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家的小福蝶同人之《禪心明夜照》二(2)
要找著裴羅并不難,只要沒有什么送葬的時候,他大多都在什么高處的地方坐著 一直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聽著他們各自說著的話題,而這樣就是一天過去,而他可以一天不說話。有人說,人的心死了,就是會這樣子了,因為會說話的不止嘴巴,還有心,而不會輕易放棄的,也是心,它記得所有的傷痛??墒钦l都不知道,他原本就是沒有心的??蓪τ谒麃碚f,現(xiàn)在這樣,卻像忽然多了什么一樣。


?如果說一個人的心死了的模樣,可以找到什么形容的話,在看到抱著曇越的尸體的裴羅的眼睛里,阿鹿桓只能感受到一個灰白的世界 ,冷,沒有溫度,沒有生機。他決絕地把人的尸體抱了起來,一步一步走遠(yuǎn),不曾說話,不曾回頭。沒人看見曇越最后怎么樣了,是被葬在某個地方,還是睡在了焰火之中。無論如何,那個一直看著曇越消失的男人,他的內(nèi)心該有多心痛……以至于活成了不曾遇見他的模樣。是的,如果當(dāng)年曇越?jīng)]有救起裴羅,說不定他就會變成這樣沉默寡言的人。想起來,裴羅也只有和曇越一起的時候會說很多話,臉上會出現(xiàn)不一樣的表情……曇越,我該說你走得太急了嗎。阿鹿桓嘆了口氣。
? ?“裴羅?!卑⒙够刚驹陟沉_身后。
? ?(從這里用煉代替裴羅,這是勾魂使的名字,而且真正的裴羅已經(jīng)死了)
? 煉緩緩回頭看向阿鹿桓,“大哥。”阿鹿桓坐在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驛道上往來的商隊,“裴羅今天有事嗎,可以陪我這個大哥走走嗎?”煉點了點頭。
? 阿鹿桓站了起來,想著怎么開始跟自己弟弟開始講,頹然一股莫名的無力感。
? 但煉就沒有想那么多了,他一直盯著那對緩緩走過來的商隊,盯著那兩個走著的孩子,盯著左邊那個黑色頭發(fā)的孩子。只是擦肩……

? 曇越……死生不見,不見,我不會再見你的,我會不去見你的。他就這樣直直地盯著那個走近又走遠(yuǎn)的身影,甚至不知道身邊的阿鹿桓也在盯著自己越發(fā)地?fù)?dān)心。
? 煉知道自己沒什么值得擔(dān)心的,生死全都在他眼里,那個曇越的轉(zhuǎn)世會遇到殺生之禍,但不是他,他不會有事……即便曇越真的出事了……他……也不會出手的。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信守他們的約定,答應(yīng)他的話,死生不見。
? ? 商道悠閑走著的馬隊里跟著兩個孩子。

?“剛剛那個人,有種熟悉的感覺”
? “檀越認(rèn)識嗎?”金發(fā)的孩子轉(zhuǎn)頭看了看身旁黑發(fā)的自己的堂哥檀越。
(裴羅轉(zhuǎn)世叫撒讓,我的動態(tài)里有名字的含義)
“沒什么,好像有什么人吧?!碧丛綋u了搖頭。
? ?這支商隊原本要前往那個水草豐美的遙遠(yuǎn)綠洲,迎接他們的原本應(yīng)該是甘甜的水和愜意是休息時光,誰也沒想過旅途的終點這樣猝不及防地到來,黃泉相迎。
? ?“啊!”“有馬匪!”“快跑”“救命?。【让?!”“不要!別…別過來”“貨物給…你,放了我…們…?。 ?/p>
? 這一帶的馬匪臭名在外,即便是得到了貨物也毫不手下留情,所掠之地,斬草除根。煉攥緊了拳頭,“大哥!有馬匪!救人!”
?阿鹿桓聞聲想也不想沖了出去,宛若狂風(fēng)起,迅速清了一片人。此時商隊已經(jīng)損了一半人,還有一些有武功底子的鏢師護(hù)著剩下的人,檀越和撒讓就在保護(hù)之下。饒是如此,沒見過殺戮與生離死別的孩子此刻神情恍惚,瞳孔張大,根本不知道該躲起來。
? 馬匪頭子皺起眉頭,明教的人他們暫時惹不起,但不代表他就忍心這樣走了。想到這,他陰森地笑了。他打了手勢,剩下的手下立即把難纏的阿鹿桓圍了起來,另外再留幾個把鏢師解決了,他自己卻慢慢接近了檀越他們。哼哼,有本事又怎么樣,讓你們嘗嘗我彎刀的滋味。
? 從一開始便嚇呆了的孩子們,早不知道要作何反應(yīng),以前總是能順利結(jié)束,他們也只是圍觀土匪們被打跑而已…誰知這一次……
? ?彎刀悄悄靠近了沒有一兵一刃的孩子,可想而知,一旦孩子落入匪手,受威脅的阿鹿桓以及商隊,會是面對怎樣的局面。
? ?眼看檀越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那把彎刀的攻擊范圍,就算匪首頭子要的是人,不就是少了個胳膊~算得了什么。“嘿嘿,老子讓你見點血!”
? ?“!”阿鹿桓震開了架著的三把刀,“小心!”潰散的馬匪再也擋不住他,但是,馬匪一開始就不是要把他纏到死,他們的目標(biāo)是孩子!
? “!”眼看刀子就要見血,匪頭子露出猙獰的笑臉。突然被兩把彎刀架住!“…嗯?”他看了看那個奮力扛著自己刀的人,“嘖!”
? ?誰知道那個人卻是抬起頭來對他笑了下?!埃∴??!彼皖^看著突出來的刀刃,滲著血的傷口,就這么永遠(yuǎn)維持著這個最后的動作。
? 阿鹿桓抽出自己的彎刀,毫不費勁地反手滅了幾個準(zhǔn)備圍攻上來的嘍啰。
? ?一切發(fā)生地如此瞬息,瞬息間煉出現(xiàn)在檀越身前擋住了突然出現(xiàn)的兇刀,瞬息間氣勢洶洶的馬匪頭子死在阿鹿桓的刀下。
? ?檀越和撒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煉卻動了,維持著背對他們的姿勢,又是隱身消失在原地。曇越…抱歉,但我沒有打破誓言。是啊,他只是隱身注視著那個人,縱使因為危險他忍不住去救,他也沒有讓那個人看見自己的臉。他總是這樣堅持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可他現(xiàn)在覺得只是一種固執(zhí)罷了,至于為什么,他不太明白……也許是想的跟做的不太一樣的緣故吧。奇怪,他想的是什么呢?
? ?看著阿鹿桓很快解決潰不成軍的嘍啰,煉也就放下心來準(zhǔn)備離開了。
? ?“謝…謝謝!”驚魂未定的小臉。
? “沒事,要謝就謝剛剛那個救你們的哥哥吧,也是他叫我來救你們的。裴羅?”
? 檀越和撒讓拉著阿鹿桓的袖子,跟著阿鹿桓的視線看向了一個方向,在那里隨著阿鹿桓的話落下漸漸顯現(xiàn)出一個人影,不就是剛剛為他們擋下刀子的人嗎?
? 檀越先反應(yīng)過來跑了過去,扯著那個人的袖子,他總覺得那個人給自己安心的感覺,“謝謝你!”
? ?煉僵硬地站在原地,就是沒有轉(zhuǎn)頭,“你…叫什么名字?”
? 檀越逐漸鎮(zhèn)定起來,轉(zhuǎn)頭跑到了煉的面前,抬起頭對他說:“檀越,我叫檀越?!?/p>
? ?“曇…越?”檀越看到煉不自然的表情,以為他不知道是那幾個字,便又說:“優(yōu)檀越世,檀木與越世,給我起名字的大師這么說的?!?/p>
? 煉神情復(fù)雜地盯著檀越,良久,他說:“我………很高興?見到你……我叫裴羅? ”
? 阿鹿桓默默拍著煉的肩膀,顯然他一直在聽著,“既然如此,我們先回去說吧。走嗎?兩個小家伙?!彪m然有些意外,但阿鹿桓還是達(dá)到了最初的目的,煉需要的是一個能讓他開口說話的人,聽得出來煉挺喜歡這個叫檀越的孩子…檀越,曇越,也可能是這層原因吧,也罷,煉能早點走出來就好了。
(我希望能跟開頭呼應(yīng)上,但那是卻是一個重新的開始,他先遇到了檀越,并把人救下……他不是那盧伽,他或許可以有自己的選擇。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機會,不要只留一個擦肩,一句曾見否一個舊曾熟識的感覺……這難道不是在學(xué)會做一個人嗎?學(xué)會人的固執(zhí),人的不舍,人的溫柔,人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