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余火】【白玉有瑕】憐君恰似江樓月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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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這樣的境況下,展君白還敢單獨行動,顯然也是沒把某些人放在眼里。他的車出了展公館的門就被人跟上了。從鏡子中看見那輛不遠(yuǎn)不近跟著的車時,展君白眉頭微皺,他并不覺得徐東方有這樣的膽量。那又會是誰?這陣子他得到的消息都太奇怪了,如果說開始他以為自己能夠掌控局勢的話,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完全看不懂了。再加上從與江月樓幾次被打斷的交流中獲得的信息,這里的一切又都是陌生的了。
其實江月樓之所以急著找到陳可盈的下落是因為什么展君白明白,他也本著某些“個人目的”并不想與之作對,甚至愿意幫上一把,只是現(xiàn)在的變故著實讓他無從下手了。邱銘已經(jīng)被他從香港召了回來,那邊的一切有問題的事務(wù)通通都被他人為阻斷,除了金馬唐,還有什么人在幕后盤踞著呢?
轉(zhuǎn)了個方向,展君白注意那車還在后面跟著,無可奈何的只好帶著他們再兜一圈。
臨出巷口,忽然一個可怕的認(rèn)知令他不得不緊急剎車。
他確實切斷了“屬于他的”香港的“事務(wù)”,也從此劃開了自己和金馬唐的界限,一方面,這對他自己和傅誠來說算件好事,但另一方面……他也完全無法掌握對方的動向!金馬唐可不是他,絕不會就此息事寧人、金盆洗手!
沒有了他的協(xié)助,難道他們就不能去聯(lián)絡(luò)其他勢力嗎?!比如……
比如……
徐東方這樣的人?
緊抓著方向盤,展君白懊惱自己最近的全部心思都在傅誠身上,從而忽略了這么重要的事情。而且現(xiàn)在事情發(fā)展已然失控,他錯失了最佳的機(jī)會……
不遠(yuǎn)不近跟著展君白的小車也在疑惑,展司長的車顯眼的堵在街口是幾個意思?!不走了?
思及此,展君白也顧不得什么,直接開去警署,卻氣結(jié)的從宋戎那里得知江月樓陳余之回家了。
“……”看看還不到下午三點的表,他只能帶著尾巴往江月樓家里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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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著手進(jìn)門的陳余之一抬頭就看見江月樓正坐在床上抱著貓看向門口,“你……”
身上疼痛尤在的地方無聲的告訴江月樓剛才發(fā)生過什么,不過清醒些的大腦也讓他無比感激陳余之的果斷,懷里乖巧的小白更是安撫了江月樓的心情,他很平靜,“我沒事了?!?/p>
“嗯?!秉c了下頭,也不知道接下來做什么,陳余之轉(zhuǎn)身去隔壁拿了些東西,人未回,聲先至,“對了,之前你看的那東西……知道是什么了嗎?我覺得可能是什么地方的配飾,會不會是兇手留——”
“配飾?”這個詞忽的給了江月樓一些靈感,他沉吟著,“配飾……”
“怎么了?”把手心里的東西拿給他看,陳余之順手掂了掂,“還挺沉的?!?/p>
“配飾……配……重?!”那東西雖然不常見,可在江月樓的記憶里他卻真的見過。,他有些興奮,捏過那個金屬球細(xì)細(xì)看,“沒錯,這不是配飾,是拿來配重的!”
沒太聽懂的陳余之坐回椅子上聽他說。
“你想想尸體的傷口,又細(xì)又深,我一開始以為是弩箭或者是比較尖的鐵棍,但是就有那么一種東西——”
怎么說也是留過洋的,聽他一說,陳醫(yī)生頓時如醍醐灌頂,“你說西洋劍?!”
“而且還是那種特殊的劍,比如穿甲劍。”話音一落,江月樓掀被下床,在桌子上翻找紙筆,畫給他看,“這種劍很短,不開刃,呈三棱或者四棱狀……”
“可是死者的傷口不像是這種東西造成的?!标愑嘀碱^緊鎖的看著江月樓畫出來的草圖,“我在每個人的傷口上都看到了外翻的部分,就像是拔出來時并不暢快的樣子,勾連著里面的皮肉,如果是穿甲劍,按理說傷口處要更平滑些不是么?”
這樣一來,江月樓的興奮勁兒瞬間又低落下去,有些失望的坐在了椅子上。小白很識趣的沒有去打擾他們,而是自己跑了出去。
“喵——”
“小白?”聽得外面一聲凄厲的貓叫,江月樓心里一驚,趕緊出去看。
貓身上的毛都蓬了起來,被一只保養(yǎng)得宜的手拎著舉在高處。
“展——司長?”出聲的是陳余之,他站在江月樓身后,看見展君白正冷眼盯著手里的小貓,趕忙出去接過來。離得近了,也就看清了展君白身上的幾個臟兮兮的梅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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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君白來見江月樓?!蹦禽v跟了一路的小車堂而皇之的停在對面街上,看著展君白下車進(jìn)了江月樓的家,“那咱們還等么?”
“老板可沒讓動他,就看著吧?!避?yán)锏膬扇孙@然是做不了主的,只好就這樣枯守著。時間長了,那兩雙眼睛可就盯不住了,早就偷偷地轉(zhuǎn)向街面上各色的美女,看得起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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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門外的尾巴展君白一個字都沒說,只是追問江月樓有什么重要的事,“電話打到家里叫我去警署,轉(zhuǎn)身你倒是跑了?!?/p>
電話的事陳余之并不知情,正要解釋什么,又被江月路搶了話頭。
“有些事那邊不好說。”
這話倒新鮮。陳余之只覺得奇怪,在他看來,似乎江月樓也沒有多信任展君白,至少表現(xiàn)出來的甚至還有或多或少的……嫌棄?怎么原來他倆私底下私交甚篤嗎?
另一邊正專注于那個小東西的二人并沒關(guān)注到陳余之的反應(yīng)。
“西洋劍……”
“我想你應(yīng)該熟悉些,本來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沒想好這是什么東西,現(xiàn)在我倒是確定了?!苯聵潜е直劭粗嗽敚安贿^余之說尸體的傷口很奇怪。”
余之?展君白不動聲色的抬眼瞟了瞟,陳余之正襟危坐,聽到了卻也沒有什么別扭。原來江月樓下手這么早的么?展君白忽的想起自己,又想到了模模糊糊的“從前”,這次是真心地覺得自己失敗的很徹底,“傷口……什么樣?”
完全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陳余之認(rèn)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也就是說傷口看起來像是開刃的刀,很細(xì),前面還有個彎鉤?”
“從傷口的表象看,是的。”這也是陳余之想不通的,本來江月樓提到的穿甲劍真的已經(jīng)很接近了。會不會是他們想的太多?但那個殺手一口氣殺這么多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你既然找我,一定是覺得我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展君白略一沉吟,“其實我們不如跳出那些‘規(guī)矩’去看,既然你們在現(xiàn)場沒能找到兇器,就證明是殺手帶走了或者丟棄了,所以那兇器必然特別。我更傾向于——”
“兇手帶走了?!彼哉f這個潛在的威脅到底是什么人?!神父?伯喬譽(yù)?還是其他的什么人?至少也要和教堂有些聯(lián)系。
展君白并不贊成他們這樣的無端猜測,對于探案的事他知道的也不算多,只是這個教堂的一些齷齪事他也早有耳聞,甚至在“從前”,他們還是有些聯(lián)系的,如果說到這種特殊的武器……似乎……隱約中……有那么一點的熟悉,但是他卻想不起來了。江月樓他們的偵查方向沒有錯,只是他現(xiàn)在要不要幫他們想起來那件東西是屬于誰的?抬眼看向并排坐著的二人,展君白心里翻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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