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腐狼王》第5話 相遇

我們抵達了目標的別墅附近,這里安靜極了,別墅里那個腦滿腸肥的蠢貨正在吹著不連貫的口哨洗著澡,讓人便意十足。
我找了個樹根開始滋養(yǎng)大地,耳機中突然傳來電流聲。
一個女人的聲音慵懶的說:“嘿,看起來任務很輕松嘛。”
我盡量減小聲音避免尷尬:“黑影?呃……實際上我在忙?!?/p>
黑影笑著說:“別擔心,這是加密頻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等的那個人要來,好好表現(xiàn)?!?/p>
當我再想詢問什么的時候,黑影已經(jīng)不再應答。
遠處草叢傳來窸窣聲,我正準備向前查看時,耳邊又傳來盔甲與地面輕微碰撞的聲音,我打開無線電立刻通知小隊警戒,話還沒說完,一把肋差從我面前飛過,插在面前的樹上,我拔下肋差丟還給已經(jīng)在我身后的那個忍者打扮的人說道:“你應該隱藏好自己的行蹤的,刺客?!?/p>
忍者那半人半機械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而你也不該暴露你的身份的,黑爪小隊長。我需要你告訴我點有意思的故事?!?/p>
我端起笨重的槍:“那你得先問過他們!”
話音剛落,房屋內(nèi)卻傳來一聲慘叫,浴室的玻璃伴著血跡碎落滿地。
我高呼:“所有人,抓住他!”
槍林彈雨向忍者襲去,一條綠色的巨龍從他的刀鞘中隨著利刃沖破天際。小隊成員紛紛倒地,全部都是要害傷。更有甚者被攔腰砍斷。
忍者收起長刀:“你的任務失敗了,跟我們回去還可以保住性命?!?/p>
此時,脈沖霰彈槍已經(jīng)聚能完畢,一發(fā)聚能彈飛向忍者,忍者抽出肋差,寒光一閃,那發(fā)聚能彈被反彈了回來,巨大的沖擊力擊中了我和忍者,盔甲已經(jīng)開始脫落,忍者倒在了地上,我潛入室內(nèi),果然正如黑影所說,那個熟悉的身影又一次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又見面了,世界真是太小了。我得到了一個有趣的傳言,如果這個傳言是真的,那我們的面罩都毫無意義?!?/p>
他那故作鎮(zhèn)定的語氣聽起來那么可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我無奈的笑了,說道:看來只能動手驗證了。你現(xiàn)在沒有時間關心你的同伴了,你的對手是我。
槍口開始聚能,他靈巧的躲過了攻擊,浴室的墻壁被沖擊出一個缺口。我丟掉了笨重的槍,與他開始肉搏。
回憶果然是他的軟肋,我年少時他教我的一招一式,我都在插招換式換給了他,他的拳腳也從堅定變得有些迷茫,我找準時機,給了這個迷茫的老東西一擊側踢。
“功力退步了啊,老家伙?!?/p>
他淡然一下,取下了面罩:“是啊,而你也變得更強了,回來吧孩子,我?guī)慊丶摇!?/p>
還沒等我和他好好的“敘敘舊”,那個神出鬼沒的忍者又一次偷襲了我,這個老家伙似乎沒有把他那精彩的往事講給這個忍者聽。
忍者執(zhí)意要帶走我,忽然我感覺我的腳后跟涌出一股暖流后動彈不得,痛感傳來,我忍不住叫出了聲,看著眼前的人,仿佛是看到了一個超級搞笑的笑話:“哈哈哈哈,你看,大英雄,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在乎我。然而你什么都做不到,你誰也保護不了。你一直在你的英雄夢里自我陶醉!”

直升機上
珍妮弗:“所謂的B計劃是什么?”
毛加搓著下巴回答道:“大概就是你那親愛的男朋友和那些飯桶任務失敗的補救方法吧,大概是抓住兇手?哈哈哈,我瞎猜的。”
巴蒂斯特:“這不好笑,毛加。”
珍妮弗沒有多想,刺殺者的訓練讓他靈巧的從高空借助樹枝翻越到地面。看到的是狼狽的我痛苦萬分的被敵人壓在身下。
珍妮弗沖進屋內(nèi):志胤!
我費力的抬起頭:珍妮弗,plan B!
說完我快速翻滾身體控制住失去平衡的忍者:哈哈哈哈!殺了我你就可以逃離這里!來??!來啦!
忍者舉起尖刀,那個老家伙大聲的制止了他。 這滑稽的景象讓我忘了恐懼我大笑著說:我差點忘了,這次該怎么選擇呢?一邊是任務,一邊是你所謂的家人。?
老家伙轉身面向珍妮弗:“他似乎對你很重要,我們做個交易,我把他交給你,你放我們走?!? 珍妮弗目露兇光:把你們殺了,不就都解決了。 珍妮弗沖向被控制的源氏,源氏靈巧的下腰躲過沖擊,肋差直挺挺的插進志胤的脊柱:你的說法并不成立。我們走,副隊。
我噴吐出一大口鮮血,下半身開始失去知覺,我看著這兩個人在毛加的重火力覆蓋下逃出這做別墅,慢慢失去了意識。

直升機上,巴蒂斯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使用一次愈合沖擊,保證我的清醒,可我的雙腿依然沒有知覺。腦子里全都是那個老家伙倉皇逃竄的樣子。
回到基地我被送到了醫(yī)院。總部里安東尼奧眉頭緊鎖。
安東尼奧對毀滅之拳說:“沒想到他們還真敢殺了那家伙?!?/p>
毀滅之拳憤怒的說:“我早就說過,這樣行不通,問題是你派的那些蠢貨還沒拿到有力的證據(jù)!我們被人狠狠地擺了一道!”
安東尼奧說:“并不是,我們還有一個隊員活著回來了,我們應該可以得到有價值的口供?!?/p>
毀滅之拳反駁道: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空口無憑?
門外傳來吵鬧聲,是珍妮弗。
安東尼奧示意警衛(wèi)把她放進來。
珍妮弗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狼狽的跪倒在地:“我求求你們,救救志胤,求求你們了,我可以用任務來償還?!?/p>
安東尼奧一臉和善的扶起珍妮弗:“孩子,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救他的,只要他愿意告訴我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這里還有大事要商量,先回去好嗎?”
珍妮弗點點頭,滿臉憔悴。在警衛(wèi)的半推半搡中離開了辦公室。
毀滅之拳倒了一杯酒遞給安東尼奧:“我聽醫(yī)院說,他已經(jīng)廢了,站不起來了。黑爪不養(yǎng)廢人,你明白我的意思?!?/p>
安東尼奧點點頭:“可是剛才你都看到了,我都答應了那個姑娘了?!?/p>
毀滅之拳嘲笑道:“我以為你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p>
安東尼奧飲盡杯中酒,又倒了一杯,意味深長的遞給毀滅之拳:“至少我不是莽夫,朋友。或許麻醉劑過量,手術失敗。對于那個可憐蟲來說都是一個好結局?!?/p>
毀滅之拳舉起酒杯,透過酒杯端詳著安東尼奧那張被折射的畸形的臉:那就交給阿坎去干吧。這樣我還放心點。
安東尼奧:隨便你,總之,這次的計劃失敗了,得趕快找到那兩個壞我們好事的刺頭才行。
毀滅之拳沒有回答,走出了基地,看到珍妮弗依然站在基地門外。
毀滅之拳大大咧咧的把珍妮弗叫到身邊:“那小子是你男朋友,誒~大方點承認了吧,沒什么大不了的,對吧?”
珍妮弗點點頭,沒有一絲不好意思,他明白只有眼前這個人可以救志胤。
毀滅之拳接著安慰道:“命現(xiàn)在是保住了,但是組織更多的是……希望它可以站起來,和以前一樣成為一個正常人,哪怕不能再執(zhí)行任務。在他康復的這段時間里,還需要有個人照顧他,我想,你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p>
珍妮弗仿佛抓住了希望:“那我能為您做什么來報答您呢?”
毀滅之拳笑著說:“把他好好帶回來,就這樣,明白嗎?回去等通知吧?!?/p>
珍妮弗滿心歡喜的答應著離開了基地。
珍妮弗走遠后,毀滅之拳接通了阿坎的通訊:“阿坎,恐怕你要換個助理了,明天回過去兩個人,把他倆做掉,一定要處理干凈……對……就是他。黑爪不留廢物,懂?”

我坐在阿坎寬大的辦公室里。阿坎在酒柜前精心挑選著那些奇形怪狀的酒瓶:“對這里熟悉嗎?”
我知道他的意思,攤攤手回答道:“我要是說不熟悉的話,你還會像上次一樣用上勾拳把我的鼻梁打斷吧?!?/p>
阿坎拿出一瓶好酒,酒順著杯壁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曲線。
阿坎回答道:“算了吧,我可不想再毀一張辦公桌。你對安東尼奧怎么看,還有我的師父?!?/p>
這簡直是一道送命題,我還能怎么回答呢?
我不假思索地說:“辦事得體,成熟男性的象征?!?/p>
阿坎神情有些凝重:“我不想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朋友?;蛘?,你對黑爪的未來怎么看?!?/p>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回答道:“黑爪……應該讓這個世界改變……畢竟……我們做的所有事,都是在讓世界更好?!?/p>
阿坎點點頭:“你說對了一半,朋友。你對好有什么定義嗎?和平?安定?那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好,不需要我們做什么。我曾經(jīng)是拳擊冠軍,在我的眼里,拳擊界風調雨順,但直到我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才看清,當我從制高點跌落之后,下面的人是多么的蠢蠢欲動。所以能讓這個世界穩(wěn)定的是力量,超強的力量。但是現(xiàn)在黑爪正在犯錯,他們正在享樂,享受組織的優(yōu)勢能給他們帶來的財富。”
阿坎走到我身邊拿起我的胸前的狗牌:“我一直認為你和他們不同,父親是聯(lián)合國的守備力量,卻跑來這里做勤雜兵。你一定是想改變什么?!?/p>
我看著阿坎,堅定地說:“是啊,我曾經(jīng)想著,拋開一切,為自己向往的生活奮斗。但現(xiàn)在看來這有點像大話。”
阿坎拿出通訊器說:“當然?!?/p>
阿坎播放著自己和毀滅之拳的通話。
? ? ? ? “阿坎,恐怕你要換個助理了,明天回過去兩個人,把他倆做掉,一定要處理干凈……對……就是他。黑爪不留廢物,懂?”
珍妮弗立刻掏出槍向阿坎射擊:“不準你傷害他!”
阿坎出色的防范意識躲過了射擊,我示意珍妮弗放下槍:“冷靜,親愛的。他如果想要殺我,就不會和我們廢話這么多。他也不會把你放進來對他造成威脅……阿坎,你有一些有趣的計劃是嗎?剛才那些問題,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可以信任的是嗎?”
阿坎:“恭喜你過關了。有什么獲獎感言嗎?”
我舒了口氣說:“能幫我換個尿袋嗎?我老婆剛才開槍把我嚇失禁了?!?/span>
“沒問題,我有專業(yè)的醫(yī)護人員。”
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中年女人,兩眼一紫一黃。凌亂的棕色短發(fā),差點讓我認不出男女。
我開玩笑地說:“好極了,這讓我還有點害羞。”
那個女人熟練地換著尿袋,開口說道:“沒什么的,你父親當初比你還害羞,不過說實話,你下腳真重,他回去之后難受了一上午?!?/span>
我瞪大眼睛問道:“你是守望先鋒的人?”
她看了我一眼驚訝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你比你父親敏銳,但你們兩個都不是聽話的乖孩子。他當初不聽話失去了手臂,你現(xiàn)在不聽話變成了癱瘓?!?/span>
阿坎接過話頭說:“你以為我為什么點名讓你來接我進黑爪,莫伊拉拜托我好好照顧一下你,我才把你放在我身邊,好在你沒怎么拖我的后腿?!?/p>
莫伊拉嘆息道:“如果你當初聽了那個瑞典商人的話,走他的關系進入黑爪,你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都晚了,眼下是幫你重新站起來。”
我腦袋炸了鍋,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十分了解李箴和我的過往。聽她的意思,我來黑爪也是她給安排的……
在我思考之際,她提著我的尿袋準備離開。
珍妮弗迎上前說:“這個我來處理就好了?!?/p>
莫伊拉輕輕的推開她的手:“不了,這是病人的DNA,我還有用處。從今天起,你們就要聽我的指揮,我不可能天天在這里,等實驗有了進展,我會回來通知你們怎么做?!?/p>
珍妮弗擔心地問:“實驗?”
莫伊拉有些不爽珍妮弗打斷她的話:“畢竟讓一個脊柱斷裂的人站起來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我現(xiàn)在正在研究把一些優(yōu)秀的動物基因轉接到人的身上,你很走運,志胤。能搶先體驗這一成果?!?/p>
我泄氣的說:“我頭一次聽到有人把小白鼠說的那么動聽?!?/p>
莫伊拉淡然地說:“你可以選擇不做?!?/p>
我回答道:“我相信你的實力,那個老家伙當初告訴我,他被熱能刀捅穿了都被一個神秘女子救回來了,我想我這點創(chuàng)傷,對那個神秘女子應該不在話下吧,只不過這個神秘女子每次都喜歡玩點花板子?!?/p>
莫伊拉走到門口:“這不是花板子,這是科學?!?/p>
說完,莫伊拉離開了辦公室。阿坎把我和珍妮弗安排到一個隱蔽但很豪華的密室里,與其說是密室,不如說是公寓,這里的東西一應俱全。但我明白,除非黑爪換了天日,否則我倆現(xiàn)在和那個老家伙一樣,在這世界上,是個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