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臺上憶吹簫(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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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送來的冰荔枝,議政殿里的人到底有沒有吃,如何吃的,殿外的人便不得而知了,只是晚膳時候皇上留鳳凰臺榮華一同用膳,侍膳的茶廳女使斗膽瞥了一眼,那榮華精氣神蔫蔫的,就連御膳司秘制的肘花片都提不起興趣,歪在膳桌上剛喝兩口湯就打起哈氣來。
“叫她們備水吧,去泡泡熱水?”
楊九郎歪在張?jiān)评咨砩?,后者低頭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看著他興致不高,也怪自己,剛才不合時宜的提了一句慕氏,惹得楊九郎和自己耍小脾氣,說什么非要懷個皇子出來。
“不要!唔……肚子脹……”
堵著一口氣躺在皇上腿上,楊九郎心里不快活,身上也不爽利,早知道能有這么多,他才不要和皇上賭氣,一張手帕子就堵上了,料子粗糙不說,他腿都軟了,還哪兒有勁兒去忍住那些東西,褻褲濕噠噠的。
“是朕說錯話了,你肚里能撐船,別和朕計(jì)較可好?”
聽見這話,楊九郎臉上一紅,他這肚子里的確快能撐船了。
“哼~”
楊九郎不理他,轉(zhuǎn)身往內(nèi)室的屏風(fēng)后面走去,里面早就備好了熱水和香露。
小瓶的玫瑰香露和梳頭用的玫瑰花油不同,取的是花園子里玫瑰,放入蒸籠里,幾十斤的玫瑰花瓣只蒸出來小小兩瓶香露,滿后宮里皇上誰也沒給,唯獨(dú)全送到了鳳凰臺,說是花香和奶香糅在一起才能養(yǎng)得人水靈又有氣色。
青竹忙慌慌回了一趟鳳凰臺取衣服,竹青色那套算是徹底廢了,送去針線司,拿到原先武帝朝時候針線司有個管事兒的叫寶橘,她手底下傳了許多代的小徒弟手上,都沒得救,說是以后這樣的都不必再拿過來了,笑罵沒得心里添堵,還不如讓她們給重新裁一件來得快。
得體的衣服楊九郎不少,只是能看得上眼的卻寥寥無幾,內(nèi)官司總是時不常就給他使個絆子,送來的衣服時好時不好。
翻了許久青竹才找到那套山茶紅的衣服,許久不穿放在了櫥柜緊里面,起了些褶子,又拿現(xiàn)成燒水的炭放進(jìn)熨斗里燙了燙,這才平平整整的送到議政殿去。
一同過去的還有鳳凰臺新來的一個小女使,青竹看著她伶俐,便多提攜,常帶著到楊九郎眼跟前兒晃晃,也多少留下了些印象,不過名字……楊九郎還是沒記住,常常一著急手邊有什么就管她叫什么了,一天到晚,棗兒、香兒、紗兒……輪著番叫,小女使哪兒敢有什么怨言,一應(yīng)都答應(yīng)著,還是青竹偶然瞧見一回自己公子渾叫人名兒,才給楊九郎提了個醒,說人家正經(jīng)叫“春珊”,是年前送到鳳凰臺的一批小女使,殿外做些雜事。
春珊說機(jī)靈也機(jī)靈,說呆頭也呆頭,遇到事兒變通上比青竹還好些,可也除了楊九郎外,只認(rèn)青梅和青竹的話,就算是茶廳的玉字輩女使來了吆喝她,她也是紋絲不動的。
“嗯?嘀咕什么呢?”
泡在熱水里,楊九郎舒服得瞇著眼睛,后腦枕在浴桶的邊緣上,墊了塊毛巾,熱氣熏得他感覺睫毛都有些重,壓著眼瞼不想睜眼。不過耳朵倒是靈敏,聽見那小春珊和青梅她們幾個在說瞧瞧話,勉強(qiáng)睜眼瞧了一眼,又縮回水里泡著。
“沒什……”
“說公子身上真白,定是那香粉撲多了!”
青梅剛想往回圓,誰料小春珊嘴里沒把門的,轉(zhuǎn)頭就把三個人嘀咕的事情給說了出來。聽見這話,楊九郎氣竭,抬手彈了她一指甲的水,花了她臉蛋兒上擦的粉。
“你這小蹄子,仗著你青竹姐姐疼你,嘴里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這樣的話可不許在人前露了!”
楊九郎對底下人一向?qū)捄?,就算是言語冒犯些只要不是惡意他都說得過去,也不會事后記仇,于是只覺得這未出閣的小姑娘真是膽子大,以后洞房花燭豈不是要把新郎官里里外外瞧個遍了?
春珊福了福身,繼續(xù)往楊九郎身上倒著摻了香露的熱水。在場的幾位,包括楊九郎和春珊,誰能想到日后這丫頭不僅沒來得及找婆家,還……此為后話暫且不表。
從屏風(fēng)里出來,楊九郎一頭就栽進(jìn)了皇上的懷里,擁了滿懷的玫瑰花香,皇上豈是那坐懷不亂的主兒?三言兩語就又將人拐到了床榻之上,什么規(guī)矩、禮數(shù)到了楊九郎這里都不好用了,內(nèi)室里的聲音直到天擦亮才漸停。
周延福嘆著氣去內(nèi)官司給皇上寫冊子,心說這鳳凰臺榮華要是個女子,如今怕是已經(jīng)生了好幾個了。
抹黑走到橋邊,隱約聽見亭子后面有人在說話,周延福原本想過去聽一耳朵,此時涼風(fēng)一刮,身上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嚇得周延福心說這不會是鬧鬼吧?加之之前北苑鬧鬼的流言,唬得周延福夾著腚就跑了,自然也就沒瞧見那亭子后面露出來一抹粉色的裙裝,借著微微月色只瞧出來用料不錯,卻看不清花樣更看不清是誰穿著在說話。
第二天早起,楊九郎剛從議政殿回到鳳凰臺,說想瞇個回籠覺,就被明光宮里的女使叫了過去,說是葉榮華請他過去選新到的水粉胭脂。
這種活動楊九郎一向不參加,他雖然很少用這些,但是分到各宮的香粉都是皇上親自給他篩過一遍的,所以別人處沒有比他更上乘的了,于是他也就很少參與這些??墒墙袢杖~榮華的女使來請,楊九郎剛升了榮華,此時不去倒有些顯得輕狂了。
“好,我…換件衣服就過去,”楊九郎坐在銅鏡前朝著紗簾外瞧了一眼,將耳垂上剛掛好的耳墜摘了下來,頭上的青鸞銜榴點(diǎn)翠嵌珠步搖也卸下來了,重新綰上一只成色一般的青玉簪,轉(zhuǎn)頭默聲讓青梅把才拿出來的艷色衣服換成了淡耦合繡丁香的那套,“青竹,你去小廚房包幾樣新出爐的點(diǎn)心,到時候拿著給葉榮華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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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殿里這么黑,你怎么不點(diǎn)蠟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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