(jù)點陷入功能不全之類的事態(tài)之中。因為和王之劍合作的人們的目標之一就是為了開發(fā)宙斯塔姆以外的可居住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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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獵人們在這附近調(diào)查索爾海姆文明的遺跡的時候,上報了“附近似乎存在著過去帝國制造的使骸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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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將危險的使骸兵器排除才行,可以的話他們希望能將索爾海姆文明的遺跡建造成居住地。這樣一來,就能有效地利用舊帝國領地內(nèi)遺留下來的物資,過去由于沒法及時運送到雷斯塔姆而留余放置在這里的物資倒是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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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你沒事吧!?你現(xiàn)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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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接通后,比格斯的大嗓門直沖入鼓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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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啊,現(xiàn)在在諾姆這邊。但當我們到達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之前從諾姆那邊收到了撤退的報告?,F(xiàn)在情況如何?使骸群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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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邊沒有什么問題,使骸也已經(jīng)被露娜干掉了。你那邊已經(jīng)和我媽匯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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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是長久的沉默。像是受不了這沉默,索爾大叫道:“她人呢???” “阿拉尼婭隊被使骸群包圍,無力突圍,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迷宮深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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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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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個必要了。現(xiàn)在援軍已經(jīng)將遺跡封鎖并撤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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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是聽錯了。封鎖、撤離,這兩個詞到底意味著什么……索爾憤怒地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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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你們將她們舍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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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斯沒有回答,索爾感到氣血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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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你廢話了。這樣的決策我絕對不認同!現(xiàn)在我就過去支援!和露娜一起……” “索爾。是小姐自己說讓我們別去的。蒼玉兵器太過危險,要盡早封鎖入口然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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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這些都是她下達的指令,希望你能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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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明白蒼玉兵器的危險性,但她絲毫不想去理解他們的撤退行為。然而她的喉嚨深處就像被凍結了一般,說不出反駁的話語。索爾明白阿拉尼婭的脾性,也明白那也確實像是她會說的話。但是,心底還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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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匯合地點我會在下次聯(lián)絡的時候告訴你,你現(xiàn)在先待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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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切斷后,索爾保持著緊握著手機的姿勢,久久沒有動彈。大腦已經(jīng)沒辦法好好運轉了。不要消失,不要拋下我,仿佛又聽見了幼時自己哭喊的那些話語。難道又要像那時候一樣,變得一無所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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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索爾你沒事嗎?” “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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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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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人關心的言語后,索爾反倒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她緊咬牙關,壓抑著就要涌出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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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在遺跡的深部……被使骸包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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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趕快的話就來不及了!快點出發(fā)吧!” “不行,母親說不要來,我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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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她說的不是心里話,簡直就像對著紙讀出了寫好的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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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你都說過你不想再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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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揮開露娜握住她雙臂的手,明知的事情被人家說出來,索爾感到十分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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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即使母親也沒辦法打倒的巨物啊!還被大群的使骸圍住了呀!我就算去了,也幫不上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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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什么幫不上忙。剛才不是說了去幫忙嗎,要和我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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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了和比格斯的交談嗎。不,既然在一旁當然能聽到。那個時候如果比格斯沒有打斷的話,索爾也一定會接著說“和露娜一起去的話就沒問題”、“露娜會來幫助你的” 之類的。還好沒有說出那么幼稚的想法,就光是這樣也得感謝比格斯了,索爾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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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快點去打倒使骸,救出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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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么呀!再繼續(xù)吸收使骸,你這次可能真的會變成一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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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家人而讓他人犧牲,索爾做不到、也不想這樣。當想著把這樣的想法說出口時, 索爾愈加發(fā)覺自己不可能答應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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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樣,我也想要去幫助她!這不是因為我有這樣的使命,而是我想要去幫助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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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至親之敵,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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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歷744 年,尼夫海姆帝國皇帝伊德拉下令,襲擊神巫一族居住的菲涅斯塔拉宮殿。那個時候,上一代的神巫失去了性命……也就是露娜芙蕾雅的母親。襲擊事件后,露娜芙蕾雅被幽禁在菲涅斯塔拉宮殿四年。幽禁的命令,也是由皇帝伊德拉下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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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索拉爾·艾爾德卡普特·安緹庫姆,皇帝的孫女!害死你母親的皇帝的孫女啊!即便如此,你也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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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自己的出身,索爾小時候就隱約察覺到了。但是,直到最近才知道了準確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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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jīng)是大人了,那就我們就講講吧?!薄嬖V索爾的人是養(yǎng)母阿拉尼婭。那簡直就像赴死前留下的話一樣,索爾鬧著別扭但還是接受了自己的出身。其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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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來說,阿拉尼婭挺后悔當初對索爾說了類似“早就想告訴你你不是我生的了”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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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有著皇帝血脈的事情,索爾認為沒必要特地去告訴露娜。心想著,反正也就待在一起幾天罷了。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法隱瞞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救助了父母的仇敵, 對露娜來說太過分了。但是,露娜芙蕾雅的回答,卻超出了索爾的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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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么皇帝的孫女在我眼前的人,是個卡牌游戲玩得好、料理做得粗枝大葉、性格卻有點倔強的,叫做索爾的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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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像索爾剛才說的那些話,這次從露娜的口中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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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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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幫助的人就在眼前,如果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卻不去運用,而與你一起從這里轉頭離開,恐怕我一生都會后悔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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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比格斯那里聽聞母親阿拉尼婭去增援先遣隊之后,不安的索爾向露娜亂撒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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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了過分的話。雖然如此,在諾姆被使骸群包圍時,露娜卻理所當然地保護了她。結果就是,露娜進一步使骸化了。當然索爾心里也明白這之間自己也占有一些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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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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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什么麻煩?!甭赌纫云届o而堅定不移的口吻打斷了索爾的話。“因為我希望去幫忙,剛才我不是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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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度過的旅程僅僅只有幾天。但是,在這之間,她從來沒說過假話。她使人敬服的是,傻而誠實,絲毫沒有城府。但也因為誠實,她的言語可以強烈地讓人產(chǎn)生共鳴, 直接傳達到索爾內(nèi)心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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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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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索爾自己也想要變得誠實?!皩Σ黄稹N?,想借用你的力量?!?露娜微笑著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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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們一起?!?“嗯。露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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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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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出一切之前,露娜打斷了索爾?!斑@可是赴死的家伙才會說的臺詞?!?然后兩人面對著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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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遺跡的路上,索爾講述了“失去所有的那一天”——帝都格拉雷亞毀滅之日發(fā)生的事情。當時,因為露娜已經(jīng)在奧爾緹西“死亡”,這都是她第一次聽說,不管是亞丹毀滅了帝都格拉雷亞之事、還是那時皇帝伊德拉死亡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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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的住所被使骸群襲擊了。母親大人為了守護我……好吧,母親大人。怎么講對我來說都有點可笑,但我就這樣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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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索爾親生父親的皇子,并沒有和索爾的母親正式結婚。因此,皇帝好像也很長時間不知道這個孫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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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現(xiàn)在的母親是這之后的事。從此之后,她一直照顧著成為了孤兒的我。雖然沒有血緣的聯(lián)系,但對我來說是她就是真正的母親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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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無論如何都不能棄之不顧呀。” “嗯,是的。絕對要去救出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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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的一段時間,索爾沉默地控制著摩托車急駛。雙方的心結已經(jīng)解開,即使沒有說話,也思考著同樣的事,一心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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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達諾姆車站的時候,聽索爾說附近有著古代遺跡后,我心里總覺得會發(fā)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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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感果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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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拉爾姆埃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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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沒錯,你來過這里嗎?” “嗯嗯,是我十二歲的時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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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說明這里是神巫的修行場所后,索爾瞪圓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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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知道這是是淵源久遠的神殿,但我從不知道這里還是索爾海姆文明的遺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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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爾姆埃爾被稱為神與人聯(lián)系之地,戴涅布萊的民眾會訪問這里作為巡禮,神巫在接受使命之前也會在此修行,所謂“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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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修行過的話,你應該知道這里的構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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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些,但是地下有著廣闊的洞窟,那里是禁止入內(nè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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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近道或者小路之類的嗎?我想要隱秘地進去。如果被比格斯和維吉知道的話,絕對會被他們攔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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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剛才和你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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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點點頭。我想起了她那聲“你們難道要舍棄她們嗎?”的悲痛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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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確實有個避人耳目的入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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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修行的時候,我還未正式接任神巫,也被禁止和巡禮的人們接觸。因此也知道一條可以避開人們目光出入修行場的通路。不止是這條通路,還有其他各類為了避開他人視線而建造的小屋和隱藏的臺階。想必是曾經(jīng)某些圖謀不軌的人想利用神巫的言語抑或是神巫本人,為了杜絕此類事態(tài)的發(fā)生,才建了這些隱蔽的場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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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在入口巡視的獵人們,我們進入了遺跡的內(nèi)部。對于我來說,眼前的場景確實是有點懷念。遺跡內(nèi)的天井畫描繪著諸神,壁畫描繪著歷代的神巫。想到往后某一天自己也會被描畫在此處,再聯(lián)系到十二歲的那時的自己,現(xiàn)在相對于過去完全是遙遠未來的事情,所以那個時候自己完全沒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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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曾經(jīng)作為神巫賭上性命與諸神完成了誓約、隨后被亞丹奪取過性命。對于同樣的壁畫,此時的印象卻與十二歲那時大相徑庭。我的母親被帝國軍所殺害,其他死于非難的神巫想必也不在少數(shù)。但在壁畫上,每一個神巫的臉上都描繪著洋溢慈愛的容顏,可這背后隱藏著多少的淚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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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處的壁畫,是初代神巫。不僅如此,仿佛守護著通向禮拜堂大門一般佇立著的雕像也是這位神巫。臺座上鐫刻的名字是:艾拉·米爾斯·芙爾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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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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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面露訝異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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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這座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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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來,是和露娜很相似呢。也難怪,這位初代神巫,是你的先祖吧?!?“露娜芙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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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察覺到呼喚,我朝雕像看去。雕像的雙目看上去含著淚水,雕像的輪廓在我的視線中搖晃著,索爾呼喊我的聲音也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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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用神授予我的力量,去拯救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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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熟悉的聲音那一瞬間,周圍的色彩發(fā)生了變化。古舊的壁畫、地面都消失了, 索爾的聲音也消失不見。我的視界被染上了金黃色,麥穗被微風吹動,每個地方,每個地方,都蔓延開了收獲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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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一定會見證你的努力,篤定信念,盡力去完成使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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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初代神巫的聲音??墒?,自己為什么會知道呢。那么,剛才的聲音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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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路西斯·切拉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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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浮現(xiàn)的疑問,馬上得到了返答。這個語調(diào)……是初代神巫的靈魂直接傳達過來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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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上的人……他是本應成為路西斯初代王的人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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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亞丹的聲音?這么說來,是很像。可是,初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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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擁有將眾人從星之病中拯救出來的力量,他是唯一被神授予這個力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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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景色又發(fā)生了變化。被使骸感染的女孩睡在倉庫中。而吸收使骸,拯救了女孩的人,呈現(xiàn)出亞丹的身影。不光是這個女孩,無數(shù)人受恩于亞丹而獲救。那股力量…… 和我一樣。但是,我是為了打倒使骸而使用這個力量。從來不知道還能將其用于拯救他人。作為神巫雖然也能治愈病人,那是通過將本人擁有的治愈力活性化來加速他人傷勢的恢復,和吸出使骸的做法完全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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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著樸素的衣服,為了治療受苦的人們連休息也顧不上。在商討治民之道時產(chǎn)生分歧,亞丹從而被弟弟追殺,隨后身體被使骸所侵蝕。即便如此,為了人民他仍然堅持著活著,亞丹的身姿正如同那圣者一般。他抑制住體內(nèi)發(fā)狂的使骸,不知自身的面貌是否會變成怪物,是否能繼續(xù)作為人類存在,一直與這些不安進行抗爭。那身姿,就與自己這些日子與使骸戰(zhàn)斗的樣子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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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使命,和亞丹自己認為的有些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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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他一直救助人民,不,正因一直救助人民而被使骸感染,隨后被水晶拒絕,成為路西斯的禁忌阿達加姆,被幽禁在神影島,不斷地積蓄心中的憎恨。愛人在眼前遭到殺害,他作為人類的幸福與未來也被剝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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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承認!什么王家,什么神,還有什么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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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充滿憤怒和詛咒的怒吼震動著周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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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信神靈,亞丹忠實履行了使命??墒巧駞s沒有回應亞丹。相反,神所給他定下的命運卻極其殘酷。這份失望,我現(xiàn)在也能理解?,F(xiàn)在的自己被授予了同樣的力量,同樣正在與不安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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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這怎么會這樣!我剛才看見的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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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請你阻止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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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不是一座緘默的雕像,她以生前的姿態(tài)出現(xiàn)了,悲傷的表情難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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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將他從長達兩千年的漫長折磨中救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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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暇擦拭流出的淚水,艾拉不斷地訴說著。神說了要阻止亞丹……做到這點都很難, 現(xiàn)在還要讓我去拯救他,能不能做到我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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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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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回答,我的意識恢復過來的時候,艾拉又變成了雕像。眼前只有注記了艾拉·米爾斯·芙爾雷的臺座,我仍然站在原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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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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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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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是,生氣了?是不是不高興我說你像很久以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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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來,索爾是對我說了這話。可是在那之后,明明自己感覺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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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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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喊你都沒回答,不是因為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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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自己回溯亞丹的過去以及和艾拉交流不過是轉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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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不舒服的話,就說出來吧?” “沒什么,沒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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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面向看上去仍然有些擔心的索爾,我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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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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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自己所見的事情是真實的嗎?如果是幻象,那也太過于逼真,這些事情也實在是難以消化雖不能說需要鐵證來說服自己,但也確實至少需要一些佐證來讓自己做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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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堂的內(nèi)部還有一間小屋,在其中是通向地下的階梯。隨之向下,就是地下洞窟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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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之后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了,再深入是被禁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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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來,這里以前是被阻塞住了嗎?用了什么繩網(wǎng),或是擺放了巨石?” “不,只有守衛(wèi)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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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入口和階梯與以前一樣,只不過守衛(wèi)不在了。洞窟深處透出了光線,大概是調(diào)查隊帶來的燈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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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不就隨便進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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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守衛(wèi)曾經(jīng)嚴厲地告誡我們,這里不能被人類的身軀所污染。” “但是,說不讓進去,反而不會更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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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戴涅布萊的子民里,還真不會有來到了圣域,還會想繼續(xù)往里看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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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也不是沒有帶著盜掘目的來這里的壞人,但確實只要守衛(wèi)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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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快出發(fā)吧。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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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入口很狹窄,洞窟內(nèi)部卻比想象的更開闊。天井很高,能聽到聲音奇妙地回響。只是,到處都可以見到塌陷。這一看就不是調(diào)查時挖掘造成的,而是“被破壞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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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使骸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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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這里不是有個巨大兵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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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索爾的母親大人也沒法應付的大家伙……么?” “對,名為“蒼玉兵器”的兇惡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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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尼夫海姆帝國開發(fā)的巨大使骸兵器。在附近的研究設施中制造出來后,不知是封印在了此處,還是在這個地方進行啟動實驗……”索爾猜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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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地下洞窟不能說足夠開闊,但蒼玉兵器和那個破壞了因索姆尼亞的使骸兵器有著同等的體型,他只要來回扭動就能將高層建筑輕易弄倒塌。沒把這洞窟弄到全部塌陷, 也算是個奇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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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么說……但也不用開出這么大一個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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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大得顯眼的坑前,索爾皺起了臉。不知是擊打還是踢踹,才造成了巖壁這么大的一塊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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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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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索爾的聲音,我也望向了坑中。想來并不只是一個窟窿,里面更是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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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埋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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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目視之,雖然和通常人一樣視力的索爾不能夠識別出來,但是夜視能力強如我, 一下子就知道了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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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武器,目中所見是槍和劍,說不定有其他什么東西也埋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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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樣的東西會……” “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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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法馬上回答索爾的疑問。槍與劍,都是超乎尋常的尺寸。別說是人類,使骸也拿不起。使用這些武器的,不是人類也不是使骸,恐怕是二十四神使的……奧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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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恐怕是,魔大戰(zhàn)中被使用的武器吧?!?“魔大戰(zhàn)?那不只是個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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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事實,我是從聽二十四神使說的?!?/p>
?
很久以前,炎神伊弗利特將火給予了人類,使他們得以衍生智慧,從而筑造高度的文明。也就是索爾海姆文明。但是,恃寵而驕的人類開始蔑視、排斥神。憤怒的炎神想要將人類毀滅。神與人的爭執(zhí),最終演變成了神與神的爭執(zhí)。冰神希瓦選擇作為人類的友方,其他眾神也追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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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是人與神還是神與神的爭執(zhí),對此產(chǎn)生厭惡的劍神巴哈姆特,想將五柱之眾神與星球一起毀滅。與星同在的眾神不同,劍神是與天同在的上位神,其力量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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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炎神,四柱之眾神防住了劍神的一擊,星球與人類因此安全無事。但結果是, 六神都因此精疲力竭,魔大戰(zhàn)也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
“這和我所知道的神話完全不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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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我的敘述,索爾面露不解。
?
“關于魔大戰(zhàn)的事情,并沒怎么被流傳?!?/p>
?
小時候,我纏著肯提亞娜講眾神的故事。兄長瑞布斯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興趣,倒是
?
?
?
?
我卻最喜歡肯提亞娜說的那些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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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大戰(zhàn),是因為人類違逆神而起的戰(zhàn)爭,并不值得大聲地宣揚吧。” “倒不如說,瞞起來才是理所當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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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將這個故事隱藏起來的是什么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知道了。但是索爾海姆人民違逆神的事實,對于無論是想要倡導復興文明的尼夫海姆帝國、還是宣傳由神授予水晶與光耀戒指的路西斯帝國來說,應該都不是光彩的往事吧。所以,利用地下洞窟這種地形, 將魔大戰(zhàn)這樣的“負面遺產(chǎn)”深埋起來。又將此地稱作“圣所”,并建造作為祈禱之所的神殿,這樣誰也不會來發(fā)掘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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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涅布萊的子民信仰心深厚。說這里是“圣所”的話,大概就不會踏足于此,帝國應該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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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把不光彩的事情隱藏起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你也不在意的吧?怎么說,這都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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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么說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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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索爾所說吧。至少,路過這里的調(diào)查隊看到了魔大戰(zhàn)的痕跡也沒有產(chǎn)生任何的興趣。他們既不是神巫一族的關聯(lián)者,也不是戴涅布萊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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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違逆神的是人類,將之隱匿的也是人類,然而神明們也不是好東西,打了一大架之后,還想毀掉這個星球,算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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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說,神明才是想隱藏事實的主體——完全無益的爭執(zhí),還有自私自主的破壞行為。這些黑歷史正好完整地體現(xiàn)出了神明的卑鄙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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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作為神巫說這樣的話合不合適,可是我自己都開始變得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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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神,什么王家!我不承認!”——我似乎又聽見了亞丹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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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法前進的地方,我們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攔路者一不是使骸,而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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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個鬼地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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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聲音,索爾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與此同時,另一個人的怒喊也參與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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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索爾嗎?!我明明說過不要來這種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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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雙人組“比格斯和維吉”的聲音。就是為避免碰到這種事,索爾才選擇不從正面進入修行場??墒?,應該在入口處進行封鎖作業(yè)的這兩人,此時卻正在遺跡的最深處??磥韮扇艘餐瑯酉胫瘸霭⒗釈I。盡管入口處一點點被封閉起來,他們還是來到這個地方。摸索著能否突破包圍阿拉尼婭隊的使骸群,或是能否從哪里找出一條脫出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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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不許再往前一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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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按在想反駁的索爾肩膀上,向前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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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我們過去,我遵從神賜予的使命,來到此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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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我是為索爾而來,和使命什么的沒有關系。但若是傻傻地直接說出來,想必他們兩個不會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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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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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既授予我力量,我就為了拯救眾人而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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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也不知道哪個是維吉,哪個是比格斯。但是兩人都浮現(xiàn)了為難的表情,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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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的,可以信任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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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索爾并排站立,隨著她的話語一落,我直截了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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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我完成使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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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疑問的眼神,一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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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勝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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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則提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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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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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守護戴涅布萊的圣所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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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手放在胸前,躬下身,兩人總算是讓開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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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拔腿離開這個地方,待久了難免露出破綻。實際上我并不擅長演戲來隱藏自己, 我與索爾的打牌反正一直連戰(zhàn)連敗。與二人組離開足夠距離后,索爾湊上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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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能干嘛,演得不錯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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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我也這么想呢,比想的做得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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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好意思說自己……嗯,閑聊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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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骸群出現(xiàn)了,說不定就是包圍阿拉尼婭隊,讓她不能脫身的元兇。我察覺到索爾拔出了霰彈槍,已經(jīng)不需要什么信號或者呼喊。這種程度的敵人,什么都不說也足夠了?;ハ嘀g如何行動,由誰挺身向前,由誰在后援護,該怎么做我們都早已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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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群密集的使骸摧毀,也沒有多難。如黑色巖壁的群怪化為塵土,這前方就是日的地。地下洞窟的最深處,是一個巨大的空洞,那里就是蒼玉兵器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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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地下深處,空氣額外地冷。但是令人震顫的原因不光只有空氣,一瞥就感覺兇暴無比的巨物聳立在眼前,傳來陣陣威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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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玉兵器”長著似乎能一口把我和索爾都鯨吞而下的大口和巨顎,前額部分長著一個赤紅的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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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瘤……就是“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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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之前,我曾向索爾解釋了大型使骸兵器的特征?!懦龅母邿崃可渚€會將周圍的一切溶解,但前兆是“核”會發(fā)光,這個核心也是它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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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那個如果發(fā)光的話,就糟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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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聲地說著,一邊縮短著與蒼玉兵器的距離。貼著墻壁安靜地移動的話,說不定就能走到它的近處,然而現(xiàn)實告訴我們想得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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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玉兵器發(fā)出了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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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為止了嗎?”索爾懊惱地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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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打倒這個大家伙吧!”她架起了發(fā)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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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兩人一起打倒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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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榴彈發(fā)射聲的信號,我沖向了蒼玉兵器。爆炸聲與沖擊震動著洞穴,但是蒼玉兵器的巨軀只是稍稍傾斜,并沒有受到多大損害那么首先狙擊頭部的核心吧,這可是基本中的基本。如果有效果的話最好,不行的話就只能嘗試更換別的戰(zhàn)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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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集中攻擊它的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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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爾奪取它自由移動能力的同時,我對著易于吸收使骸的部位給予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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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向左邊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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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指令,我馬上跳向左前方伏倒。下一個瞬間,爆裂的氣流從背上沖擊而過,蒼玉兵器右腳的榴彈爆炸了。巨大的獸足狂暴地上下踩踏著地面。要是能把包裹著本體的厚殼炸破就好了,但還是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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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發(f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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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邊拉開距離,避免被其被碾碎,一邊再次伏倒在地面。緊接著又是爆炸與沖擊。這次,它發(fā)出了令人不快又刺耳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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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用了!”索爾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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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飛奔而去。覆蓋著使骸兵器雙足的厚殼爆開,露出了腐肉一般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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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能行。我轉過手掌準備對向它,卻突然感覺右腕上漫開了麻痹感。隨后我被彈飛了出去,背部直接叩擊到地面,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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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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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揮手制止想要跑過來的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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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我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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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過去,蒼玉兵器的足部已開始自我修復。也就是說,攻擊一刻也不能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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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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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滾著改變身體的姿勢,在躲過爆炸的沖擊后,我馬上沖向怪物的中彈部位所在的位置。比先前更加用力地吸入使骸,我感覺到手腕都要被吞噬掉了,只能痛苦地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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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不要停下來!繼續(xù)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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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呀!再這樣做連你也會陷入危險的!” “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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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吸收使骸還不能夠讓蒼玉兵器的動作停下來。不光如此,它還有令人驚異的恢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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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阻止它動彈的時候,攻擊……‘核’?。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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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玉兵器的強大在我們的想象之外。我一邊攻擊它的弱點,一邊吸收著使骸。目前來看,也只能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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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沒吸收多少,我又一次被他的沖擊彈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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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次!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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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我再次起身跳上了它的右腳,開始加大力度繼續(xù)吸收使骸,為了阻止它暴動, 也只能這樣了。兩次,三次,投彈不斷飛向它的頭頂。漸漸,我也難以承受住沖擊與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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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xù)的搖擺,只好解放開了所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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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從未嘗試過放開的力量,海量的使骸粒子不斷涌來,連身體都仿佛要開始發(fā)出慘叫。鎮(zhèn)定心神,不能失去意識,一定要忍住這洪流。耳邊也傳來如不歇暴雨般的耳鳴,一定要堅持住朦朧的視野中,索爾還在不停歇地朝向“核”扔擲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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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最后一擊了?!蔽一秀毕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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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我的身體被扔了出去,但隨之視野也變得清晰起來。原來不是被扔出去, 而是自然而然倒了下去。聽到有人在呼喚著我的名字,聽覺也差不多恢復了,看來是索爾把我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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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成功了!我們把它打倒了!”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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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差點休克了,幸好沒有太大問題一邊分心將使骸壓制著,也還是成功將蒼玉兵器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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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先不用管我,快點去找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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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聽比格斯和維吉說在阿拉尼婭下達撤退指令后,就一直沒再聯(lián)系上。說是被使骸包圍住,困在了遺跡的最深處。那現(xiàn)在看來,她們應該就在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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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去找到她們,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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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稍有遲疑,可能就會釀成大錯。我的心里隱約有著這樣的預感,不,不是預感, 是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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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蒼玉兵器酣戰(zhàn)之時,沒有任何人出來幫忙,若索爾的母親就在這附近的話,想必一定會出來助女兒一臂之力吧?但是卻沒有,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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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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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了索爾欲哭無淚的聲音,回頭一看,她呆立不動,只是渾身不住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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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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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塵霧開始消散,蒼玉兵器地巨體也開始歸于虛無。等視線通透起來,洞穴深處出現(xiàn)了一只使骸的身影。和索爾差不多的裝束,可以看出是一位女性。背上負長槍,頭發(fā)顏色也與索爾早前所說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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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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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像是失力般懊然坐下,果然,那只使骸就是阿拉尼婭本人??磥碓谒铝畛吠瞬⒎怄i出口的時候,身體就可能已經(jīng)開始使骸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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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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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本想著雙腳可能一時半會動彈不了,現(xiàn)在卻重新涌現(xiàn)出了力量,我隨而起身, 走向使骸化的阿拉尼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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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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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能聽見一些喃喃碎語,看來她還殘留著一些自我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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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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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使骸,現(xiàn)在還來得及。只要把她身上的使骸吸收掉,她就能恢復原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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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睜圓了眼睛,其實就算是我,在來到此地之前,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辦法。但在初代神巫的雕像前,我看見了過去的亞丹,看見了他被被稱作救世主拯救萬民的樣子,那個時候他擁有的力量和自己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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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是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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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緊的,畢竟我可是救世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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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著哭喪著臉的索爾娉婷一笑。十年前,神靈們并沒有回應索爾那拼了命的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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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靈們干什么去了?”索爾那時候說道。我想現(xiàn)在就是回答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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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抱歉,拜托你了。求求你把養(yǎng)育我成人,世上唯一的母親救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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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輕點頭,便轉身面向使骸化的阿拉尼婭。張開雙臂,我抱緊了她,以全身之力吸收著使骸。自己感覺要沒法呼吸,身體內(nèi)的積余的使骸也開始同時暴動起來了。感覺快要發(fā)出野獸嘶吼般的聲音,我慌忙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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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曾救助過成百上千的民眾,而我呢?至今尚未拯救過誰。那至少,要讓我拯救眼前的這個人,眼前這個對于索爾非常重要的人。我暗暗加快了吸收使骸的速度,仿佛自己的身體和思維要斷開連接一般,一心只顧吸收著使骸。眼前也開始染上了漆黑色, 所見所聽所及,都被黑色吞噬殆盡。而一聲“媽!”的喊聲卻分外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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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和我分開了,當然不是我主動分開的,是手腳已經(jīng)完全不聽指揮了。不過我心里能夠確定,阿拉尼婭身上的使骸已經(jīng)清除干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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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我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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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聽見的聲音,雖然想看看是誰發(fā)出的聲音,然而自己連脖子都沒法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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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明白了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要變得不屬于自己了,轉動視線,卻只能看見自己染作漆黑色、奇形怪狀隆起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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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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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泛開了后悔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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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露娜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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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千萬別看這邊。心里我拼命呼喊著,卻完全發(fā)不出聲音。我想要從這里逃出去, 現(xiàn)在馬上但手腳還是和剛才一樣,一點也動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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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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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返過頭來,眼神中恐怖與憎惡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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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誤會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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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開想要過來制止的索爾,阿拉尼婭拔出了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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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別想靠近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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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白色的火光飛濺,耳邊傳來令人不悅的聲音,身體上也伴隨著傳來沖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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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我的意識漸漸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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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使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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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一邊將耳朵貼近客房的門,一邊往里窺視著。這里是雷斯塔姆曾經(jīng)的賓館,現(xiàn)在被用作“王之劍”與獵人們的總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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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王子一行也曾在此落宿。要是知道了自己過去的未婚妻現(xiàn)在正被拘束在此間的某個房間里,由其他人商討怎么處置,王子會,不,王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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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想確實是神巫,雖然現(xiàn)在也是使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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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拉尼婭的聲音,一邊聽著,索爾一邊痛苦地回想著,要是那個時候母親沒有叫喊著“怪物!”什么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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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怪自己沒有說明清楚,索爾想著。應該要事先就說明好的。應該說“露娜將你身上的使骸給吸收了”或者“神巫——露娜芙蕾雅小姐”之類的可能更為妥當,但是自己只是簡短地說了“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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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阿拉尼婭并不知道當時在場的那位既是索爾之友,亦是自己的同伴。不僅如此,還將其當作使骸,一邊將索爾護在身后,一邊沖向前去攻擊對方。但畢竟也不能怪阿拉尼婭,畢竟從小因使骸而失去雙親,心生憎惡也是情理之中。隨后索爾拼命攔住了阿拉尼婭,將事情的原委詳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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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露娜芙蕾雅毫無躲閃接下了自己一槍,以及索爾慌張的神情來看,阿拉尼婭總算是明白了事情不簡單,但還是遲了一步。在此之后,聽聞阿拉尼婭的叫聲后,王之劍和獵人們趕了過來。對于他們,好像再怎么解釋說明,好像都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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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躺在地上的是一身漆黑渾身纏繞著瘴氣的“不明物”,那個時候的露娜芙蕾雅, 既沒法開口說話,也沒辦法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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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當場被施以“格殺勿論”,得虧于阿拉尼婭死命相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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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也沒辦法肯定她不是神巫,那就得交予高層來判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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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向他們提議先將露娜移送至雷斯塔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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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身負重枷,被飛艇送往了雷斯塔姆。索爾并沒有被允許同行,她便乘著雷吉娜全開馬力尾隨飛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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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真正的神巫處決,怎么說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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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聽到這句話,心里也明白了母親是在極力避免露娜芙蕾雅被無情殺害。畢竟是救了自己的恩人,就這樣被關押在自己面前,想必心中也感到了不少自責。只是,阿拉尼婭空口強調(diào)著這是“真正的神巫”,表面上像是在說服其他人,實際上倒不如說是為了說服自己。自己的心中一半是對使骸的強烈憎惡,一方面是被使骸所救助的事實,阿拉尼婭想把這兩類矛盾的感情中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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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阿拉尼婭怎么勸說,其他人的反應都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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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決掉比較合適?!笨茽柌蝗葜靡傻穆曇魝鱽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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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她是真的神巫,怎么解釋她復活一事?神巫死去的時候,伊格尼斯你也在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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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神巫露娜芙蕾雅小姐,確實是過世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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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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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遺體,原地憑空消失了。” “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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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迪奧拉斯發(fā)出了音調(diào)錯亂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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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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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字面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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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后來也確實沒有找到露娜芙蕾雅小姐的遺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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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她是真的神巫,既然已經(jīng)成了使骸,那也只有處決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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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悄然離開了門邊,這樣下去露娜就危險了,自己得想辦法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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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光從被監(jiān)禁的房間里逃出來,就很難行得通。和在舊帝國領的時候不一樣, 雷斯塔姆周邊人很多,只要稍有磨蹭,就會再次被抓住。果然,還是需要找人來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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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說過她想要去因索姆尼亞,那就需要足夠的裝備和食物供給。所幸雷吉娜加好了油,自己也準備好了相應的補給品。早在露娜被粗暴地捆綁上的時候,自己就猜到了事情會變成這樣。所以自己才會不顧雷吉娜一味趕路,幾乎沒有讓它好好休息過,一到港口就直接駕車沖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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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是自己和母親的恩人,絕對不能讓她遭難,她幫忙實現(xiàn)了自己拯救家人的愿望,這次也該輪到自己幫助她實現(xiàn)去因索姆尼亞的愿望了,索爾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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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了那場夢,自己身著純白婚紗,手捧吉爾花束,漫天飄舞著飛雪般的彩紙片, 四面?zhèn)鱽聿煌P臍g呼聲。牽著我的是,最愛的人,一直以來思之如焚想要見到的人。正想著要好好端詳這臉龐,哪怕一整天也不放手,我的意識卻開始慢慢漂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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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夢,是啊,我己經(jīng)沒法再與諾克提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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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地閉上眼,并不是不想睜眼醒來,我察覺到要是自己睜開眼,一定會淚流不止。絕對不能哭。雖然不能陪伴著諾克提斯殿下很令人傷心,但自己救回了索爾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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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這件事是值得高興的,所以,我不能哭,我要挺起胸膛活下去…… “露娜芙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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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jīng)意間,我聽見了那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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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提亞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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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睜開眼睛叫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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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還是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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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不是雷斯塔姆的賓館,而是在以猶如深海的顏色為背景的地方,肯提亞娜的身影浮在空中飄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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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多,我只說一些重要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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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往常不同,肯提亞娜加快了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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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你不要相信劍神,你被賦予了新使命,只不過是為了將這顆星球與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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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覆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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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忤逆神明,人類的命運因此改變,這是事實。只不過,劍神的目的不是讓你去阻止亞丹,而是想將所有的“暗”集于你身,連同亞丹那一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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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樣會招致星球與人類的覆滅?” “會爆發(fā)‘究極召喚’?!笨咸醽喣日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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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骸之力加上代代積蓄而來的神巫之力,兩者交匯會釋放出‘億萬核爆’,從而將整個星球毀滅。他曾經(jīng)就有過這樣的打算,但那個時候他的力量尚且不足,因而不了了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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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大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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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人神之間的爭端感到厭煩的劍神巴哈姆特曾想將一切毀滅。其他五神誓死抵抗才將這顆星球守了下來,這些都是肯提亞娜多次和自己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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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提亞娜,為什么劍神要毀滅一切?為什么,要做這種殘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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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他五柱神不同,巴哈姆特是與天同在的上位神,他與這顆星球以及人類之間并沒有什么親近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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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神不是應該要守護星球與人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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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之于上位神,就像路邊的野花之于人類一般。你也不一樣嗎?雖說眷愛著吉爾花,但是并不會對不同的花傾注不同的感情,劍神想要毀滅忤逆神明的人類,不過是摘掉那些遭受病蟲害的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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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幼時的對話,我不禁悚然。該不會…… “劍神還想再次實行之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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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第一次因為力量尚缺沒有成功,第二次就會加上保險。” “所以就把能夠收集使骸的力量賦予了身為神巫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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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提亞娜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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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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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自己的雙手,劍神想要利用我這雙手,來毀滅這顆星球和所有人類?我不禁想起了亞丹那嘶吼著詛咒神明的身姿,明明一直篤信著自己的使命,最終卻被背棄…… 那個誓要弒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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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要怎么樣才能斷絕劍神的想法?” “那恐怕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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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對于劍神來說,毀滅人類不過是摘去染上蟲病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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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能冒著忤逆劍神的風險來阻止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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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恐怕也很難做到,劍神是并存于‘此方世界’與‘鏡像世界’的神,就算打倒了其中一個,只要另一個世界中他還安然,就會再次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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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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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聽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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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心理作用,我感覺肯提亞娜的語速又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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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極召喚’需要強大的力量才能釋放,只要能捱過第一次攻擊,星球和人類尚可茍存,盡管沒法打倒巴哈姆特,但至少還能生存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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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魔大戰(zhàn)’那時候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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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肯提亞娜的身影變得朦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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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被劍神發(fā)覺了,只能到此為……” “等等!肯提亞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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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提亞娜的身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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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為你自己的未來而活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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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為止,我再也聽不見肯提亞娜的聲音了,睜開雙目,我仍然是在雷斯塔姆的賓館里,手腳都被捆束著,一動也動不了。與之前沉睡過去之時一樣,一切都沒有發(fā)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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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要毀滅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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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想都沒想過,自己一直深信不疑著眾神會守護著星球與人類。明明肯提亞娜也曾告訴過自己,身為上位神的劍神是比其他神靈離人類更加遙遠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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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之前,他賜予亞丹力量讓他成為救世主,隨即又誘導他成為令人忌憚與厭惡的存在并將他打入牢籠這樣殘忍的手法,恐怕劍神也想對我重復同樣的計劃吧。無論是亞丹,還是我,都對神明虔誠無比,因而絲毫也沒有察覺到他的企圖,二者都只是一味被利用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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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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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禁涌現(xiàn)了怒火,自此往后該怎么辦,我不知道。凝望著天花板,我冥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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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露娜芙蕾雅被監(jiān)禁的房間確實還是花了一些功夫,本以為有看守的房間就一定是露娜所在之處,但結果是索爾自己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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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的房間前都有看守站崗,也并不是為了迷惑索爾,只是大多數(shù)房間里都存在著需要看守的重要人物。仔細想想,這里是作戰(zhàn)司令部,也是自衛(wèi)組織的根據(j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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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自己就沒考慮到這么顯而易見的事情呢,真是對一根筋的自己感到惱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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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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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沒考慮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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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背后有人搭話,索爾嚇得差點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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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怎么,怎么在……商討結果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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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本想著商討一度陷入了膠著,無論是阿拉尼婭還是那些王之劍,肯定都在房間內(nèi),這些守衛(wèi)自己總能想到辦法解決,然而如意算盤卻落空了。而且,自己碰到的還是最棘手的“難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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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途出來了,順便把椅子給踢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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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一只眼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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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只是表面的,其實我想著我們家的小調(diào)皮鬼也差不多該開始偷偷摸摸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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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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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你就裝作沒看見,我想去救露娜,她是我的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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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當索爾說出這個詞的時候,內(nèi)心深處卻不知怎么的像被扎了一下一樣。沒錯, 并非因為她是自己的恩人,也不是因為她為自己做了什么,而是因為她是自己的摯友, 所以自己想去救她。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也是共度旅途,共患難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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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敗給你了,嘿,別哭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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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阿拉尼婭把手帕壓到臉上來,索爾才發(fā)現(xiàn)自己像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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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嘛……媽……我……”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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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感覺到溫暖的手掌心在頭上亂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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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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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用手帕擦掉眼淚和鼻水,跟在阿拉尼婭后面。從幼時仰望著母親的肩背到現(xiàn)在可以平視,感覺已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但是,果然我媽還是我媽,索爾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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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停下了腳步,這扇門前并沒有守衛(wèi)。索爾正想發(fā)問這件房是做什么的,阿拉尼婭卻用食指放到唇邊示意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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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xù)敲門四次后,阿拉尼婭朝里說道“辛苦了。”看來,這是暗號一類的規(guī)矩。門開了,守衛(wèi)沒在走廊上,原來是守在里邊。估計是最底層的守衛(wèi)吧,對于這張年輕的臉龐, 索爾絲毫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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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能不能拜托你個事?”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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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請你幫個忙,幫我去露個臉行個方便,啊,這里的守衛(wèi)就交給這個孩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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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盡量不要被發(fā)覺自己剛才哭過,索爾稍稍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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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索爾,拜托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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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若無其事一般做著小動作,把什么放入了索爾的口袋里之后,就帶著守衛(wèi)走了。索爾背上門,走進房間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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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我來晚了,抱歉!” “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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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手腳被拘束著,橫躺在床上,索爾急忙摸索著自己的口袋。正如所料,口袋里放著開鎖器械,是阿拉尼婭提前給自己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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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對不起,因為我你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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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你相信過我,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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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的臉上漫著淚水,不過,是像墨水一般的顏色。之前只能從衣領和袖口窺見的黑色傷痕,現(xiàn)在已經(jīng)擴散到臉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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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理所當然的,連朋友都不相信,那算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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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下開鎖器,拘束器具發(fā)出來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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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起來嗎?我們要在看守回來之前跑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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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跑了的話,不是會給你添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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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你,我重新找回了我媽,這次輪到你了,你不是要去因索姆尼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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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點了點頭,臉上沒有絲毫迷惘,看來是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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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直跑到了雷吉娜停泊的地方,雖然之前不知道露娜芙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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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哪里,但雷斯塔姆街上就宛如索爾的自家后院,哪里有近道,哪里能夠避人耳目,她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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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備和食物我都裝上了雷吉娜,地圖也放進去了,你一個人能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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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索爾幫露娜帶上了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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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謝謝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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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護目鏡后,露娜隨口說道,而索爾卻不快地皺了皺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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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那是赴死的家伙才說的臺詞吧?” “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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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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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會死的,絕對不會,所以,我要和你說謝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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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我也不會死,你要是回來了,再給我泡紅茶啊,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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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好像回答了什么,但被雷吉娜發(fā)動的聲音蓋了過去。索爾高高地揮著手, 目送著摩托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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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索爾便右轉向后,拔出武器來,她心想不能讓任何人阻礙露娜芙蕾雅。雷斯塔姆街上響起了緊急事態(tài)的警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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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遇到了不少使骸,但所幸并沒有追兵過來,雖然自己的駕駛技術不怎么樣,但還是一點一點接近了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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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現(xiàn)在正逆著當初“王都被攻陷之日”時自己混在難民中走過的路往回走,愈發(fā)覺得不可思議。在接渡到王都的一座橋前,我選擇停歇片刻,也趁機在筆記本上寫下來最后的記事。安布拉像是提前預知了一般,在我呼喚它之前便出現(xiàn)在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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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拉,把這個交給諾克提斯陛下,只要時候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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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拉翹一翹尾巴,像是在說“我知道啦?!彪S即便遁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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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具備,心態(tài)也調(diào)整好了,我向著一片寂靜的王都城中快步走去。那一天,王都城中硝煙四起,爆炸聲,魔導引擎聲從未停歇,響徹天際。四處彌漫著硝煙與血腥味。不過,那些也算是尚有生存者的證明。而現(xiàn)在,城中只有徘徊著的使骸,一片死寂,也沒有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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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我推開了最后的那扇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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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殿中,果然比起之前大變樣了。雖說實際上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歲月,以我自身的感覺來說,就好像僅僅幾個月前來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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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遺憾的通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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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的聲音飄來,要是不久之前,我可能會對將王座視為己物一般隨意坐下的亞丹感到惱火。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沒教養(yǎng)的坐姿,在我眼里就像小丑一般,可悲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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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見的人,現(xiàn)在不在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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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亞丹以為我到這里來只是為了見諾克提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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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啊,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面呢,露娜芙蕾雅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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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中沒有絲毫驚訝,明明自己殺害的人現(xiàn)在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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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見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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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殿下不在此地一事,我早已知悉。我在心里補充道。現(xiàn)在還沒辦法和他相見,還不是時候,這點我還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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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話想和你談一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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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的表情略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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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和神的傀儡談什么?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你是來殺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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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因為,要說神的傀儡,你也曾當過。而我,之所以想要奉還這句話,是因為我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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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將一切都賭在了現(xiàn)在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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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嗎?”我只是堅定不移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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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終結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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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城前廣場,一眼望去滿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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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里無數(shù)暗影蠢蠢欲動,但我心中沒有絲毫驚異和迷惑,更別說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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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槍口噴射出嘈雜的火焰。我慢慢步下臺階,躲開成群如飛蟲的槍彈。召喚出武器,奔向沖來的敵人。不費吹灰之力,身著深灰色的鎧甲的敵人伴著刺耳的聲音而倒下、滾落。一群,接著又是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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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和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似乎有什么該存在的卻不見蹤影。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在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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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打斷正在回想的我,子彈從耳根下掠過。接連輕松地砍翻了迎面而來的敵人之后,違和感又涌上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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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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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散發(fā)出黑光的金屬鍛造的鎧甲。借由這暗色的掩護,我現(xiàn)在才注意到,這并不是魔導兵的裝備。渾身冒著如瘴氣一般物質(zhì)的身姿,某些角度看上去總覺得像是亡靈。而且,它們散發(fā)著刺鼻的硝煙味。尼夫海姆軍隊可不會使用這種帶氣味的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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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借著槍彈亂射的掩護,向我沖了過來。我反復施放著魔法并同時用武器進行回擊,直至將它們擊潰。它們被擊倒之后翻滾落地的聲音,明顯和魔導兵不一樣。但不變的是,二者執(zhí)拗的程度都很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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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紅的光芒閃爍,接著,又閃了一次。略微延遲的回響聲傳來,這是重火器特有的轟鳴聲,這種東西,我怎么可能會讓它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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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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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和自己熟知的王都城有著微妙的差異。啊,原來如此。這里沒有顏色。只有毫無色彩的冷清。但我感覺不止如此,一定還有其他什么不同。還有什么決定性的東西產(chǎn)生了這種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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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轉腳跟,我必須要去確認一下。回頭將追纏過來的敵人掃倒,我再一次登上了剛走下來的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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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我注意到了,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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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尼斯不在,格拉迪奧也不在,普隆普特也是。為什么他們不在,我心底卻理所當然接受了?這很奇怪。這之間,一定有什么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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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城堡看看吧,完全沒有人的氣息。四周一片黑暗,違和感不斷積蓄,對這城堡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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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施力,我推開了王座宮殿的門。這片濃厚的黑暗前所未見,但其中卻有微光在閃爍。光線從黑暗中的王座里放射了出來。我像是被吸引了過去一般,在上面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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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的東西。但,也不屬于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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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一瞬時,我便明白了這聲音的主人并非人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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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中壓倒性的氣息與“非人”的描述十足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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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亦不過似是而非之事其一,凡人命其為‘夢’?!?“人之定數(shù)皆由神授,唯此途無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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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此‘夢’亦將化為人之追憶,鐫于圣石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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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夢?啊,確實是這樣。既視感與違和感參半而成的光景、同出生共入死的伙伴們也不見蹤影,只因為這里是夢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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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圣石之中,星魂之歸宿,爾為天選之王,于此取爾所需之力?!?“取回圣石之憶,悉行爾之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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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命。這個詞語進入我耳內(nèi)的瞬間,記憶也回滾而來。帝都格拉雷亞、基格納塔斯要塞。打倒一個又一個,魔導兵和使骸還是源源不斷從四處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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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沒完沒了?!?“一點也沒減少?。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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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特,你一個人先走。得到水晶之力,說不定就能解決現(xiàn)在的困境。”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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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們等你!會想辦法堅持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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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將這一片敵人交給同伴三人,獨自奔向了水晶之處。奔跑、奔跑、竭力奔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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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黑暗更濃的黑暗覆滿了光芒,聲音消失了。連自身的呼吸聲也聽不到。不光是視覺和觸覺,自己的五感全部都失靈了。不過,我還能感覺到自己正在墜落,以不可思議般緩慢的速度墜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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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請求借予自己力量,而向水晶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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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這里是水晶的內(nèi)部。我被無法抵抗的強大力量吞了進去。最后見到的是, 那連回想都令人火冒三丈的臉龐——亞丹·伊祖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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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路西斯·切拉姆,是我的真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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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斯·切拉姆?這樣啊,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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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要回答我心中漫起的疑問,黑暗消失,水晶閃耀的光芒充滿了我的視界。閃光不久就化為天空之色、大地之綠……變成了我完全沒有見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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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水晶被帶到這個星球時的景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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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安置水晶而設置的圣堂周邊,是廣布的家舍和麥田。開伐森林、耕種荒地、人口增長……這番光景,在我周圍循環(huán)。人類的喜悅、悲傷也如此往復。海量的信息,以難以相信的速度傳達給我。然而這些能夠快速地被我的大腦所接受,大概是因為我身處于水晶的內(nèi)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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鐫于圣石之上的記憶,我想起了這句話??峙聻榱送瓿赏踔姑@些記憶都是必要的因素吧,這些自水晶和光耀指環(huán)被帶到這個起始之地之時伊始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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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jīng)意間,擁有著熟悉名字的人出現(xiàn)了。亞丹,索姆努斯。切拉姆家的兄弟。他們的雙親,祈盼著二人能夠互相扶助,治理萬民。也正是懷著這樣的祈盼,雙親將羅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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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和夜叉王之劍——合二而可為一之劍授予了兄弟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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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他們的雙親相繼離世后,兩人似乎變得對立。一言概之,是作為統(tǒng)治者思維方式的不同。結果,弟弟開始欺瞞哥哥,哥哥也對弟弟產(chǎn)生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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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有這種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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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個亞丹嗎?是那個自己本以為其心里不存一絲良知,恨不得剜其肉斷其骨的亞丹嗎?他竟然為了救民所苦而奔走,這使我迷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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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驚訝的是,亞丹也有愛著的人。初代神巫艾拉·米爾斯·芙爾雷。和她共語歡笑的亞丹,即使不算圣人,也不會成為極惡之人吧,只不過是個隨處可見的男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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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一直待在我身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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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與世界、與神都沒有關系,不需要經(jīng)由誰允許的小愿望能夠由自己輕易地把握著,兩人對這點都曾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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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殺了露娜?因為自己體會過這種痛苦,所以故意讓我也感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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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原諒,即便過去做了什么善行,即便自己愛的人在眼前逝去。僅僅是為了讓對方痛苦,就奪去無關者的性命,這是決不能原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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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建立國家而利用謊言和陰謀來陷害亞丹,結果還殺掉艾拉的索姆努斯,也是造成露娜芙蕾雅被害的深層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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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我,能被原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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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消耗著生命,與眾神達成契約。這都是為了讓真王接受啟示。亞丹即使什么都不做,露娜芙蕾雅恐怕也活不長了吧……只是,若把這看作是為了驅除星球的黑暗而無可奈何的事情,那和索姆努斯那為了建國而沒法避免犧牲的想法是一樣的。到頭來,自己有給他們定罪的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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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我心中動搖不已,水晶還是繼續(xù)在展示著記憶。把亞丹幽閉在神影島,索姆努斯開始了大規(guī)模驅除使骸。人民的生活安定下來,路西斯才得以作為國家持續(xù)向前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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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有比索姆努斯更加苛烈的王,也有過分優(yōu)柔寡斷的王。有生涯中都將面容隱藏起來的王,也有在位時失去神巫、隨后繼承其遺志和逆矛的王。有長時不斷維持治世的王,也有即位當夜就遭逆弒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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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路西斯以外,也出現(xiàn)了新的大國。和切拉姆家同樣,有著神賜之力的神巫血脈并治理著戴涅布萊的芙露蕾家,繼承了索爾海姆遺產(chǎn)、再建魔導文明的尼夫海姆帝國, 以及通商國家阿科爾德自由都市聯(lián)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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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在哪個國家,人們都同樣地歡笑、煩惱、爭執(zhí),然后都祈愿著幸福。就像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人類一樣,也不會存在和別人完全相異的人類。每個人都會有著某種相似, 又有著一些不同。人們的生命隨著時間無情地流逝,只留下軀殼,一點一點沉淀堆積。即便他們的思想消失得毫無形跡,他們也確實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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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激流中浮出了一塊流木,熟悉的臉龐又在不意問出現(xiàn)了。在路西斯建國兩千年后,亞丹從神影島中被帶了出來。隨后尼夫海姆帝國得到了魔導兵量產(chǎn)技術,急速擴大著領土。在這個過程中,操縱使骸的亞丹也不斷得到力量,在世界范圍內(nèi)將黑暗擴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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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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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看上去不久黑暗就會將星球完全覆蓋的時候,雷吉斯被選定為歷代王中之一人。在同一時期,我也誕生了,歷代王們判斷我適合成為天選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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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了被抱在父親腕中沉睡、還不知道將來命運的自己。也看見了忍住淚水緊抱自己孩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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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瓦瑟戴爾潛入神影島失敗了的話,要是亞丹現(xiàn)在還被幽閉在神影島中的話…… “人之定數(shù)皆由神授,唯此途無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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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此‘夢’亦將化為人之追憶,鐫于圣石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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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被緊縛在石牢之中、水晶緘默不言,離所謂星球被黑暗籠罩的“那個時候”還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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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即便雷吉斯成為歷代王中之一人,我也不會被選定為真王。所謂諾克提斯不過單純是王位繼承者,雷吉斯也不用為自己孩子的命運而嘆息。但是這樣的我,也不會在八歲的時候被使骸襲擊而負重傷,也不會有機會到戴涅布萊療養(yǎng),更不可能和露娜芙蕾雅共度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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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我也不會為了和露娜芙蕾雅結婚而踏上前往阿科爾德的旅程,和伊格尼斯、格拉迪奧拉斯之間的關系也完全不會像如今這樣。瓦瑟戴爾的魔導兵量產(chǎn)計劃若不成功,普隆普特也不會存在于世上。先代的神巫依然健在,瑞布斯和露娜芙蕾雅也會在菲涅斯塔拉宮殿安穩(wěn)地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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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圣石之中,星魂之歸宿,爾為天選之王,于此取爾所需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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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巫即便死去,也沒法從她的使命中解放。她這家伙似乎一點都不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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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布斯的聲音傳來。經(jīng)遭水神破壞之后的奧爾緹西之景在我眼前呈現(xiàn)。瑞布斯站在幾近崩壞的渡口上。他身邊的人是伊格尼斯,以及失去意識橫躺在地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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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死去的露娜芙蕾雅站起身,向水邊走去。只是,她的雙腳并沒有踏在地上。作為神巫,她的死亡并非消亡,其靈魂會獲得神格,死后也仍為神巫。因此,其遺骸不會殘留在現(xiàn)世,更不會被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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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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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布斯如嘔心瀝血般呼喚著。既不能抱著遺骸哭泣,亦不能緬懷吊唁。對于唯一的血親來說,這是比死別更為殘酷的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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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我凝目向露娜芙蕾雅前行的道路看去,路的盡頭是菲涅斯塔拉宮殿。這是當年帝國發(fā)動襲擊之后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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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無法自由外出了。但是,作為神巫,我必須要完成與你的主人冰神希瓦之間的誓約。我打算從現(xiàn)在開始向帝國方面申請外出。若是獲得許可,那時我一定會去進行誓約。所以,請告訴冰神希瓦‘請您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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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圣石選中之王——諾克提斯,為了某個終將到來的時刻,神巫希望和冰神進行誓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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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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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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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提亞娜的身姿面貌突然發(fā)生變化。露娜芙蕾雅睜大了眼睛。不禁呢喃“原來冰神就是你”,想必第一次知悉肯提亞娜就是冰神的時候,我也是這幅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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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契定與神巫之間的誓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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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此向眷愛人類的冰神表達感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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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的雙頰出現(xiàn)了紅潮這是作為神巫完成了一樁使命的驕傲,也是發(fā)現(xiàn)六神之一原來自幼就守護著自己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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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看見了露娜芙蕾雅進入神巫的修行地拉爾姆埃爾進行修行,正式就任神巫,到各地巡游、治療病人,舉行慰靈儀式。看著她過著奔波勞累的生活,一回想自己那時候在做什么,我就不由得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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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在王都淪陷的那天。雷吉斯將戒指托付給了露娜芙蕾雅。在某位王之劍成員的幫助下她得以從燃燒著的因索姆尼亞中逃亡,奔跑在崩壞墜落的道路上,穿梭于瀕臨倒塌的大樓的狹縫中,最終成功逃離了王都……簡直是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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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啊,露娜,我都不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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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夜晚過后,在露娜芙蕾雅獨自前往阿科爾德的時候,自己在干什么呢?和摯友們一起,一邊對第一次看到的“外面的世界”興奮地發(fā)出驚嘆,一邊發(fā)著牢騷輪流推著故障的雷迦利亞往錘頭鯊推去。就算嘴上在抱怨,自己心里卻非常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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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選之王居然如此無能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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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算是理解了瑞布斯的憤怒。血脈相連的妹妹為了這個被貼上國王標簽的蠢貨透支生命,而他卻將這一切理所當然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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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真是太不成熟和無知了。無論是在前方向我伸出的手,還是在身后支持著我的手,我絲毫沒打算去留意,只覺得一切都對自己不公,只會自己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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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被人保護到什么時候?” “你也該下定決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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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爾和格拉迪奧拉斯的呵斥聲在我的腦海中反復回響。我也有以自己的方式拼命啊, 但這一切僅限于想法,根本沒有付諸于行動。說白了,這些不過是為了自己心里能輕松 一點的想法罷了。他們也一定看穿了這一點,但卻仍然體諒我,愿意和我并肩作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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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就決定好了,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們都會守護諾克特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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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都奧爾緹西,為了從亞丹的魔掌中保護諾克提斯,伊格尼斯試圖使用光耀之戒的力量。歷代王認可他守護真王的行為,賜予他力量,但作為代價奪取了他的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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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尼斯自始至終都沒說出內(nèi)情。他明白,如果說出來,這些必將成為我的包袱, 所以一直都守口如瓶,而我連他的良苦用心都沒能體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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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僅僅只是護衛(wèi),也是十分可靠的同伴,你要懂得適當去依靠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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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德的話蘊含著深意。他們是抱著怎么樣的念想?犧牲了什么?為什么即便這樣也要伸出手來幫你?你必須要在理解了這一點的基礎上借助他們的力量,這才是所謂的依靠。而沒察覺到這些就接受他們的幫助,那只不過是在撒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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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勁兒地撒嬌,鬧別扭,耍賴……只是個小孩罷了。對這樣的自己施以援手的人們,我能回報他們什么呢?他們?yōu)槲叶冻龅臇|西,實在太珍貴,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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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刻于圣石之記憶為媒,踐行爾之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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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開始以迅猛的速度滾動。我看到自己在和成為黑暗化身的亞丹戰(zhàn)斗。這是……未來嗎?沒錯,至少這不是過去,這也絕不可能是過去。這明顯是未來年歲增長后自己的樣子,這是水晶在向我展示未來將至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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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都將亞丹打倒之后,我坐在王座上使用光耀之戒的力量,召喚出歷代王的靈魂, 前往“鏡像世界”消滅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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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尋求力量,天選之王,諾克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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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蓄圣石之力,以修得真王之力,此乃吾劍神巴哈姆特賜予爾之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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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劍神的聲音,難以置信的景象在我眼前不斷循環(huán)。我被歷代的王奪去生命之后的身姿,手上的戒指綻放出耀眼光芒,然后我成為了從肉體中脫離的存在,前往了“鏡像世界”在亞丹的靈魂被消滅之后,與其一同煙消云散的身姿……那正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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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代王之劍輔以圣石魔法,此等凌駕六神之力可凈化萬物。” “唯獻祭爾身,方得以開釋此等偉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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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爾血肉為引,迎黑暗之終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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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王將同晦暗幻滅,黎明亦重返于人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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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之歡喜無益,爾需舍之棄之,真王之使命乃爾之大道?!?“尋求真王之力非此時,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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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坐在了王座上了。這并不是位于王都的王座,而是設置在水晶世界中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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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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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來,感覺腳步輕飄飄的有點站不穩(wěn)。已經(jīng)過去多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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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些景象不過是轉瞬即逝,但在這一瞬間,我回溯了過去兩千年的時光。我看到了無數(shù)的生老病死,看到了他們所有的思念。若是黑暗將世界吞噬,星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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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命則迎來盡頭。若星球走向毀滅,人類存在過的痕跡也都會消失殆盡。若是我拼上性命的話……這個星球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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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夠祛除黑暗,守護星球的話,人類世界在這之后會一直延續(xù)下去,今后也會誕生無數(shù)的喜悅和悲傷。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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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死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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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自己的雙手,我曾想過要是能用這雙手將亞丹打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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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單純地以為用光耀指環(huán)就能將水晶之力帶出來,然后就可以直接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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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消失。換成言語來描述,也就是字面的意思。但是我好害怕,好難過,我想要逃避,我還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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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了了吧,看到了那些之后,我已經(jīng)無法逃避了吧,想逃也不能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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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上萬的人存在于水晶的記憶中,他們生存過的歲月,以及將在未來出生的無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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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命,都被裝在“世界”這簡短的兩個字之中。如果我放棄了的話,這一切都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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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也是這“世界”中的一員。我在雙親的期待中出生,雖然母親很早就去世了, 但父王給予了我更多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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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在生活中照顧我的伊格尼斯;有時像墻壁那樣為我遮風擋雨, 有時又非常嚴厲,為了成為我的護盾而堅持不懈鍛煉身體的格拉迪奧拉斯;絲毫不在意我王子身份的友人普隆普特,我還想繼續(xù)和他們一起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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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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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不想死,我還想在和平的世界里繼續(xù)活下去。但是,這是絕不可能實現(xiàn)的。如果我不舍身的話世界將不會存在未來,但能夠迎來黎明的世界之中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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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這種事情……不要……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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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晶的記憶中體會到的無數(shù)的生與死的感覺又清晰地浮現(xiàn)在我心頭。這沉重感讓我沒法逃離,無法舍棄。突然間,我感覺到了亮光,我將視線上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令人懷念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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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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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父王雷吉斯的臉。他的面容和我最后見到他時一樣毫無變化,帶著親切又悲傷的表情拄劍站在我面前。從父親的笑容中,我窺視到了像是流云遮住陽光一樣一閃而過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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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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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從水晶中窺視到的,被告知被選為真王那天的父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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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知道全部事實的情況下……將我養(yǎng)大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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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周圍的人一直說他是個過于寵溺兒子的父親。在父王決定讓我上普通高中, 還同意我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周圍的責難聲甚囂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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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把得到的一切都當成了我撒嬌之后應得之物,卻沒能察覺父王希望我能夠在有限時間中盡情地享受作為人的快樂的這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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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在最后笑著和我告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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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費時間的自駕旅行,同行的僅有三人。想必父王希望這旅行能讓我忘記王子的身份,去見識廣闊的世界,培養(yǎng)伙伴之間的牽絆。那笑容是在為我餞行,就算旅途的終點是作為人的生命的終結,他也祝福我在那之前能夠擁有一個幸福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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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候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笑著為我送別……抱歉,我當時對你發(fā)火了,你一定很難過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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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卻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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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父母都會關心自己的孩子,擔心他們會不會遇到危險,這是理所當然的。而孩子不必擔心自己父母,不用為他們操心,孩子們只需要在他們面前撒嬌就好了。即使為人父母有時也會煩惱和嘆息,但這一切最后都會變成心底的寬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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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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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只會撒嬌的孩子了。你已經(jīng)……成為大人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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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一直不吝嗇表揚我,從小時候起我就聽到過他無數(shù)次的夸獎,但都沒有比現(xiàn)在更讓我感到驕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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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嘴角的笑意消失了,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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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王,絕非躊躇不前之人,無論做出何種犧牲,也要勇往直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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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遞出手中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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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去守護那些無比重要的人?!?我接過他手中的劍,感受到了分量。 “選擇吧?!蔽腋械剿麩o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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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味遵從使命,而是自己去思考,要選擇什么樣的未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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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并沒有太多的選項,或者說我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但他一定是想要我在深思熟慮后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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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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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等待我的回答一樣,父親點了點頭,然后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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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守護那些重要的人和與他們相關的一切事物、從父親那里繼承的路西斯王國、在旅途中相遇的所有人們以及他們的家園。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我的珍寶。無論是缺少 了哪一個,都會有人感到悲傷。每個人都和其他人聯(lián)系在一起,每一個人都得要認真對 待。況且,我也不想白白浪費露娜芙蕾亞拼上生命換來的與神之間的誓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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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是我比誰都想要保護好的人,比誰都希望她能夠活下去。但卻沒能守護好她, 那我至少要保留下她曾經(jīng)生活過的證明。我想要讓這一切都留存至未來。將父王給予的劍握在手中,再次坐回王座上,我命令自己去思考,好好地思考,為了做出最后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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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爾將耗長久光陰以蓄圣石之力于光耀指環(huán)?!?“待此力悉數(shù)集于指環(huán)之中,真王之體大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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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雷鳴,我以為這次見到了雷神的夢境。然而,睜眼后卻只看到了一片黑暗,我還在夢境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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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huán)顧四周,我發(fā)現(xiàn)這里是當年囚禁亞丹的神影島石牢。側耳傾聽,原來那聲音并非雷聲,而是此起彼伏的浪潮聲。我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呢?之前還以為坐在水晶世界的王座上,不知何時,我發(fā)現(xiàn)原來是坐在冰冷的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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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明明這是我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卻感覺像是從別人那里借來的一樣有種奇妙的違和感,但那種感覺也很快就消失了。走出石牢,像過去一樣,不,我能比過去更加自在地活動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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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海中清晰地顯示出從石牢到外面的路徑。我想起了亞丹被囚禁在這里,然后被瓦瑟戴爾帶出時的情景。這兩段記憶足夠讓我搞清楚這地方的構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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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外面之后,濃烈的潮水味迎面而來。但是,什么都看不見。黑暗已經(jīng)將世界吞噬了。我說服自己不要害怕,我是為了驅除這黑暗,才成為真王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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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布滿巖石的坡道,我遠遠地看到有船停泊在海灣那里,于是便向那里走去。走近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是當年我從卡宴岬去往奧爾緹西的時候乘坐的船,再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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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舊友重逢。想必是有人在好好保養(yǎng)吧,和希德那時幫我修好之后相比一點都沒變。不光是看到了熟悉的船,我還聽到了熟悉的哼哼聲,像是在撒嬌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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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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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安布拉出現(xiàn)在了我腳邊。但當我想要擼它脖子上的毛的時候,它卻像拒絕一般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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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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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拉一直用脖子往我身上蹭,看起來是帶了什么東西來,仔細一看,原先我和露娜芙蕾雅之間交流的筆記本被什么東西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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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jīng)意之間,胸口傳來了刺痛感。最后一次收到筆記本的時候我還在卡宴岬。正是在搭上這艘船的前一刻。那時筆記上面寫著“我在奧爾緹西等候您”。對于我們馬上就能相會我心中絲毫不曾懷疑。不是以這樣交換書面話語的形式,而是我們今后一直都可以一起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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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興奮感我還記得很清楚,但相對的,后來當我得知那筆記本變成了遺物的時候所感到的痛苦也同樣刻骨銘心。但是,安布拉卻毫不顧忌用身體蹭著我,就像在說“快點收下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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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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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的話,這是一本小尺寸的記事本,一打開,我不由得瞠目結舌,震驚和困惑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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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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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排列著我熟悉的字跡,而且不是一句兩句,而是寫滿了整頁,下一頁也是,冉下一頁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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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她?還活著?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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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正是露娜芙蕾雅的字跡。我不可能認錯。潦草的字跡寫道“我現(xiàn)在一切安好”,看來寫這段文字的時候非常匆忙,她很少把字寫得這么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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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在字里行間聽到她在耳邊喃喃細語。正因為保持交換筆記這個習慣有十二年了,所以能領會。就算不是同一本筆記本,我也能確定這就是露娜芙蕾雅本人寫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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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寫著很多事情,提到她被賦予了新的使命而復生、在得知沒有白天的世界里只有雷斯塔姆有人居住時的那份震驚、得到了非人的力量一邊打倒使骸一邊在舊帝國領地里面旅行的事情、還有和一位叫索爾的女生成為了朋友……讀到途中,我的眼眶因為已經(jīng)溢滿了淚水,沒法繼續(xù)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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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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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比誰都想去守護她,卻因為無能為力而不斷自責的我。當我下定決心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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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換取未來,然而露娜芙蕾雅卻伊人已逝之時,我一直都感到很不甘,但是現(xiàn)在露娜芙蕾雅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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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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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啜泣聲。我摩挲著紙上的文字,毫無疑問, 是露娜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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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背拭去眼淚,再次往下讀。然而,當我看到注明的日期,“766”這個數(shù)字讓我嚇了一跳。我當初啟程的日期是新歷七五六年。在水晶里面看到的景象,全都是七五六年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畢竟是過去的情景,也難怪。劍神向我展現(xiàn)了未來的我將亞丹消滅的情景,但卻沒有告訴我那是多久后的未來發(fā)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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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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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光耀之戒吸收水晶的力量所需的時間竟然要這么漫長。我竟然讓同伴們等待了這么長的時間。他們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堅持等待呢?如果他們還在等的話,得快點和他們匯合才行。再一次,和伙伴們并肩作戰(zhàn)。然后這一次,不只是露娜芙蕾雅,還有生活在這個星球的所有人,我要全部守護好,共同迎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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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不會再失去任何人了。露娜芙蕾雅消耗自身的生命這種事,就算那是神巫的使命,我也絕不會讓這種事再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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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有人做出犧牲的世界……我絕不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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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本上對于露娜芙蕾雅那所謂“新的使命”是什么,并沒有提及到。但是如果仍然要獻上生命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會去阻止。這種虛偽的東西,就由我親手來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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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頁寫著“我在王都城等著你”。在此前一點的地方,她寫了一些讓人在意的文字?!胺侨说牧α俊边@樣的說法讓我非常在意,上面同時也提到了她在使用這份力量時感到非常害怕,這究竟意味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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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寫一些尋求解釋的回信,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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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傷腦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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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沒必要寫,畢竟自己的目的地也是王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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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拉,我會親手還給露娜的,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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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在表示明白了一樣,安布拉叫了一下。盡情擼了一會安布拉之后,我乘上了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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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布拉一同從船上下到棧橋上,我不禁自言自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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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個人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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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加迪納渡船場,不分晝夜都人滿為患。白天水天一色的情景讓人目不暇接, 到了晚上則是燈火璀璨。但是現(xiàn)在一處光亮都看不到,有的只有黑暗。曾經(jīng)釣客絡繹不絕的棧橋,現(xiàn)在也只剩下我和安布拉孤零零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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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神影島石牢的那一刻,我已經(jīng)做好了世界已經(jīng)不是我認識的那樣的心理準備了。當剛出來這一片與夜晚的景象完全不同的黑暗映入眼簾,加上露娜芙蕾雅也在筆記上寫 道雷斯塔姆以外的地方都住不了人,我的腦海中事先已形成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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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竟然荒涼到這地步,好像整個世界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類一樣,就算心中試著去否定這想法,但是不安感還是在我心頭越積越凝重?,F(xiàn)在周圍能聽見的,只剩下潮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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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拉突然間吠了一聲,但聲音中并沒有敵意,是提醒我有什么熟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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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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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的聲音,不是幻聽。我向著聲音的方向聚睛一看,某人正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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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國王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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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上去她只有二十歲左右,背著一把槍,身上不斷發(fā)出金屬碰撞的聲音,估計是身上還帶了別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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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比想象中長得要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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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無顧忌地打量著我,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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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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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索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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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中了,筆記中提到的“像一個行走的武器庫、卡牌游戲玩得非常好、但是做菜粗枝大葉的女孩子”就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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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可不是一會兒了?!?“在這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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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荒無人煙,冷清的地方?雖然她看起來不像是會害怕使骸的人,但是這里依舊是不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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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等了很久,也不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在這里,一天來個一二三次看看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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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時機剛好,索爾笑著說。但是,她又突然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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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還活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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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讀到筆記之前聽到這消息的話,想必我會驚訝又困惑吧。強行讓大腦接受這種事實的話,那估計從心底還是很難相信的。但是,安布拉已經(jīng)將不容置疑的真實傳達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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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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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人都傻了,也難怪我和露娜憑借筆記交流的事情誰都不知道。雖然沒有一起約定不許說出去,但是不知何時這已經(jīng)成為我和露娜芙蕾雅還有安布拉之間的秘密了,肯提亞娜也有可能察覺到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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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真是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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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國王,所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算了,還是快點上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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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索爾來帶路,我也知道停車場在哪。離開碼頭,穿過橫跨大海和建筑物的棧橋……只是,記憶中的景象已不再色彩斑斕,有的只是四處一片灰暗。在走過棧橋的時候,索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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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懷疑我么?” “懷疑你?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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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不可思議的反問后,索爾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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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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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懷疑的必要啊,因為你是露娜的朋友吧?!?僅此一個理由,就足以讓我投以十分的信任了?!拔蚁嘈拍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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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時候,安布拉不見蹤影了,似乎它的職責就是引導我見到索爾,現(xiàn)在完成職責后就回去了。不,可能本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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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剛想開口說什么,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鈴聲是熟悉的來電音,我不禁有點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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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感覺好像是算好時機一樣打過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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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往我這邊瞄了一眼,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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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國王和我一起,要換他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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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是伊格尼斯、格拉迪奧、普隆普特中的誰呢?我這樣想著,但是聽不到電話里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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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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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輕輕地嘆了口氣,收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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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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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迪奧。因為來客人了沒法繼續(xù)談了,說去錘頭鯊匯合。啊,客人說的是使骸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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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格拉迪奧的說話方式呢,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他那揮舞大劍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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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平安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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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擅長用槍械的普隆普特來說,在這片黑暗里面戰(zhàn)斗應該很吃力吧。伊格尼斯如 果還處于失明狀態(tài)的話,在這片使骸肆掠的土地上生存應該也不簡單。難道,兩人中的 誰發(fā)生了不測?我的心中不由得出現(xiàn)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但這時索爾卻笑道“這還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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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隆普特基本上都是在希德妮運貨的時候當保鏢,伊格尼斯本來就看不見,他說在這片黑暗里面也和以前沒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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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索爾和那三個人經(jīng)常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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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不對,不止他們?nèi)齻€,大家都很期盼國王陛下你回來,等見到面了他們一定會非常高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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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十年間都在等待著,相信著這一天,這一刻終將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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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趕緊吧,來,上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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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趕著坐在副駕駛上,索爾立刻發(fā)動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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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行駛在路上的途中,索爾講起了她和露娜相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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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開著摩托飛車的時候,她突然從路邊滾下來了?!?“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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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從坡上失足滑下來了,那時候她看上去非常焦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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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說到索爾慌慌張張剎住車,露娜芙蕾雅突然就搭上了摩托車的側座,然后就一起被使骸追殺著,索爾輕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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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摩托車也有點年頭了,沒能逃脫掉。我諷刺她說因為有些多余的累贅在車上才這么慢的,你猜她之后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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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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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只要丟掉累贅就行了吧,一邊將裝著食物的袋子全丟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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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控制住笑聲,索爾嘟囔道:“才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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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重要的食物啊,我都要哭出來了,雖說第二天回去揀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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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黑暗里摸索著地面找罐頭可是很辛苦呢,索爾盡管在開著車,也一邊打著手勢一邊解說,還提到了露娜芙蕾雅找東西比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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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就這么覺得的,露娜她總是會讓人吃一驚。報出已經(jīng)死去的神巫的名字, 說就是本人。平時一幅標準的公主做派,一到戰(zhàn)斗的時候就強得不像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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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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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露娜在筆記上寫著和叫索爾的女孩一邊打倒使骸一邊旅行,但我沒想到那個“像是行走的武器庫的女孩子”竟然會稱贊她很強?!昂軓姾軓?,雖然打牌很爛啊,但是玩那個卻很厲害呢,插指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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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用刀在指縫間輪流刺的游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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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將手張開放在桌子上,然后用刀按一定的順序輪流在指縫間刺的游戲。雖然伊格尼斯不是很贊成玩這游戲,但是在旅途中我也玩過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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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比我還快,她卻說自己是第一次玩。好像是她哥哥玩的很厲害,所以她也有樣學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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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布斯居然還有這一面,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完全給人一種非常嚴肅,讓人難以接近的感覺??赡苋鸩妓乖诤陀H人起的時候就是另外一幅樣子吧,或者說是在他母親, 前代神巫還活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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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讓我吃驚的還是她說要和亞丹對決的時候吧,她說這是她的使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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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轉過頭去看著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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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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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是我聽錯了,畢竟,這是我當時在水晶中的時候,劍神巴哈姆特親自命令我去完成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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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撒這種謊,有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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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面露不快,皺了皺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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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只是突然被嚇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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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確實,我理解你。我當時也和她說這是個壯烈的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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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在意的是,那個記事本上一個字都沒提到和“打倒亞丹”相關的內(nèi)容。而且,正好相反。露娜芙蕾雅在上面只寫了“我想去和亞丹談談”。記事本上最后一頁提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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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拉爾姆埃爾與初代神巫之魂相遇,其懇求她去拯救亞丹,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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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過去種種,亞丹可能讓陛下您心生不快,但是我還是想和他好好再談一次,或許……不,接下來,如果我見到了他,我會在王都城等候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