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這一章讓大家等了這么久，所以就加量，寫的長了一點兒>
<純屬虛構(gòu)，請勿上升!>

? ? ? ? 張云雷本想，他們該大大方方地把愛說出口，但最后只是匆匆道了句分手。

? ? ? ? 站在原地，他突然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 ? ? ? 以往的這個時候，楊九郎總是會坐在會議室外面的沙發(fā)上，標(biāo)準(zhǔn)的北京癱的姿勢玩兒手機(jī)等他，自己談完工作一出來，他就笑著站起來接過自己手里的東西?，F(xiàn)在朝自己走來的，是欽哥。

? ? ? ? 送他回家的路上欽哥開著車，不敢回頭看張云雷，只是盯著前面的路說:“公司新招來了幾個助理，都挺機(jī)靈的，有個叫博文的我看不錯，是個beta，忠厚老實，以后給你當(dāng)助理吧……”

? ? ? ? 張云雷歪著頭看著車窗外發(fā)呆，許久才答非所問的說:“欽哥，能不能幫我請個老師教我唱戲。這次演的角色是唱青衣的男旦，我想先學(xué)習(xí)一下，至少也得讓觀眾看著別太外行了?！?/p>

? ? ? ? “好，我回去就幫你聯(lián)系，”欽哥趁著等紅燈的時候回頭掃了他一眼，他雖然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嘴唇明顯失了血色，“云雷啊，不管怎么樣，一定好好照顧自己，明天我就讓博文過去，你——”

? ? ? ? “我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通告，就是背背劇本，學(xué)學(xué)戲，暫時用不著助理，以后……以后再說吧?！睆堅评椎皖^看手機(jī)，想掩飾眼睛里的東西，解鎖屏幕又看見剛剛那個紅色的嘆號，一下子怔住了。

? ? ? ? 午夜夢回，張云雷睜開眼想的第一個人就是楊九郎，他抓起手機(jī)給楊九郎打了電話，急不可待的接通之后，聽到的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jī)”。

? ? ? ? 然后就再也睡不著了，勉強躺到天亮。

? ? ? ? 欽哥給他發(fā)來了京劇老師家的地址，找的是北京城的京劇名家楊先生。張云雷早早便起來，帶著禮物去拜會這位老師。

? ? ? ? 楊先生也是Omega，今年七十多歲，精神矍鑠，風(fēng)度翩翩，是個性格極和藹可親的老人。

? ? ? ? 張云雷簡單的跟他講述了這次這個角色的人物經(jīng)歷，原以為老先生會覺得這樣的少爺戲子的愛情故事很無稽，沒想到楊先生聽完沉吟片刻，慢慢講起了他師爺?shù)恼鎸嵔?jīng)歷，倒比劇本里寫的更加凄厲絕美。

? ? ? ? 這樣一聊，老少兩人很快熟悉起來?；貧w正題開始了京劇教學(xué)，手眼身法，楊先生皆耐心的從基本功講起。

? ? ? ? 張云雷聰穎過人，領(lǐng)悟能力強，天生身段又好，一天學(xué)下來，楊先生對這個外行的學(xué)生極滿意，留張云雷在家中暫住，每天早起好能跟著他一起吊嗓子。

? ? ? ? 楊先生一直未結(jié)婚，自己獨居在一個大四合院里，空房間都是他的學(xué)生們來來往往的住著。張云雷也樂得換個環(huán)境，順便陪陪老先生，暫時把自己紛亂的情感剝離，專心學(xué)戲。

? ? ? ? 制片方給的準(zhǔn)備時間也不多，不到一個半月，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把京劇學(xué)的有模有樣，張云雷其實壓力不小。

? ? ? ? 每天早上四點半就起來，在院子里拉山膀，跑圓場，練習(xí)旦角的手勢和步法。等楊先生六點鐘起來，他便跟著楊先生一起去離住處不遠(yuǎn)的一個公園，站在湖邊借著水音兒喊嗓子。天大亮了回來，接下來一整天都是學(xué)習(xí)唱段。

? ? ? ? 他連手機(jī)都很少玩兒了，努力沉下心去體會京劇藝人的生活。

? ? ? ? 楊先生畢竟上了歲數(shù)，身體再健碩也是位老人了，每天看完新聞，過了八點就要休息。然后碩大的四合院里就只剩下張云雷一個人游蕩。

? ? ? ? 穿著帔練習(xí)水袖，或是背劇本的臺詞，很多的時候他也只是枯坐著發(fā)呆。

? ? ? ? 白天還好過些，忙起來什么都忘了。越是到了晚上，心里的那一塊柔軟就連碰都不敢碰了，輕輕一觸思念就會泛濫成災(zāi)。

? ? ? ? 九郎，好想你怎么辦，心情不好的時候，心情好的時候，都想你，怎么辦？

? ? ? ? 我過得力不從心，卻又絲毫不敢泄氣。

? ? ? ? 楊九郎辭職之后，走的是另一種頹廢路線。

? ? ? ? 為了徹底斷掉自己的念想，他把張云雷的手機(jī)號拉了黑名單，然后從聯(lián)系人列表里刪掉了。

? ? ? ? 張云雷的號碼他能倒背如流，這么做不過只是在告誡自己，不能再聯(lián)系他了。

? ? ? ? 沒有工作，他的手機(jī)完全沉寂下來，第一個來電是欽哥。

? ? ? ? 他打來電話的時候楊九郎剛剛從一次又成功把自己灌醉的宿醉中醒過來，縮在床上，身邊放著一個旋轉(zhuǎn)木馬的八音盒。

? ? ? ? 這是張云雷送他的第一個禮物。確切的說，是他剛剛給張云雷當(dāng)助理的時候，他們還不熟悉，某次張云雷的一個粉絲送他的，過后他隨手遞給了楊九郎，說:“送你了?！?/p>

? ? ? ? 雖然當(dāng)時還是無意而為，但是第一次就是值得銘記的。和張云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每一個或大或小的第一次，他都記得。

? ? ? ? 楊九郎擰了幾圈兒發(fā)條，小木馬在盒子上緩緩轉(zhuǎn)動起來。然后手機(jī)在此時響了。

? ? ? ? “九郎，我仔細(xì)想了很久，怎么都覺得，沒有人能比你對張云雷更好了，所以，我是來勸和的。”

? ? ? ? “欽哥，我知道你心疼他，也知道你為我好，但是真的不要勸我了，也不要去勸云雷。我們之間，不是因為厭倦對方而分開的，恰恰相反，是因為太愛對方，太希望對方過的好，才分手的。”

? ? ? ? 楊九郎按住了八音盒的頂端，強行停住了旋轉(zhuǎn)木馬的轉(zhuǎn)動，音樂停止了，只有上著勁兒的發(fā)條帶動無法停止的齒輪發(fā)出金屬機(jī)械攪動聲。

? ? ? ? “嘎巴，嘎巴……”攪的他本來就痛到要炸的頭更加像一團(tuán)漿糊。

? ? ? ? “九郎，何苦呢？之前我一直要求他和你顧全大局，但是現(xiàn)在打電話勸你的不是經(jīng)紀(jì)人，就只是你們認(rèn)識的一個哥哥。哥哥勸你一句，很多時候錯過了真的就沒有再來一次的機(jī)會了。”

? ? ? ? “欽哥，云雷公開我們的關(guān)系之后，我一直在想，是啊，她們說的沒錯，我到底憑什么?以前我覺得我是很坦然的，我能保護(hù)他照顧他，我能給他帶來快樂。但是現(xiàn)在做不到了，我在他身邊什么好作用也起不了，只能看著他流眼淚，既然這樣，我寧愿后退回陌生人的距離，我不想他難受?！?/p>

? ? ? ? 手機(jī)再次響起的時候，楊九郎正在點從小區(qū)超市里買來的煙。電話是楊媽媽打來的，說要來看看他。

? ? ? ? 之前的幾年一直都在做助理，一心撲在張云雷身上，幾乎沒什么個人私生活可言?，F(xiàn)在暫時還不想找工作，但是有了大把的時間，他反而不知道該做什么好了。

? ? ? ? 楊九郎幾乎把之前沒時間做的事兒都做了一遍，陪老媽買菜做飯，約朋友一起去看足球，還去看了自己年少時的偶像開的演唱會。

? ? ? ? 每天睡到自然醒，晚上玩兒游戲到凌晨，就這么折騰了一段時間，整個人都頹了。

? ? ? ? 楊媽媽知道兒子這狀態(tài)不對勁兒，但是楊九郎也不是小孩子了，問他什么都不肯說，只說自己很好不用擔(dān)心。

? ? ? ? 楊媽媽不知道，表面上看上去好吃懶做的楊九郎，實際上一直失眠，晚上整夜睡不著，怕媽媽擔(dān)心所以假裝在熬夜玩游戲。又不敢起來在家里晃悠怕吵到媽媽，只能在床上躺著，看著窗外從漆黑一片逐漸到天空發(fā)白。

? ? ? ? 云雷，在由麻木和失眠統(tǒng)治的這段生活里，你是我心中唯一的晴明。

? ? ? ? 你說，如果能見面，我們會不會說上幾句話?但如果擦肩而過呢，我覺得擦肩而過也挺好的。說到底，我還是想見面的。

? ? ? ? “雨過天晴湖山如洗，清風(fēng)習(xí)習(xí)透羅衣?！?/p>

? ? ? ? 臉上畫著戲妝，穿著一件白底繡梅花的帔，腳踩一雙彩鞋，張云雷立在院子里練習(xí)。

張云雷正式學(xué)的第一段戲，是《白蛇傳》。短短一個月唱的已經(jīng)很有感覺了。

? ? ? ? 一是因為劇本里有涉及到這個戲的情節(jié)，二是張云雷自己也確實很喜歡這個故事。

? ? ? ? 楊先生坐在旁邊的一張?zhí)珟熞紊?，幫他打著拍子。這一天新教了他如何畫戲妝，看著他被胭脂染的緋紅的眼角眉梢，老先生在心里暗自感嘆，這孩子扮上還真是驚艷，可惜了，可惜他不是真的從事京劇的演員。

? ? ? ? 這個年輕人屢屢讓他刮目，一開始聽說有大明星要來找他學(xué)戲，他本是不看好的。京劇很難，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每招每式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他覺得現(xiàn)在的年輕人吃不了這個苦，更何況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明星。

? ? ? ? 但是張云雷來了之后，極勤懇刻苦，慢慢相處下來，他心中那份對傳統(tǒng)的尊重和對自己的嚴(yán)格要求，倒真把老先生給感動了。

? ? ? ? 不過老先生也發(fā)現(xiàn)苗頭有不太對的地方。做了一輩子戲，他對藝人的心境體會深遠(yuǎn)，京劇講究人戲合一，在臺上你就是你演的那個角色。但是演員也是人，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

? ? ? ? 老先生在一旁觀察著張云雷，覺得他越發(fā)有些入戲太深。

? ? ? ? 張云雷全心投入去體會角色，幾乎切斷了跟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每天除了練功就是背臺詞，有時候流露出的神態(tài)舉止，儼然就是那個故事里的癡情戲子了。

? ? ? ? 楊先生體察到，張云雷會如此走火入魔一般，肯定也是心里藏著不愿意示人的心事。

? ? ? ? 隱隱擔(dān)憂，怕這樣遲早會出事，就私下聯(lián)系了經(jīng)紀(jì)人欽哥，讓他給張云雷安排點兒別的活動，好出去散散心。

? ? ? ? 剛好公司給張云雷談了一個廣告，資方有意要請他一起吃個飯，欽哥便親自帶著他去參加了這個應(yīng)酬。

? ? ? ? 送走張云雷，楊先生剛要關(guān)上院門，就看見了搬著一大箱水果的楊九郎。

? ? ? ? 張云雷并不知道，楊先生是楊九郎的大伯。每日忙于學(xué)戲，并未有時間和楊先生閑話家常。

? ? ? ? 楊九郎也不知道，張云雷在這里。楊媽媽臨走的時候囑咐他抽時間過來看看獨居的大伯，他現(xiàn)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趕著就來了。

? ? ? ? 楊先生無子女，對楊九郎一直視如己出，看見他來高興的不行，一起吃過晚飯，還一定要留他在家里多住幾日。

? ? ? ? 陪大伯看完新聞，楊九郎照顧老人休息，楊先生才想起來告訴他:“家里有客人，一個來跟我學(xué)戲的孩子這些日子在西廂房住著呢，出去辦事兒還沒回來，你想著給他留門兒?！?/p>

? ? ? ? 慕名前來跟大伯學(xué)戲的人很多，楊九郎沒往心里去，隨口答應(yīng)了一聲兒。

? ? ? ? 飯局上，張云雷談笑自若。

? ? ? ? 欽哥在旁邊觀察著，覺得他除了喝酒比以往更爽快，不用怎么勸酒就自己主動干杯之外，好像也沒什么異樣。

? ? ? ? 原本以為張云雷是不愿意參加這種飯局的，沒想到他打電話一提，張云雷就答應(yīng)了。

? ? ? ? 來的路上欽哥忍不住問他，得到的回答是:這些應(yīng)酬也是他份內(nèi)應(yīng)該做的，畢竟公司因為他的不理智損失慘重。

? ? ? ? 欽哥咂摸著這些話，想著他經(jīng)歷了那些事兒，確實也成熟了很多。

? ? ? ? 不過張云雷的酒量似乎比以前差了，飯局結(jié)束時已經(jīng)喝的五迷三道的了。欽哥看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問他回不回他自己家，他倒在車后座上，迷蒙的說明早還要去喊嗓子，不能誤了。

? ? ? ? 欽哥就又把他送回楊先生的四合院，看他自己開車門下車，動作也還算穩(wěn)當(dāng)。

? ? ? ? 楊九郎在東廂住下了，換床加上晚上陪著大伯吃飯喝了點兒白酒，煩躁不安，還是失眠睡不著。

? ? ? ? 在屋子里來回打轉(zhuǎn)，忽然聽見院子里大門“吱呀”一聲低響，想是那個來學(xué)戲的人回來了。

? ? ? ? 張云雷晃晃悠悠進(jìn)屋開燈，看見早上學(xué)畫戲妝的東西還擺在桌子上，心里一動，不知怎的就坐在了桌邊，對著鏡子給自己畫起妝來。

? ? ? ? 都說如果你一直想見誰，遲早肯定見得到的。

? ? ? ? 可張云雷覺得不是，念念不忘，沒有回響。

? ? ? ? 終究是意難平。對于一個驕傲的人來說，這種愛而永遠(yuǎn)不可得的絕望，還有壓制不住的日思夜想，真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 ? ? ? 鏡子里厚施粉黛的臉龐，逐漸看不出自己的樣子。酒勁兒上頭，恍惚間他也分不清自己是誰了，還以為自己是那失了深愛的少爺，被思愛意磨到癲狂的戲子。

? ? ? ? 滿心里除了壓不住的思念，就是委屈。

? ? ? ? “少爺，九郎，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呀。”

? ? ? ? 張云雷穿了一件帔，胸前的扣子沒系，就那么嘩啦啦兜著刺骨的夜風(fēng)走出來。

? ? ? ? 楊先生的院子年代久遠(yuǎn)，西廂房的屋頂瓦片有破損，下午的時候楊九郎爬著梯子上去修整了一下，把漏洞的地方用新的瓦重新鋪好了，但是梯子沒撤走。

? ? ? ? 張云雷看見了梯子，順著上去爬到了屋頂。他的腦子里很亂，他就想上高一點兒的地方看看風(fēng)景。

? ? ? ? 楊九郎一直睡不著，叼起一支煙準(zhǔn)備出去透透氣。到底他還是習(xí)慣了張云雷的習(xí)慣。

? ? ? ? 想著大伯早就睡熟了，院子這么大應(yīng)該不會吵到他，楊九郎點了煙在院子里，一邊溜達(dá)一邊抽煙。

? ? ? ? 他正望天，飄飄裊裊的幾句戲詞隨著夜風(fēng)傳進(jìn)耳朵。

? ? ? ? “君子，明日一定要來的呀?！?/p>

? ? ? ? “莫教我望穿秋水，想斷柔腸……”

? ? ? ? 借著外頭街燈昏黃的光亮看見西廂房的房頂上，有一個穿京劇戲妝的人影。楊九郎一驚。

? ? ? ? 這一幕實在太詭異，讓他沒有嚇到拔腿就跑的，是隨后一聲極為熟悉的“九郎”。

? ? ? ? 楊九郎扔下煙緊跑了幾步，不用仔細(xì)看他也能確定，房頂上晃晃悠悠站著的那個人是誰。

? ? ? ? 他慌忙爬上梯子，三步并作兩步上到房頂。小時候調(diào)皮搗蛋到?jīng)]邊兒，上房揭瓦這種事兒沒少干，但是此時他的心里緊張到發(fā)抖。

? ? ? ? 眼前歪斜的房頂上，張云雷正甩著水袖在唱戲。

? ? ? ? “云雷，云雷!快下來。”楊九郎怕嚇著他，壓低聲音喊他。

? ? ? ? 張云雷轉(zhuǎn)頭看著他，臉上的戲妝已經(jīng)哭花了，表情卻是不為所動，就好像……就好像根本不認(rèn)識他一樣。

? ? ? ? “云雷!你快過來，到我這兒來，太危險了，別站在那邊?！睏罹爬杉钡貌恍?，擔(dān)心房頂禁不住兩個成年男人，他小心翼翼踩著瓦片慢慢挪動。

? ? ? ? “公子，你慢點兒走，等等我……”張云雷的意識還是不清醒。伴著哭腔的這話說的楊九郎心里的廢墟又崩塌了一次。

? ? ? ? 眼看著張云雷就要往房檐邊那兒走，楊九郎一咬牙猛跑兩步?jīng)_過去，一把攬過張云雷的腰，把他抱住。

? ? ? ? 與他預(yù)想的不同，張云雷并未掙扎，只是兩眼出神的看著夜空。楊九郎二話不說把他帶下房頂，先離開危險的地方再說。

? ? ? ? 張云雷一到平地上又茫然然的往前走，楊九郎跟上去，只得把他打橫抱起來送回西廂房。

? ? ? ? “放開我，別碰我!別?！北环诺酱采系膹堅评缀荏@慌，撲騰掙扎著要起來，楊九郎按著他的肩膀，想著怎么能幫他醒醒酒。

? ? ? ? 張云雷掙扎不過，嗚咽著哭著喊:“九郎，救我……嗚嗚……九郎……九郎……”

? ? ? ? 楊九郎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張云雷醉到根本沒認(rèn)出自己。他把張云雷抱在懷里，慢慢哄著:“別怕別怕，云雷，我就是九郎，我在這兒呢?！?/p>

? ? ? ? 被熟悉的信息素圍繞著，張云雷漸漸睡安穩(wěn)了，但是雙手緊緊抱著楊九郎的腰不松手。

? ? ? ? 楊九郎伸著手夠到桌子上的一包卸妝濕巾，抻出來幫張云雷把臉上的油彩擦去，然后就這么坐在床邊抱著他。

? ? ? ? 沒有什么比抱心愛的人在懷里更安心的了。但是看著他熟睡的臉，楊九郎竟有些害怕他醒來。

? ? ? ? 窗口透過熹微的晨光，張云雷渴醒了，迷迷糊糊要水。

? ? ? ? 楊九郎把他放回床上，去給他倒水。仔細(xì)的像是在照顧一個小嬰兒一樣，他把杯子里的水稍微倒出來一點兒在手背上試試水溫。

? ? ? ? 端著水轉(zhuǎn)身，才看見張云雷一臉難以置信的坐在床上，看著自己。

? ? ? ? 把水遞到他面前，張云雷伸手接了，端著沒喝。

? ? ? ? 彼此駐目凝視，楊九郎自覺大事不好?？粗鴱堅评椎臅r候，整個世界都消失了，好不容易讓自己適應(yīng)著不去愛他，騙自己已經(jīng)把他忘了，現(xiàn)在，看著他的眼睛，那些心里建設(shè)全線瓦解。

? ? ? ? 全世界就只有張云雷了。

? ? ? ? 楊九郎低下頭轉(zhuǎn)身。

? ? ? ? “你別走?！?/p>

? ? ? ? 楊九郎感覺到從背后被他抱緊了。緊接著，周身就被久違的薄荷香氣包裹。

來吧，老迷，下一章關(guān)鍵詞:這才是人生難預(y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