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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鄰居

2021-11-27 11:54 作者:羊駝廢品倉儲  | 我要投稿

?攻:魏舟? ? 受:姜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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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有愜意的晚風與蟲鳴。

魏舟起身伸了個懶腰,背部的脊骨便不堪重負般地發(fā)出了微弱的咔咔聲。他苦笑著合上筆記本電腦,去陽臺抽煙。

微弱的火光在夏季的夜晚中忽明忽暗,他夾著煙靠在窗戶邊,遠處稀疏的燈火說明大部分人已經進入了甜美的夢鄉(xiāng)?,F在是深夜十二點,新的一天已經到來,作為365天中的一天,魏舟覺得大概和之前沒什么區(qū)別,他日復一日機械性地輸出文字,以賺取一些果腹的錢財,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日子。

手機響了兩聲,魏舟叼著煙掏出來一看,是編輯發(fā)過來的消息。

【小沈】:魏老師生日快樂!稿子收到,辛苦啦~筆芯~

魏舟愣了下,挑著唇角笑了笑,噼里啪啦回消息。

【孤舟】:你不說我都忘了是今天,都四十歲了,有什么好快樂的。

【小沈】:快別這么說,您還年輕!還能再寫四十年!這兩天好好休息,中年人要好好保養(yǎng)~快睡吧!!

魏舟把手機收了起來,沒有再回消息。編輯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年輕人能熬夜,夜生活豐富多彩,可中年人也不太能睡著就是了,只能憑欄一根煙打發(fā)時間。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p>

一支煙剛抽了一半,大半夜突然出現第二個人,嚇得魏舟手一抖,煙差點掉下去。

魏舟朝著聲音來源望過去,原來是緊挨著的鄰居家陽臺有人探頭和他說話。他住的是老式住宅樓,同一個單元的鄰居客廳陽臺挨在一起。

“對不起,嚇到你了嗎?”和剛剛的嚴肅拘謹不同,這句話多了一絲絲笑意,讓魏舟有點臉熱。

他仔細看了看這個男孩子。男孩看著很年輕,白白凈凈,文質彬彬,聲音也很溫柔,深夜里在月光下還有那么一點不符合年紀的憂愁氣質。

魏舟不想承認自己剛剛真的有點兒被嚇到了,一個中年男人被個小男生嚇得差點把煙扔出去,說出來多少有點丟人。

“沒有沒有,那個,有啥事嗎?”

“是這樣的,我這個人對煙味有些敏感,又還沒到關窗開空調的時間,就,您的煙味讓我有些睡不好?!?/p>

風向突然轉了一下,煙沖著那少年飄過去,男孩掩了下鼻子,又默默地放下手。

魏舟覺得有點尷尬,竟然直接將煙頭按熄在了窗戶上。

“哦哦,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看,我這年紀大了,半夜睡不著習慣性出來抽煙,下次我注意點,不好意思啊……”

魏舟莫名有點心虛。其實從原則上來講,他本是在自己家中抽煙,并無不妥。然而對方看著年紀很小,像是未成年似的,自己的二手煙霍霍了祖國的花朵,這可是罪過。

那邊見魏舟態(tài)度良好,一本正經的嚴肅面孔也緩和了些,客氣回應著:“我這邊才是,是我要求太多了,睡不著的話,我請你喝啤酒吧?!?/p>

魏舟正努力把啤酒和未成年聯系在一起時,對方已經從窗戶旁消失,片刻后,魏舟家響起了敲門聲。

他轉身去開門,門口果然站著那男孩,手里拎著一打聽裝的啤酒,見他開門就伸手遞給他。

本應該客氣拒絕的魏舟竟然恍恍惚惚接了下來,迷茫問道:“你成年了嗎?家長的啤酒?”

對方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男孩的面孔不笑的時候本來有些清冷,笑起來卻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我已經讀博了,確定成年。剛剛謝謝你,我先回去睡了,晚安?!?/p>

“哦哦,晚安,晚安……”

走廊里兩扇門接連關上,魏舟靠在門后,覺得臉熱熱的。鬧笑話了不是,把人當成小孩子,結果人家已經是博士生了。雖然博士生對于四十歲的魏舟來說,也實在很年輕了。

魏舟把酒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拆了一罐出來。啤酒是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牌子,倒不是很貴重,收了也就收了。魏舟瞥了眼桌上的煙盒,撇撇嘴,打開啤酒一口氣灌了一半下去。

別的不說,他倒是覺得,這罐兒啤酒喝完,他今晚一定能睡個好覺。

?

魏舟對這位年輕的博士生鄰居產生了一點好奇?;蛟S是因為對方的酒窩。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一般,走廊里的關門聲清晰可聞。他在一次睡不著等太陽的早上七點半,聽見對方開門出去的聲音,又在一次手感好瘋狂趕稿的深夜聽見了對方的關門聲。

博士生也很辛苦啊,早出晚歸的。魏舟吸溜著保溫杯里的熱水,撐著下巴看向客廳的門。不過雖然聽得見,但是還是能察覺到對方有意放輕了開關門的動靜,感覺是個很有教養(yǎng)又沉穩(wěn)的年輕人。

當然,這也是他主觀猜測的。

自由撰稿人的靈感不受控制,手感好的時候能悶頭寫一整天不挪屁股,靈感枯竭時,屏幕上光標閃一整天也蹦不出來一個字。又一個難熬的深夜,魏舟實在有些煩躁。煙盒里甩出最后一根煙,打火機上已經有藍色的火苗在跳動,跳了一會兒,又消失在黑夜里。

他最近只要想點煙就會想起鄰居眉頭微皺的那張臉。其實他大可不必顧慮鄰居到這個程度,只是莫名的,他不想做讓對方討厭的事。

每每產生這樣的想法時,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胸口盤旋。

魏舟活動了下僵硬的骨頭,決定出去走走。夏天早就已經過去了,九月的北方已經成功入秋,夜里穿著風衣也擋不住涼意。魏舟叼著煙在小區(qū)里頭遛彎,遛到第三圈第二根煙的時候,迎面對上了一個人。

可不就是他年輕的博士生鄰居嗎。

自夏天倆人在陽臺說過那一次話之后再沒有什么交集,如今是第二次打了個照面,好像也沒什么可以說的。

“回來了?”魏舟把煙夾在指尖,沖著對方點點頭,心臟撲通撲通跳。

“嗯。”對方也點點頭,在他面前停下腳步,“這么晚出來散步?”

魏舟沒想到對方會停在自己面前,于是把煙扔在地上踩熄了,又把煙蒂撿起來捏著。

“工作不太順利,出來溜達溜達,找下靈感。”魏舟轉身換了個方向,“這夜里還挺冷呢,我正好也回去了,一起吧。”

兩人肩并肩一起往回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博士生也挺辛苦啊,感覺你每次回來都挺晚的?!蔽褐勐愤^垃圾桶,順手把煙頭扔了進去,借著夜色暗自吐槽自己,幸虧對方是個男人,不然聽起來怎么這么像騷擾。

“也跟上班差不多了,做實驗,要數據,能有空回來睡覺都算好的?!睂Ψ經]太在意,把話題又拋了回來,“你是作家?剛剛聽見你說沒靈感什么的?!?/p>

魏舟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笑:“算是吧,半吊子作家?!?/p>

聊天以魏舟的回復作為中止,一直到各自的家門口前,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過話。有時候魏舟覺得自己簡直是行走的話題終結者,從學生時代開始,朋友就總是在抱怨他的話頭讓人很難接下去。

他心里略有些遺憾,本來還想和對方多聊兩句的。

老式的矮層住宅樓沒有電梯,走廊裝的是感應燈,其中一層還壞了,黑漆漆的。對方走在前面,魏舟跟在后面,悶頭努力辨認臺階,走著走著就絆了一下,撞上了對方的后腰,幸虧對方反應及時,一手抓著樓梯欄桿,一手拉了他一把,兩人才沒有狼狽摔倒。

“你沒事兒吧?”對方被嚇了一跳,聲音都有點緊張。

“沒事沒事,哈哈,我也嚇了一跳?!蔽褐壅局绷耍砂桶偷厣敌α藘陕暋?/p>

這下可好,不僅聊天中止了,還讓人看了笑話。

可是走到家門口,兩人都開始掏鑰匙開門了,博士生突然開口說道。

“要吃宵夜嗎?我正好有點餓了。”博士生轉了兩圈鑰匙,打開門望著魏舟,像是怕他拒絕,又補充了兩句,“反正做一個人的也是做,不介意的話,來我家一起隨便吃點吧?!?/p>

魏舟本來已經把鑰匙掏出來了,手停頓了一下,又把鑰匙塞回了兜里,笑了笑。

“那就打擾了。哦對了,我叫魏舟,魏蜀吳的魏,刻舟求劍的舟?!?/p>

對方點點頭,在還沒有開燈的屋子里回過頭來沖著魏舟笑,酒窩在黑暗里若隱若現。

“我叫姜榭。木字旁的榭?!?/p>

?

如果說上次是用啤酒換魏舟不在陽臺排放二手煙,如今吃了人家親手做的宵夜,魏舟覺得自己得還人家的人情。雖然宵夜只是簡簡單單的一碗面。

于是第二天,魏舟難得出門去了趟小區(qū)門口自己從來沒進去過的西點屋,買了一盒精致的點心打算送給姜榭。

回家時姜榭家的門正敞開著,魏舟探頭一看,姜榭正圍著圍裙做衛(wèi)生,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樣子。

“忙著呢小姜?今天沒去學校?。俊蔽褐矍辶饲迳ぷ?,和姜榭打招呼。他比二十七歲的姜榭大了十三歲,叫一聲小姜也很合適。

姜榭聞聲抬起頭,看見是魏舟,便走了過來靠在門上,姿態(tài)十分放松:“今天周日,難得休息,就在家里搞搞衛(wèi)生。就是家里還有點亂,沒法招待你進來坐了。”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魏舟從手提袋里掏出那盒點心,遞給姜榭,“這個,額,送給你吃,我看那家店總有人去買這個,應該挺好吃的?!?/p>

點心盒子十分精致,看著就不太便宜。

“你自己留著吃多好,給我干嘛?”姜榭沒有接。

魏舟又把盒子往前遞了遞:“這不是,你昨天請我吃宵夜了嗎,禮尚往來,你就拿著吧?!?/p>

姜榭還是沒接,盯著那盒子想了一會兒,抬頭說道:“你先回去,我一會兒來找你?!?/p>

“嗯?”

魏舟有些迷茫,對方已經開始解圍裙了。

“你喝茶嗎?我同學松了些茶給我,我一個人也喝不完這么多,感覺配著點心應該會很不錯?!苯繌目蛷d的柜子里翻出來一個鐵罐子,沖著魏舟晃晃。

于是,魏舟的點心盒子雖然沒送出去,但是鄰里關系反而更近了一步,他們在魏舟家成堆又散亂的書中邊享受美食邊閑聊,晚上還去姜榭家吃了姜榭親手做的晚飯。雖然中途偶有冷場,話題左一個右一個天馬行空,可是魏舟難得覺得,就算話題斷掉也不會很尷尬。

這算是姜榭自帶的人格魅力嗎?

兩位鄰居就在這種你來我往的吃吃喝喝中變成了“忘年交”,偶爾魏舟也想趕下時髦,了解下年輕人感興趣的話題,畢竟不能總讓姜榭來遷就自己,于是向年輕的編輯求助,害的編輯以為這位“孤舟先生”終于感情開竅,準備來一場“梨花壓海棠”的浪漫愛情,走入婚姻的殿堂。

魏舟眼觀鼻,鼻觀心,嘴上說著怎么可能,心里還是有點小想法。

沒錯,魏舟的性取向為男。他年輕時候也有過一兩個男性的戀人。只是那些戀情最終都以對方選擇回到正軌作為結尾,加上各種各樣數不清的外界因素,魏舟漸漸沒了這份心思,轉身投奔事業(yè),做了一個社交范圍著實有限的家里蹲。

雖然事業(yè)也是半吊子晃蕩,周圍的朋友除了工作上的伙伴更是寥寥無幾。

可真要說魏舟對姜榭有什么樣的想法,大概是欣賞中帶著一點點想要親近的欲望吧。

姜榭很年輕,有著年輕又優(yōu)秀的樣貌與形體,性格沉穩(wěn),但不乏朝氣,情商也很高,起碼比自己強得多。從他們相處數月的互相了解來看,姜榭大概就是人們口中的“祖國棟梁”,無論在人品、能力、學業(yè)方面,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更別提還有家務和廚藝這兩個加分項。

從門當戶對的角度來講,姜榭當然值得更好的,未來也一定會養(yǎng)育出優(yōu)秀的孩子。而自己嘛,魏舟覺得自己理所應當會被優(yōu)秀的年輕人吸引,這很難說是否與愛情有關,他覺得他只是借助對方在追憶學生時代的自己罷了。

他們并不合適,從各種方面。

魏舟被自己一連串的心理剖析搞得有些情緒低落,溜溜達達回家的路上,覺得地上枯黃易碎的落葉像自己,光禿禿的樹干也像自己。唯獨照在身上的冬日暖陽像姜榭。

他習慣性地在街邊買了些吃食,因為這段時間相處,他發(fā)現姜榭看著清瘦,但是胃口還不錯,喜歡吃東西,不挑食。

“到底是年輕啊。”魏舟一邊挑糖葫蘆,一邊自言自語的感慨道。

“可不是,也就年輕人喜歡吃這些東西了,”賣糖葫蘆的大哥應和道,“挑這串,這串好,來我這買的小姑娘都喜歡這個?!?/p>

魏舟沒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么,動作遲疑了一下,熱心大哥已經利索地從玻璃柜當中拿出他自己相中的那串,裹了糯米紙塞進紙口袋遞給了魏舟。

“你信我的,你閨女肯定喜歡,黑棗甜,對小姑娘好。”

魏舟尷尬地笑著付了錢,拎著糖葫蘆回家了。

他剛掏出鑰匙,隔壁就開了門,姜榭半個身子探在外面,對著他淺笑。

“剛剛去找你沒在家,我做了點蛋糕,一起吃嗎?”

魏舟很高興,收起鑰匙準備過去:“厲害啊小姜,還會做蛋糕呢,正好我買了點零食,一起嘗嘗?!?/p>

姜榭卻有些慌張回復道:“去你家吃吧,我家今天有點亂,好久沒收拾了,我端過來?!?/p>

魏舟點點頭:“行,那我給你留個門,你一會兒直接過來吧?!?/p>

蛋糕是巧克力味的戚風蛋糕,片成了三片,中間夾著奶油和果醬。蛋糕濕潤軟綿,果醬分量恰到好處,不會很甜,是魏舟也能多吃一些的程度。

“不過吃了蛋糕再吃糖葫蘆應該會覺得挺酸的吧,”魏舟把自己買的零食也拎上小桌子,炒板栗,烤地瓜,米花糖,還有兩串糖葫蘆,“給你,一會兒拿回去吃吧。人家老板還以為我是給孩子買的呢。”

“你確實總拿我當孩子。”姜榭拿起那串糖葫蘆,拆開了外面的紙袋子,用手扯下來一塊糯米紙放進嘴里抿。

“嗯?”魏舟撐著下巴看著姜榭,“那倒也不至于,不過你確實比我小不少,我在老家有個侄子也跟你差不多大,在我眼里你們都是小孩哈哈。”

魏舟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可姜榭頭一回沒有微笑著回應他,反而低著頭慢吞吞的咬了一口糖葫蘆,糖衣碎裂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魏舟不敢再笑了,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

“我有個喜歡的人?!苯空f道。

“?”

“是個男人。”

魏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姜榭會突然在自己面前出柜,話說回來,他根本沒考慮過姜榭竟然也是喜歡男人。

“是嗎,挺好的啊,有喜歡的人是好事,”魏舟下意識想去兜里摸煙,摸到了盒子又只是捏在手里,“現在社會對這些包容度比我們那時候高多了,你還年輕,喜歡就去追,多體驗下人生挺好的,挺好的?!?/p>

他說了許多話,話語里夾雜著重復的詞匯,迫切的想要鼓勵對方。

?“我喜歡的人是你?!?/p>

姜榭看著魏舟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道。

煙盒在手中捏扁了。魏舟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然而那只是煙花綻放后的余韻。他口干舌燥,不敢再去看姜榭的臉,將皺巴巴的煙盒從衣服兜里掏了出來,點了一根煙。

“我不適合你?!蔽褐圻@樣說道。其實他想解釋,解釋說自己年紀大,自己沒有事業(yè),自己的情商很低,姜榭值得更好的人??墒且坏┱f出口,他害怕自己的語氣會變得像是在賣慘。

就好像是在鼓勵對方,向著可憐的自己再走一步。這實在太卑劣了。

“我知道了?!苯奎c點頭,“謝謝你的糖葫蘆,我拿回去吃。”

姜榭起身,魏舟還坐在原地沒有動。他聽見對方走了兩步又在玄關處停下來對他說話,語氣一如平常。

“最近我學校事情會比較多,可能不能經常過來了。”

魏舟抬頭看他,點點頭:“好,你忙你的,有空隨時過來玩,我基本都在家?!?/p>

“好。我先走了?!?/p>

“嗯?!?/p>

門開了,門又關上,屋里寂靜一片。魏舟趴在桌子上,盯著那根煙,自顧自地燃燒到盡頭

?

?

姜榭很討厭二手煙,討厭到呼吸困難的程度??墒悄翘煲估锼行┥鷼獾卣驹陉柵_上時,卻被那個男人的身影吸引了。

那個男人趴在窗臺上,微長的頭發(fā)隨意抓了兩把,在腦后扎著。鼻梁高挺,嘴唇微薄,胡子拉碴的下巴散發(fā)出一股頹廢又灑脫的氣息。

后來姜榭很認真的想過,大概是從小到大他都被要求去體面精致的生活,所以魏舟無拘束的樣子才會特別吸引他。

老住宅樓的隔音效果不那么好,十分方便姜榭判斷對方的舉動。從他的觀察來看,對方似乎很少出門,偶爾深夜會放一些音樂,雖然聲音不大,并且聽到他回來就會關掉。而且,二手煙再也沒有飄來過。

他有次從學?;貋恚l(fā)現對方深夜在小區(qū)遛彎抽煙。他想,這人真的有這么好。不過他為什么不在廚房或者廁所抽呢?好傻。

姜榭心里在笑,他發(fā)誓這不是嘲笑,而是覺得對方很可愛。他忍不住想要了解對方多一些,于是他發(fā)出了一同吃宵夜的邀請。雖然當時那句“反正做一個人的飯也是做”也是他的真心話。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的?大概是對方吃飯吃得很香的時候,或者是認真介紹自己藏書的時候,也有可能是隔三差五給自己帶零食的時候。不,大概是對方認真又溫柔地注視著自己的時候。

在姜榭眼里,雖然魏舟已經四十歲,偶爾嘴上喪的不行,但是他能感受到魏舟對于生活的熱情,時間送給魏舟的禮物是專屬于成年人的魅力,像是一杯醇厚的美酒,這很吸引姜榭。

喜歡上僅僅認識三個月的四十歲男作家不是什么理智的事情,但是姜榭選擇相信自己的心與直覺。

于是他告白了,然后遭到了拒絕。他有些難過,但是早有預料。

先不考慮年齡與閱歷的差距,對方是否喜歡男人他都尚不太確定,被拒絕也是應該的。

好在還有忙碌過頭的學業(yè)等著他。

他們組的實驗到了一個關鍵時間,每天能睡的時間不太多,睜開眼就是在實驗室,這種日子已經持續(xù)了一個月,他實在沒有精力去失戀。雖然他偶爾還是會想起魏舟。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好好吃飯,當然,也有可能正在為不用面對自己而松了一口氣。

有一天他回來拿一些換洗的衣服,出門時正巧遇上拎著菜回來的魏舟。對方還是那個樣子,頭發(fā)隨意扎著,胡子也不愛刮干凈。對方看見姜榭,顯得有些驚訝。

“回來了?最近一段時間都沒看見你呢,挺忙的嗎?”魏舟的表情有些關切,一步邁兩格地上了樓梯,站在他面前。

姜榭突然覺得舌頭有些發(fā)苦,他客氣的笑了笑:“嗯,最近都住在學校的休息室,今天來拿些換洗衣服。你要做飯?”

塑料袋里裝了半只雞,一些新鮮的蔬菜。姜榭的印象中,魏舟總是在點外賣吃,所以自己才能借著邀請對方吃家常菜的機會和魏舟相處。如今魏舟也開始學做飯了,到底是為什么呢。

為了有借口拒絕自己?亦或是有想要做飯的對象了嗎?

時間來不及讓姜榭想太多,他同學還在樓下的車里等他。還沒等魏舟回復他,他只得抱歉地說:“我得走了,我朋友在等我,你加油?!?/p>

兩人各自側著身擦肩而過,就在姜榭要轉過拐角的時候魏舟突然喊住了他。

“姜榭,”魏舟站在樓梯上,低頭看著他,目光還是那么溫柔,“好好照顧自己,感覺你都瘦了。等你忙完這陣,讓你嘗嘗我的手藝?!?/p>

姜榭笑了笑,有些無奈:“好,我一定來?!?/p>

他再次低頭離開,覺得眼睛有些發(fā)酸,這種溫柔到底算什么呢。但是他依然為魏舟給予他的關懷而高興,就像在品嘗一顆糖,而糖的最中間,大概是無比的酸澀。

?

誰也沒曾想,這一忙竟然就忙到了第二年春天。

實驗告一段落,也取得了比較不錯的成果。老師和同學們約著一起吃頓飯,然后各回各家休息。放松下來的姜榭就忍不住多喝了兩杯。

回到小區(qū)時他竟然產生了一種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他很矛盾,一邊想著會不會魏舟又在樓下散步抽煙,一邊想見卻又害怕見到。他們已經很久沒聯系了,如果只是普通鄰居,這會兒怕是已經變成陌路人了吧。

姜榭昏昏沉沉爬上樓梯,偷偷瞥了兩眼魏舟家緊緊關著的門,然后站在自己家門口找鑰匙,卻發(fā)現鑰匙不在衣服兜里。他這才想起家門鑰匙在書包里,而書包在同學的車上,這會兒估計已經被帶回家了。

酒精會挖掘出人內心潛藏的情緒。他想他終于有時間體驗失戀的感覺了。走廊里的感應燈熄滅,沒有聲音呼喚它重新亮起。姜榭就這樣自暴自棄地坐在家門口鬧脾氣。這一點也不理智。

魏舟家的門突然打開,把兩人都嚇了一跳。姜榭抬頭看著魏舟,對方的表情看起來很緊張。

“你怎么了?你沒事兒吧?”魏舟把門打開,穿著拖鞋就出來了,蹲在姜榭旁邊扶住他的肩膀,“我就說聽見你人回來了,但是沒聽見關門聲,總是有點兒不放心就出來看看,你怎么不回家呢?”

姜榭有點兒委屈:“書包在同學那兒,我回不去家?!?/p>

“那你來敲我門啊,怎么這么傻,喝醉了?”魏舟動了動鼻子,“起來,去我家,走廊太冷了,你以為這是什么天就敢在地上坐著,也不怕感冒?!?/p>

姜榭低頭看著對方的手拉著自己的手腕,嘴里還在絮絮念叨著,忍不住笑了。

“你怎么跟我爸似的?!?/p>

對方轉過頭來地看了他一眼,故意撇著嘴:“我覺得我還沒那么老。”

姜榭在魏舟家喝了杯蜂蜜水,又洗了個冷水臉,酒勁兒就已經醒了大半。兩人坐在客廳里相對無言。姜榭盯著地上散落著的書,心想,留一個性取向為男,還沖著自己表白過的男人在家里過夜,魏舟一定很別扭吧。

他心里盤算著干脆給同學打電話讓他送過來,或者喊個開鎖師傅來也行。正猶豫著開口向魏舟借下電話,魏舟卻先開口了。

“你還喜歡我嗎?”

不知道是不是姜榭的錯覺,他總覺得魏舟的聲音有點發(fā)顫。

他先是驚訝地看著魏舟,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他確實還是很喜歡魏舟,連他自己也覺得意外??墒菫槭裁次褐蹠栕约哼@個問題呢?

魏舟是真的很緊張,緊張地掏出煙,又塞了回去,悶頭開始說話。

“其實第一次你在陽臺和我說話的時候,我就開始有點在意你。但是你知道我這個人嘴笨,情商低,也不太擅長和人相處。后來你主動請我吃宵夜,我真的挺高興的。

雖然現在說這種話有點無恥,但是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可是你是高材生,又年輕,我呢,怎么說,平平無奇一個四十歲老男人,我真的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努力學做飯了,想要以后換我來照顧你,你主外,我主內,只不過,”魏舟苦笑,伸出了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手心朝上:“老男人可能那個方面不太行了,你介意嗎?”

姜榭眨了眨眼,覺得自己是不是酒還沒醒在做夢,于是他壯著膽子,傾身上去親了親魏舟胡子拉碴的下巴。嗯,扎嘴,他沒有在做夢。與此同時,他的心臟劇烈跳動著,仿佛要從胸腔中跳出來送給對方。

“現在的科技還挺發(fā)達的,”姜榭把手放在魏舟寬厚的手心里,他覺得自己的臉一定紅了,“我們也可以多試試別的……方式?!?/p>

“嗯,倒也是……”魏舟摸了摸下巴,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互相沖著對方傻笑。姜榭心想,他雖然剛剛說了一些虎狼之詞,

但是他們的愛可太純真了,純真到令人害羞。

【正文完】


(小番外請移步大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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