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守】(幽蘭黛爾)第二十四章 有驚無險
我盡量靜步快速來到電梯附近,來確認一下情況,果真,電梯也被炸毀了,和我猜測相符。我同時偽裝一下自己的氣息,我知道留有的緊急出口,也就是普通樓梯還安好。
但這么刻意留下,很有可能就是埋伏的地點,或者是撤離路線之一。我只好用力把已經毀壞的電梯門拆出來,然后順著電梯原來的繩索和墻壁爬了上去。
這樣做的時候,我已經感受到了吃力,不再像之前那樣自然,或許我的身體機能真的下降了吧。
我迅速爬到了三樓左右的高度,發(fā)現這個樓層的電梯門也被炸毀了,這讓我懷疑,會不會他們留下的普通樓梯是個幌子,目前這個電梯空間才是他們的撤離路線……
可我現在也確實不該浪費時間去思索他們的撤離路線,更應該想想怎么救這個樓層的人。
我微微閉眼,感知到了,有三個鋒利的氣息,大約一個二樓,兩個在三樓。就在三秒前,三樓電梯門旁邊有個人逗留。
幸好那時我在門那個墻壁下,是視覺死角,現在我只需要等待那道氣息減弱一些就可以從這里進入第三層。
很幸運,也正好伴隨著兩個槍聲的響起,我縱身一躍進入了三樓,迅速找到掩體,判斷那個氣息的位置——是在以北為十二點方向的情況下,三點左右,而我是在樓層的七點位置左右。
方才根據那兩槍的后續(xù)聲音判斷,是向上開的空槍,怕是唬人用的,多數這種情況發(fā)生在搶劫的現場,不過這樣子有備而來的搶劫讓我有些疑惑,安排也挺精密,不過算是搶劫的話,這樣的商場并不值得這樣做,單從數額和效率來講,都不太合理。
不過都是嚴重犯罪,雖然動機怪一些,但都不能原諒。我慢慢屏住氣息,走到了能看到他們兩人,在一家珠寶店和應該是店主“ 溝通”著,或者,我該說,威脅。
珠寶店里蹲了不少人,每個人都被帶上連鎖手銬,在蹲坐著。一個珠寶店不可能有那么店員,而且從工服來看,是這層樓其他店家的人也被迫鎖到這,應該歹徒怕有人逃跑,而且從我路過的幾個空的店家凌亂的樣子看,大概是搶完一家就把一家的人員鎖住一同帶走。
我雖不明白這樣做的意義,但是被鎖的人性命確實處于危險的,可看他們裝備來講,每人一把改制式的槍,身上應是還有炸藥和近戰(zhàn)武器。
他們已經把這層店家快搜刮完了,我現在也無從偽裝,我進入我身后的雜貨店,在一片狼藉的地面和柜臺尋找到了一個小鬧鐘,我調了一個30秒的鬧鐘,放在這個點的門后。
然后我抓住兩個歹徒背對著我這個方向的機會,登著欄桿,翻上了四樓,尋覓附近的繩子,奈何只有衣物,捆綁成繩子狀,系在欄桿上,等待鬧鐘的響起。
不出十秒,我等來鬧鐘節(jié)奏感的聲音,聲音還挺大,我在四樓仔細感受些兩個氣息的位置,情況是:一個氣息緩緩靠近了聲源,另一個還在那個珠寶店原地,看來還挺謹慎。
雜貨店距離珠寶店大約10米左右,對于十米外的敵人轉身加索敵,瞄準和扣動扳機,就算訓練有素應該至少需要1.5秒左右。
我只有1.5秒內讓其中一人失去戰(zhàn)斗力才有勝算,我選擇了那個留在珠寶店的,我迅速依據氣息位置來到四樓同樣的位置。
等待另一個氣息和雜貨店的門有些重合時,我賭了一把,直接用衣服繩垂到了三樓的位置,也正好順著慣性,用盡全力把這位面前的歹徒踢到墻上,接著迅速用膝蓋勁頂他的頭部,看著他的面部的血,我知道盡管我力度已經有所收斂,但還是過了一點,所幸生命氣息還在,不過失去意識了,我奪過了槍和一個震爆彈。
這個過程控制在了1.5秒之內,我現在躲在了這個店的門口墻邊,同時示意那些路人不要輕易喊叫。因為雜貨店和這個珠寶店在同一條邊上,俯視四方形的建筑,我這樣的站位,他是看不見我的。
我斷定他已經轉頭了向我這邊靠近了,可是走幾步又停留在一個地方,很是謹慎,好在我我能判斷他的氣息。
手中的改制震爆,根據體量判斷是應該至少能讓周圍五米左右人失鳴和失明的威力。我心里有個想法,卻不知改制震爆的具體威力。
我只好低聲對著面前的人們說,也不顧他們的驚恐萬狀的神情:“接下來,等我沖出去的那時候,向我的反方向跑,繞一圈去電梯門口等著,記住不要去緊急出口!”
我這樣提醒,是因為第三人就在二樓的步行樓梯出守著。
說罷,我就直接沖了出去,后面的人雖然手上有鐐銬,但腿腳還能動,有的緩慢卻還有點秩序。我只有盡力爭取時間和歹徒的注意力了。
我用槍掛著震爆彈,用嘴拉開保險拴,把槍和震爆一同扔了出去,出其不意。卻不料的是,他居然抬頭一槍射擊攔截了空中的震爆,震爆爆開,一瞬間聲音奇響,我急忙用手臂遮住眼睛,防止瞬時的閃光影響我,哪怕這樣做也還是視力暫時收縮,他應也不好受。
我恍惚看到四樓的邊欄桿被炸毀了,落在了我們這個樓層,一部分落在一樓地面,我沒有想到震爆也能有如此威力,怕是特別改制過的,有崩壞能的氣息。
我不想依賴視力,索性靠著氣息判斷,但無奈被震爆炸現場,氣息判斷也很難實行,不過幾個判斷點我就靠猜測排除。最終,迅速閃到他的面前,我沒有武器,近戰(zhàn)是我唯一贏的機會,在雙方視力聽力都失效的情況下,就是用經驗去賭命。
我所有的能力,還可以通過感知的氣息風向來預判他的動作。我先蹲下是閃過了他的掃射,據他后坐力的短空檔期,掃腿踢倒了他,接著踢開武器,鎖住他的雙手,壓在膝蓋下,此時我也緩緩恢復了視力。
才看清楚,這個體格和皮膚,大約不過30歲,同方才那個都是挺年輕的,戰(zhàn)斗經驗和方法欠缺,也就比普通人強了一點而已,雖謹慎,但敗在了這點,我通過狠擊后頸打暈了他。
接著我感受到了二樓那個氣息也在快速接近,應是聽到了震爆的聲音來得,他突然見我,知我也看見了他,就在三樓緊急出口的門口,我只好快跑躲到了飲料機旁邊,在躲的過程,雖然我的速度遠超常人,卻也不可能躲得過那么多的子彈,左腿小腿中了一槍,好在沒有擊中骨頭,我清楚我還有十分鐘,十分鐘后因為傷我可能就沒有這種速度了。
他停頓了一秒,接著邊靠近邊向飲料機持續(xù)掃射,不出兩秒,剩下的就能穿到我這來,我肘擊飲料機,使其翻到,接著踏著機器,飛撲過去,這樣的距離應是恰好,在其未轉頭注視的時候。
說實話,憑常人反應不可能躲過我的這次進攻,他卻一個翻滾躲開了,我們兩個相距不到一米,同時站立,按我的記憶,他這個彈夾最多只剩一發(fā)子彈了。
? ? ? 我們對視,他急忙瞄準我開了一槍,我速速握住槍口,漂移他的射擊方向,不過我方才對視的時候,又來一瞬的恍惚和無力,就像上次面對博雷一樣……
幸好還有些力,子彈擦過了我的肩膀,留了一道血印,若不是我突然的情況,他這發(fā)不可能傷到我,但很幸運,贏得還是我,接下來的近戰(zhàn),他再無掙扎的可能……
…………
看著三個躺在各處的三個歹徒,摘下面罩的他們真的只是二十幾歲的小伙子,如此年紀就做出這種勾當,有些脫力和腿部手受傷的我,依靠在墻邊坐下,感嘆著這種現象。
只是突然想起那些店員還在電梯門口等著,他們無法下去,我只好速走過去,告訴他們可以走樓梯了。
我用歹徒身上的遙控鑰匙,把他們的鐐銬解開了,看著他們的驚慌失措地跑下樓,我癡神了——雖說是建設恢復時期,但警察也太慢了吧。
我又去雜貨店找了把水果刀,把子彈剃了出來,用紗布簡單包裹了一下,防止失血過多,我特意還留了點現金放在柜臺,就當是我買的,那個衣服店也同樣如此。
不久,我聽到了警車的聲音,不過這時我已經走在樓梯上了,來到一樓大廳,看著整裝待發(fā),有序進入的制度特警們,我還是覺得不知說什么好。
不如顧他們的進入這棟建筑的搜查和安排,我緩步向外面有著,直到看見一道身影,我才露出笑容。
比安卡向我疾步靠近,最終抱住了我,雙手緊緊鎖住我的脖頸,不想分開一分一毫,我本想撫摸著她的后背,給她安慰,卻因手上鮮血,不敢觸碰,尷尬僵在空中。
“艦長!”
一會,她緩緩松開手,臨近距離地看著我,打量我身上的血和衣服。
“艦長……你沒事吧,我好擔心你。”語氣急切又充滿關心。
我攤了下手,“放心,一些皮外傷而已,不要擔心。嗯……你在外面沒受傷吧?”
“沒有。艦長不要說我了,我先送你去醫(yī)院,走吧?!北劝部ㄕf罷拉起我的手,走向外面。
我回頭向著警察喊了一句:“三名歹徒全部在三樓,已失去戰(zhàn)斗力。另外樓內應該還有不少潛藏的顧客,因為害怕沒有出去,麻煩你們做安撫和營救工作了?!闭f完我跟著比安卡一直走著。
“等下!”我們身后傳來為首隊長的聲音,從衣服看出來的。
我應聲停下,他向我靠近,說:“你也要留下,等我們抓到了歹徒,還要你做口供?!?/p>
“警官,你可以查一下監(jiān)控被毀之前的影像,或者這層樓的受害者也可以做,他們就在問口外面?!?/p>
“我說讓你留下,我不想重復!”他的語氣又激動了幾分,我見警方態(tài)度這般,也無法再推脫,只好等著了,或許我應該做完證據提供之類的才算真的完成這次“任務”吧,真是的,自己給自己的任務算什么呢……
我偏過頭,對比安卡輕聲說:“比安卡,那個,我可能要留一會,待會也要去審訊那里。天色不早了,你今天先不用等我了,回去吧,我待會自己去醫(yī)院就可以……”
比安卡神色有些不高興了,往日她一般沒什么情緒,或者很少這樣明顯表現情緒。
“我不要?!?/p>
如此認真的不滿,似撒嬌的生氣,雖不是她本意,卻讓我的心癢癢,但現在確實不是為她而動心之時,我只好再放緩語氣,哄著她般:“放心,我不會有什么事的,主要是我出來的時候可能會很晚,我那時可能直接回我自己那了,你等我的話,就有些浪費你的時間了。”
我接著想用手撫摸下她的俏臉,卻又知手中沾滿鮮血,無法觸碰,停留在空中……
“聽話……”我用盡了自己能用盡的溫柔,去勸回她的心思。
她反過來不顧我手上的污穢的紅色,握住了我的手,“艦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現在受傷了,需要馬上去醫(yī)院……”
我正愁之際,卻也無法反駁比安卡的理由,正如我也不好反對她對我的關心……可事理很多次都有沖突。
此時,那個隊長傳來聲音,“這位小姐,請你離開,不要妨礙我的公務!”
這樣的語氣和說辭讓我非常不悅,他可以對我不客氣,出于對大局考慮,我不會在意,倘若他這般對比安卡說出來,我很難忍住我的火氣。
可這其中我又想到,比安卡應是作為報警人之一,也有舉證責任,或許至少是作為目擊者的有關責任,只是不太明白這些警察如此態(tài)度要留下我,當然我自然是不希望比安卡也留下,畢竟留下來就等同于參與此事,屆時就可能有麻煩的可能。
我不愿她有麻煩,能用到我的話,就盡量用到我吧。可比安卡不這么想,接下來她會說。
“我走可以,我要帶他一起離開!”目光冰冷注視著那個隊長。
雖部分警員已經上樓排查,卻還是有不少人同這個隊長守在一樓,如此人多的氣勢仍是沒有壓過比安卡的氣場。
雖然氣勢輸了一節(jié),警官隊長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說:“抱歉,我們不能讓你這樣。”
一開始我就懷疑這些警員的動作和態(tài)度,一直覺得有些傲慢,可能是因為從軍隊出來的吧,因為戰(zhàn)后建設,一開始是沒有警方機構,是軍方分割出去的,可是正因為是之前是軍方,這樣的步伐和動作推敲之后就不應該了。什么時候,軍方的標準這么低了。
“犯人你們已經抓到了,你們這樣做,毫無意義……”比安卡據理力爭,而我也比較贊同這點,他們不免一些形式主義,目擊者眾多,罪犯已落網,犯罪現場可勘探,不應如此武斷,除非別有動機……
“請配合我們,否則后果自負!”
“有能力的話,可以攔住我……”比安卡微仰首說了一句,她何時的自信都會如此自然,而我也很喜歡這點,不過我還沒等說話,就拉著我的手,向門外走去。
只聽背后一聲槍響,我本想閃過她背后替她襠下,未料到我的遮擋沒什么用,我居然沒有中槍,而回頭看見,那個隊長的槍炸膛了,并且手出了很多血。
我隱隱感知到了身旁的崩壞能,不仔細的話我都察覺不出比安卡的“動手”。這般景象,令我很是震驚,一是震驚那位隊長竟然敢直接開槍,還是對著不是犯人。
二是驚于比安卡的實力,我之前不清楚她現在的實力還剩余幾何?畢竟崩壞能已然慢慢消逝了四個月左右了,她居然還能控制崩壞能于無形。
比安卡空留下一句話,“無恥!你這樣執(zhí)法,讓你的上級來見我!告訴他,我叫幽蘭黛爾?!?/p>
說完,強烈的陣風在我身旁吹過,席卷了整個大廳,他們都快站不穩(wěn)了,我本想用手護下眼睛,穩(wěn)住下盤,嘗試后幾秒竟感受到我沒有受影響。
這樣的能量控制能力,妙到毫顛,舉世無雙。
…………
我沉醉于比安卡如此強勢,巾幗不讓須眉的美,有些忘卻了腳下的路程?;剡^神,只見比安卡雙手握住我的左臂,扶持著我向走到了路邊,是因為我左腿受了傷,她還真是細心。
她扶我坐下了路邊長椅,然后弱弱說了一句:“我讓麗塔已經叫了救護車,你稍等一下……”
我不知道說些什么,去回報她,只是我自己都認生硬的目光,盯著她看,回想起方才的英姿颯爽,或許真的,她的美我一輩子都欣賞不完。
大概是我這灼熱的注視,讓她覺得害羞和不自然,她低下了頭,試探地問:“艦長,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暴躁了,或者說,不像女孩子了……”
“你會不會不喜歡這樣的我……”
“我……”我之前回復過她類似的問題,那時我闡述的很明確,現在卻因為她的態(tài)度感到心動而遲鈍。
“抱歉啊,我一般不這樣的,你放心,至少,我對你,不會這樣的……”比安卡越說越小聲,羞紅的神色回避著我。
我內心才被欣慰和小小的“無奈”緩過神,清清嗓子,語重心長。
“比安卡,不知你是否在意過自己,或許只是在意別人給你的評價。
戰(zhàn)無不勝,不懂變通,固不可徹……可這些都不是你的標簽,你有時細膩溫柔,有時態(tài)度堅決,剛正不阿……一切你的所作,是你的選擇,所有你的所為,是你的經歷。
人生是立場,經歷,覺悟種種構成的復雜卻又簡單的集合。
我愛的是這樣完完整整的你,不是因為你為何而取舍,是你覺得想要,而去做得種種構成你的人生集合……
在我眼里,你就如天上的星辰,無論哪一點,都照亮了我的整個‘人生的夜晚’?!?/p>
“艦長……”她遲緩的語氣,感動的眼神,靠近的朱唇,恰好的氛圍……
但若不是突如其來的電話,我應該會沉醉不知歸路了吧……
…………



作者留言:“我接著想用手撫摸下她的俏臉,卻又知手中沾滿鮮血,無法觸碰,停留在空中……”
這段話可以是主題之一鋪墊哦,一語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