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青色头像情侣网名,国产亚洲av片在线观看18女人,黑人巨茎大战俄罗斯美女,扒下她的小内裤打屁股

歡迎光臨散文網 會員登陸 & 注冊

從小說《安達與島村》中摘取部分內容補充動畫《櫻與抱月》情節(jié) 第七彈

2020-11-20 17:29 作者:輝爍煊熒  | 我要投稿

第七話主要改編自小說第二卷第六章附錄《社妹來訪者3》第七章《滿分的大腿》和終章《認真的胸部》以及第三卷序章部分與第一章《請?zhí)暨x一個適合我的巧克力》及其附錄《肉店來訪者4》

圣誕節(jié)約會時,安達最終向島村勇敢地邁出拉近距離的步伐“我想成為……島村最要好的朋友?!保楸磉_自己的感情,很努力喲~安達姬^o^)于是在新的一年到來之際,安達就迫不及待地想成為第一個與島村新年問候的朋友,然而竟然想著島村的......(這就是最好的朋友嘛?阿達姬?!)情人節(jié)即將來臨,安達又會如何準備向島村以最好朋友的身份發(fā)出攻勢呢?

島村妹和社妹相遇3

滾來滾去滾來滾去。在姐姐的身后滾來滾去。保有著相當大的余裕,在墻邊改變反向。滾來滾去滾來滾去,滾到窗邊,然后被說了一句「啊啊!煩死人了!」的姐姐給制止了。

棉被被姐姐用腳夾住了。雖然我跟小社一起用跳的試圖掙脫,卻沒有任何效果。

「你這是在做什么!」

「我倒想問你們到底在做什么?!?/p>

「我們在取暖?!?/p>

「是在取暖是也?!?/p>

我搭著小社的順風車一起回答。姐姐嘆了口氣,像是虛脫般露出垂頭喪氣的模樣。

過沒多久,就有個聲音在比我們還要高的地方響起。

「喔?有電話?!?/p>

姐姐不改姿勢,直接用爬的過去,然后拿起隨便放在桌上的電話。在確認打過來的人是誰以后,姐姐便接起電話說:「喂?」接著她就直接利用膝蓋走到房間外面。

「唔?!?/p>

「唔唔唔?!?/p>

因為姐姐跑掉了,于是我摸摸離開了棉被。小社也動作緩慢地爬了出來。之后我們就直接坐到姐姐的棉被上。小社拿掉了圍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熱起來了。

「雖然圍圍巾很溫暖,不過脖子會覺得刺刺的呢?!?/p>

「是嗎?」

聽她這么一說,就發(fā)現小社的脖子周圍都變得紅紅的了。她是皮膚很脆弱嗎?

不曉得是不是在跳起來的時候飛起來的,小社身上散發(fā)出的光芒跟灰塵一起在空中飄舞?,F在的小社身邊依然飄著從水藍色頭發(fā)飄散出來、輕飄飄的像鱗粉一樣的光芒。一把手指靠近光芒,光芒就像真正的小昆蟲般輕輕站上我的指尖。我不想讓光芒掉落下來而小心翼翼地把手收回來,結果光芒在途中就突然消失了。我再次用手指去接近小社的頭發(fā),接住水藍色的光芒。

在我這么做的過程中,小社轉動她大大的眼睛追著我手指的動作。

「小社的這個是什么?」

我詢問小社關于手指上這個光粒的問題,隨即小社便疑惑地歪起了頭。

手指上的光芒在我們這么做的期間內再次融入冬天的空氣中,消失不見。

「這我也不清楚呢。要去問問看當作我原型的人才知道?!?/p>

「原型?」

我有時候會聽不懂小社在說什么……意思是要問爸爸媽媽才知道嗎?

「小社的爸爸也是一樣的發(fā)色嗎?」

「他沒有頭發(fā)呢?!?/p>

「唔唔唔……小社的爸爸是光頭嗎?」

「光頭?」

小社也對我提出疑問??磥硇∩绲陌职植皇枪忸^……是禿頭嗎?

「那媽媽呢?」

「當然沒有?!?/p>

媽媽也是禿頭嗎……這應該不可能吧?唔……小社有好多讓人搞不懂的地方。

不過小社感覺起來不太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那為什么會搞不懂呢……唔……是因為小社是外星人嗎?

可是眼前的事情是在地球上發(fā)生的。既然這樣,就不可能會搞不懂。

「很好很好,那就由我來幫你解開奧秘吧~」

「奧秘?」

小社晃動自己的頭。對,我就是指她一動就會飄出來的那個東西。

「就由我來徹底究明這個光芒中所暗藏的奧秘吧。」

我為了要強調「由我來」這幾個字而敲打自己的胸口。「唔呃!」手指去敲到骨頭之間的縫隙害我嗆到了。小社晃動頭部,緩緩地用視線去追逐從自己頭上冒出的光芒。她一晃頭就會不斷冒出光芒,讓我有種光芒會無止境地一直跑出來的感覺。

不曉得是不是追到一半膩了,小社把雙手交叉在胸前,擺出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

「小同學你真的有辦法解開這個光芒的奧秘嗎?」

「我可是曾在理化考試拿過一百分的人喔~」

「喔~」

小社一副心感佩服似地點了頭。不過,總覺得她好像不是很了解我在說什么。

是因為她頭部的動作看起來很輕盈,才會讓我這么想嗎?

「那么,我就把這個給你吧。」

小社扯下了兩根頭發(fā)。她一邊喊著「好痛啊」一邊拔下來的那兩根長發(fā)與其說是頭發(fā),不如說那看起來就像是線一樣。兩根仿佛內含露水的水潤頭發(fā)受到暖氣吹出的風吹拂,柔順地飄動著。小社的手指上還捏著那兩根長發(fā),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手突然被她抓住害我嚇了一跳。

小社就這樣伸直我的食指,然后把剛才拔下的頭發(fā)繞在上面。

水藍色的頭發(fā)順著我的手指關節(jié)綁了起來。

小社綁的是跟她頭發(fā)一樣的蝴蝶結,只要動一動手指,綁在手上的頭發(fā)就會像在振翅一樣飄動。

小社突然直直指向手指上這只蝴蝶。

「然后有件很驚人的事情,就是如果你不解開光芒奧秘的話就解不開它!」

「真的假的!」

「哼哼哼……」

小社目中無人地發(fā)出笑聲??此@樣就讓我很想去試試看能不能解開它,差點就要伸出手去拉開蝴蝶結。但我總覺得要是把這只蝴蝶解掉,就再也不會停到手指上了。

因為覺得可惜,而收回來在半途中的手指。

手指上的蝴蝶就像是在為此感到高興一樣,拍了拍翅膀。

「呃……嗯,馬上解開的話也要跟這家伙說再見……」

我直直指向小社的鼻子。當然,連水藍色的蝴蝶也一起飛到她的面前。

這只蝴蝶現身在不屬于她的季節(jié)中。從她身上飄落的鱗粉,散發(fā)著和小社雙眼相同色彩的光芒。

「給我做好覺悟吧,小社!」

「呵呵呵……話說小社是誰???」

于是,我對小社的挑戰(zhàn)就此開始。雖然這場戰(zhàn)斗說穿了,是場極度有勇無謀的戰(zhàn)斗。

島村與安達的新年問候

我伸個懶腰抬頭看向時鐘時,發(fā)現再過十分鐘今年就要結束了。雖然在新的一年開始也不是說有什么事情,但倒是會覺得差不多該睡了。要是一直把臉朝上的話,感覺會去吃到或吸到飄在空氣中的灰塵,所以我先收起下巴看向前方。

正因為不會發(fā)生眾多有興趣的事情一起來搶奪注意力這種事,我才有辦法讓自己維持在有時間可以念書的狀態(tài)。

「居然會在過年的時候念書,我也真是變成了一個超認真的學生啊?!?/p>

在這么自我吹噓以后,我馬上就打了一個否定那種說法的大哈欠。

就算說今年要結束了,也沒什么實際感受。是因為新年之后一個禮拜就是第三學期的緣故嗎?實在是沒有一年結束了的感覺。反倒是四月升上一個年級的時候,還比較會讓我有新的一年開始的感覺。這或許是在當學生時才能感受到的特殊感受。

我重新握起自動鉛筆,心想過了午夜十二點就把東西收拾好去睡覺,可是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雖然姑且是有把手機一起帶來,但因為它至今一直保持沉默,所以它突然發(fā)出聲音時讓我嚇到了一下。

我從自己設定的傳統(tǒng)電話風格鈴聲來判斷出是收到了郵件。我把自動鉛筆丟到一旁并拿起手機來確認,發(fā)現是安達傳來的。她居然會傳郵件,還真難得。明明平常有重要事情,她大多都會直接打電話。

『你還醒著嗎?』

郵件內文就只有這樣。可能是因為現在是深夜,她才沒有打電話吧。

「我醒著喔~」

要是我沒有醒著的話她也不可能會收到回復,我這樣跟她說有意義嗎?雖然我心里這么想,卻還是寄出了回復。寄出去之后才正要放下手機,就立刻又收到了郵件。

『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結果還是要打電話的樣子。安達今天的做法有點婉轉呢。雖然我正打算回復她說「可以啊~」,不過應該不用回復,直接由我打電話給她就好了吧。我取消這封郵件,從通話記錄當中找尋安達的電話號碼。我馬上就找到她的電話號碼,然后按下撥號的選項。我在聽到鈴聲等待她接起電話的過程中,因為開始覺得上半身就要凍結了,就躲進暖爐桌里面。差不多在我把棉被重新蓋到肩膀上的時候,安達就接起電話了。

「喂?你好,你要打電話給我也沒問題喔?!?/p>

我搶在安達開口前,直接說出對她那封郵件的回復。在一小段間隔以后,安達輕聲笑了出來。

『沒想到島村居然會打電話給我,真難得?!?/p>

「我才是幾乎不曾收過你的郵件……所以,你有什么急事嗎?」

『不是有急事,呃……只是想打電話給你一下而已?!?/p>

「是喔?!?/p>

我翻了個身。我轉身把右臉朝下,讓手機墊在耳朵下面。

可以聽到從樓下傳來了電視的聲音??磥砀改杆麄冞€醒著的樣子。

『你在看電視嗎?』

「可能吧?!?/p>

『咦,為什么說得像事不關己一樣?』

我默默隱藏我剛才在念書的事實。雖然我很訝異,自己居然會對于被人以為很認真感到排斥,但我在學校觀察周遭的人時,發(fā)現似乎大部分的人都是那樣的心態(tài)。

這是不是青春期時普通會有的心態(tài)呢?雖然也不是因為大家都那樣,就能弄清楚我排斥的理由就是了??傊@個年紀的人,應該就是會莫名對自己拼命去做某件事感到羞恥吧。

因為會覺得表現得從容一點看起來比較厲害。

「話說你知道嗎?」

『知道什么?』

「再過十分鐘多一點今年就要結束了?!?/p>

『我知道……那島村在新年的時候會做什么嗎?像是去親戚家之類的?!?/p>

「是會去祖父家打個招呼,但是就只有那樣而已?!?/p>

『會拿到壓歲錢嗎?』

「啊,那種東西我以前……也拿過……呢。」

我再一次翻身。不管怎樣動都沒辦法決定好頭要放在什么位置。如果是柔軟的坐墊,把頭放上去會很不安穩(wěn)。果然還是安達的大腿柔軟度跟高度躺起來最舒適。

『島村?』

「啊,抱歉,我剛剛想起安達的大腿了?!?/p>

『什么?大……大?腿?』

「那真的很不錯呢?!?/p>

『大……毀……啊……啊,是……是喔?這這這樣……啊……』

「再回到剛才的話題,壓歲錢……安達你有在聽嗎?」

磅磅磅地,一陣像是在床上踢著腳的聲音傳入耳中。她是不是在學跑到陸地上的蝦子,玩得正開心呢?我想象那個畫面,想象里的安達皮膚就變成了深紅色。

「你怎么了?」

『還說我怎么了,還不是因為……島村你……』

她說的話斷在讓我很在意后續(xù)的地方?,F在可不是顧著在那邊唔唔唔的時候喔,安達。

「咦,我?我怎么樣了?」

『……你剛才那是性騷擾?』

「雖然我覺得對話好像是銜接不起來,不過那不是性騷擾唷,很普通啦,普通?!?/p>

如果只是大腿的話,不管是誰都會夸獎啊。

「那,剛才是在聊壓歲錢的事情嗎?」

『那個話題……就算了?!?/p>

「是嗎?」

那該聊什么呢?我們之間產生了沉默,只聽得見安達的呼吸聲。在講電話的時候,我很不喜歡這種空白時間。這就像「說點什么吧?」「不不不,你來說點什么啦」那樣在互相推卸責任的感覺,所以我沒辦法喜歡上這種沉默。

『……為什么會想到大腿?』

「啊,你要把話題拉回大腿嗎?」

『因為你說得那么突然,我很在意啊。』

嗯,或許是那樣沒錯。我自己也是一樣,要是安達突然開始朗讀起〈島村的腿〉之類的詩,我也會覺得很恐怖。不過我倒是想讀一次安達寫的詩。感覺詩里面會充滿少女心。

「因為我在想安達的大腿躺起來很舒服。啊,因為我現在躺著,所以才會想到?!?/p>

『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p>

「就是這樣喔?!?/p>

安達的反應聽起來很像是不知道該怎么做出評論。這是當然的。我拿掉墊在頭底下的坐墊,把臉頰直接貼到地面上。讓臉頰感受到跟身體的溫暖呈現對比的冰冷,就覺得這樣的溫度差很舒服。我看著自己披散在地面上的頭發(fā),煩惱著該怎么處理頭發(fā)。最近頭頂的部分出現了一些黑發(fā)。

該去重新染過,還是放著不管讓它變成布丁呢?而且家人對褐發(fā)的評價都很糟啊……

『你覺得要讓它變硬,還是變軟比較好?』

安達突然提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那什么奇怪的問題?我很不清楚地做出「咦?」的反應之后,安達就開口繼續(xù)說下去。

『我在說大腿。在想島村覺得怎么做比較好?!?/p>

大腿的柔軟度說要改就能改的嗎?應該說原來她有辦法回應我的要求嗎?那什么奇妙的優(yōu)惠啊?

這感覺就好像在拉面店里決定面條粗細的時候一樣。特粗?普通?我想象安達深蹲下來之后下半身幾乎要爆裂開來的模樣,因為那模樣實在是太不均衡,讓我覺得做出這種想象很失禮,于是抹去了剛才的想象畫面。

我不想在現實世界中看到O型腿,而且只有腳部異常粗大的安達同學。

對方是安達的話有可能會做出極端的舉動所以我沒辦法輕易開口。

「嗯……維持原樣比較好吧?」

維持現狀就好了?,F在的安達(的大腿)比較好。我如此回答。

在隔一小段空檔以后,安達做出了回復。

『我會讓自己不變胖?!?/p>

「不過我覺得如果是安達的話,應該要先擔心別變瘦吧~」

真是讓人羨慕到不行。這次的新年我也限制自己不要老是吃年糕好了。

「對了對了,你送的茶我有在喝喔,謝謝你?!?/p>

『我也……呃,還滿常在用回力標的?!?/p>

她說了聲會讓我很想回她「怎么用?」的話。是拿去狩獵嗎?

『啊,新年了?!?/p>

被安達這么一說,我也受到她的影響跟著抬頭看向時鐘。兩個指針確實是重疊在十二的地方,不過距離換日也只過了兩三秒而已,虧安達她有辦法那么準確地察覺到啊。

該不會她其實一直在盯著時鐘看吧。

「要來新年問候一下嗎?」

『嗯?!?/p>

我慢慢爬出暖爐桌。在我做好準備之前,安達就先開始問候了。

『祝你新年快樂?!?/p>

「我也一樣,祝你新年快樂。」

我在端坐起來之后向她敬禮。我想安達應該也正在床上端坐著吧。結束問候以后我立刻再躲回暖爐桌里。這樣下去真的有辦法走回一樓的棉被里嗎?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安了。因為二樓的走廊比這里還要更冷。

『今年也請你多多指教。』

「嗯?!?/p>

然后,再度迎接沉默。已經聽不到樓下的電視聲了,他們應該差不多要睡了吧。

電話里外都充滿了寂靜。隔了一段空檔以后,安達說:

『那,我差不多要睡了?!?/p>

她那么說讓我稍微輕松了點。講電話果然會讓肩膀變得僵硬。

「是嗎?那好吧。晚安,安達。」

『晚安……道晚安說不定還不錯……』

「你說不錯是指?」

『啊,沒什么,沒什么……』

她的聲音像是逃跑似地逐漸遠離,然后結束通話。最近的安達老是這樣慌慌張張的啊。

小心你的聯絡簿上會被寫說你是個急性子喔——這種玩笑話就先放在一邊。

「她是不是只是想要做一下新年問候而已?」

我在放下電話之后,就開始去仔細思考她打電話來的理由。這可能是我的壞習慣。

這也是安達要成為她所說過的「最要好的朋友」而采取的行動嗎?

像是最先跟我新年問候這樣。只要是第一名的話什么都好嗎?

——最要好的朋友……嗎。

「其實我覺得要那樣還滿簡單就是了?!?/p>

畢竟我?guī)缀鯖]有朋友。就算是現在,她應該也足以稱作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吧。

話雖如此,感覺就算我跟安達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也不會開心到哪里去。

或許我的「最要好」的定義跟安達認為的「最要好」雖然是同樣的詞,不過實際上卻是位于不同的高度。雖然我的「最要好」就像是去附近的便利店一樣可以輕松抵達,但安達的目標可能位于會讓人心想,要是沒有長翅膀就無法抵達的高空。我開始覺得安達是因為每次遇到我就會仰望那樣的目標,所以才會常常做出一些有點奇特的舉動。安達究竟對于「最要好」——對于我有什么樣的奢望呢?

雖然說是這么說,但我們都活在名為「普通」的延長線上。不管是從今以后,還是明天以后,都是一樣。

如果沒辦法飛翔的話,就只能用走的來往目標邁進。不論是理所當然會走過的道路,還是充滿困難的艱辛道路,都是一樣。

要是覺得那樣會很痛苦,那至少就跟朋友一起走吧。那么做,一定也能暫時忘記痛苦的存在。

「我們兩個今年也都好好加油吧?!?/p>

我自言自語地說出忘記告訴她的一句話,然后抱著莫名的充實感蓋上了參考書。

「……才剛說完就這樣啊。」我真的有心想要努力嗎?我開始感到有些懷疑了。

安達對島村的“想象”

我想只要想一想我對島村的胸部有什么感想,大概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對島村的好感究竟是哪種好感,可以借由這點來判斷出來。

距離來到新年,已經過了十分鐘。沒想到新的一年最先開始思考的,居然是有關島村胸部的事情。雖然這段考究感覺像是在開玩笑,不過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會想要看島村的胸部嗎?

雖然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我不曾看過島村的裸體。而且因為我也不曾去上游泳課,所以連她穿泳衣的樣子都沒看過。我詢問自己是否會想看島村的胸部,以及她的裸體和穿泳裝的模樣。

「唔……」

我端坐在床上,把手指貼在額頭上認真思考。我想,十分鐘前都還在跟我講電話的島村應該也想象不到,在講完電話之后自己的胸部會被人拿來研究吧。

一直到迎接新年那一刻為止,都被我盯著看的時鐘響著秒針滴滴答答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莫名清楚。

我想象出島村的身影,然后讓想象中的她脫掉上衣。這讓我覺得自己這樣根本就是變態(tài),感到有些自我厭惡。我不氣餒地繼續(xù)讓她脫掉制服,變成只有上半身呈現穿著內衣的狀態(tài)。內衣的花樣跟顏色是在換季之前曾隱約看見過的那種,是綠色的……等等,不用重現到那么詳細也沒關系。問題在這之后。也就是我會不會想拿掉她的內衣看她的胸部。

如果是無論如何都想看的話,那我對她的好感應該就是屬于「戀愛」。那這么一來,怎么看都會是個問題。不過以父母的角度來說可能會是個大問題。而且要是我跟島村說我想摸她的胸部,她也會對我敬而遠之。所以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不要演變成戀愛的感情。

雖然我決定要嘗試去徹底分析——

但心情比想象中的還要平穩(wěn),讓我覺得意外。

我沒有感覺到心里有「不想看」這種強烈的排斥感。但說到會不會想搶在任何人之前看見的話,我自己分析出來是覺得沒有會想做到那種地步的沖動。先不管島村的胸部沒有表現出強烈的存在感,說到底要是我真的有那種欲望的話,那我應該從以前就都老盯著她的胸部看了才對。

但是我身上沒有出現那種征兆——大概。不對,是一定沒有。

什么嘛,我也出乎意料地還算普通人不是嗎?正因為自己到目前為止的舉動跟想法都很不正常,所以才會不由得感到放心。

因為這表示我不是用「那種眼光」來看待島村。我往后躺到床上,伸展身體。

我看著擺起來當裝飾的回力標,同時不禁露出微笑。

總覺得莫名有種得到解放的感覺。喔對島村的感覺只是純粹的好感,只是以一個人類的角度去喜歡島村而已。既然如此,那我應該也沒有必要特別感到畏縮或去在意他人的眼光吧?察覺自己所抱有的好感真面目為何,甚至會讓我樂觀到這種地步。我回想起跟島村講電話的那段時間,無法克制住臉上的微笑。

「說晚安……還真不錯呢。」

雖然不是很確定自己為什么會覺得很不錯,但可以感受到有種滲透到心底的感覺。甚至會讓我很想天天聽她那么說。

雖然她突然夸獎我的大腿讓我慌了一下。我坐起身子,隔著睡衣去撫摸自己的腳。既然她說維持現在這樣比較好,那我就只能努力維持現狀了。不增也不減。不過具體來說該怎么做才好呢?要先去量一量腿圍是多少嗎?可是……

我趴到床上,把臉埋進枕頭里。以現在的我來說,就算像這樣撲到島村的胸口上應該也不會有問題。畢竟我很……普通……

「……臉?胸口?」

把臉……貼到胸口上。

我從床上跳了起來。眼前的枕頭和背景一同晃動。

這是怎么回事?超級難為情的。臉頰熱到甚至會覺得頭痛。不過臉頰熱跟頭痛之間有關系嗎?

「咦?咦?」

我捂著臉,對這無法理解的狀況感到困惑。為什么明明沒開暖氣,我也覺得很熱?

我再次去面對想象中的島村。她穿著制服,是冬季的。沒有脫衣服。我把視線放到要說有隆起的話還是有的胸部上,嘗試把自己的臉靠上去。我才剛全身顫抖地把眼部貼上她的胸部中間,身體就向后仰了?,F實中的我也像是跌坐在床上一樣癱坐著,頭部散發(fā)著高溫。要是頭上有能讓熱氣或蒸氣噴出來的孔,那肯定早就在噴氣了。

「——怎么可能……」

我當然沒有感受到碰到胸部的觸感。真要說的話,就是有感受到在洗自己身體時候的那種感覺吧。我完全不曉得那是什么樣的觸感。換句話說,我只是因為一個完全虛構的想象,就出現了這么明顯的反應……應該是個普通人的我,為什么會這樣?

我這次試著不把臉貼上去,而是伸手去摸。即使對方只是我想象中的人人,我還是不禁緊緊閉上雙眼。我緊閉著嘴唇,同時把手放到想象中的島村胸部上。手放上去的瞬間,我就以坐著的姿勢跳了起來。身旁數次揚起了灰塵,我看著灰塵飛舞,隱隱約約地理解到一件事。

不是用臉才不行,是不管用哪里去碰都不行。

不,與其說是不行……果然還是不行。那會讓我墮落。

會出現這種過度反應,也就是說——

我雖然沒有想看,但是卻想摸摸看的意思?咦,那是怎樣?

「咦……什么……這是怎么回事?」

我苦惱得抱起頭來。這一點也不普通啊。這很不正常嘛。完完全全就是個大問題。

早知道在得出一開始的結論時,就停止繼續(xù)探求下去。一個太開心就不小心害自己往莫名奇妙的方向發(fā)展了。這只是我一時錯亂,到了明天就不會再有這種想法。真的嗎?

才正開心地以為自己是普通人,就被打了一巴掌。完全就只是我自己在唱獨角戲。

這就叫做適得其反嗎?

「真要說的話應該是……自掘墳墓?」

拼命挖開墻壁,以為自己逃出來而感到高興時,才發(fā)現逃出來的地方也有監(jiān)獄。

我依然遲遲無法讓我的煩惱以及島村離開腦海。

「島村~!」我以不曾發(fā)出的大音量呼喚,從島村身后撲向她。我在島村扛著我的腳背我的狀態(tài)下,露出笑容看向她。

島村也露出微笑回應我。

我做了那樣的夢。

「…………………………………」

我用雙手捂住臉。

「…………………………………」

突然覺得好想死。

安達邀請島村參加情人節(jié)——(做的好,阿達姬~)

不論誰怎么說,現在都是冬天。肌膚感受到的東西,以及云朵的模樣都徹頭徹尾是隆冬時期。稍微松懈下來鼻子就會冷,上課時不經意地發(fā)個呆,眼皮就會變得沉重也是……這部分或許不管是哪個季節(jié)都一樣。即使如此,冬天時就是不管睡了多久,還是會特別容易打瞌睡。是身體想要冬眠嗎?我覺得有辦法冬眠的話,那樣也不壞。

這樣的二月四日,一如往常地逐漸邁向日落。

今天的課程終于結束,教室里的干涸氣氛也因此松懈下來。也有人在課程結束后,為了參加社團活動而馬上奔向外頭。我心想「他們還真是用簡單明了的方式在享受青春啊」,目送他們離去。同時走廊上的空氣也躥進教室,那溫差使我稍微顫抖了一下。氣溫寒冷得讓我實在無法冒出沖向走廊的念頭。

「……那么……」

今天該怎么辦呢?要直接回家,還是問問安達有沒有什么事呢?

進到二月以后,安大的樣子看起來就變得和之前一樣奇怪。不過安達不奇怪的時期就只限于我們相遇后大約一個月之間而已,所以或許她在夏天跟秋天以外的時候大都很奇怪也說不定。她還真是個令人傷透腦筋的孩子啊。

「啊。」

我們對上眼了。轉過頭來的安達僵住身子,我也在還沒把課本完全放進書包的狀態(tài)下靜止下來。

在以要出聲對話來說稍嫌遠了點的距離下相互凝視,讓我很煩惱該怎么應對。在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安達便壓低視線,開始玩弄起自己的劉海,于是我也再繼續(xù)把課本放進書包里。

要拿捏和安達之間的距離感也是比想象中還要困難的事。

在放學后跟午休時,我常常感覺到這種視線。雖然上課時再怎么說都不會有一直回頭看向我的情形,但取而代之的是她會自己板起臉來,然后突然臉紅,或是趴下來把臉貼在課本上,又或是焦躁地撫摸頭發(fā),看起來很忙碌。安達正好就像是和我交換般,換到教室中央的座位,所以她那模樣自然會映入我的眼中。由于她的頭會左右移動,坐她后面的女生在抄板書時好像有點辛苦。

由于從走廊進入教室,有如冬天集結體的空氣也告了個段落,于是我也打算回家。但就在我正準備離開座位的時候,桌子前面冒出了一個人影。我維持半蹲的姿勢往上看,發(fā)現那個人是安達。

「喲呵?!?/p>

「安……安安?!?/p>

她的招呼聽起來不太自然,像是勉強自己配合我的感覺。我今天午餐是和日野她們一起吃,所以這是今天第一次聽到安達的聲音。而且我想邀安達一起吃午餐的時候,她就連忙逃跑了。

她好像很怕跟日野還有永藤呆在一起。不過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啦。雖然我跟日野她們是朋友,但不代表安達也是如此。

而那個安達正含糊地、有如嘴巴很沉重似地開口。

「今天……有空嗎?」

「嗯?」

「要不要做點像是出遠門……不對,像是繞路那樣的事情?之類的?!?/p>

她為什么就是會想加上「像是」這個詞呢?她著急的講話方式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要不要一起去哪里的意思?」

安達微微點頭。唔……太冷了我不要——我有一瞬間差點這么脫口而出,但這樣拒絕的話,她應該會覺得我很冷淡吧,于是我又再重新思考怎么拒絕。我覺得,「選擇遣詞用字」這部分是人際關系當中最讓人感到精神疲勞的地方。我不是聰明人,所以沒辦法迅速想到可以代替的字詞。

就不能像某某斗惡龍的主角一樣。用「是」跟「否」解決一切嗎?

「啊,如果你很忙的話也沒關系,要不要答應都無妨?!?/p>

安達揮手拉起像是預防線的東西。那種有點太過度的預防,是在無法推測和對方之間的巨鹿干時會產生的東西。我能理解不想被對方討厭的心情會先浮上心頭,以及為什么態(tài)度會變得低聲下氣。

但她這么跟我說,會讓我有點想虛張聲勢,應該說想惡整她。

「這樣啊~哎呀~太好了,其實我今天可是忙翻了……」

我開心地講著玩笑話,卻發(fā)現安達不只完全不笑,還緊閉著眼,一副只要再多說一點就隨時會哭出來的模樣,于是我心慌地改變自己的說法。

「……怎么可能會很忙嘛。安達你這個問題還真壞心耶~」

啊哈哈——我連忙打圓場。聽到我這么說的安達,尷尬地對我說聲:「抱歉。」

……不小心讓她跟我道歉了。呃,我本來沒有那個意思。有如以薄薄紙張拍打臉部般,一股罪惡感掠過肌膚。這么一來,在氣氛上就變得很難拒絕她。

「剛才那是騙你的對不起我太囂張了。所以就一起去哪里逛逛吧。」

我向她道歉,順便答應她的邀約。安達原本緊繃的表情變得柔和,看起來連肌膚都變滋潤了。安達似乎是心情跟情感的影響會馬上顯現在表面的體質。容易理解是件好事。

我在升上高中以后,就變成有點難以理解的家伙了。這樣不好啊,嗯。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雖然覺得她大概沒有想去的地方,但還是問問看。

「是沒有想去的地方啦,不過……」

「不過?」

因為聽起來感覺還有后續(xù),我便催促她繼續(xù)講下去。接著安達就像是咬住圍巾那樣地下頭,然后——

「我有點想……吃些點心?!?/p>

她的視線逃往別處,但嘴角卻因為擺出笑容而抽搐。她的臉還真忙啊。

臉的上半部是↓,嘴巴則是往→動,讓我不禁佩服安達的靈巧。

「所以就是安達同學想吃甜食的意思?」

攝取些糖分的話,可以讓她那微妙的表情得到改善嗎?

安達聽見我這么說后,不知為何又加進了突然聳肩的動作。

「呃……嗯,點心。」

「不甜的點心?」

「嗯,呃……甜的就可以了……」

安達的嘴部動作相當細致,很難聽清楚句子的最后是在說什么。然后,不知為何感覺我們的對話好像兜不太起來。不過我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去購物中心的話,點心這種東西到處都有在賣,當中大多數是甜的,不甜的占少數。應該只要再一起去吃吃甜甜圈就可以了吧。

那樣或許不錯?;貞浧饋頃X得還不壞的時光逐漸增加,不是件很棒的事嗎?我至今已經遺忘了許多事。我想今后也會再漸漸以往大部分的事情吧。但我認為,即使如此,只要殘存下來的少許記憶是重要的回憶就好了。為此必須要先增加美好的記憶這種東西。俗話說亂槍打鳥也會怎么樣的。

所以,我決定和安達一起度過放學后的時光了。包括安達行徑可疑這一點,一切一如往常。

從安達騎腳踏車雙載這點來看,我們可能依然還是不良少女也說不定??傊?,似乎只要有染頭發(fā),以我妹的觀點來說就是「不良少女」的樣子。我最近在煩惱著該怎么處理這頭頭發(fā)。原本的黑色開始摻雜其中,我的頭發(fā)顏色因此慢慢變得像是烤布丁一樣。

該放著不管,還是重新染過?不過半吊子的狀態(tài)怎么說都不太好。我把目的地交給安達決定,讓她載著我大約不到二十分鐘后,我們抵達了大型的購物中心。這里是我跟安達在圣誕節(jié)時來的地方。由于夕陽開始西沉的影響,寬廣的停車場整體看起來有些昏暗。

腳踏車停車場里除了我們以外,也有其他穿著制服的人在游蕩。當中也有其他學校的學生,每個人吐出來的氣都是白色的。看著他們,我的上半身就像是再度確認了肌膚感受到的寒冷般顫抖。好想念暖爐桌。

不過我想也不能馬上就回去吧。我看著幫腳踏車上鎖的安達如此心想。

進到購物中心里稍微走了一段路后,安達就抓住并不安地舉起我的食指。安達手指的溫度,跟比起外頭還要溫暖許多的購物中心室溫很相近。

「可以……嗎?」

似乎是「可以牽手嗎?」的意思。她也稍微成長到會先問我了……算有成長嗎?

她的臉頰泛紅得像是布滿紅線一樣,是氣溫的轉變所造成的嗎?

「牽吧?!?/strong>

我一點頭,安達的手就有如剪刀般打開,包覆我的手。安達凝視著我被她握住的手,接著又慌張地把手放了下來。要牽手是沒關系,但我很在意安達變得僵硬的表情。她直直看向前方,應該說她的脖子僵硬到看起來沒辦法轉動,感覺只要碰到臉頰就會發(fā)出鏘鏘響聲。她的眼睛更夸張,我甚至沒看到她眨眼,這樣沒問題嗎?

「我們好像是要去吃甜食嘛?」

「嗯?!?/p>

安達用不自然的動作點頭……她是不是因為脖子動不了,才沒有發(fā)現很不自然?

「那邊有賣甜甜圈的店。」

我伸手指向店面。雖然甜甜圈種類跟車站那間店的不一樣,但這里的也有自己特有的美味。而且外皮底下的砂糖凝固程度就像雪一樣,很甜。

不過想到甜甜圈跟安達的話,總感覺接下來會出現的是社妹……會出現嗎?

安達停下腳步,伸長脖子觀察店內。她甚至還伸長了身子。雖然我很不解她到底在做什么,但還是默默看著她這么做。我像是被安達拖著走似地,繞到了店面的正前方。位在入口旁邊的這間甜甜圈店幾乎沒有墻壁,在外面都能看見柜臺的全貌。而這同時代表店員也可以看到我們。

我感覺到有視線投向行徑可疑的安達,以及連帶受到波及的我。可能是因為我們還牽著手,所以格外受到矚目吧。果然很奇怪嗎?很奇怪吧。我不禁把臉撇向別處。

介紹上映中電影的牌子就位在我們的斜后方,一堆由上到下看著那塊牌子的男女也牽著手。嗯,那才是鈹銅情況。還有,走向EDION(注:日本連鎖家電量販店)的親子檔也是小男孩跟母親牽著手。雖然他的母親稍微傾斜著身體,看起來會很累,但那也是普通情況。相較之下,我跟安達要牽牽小手指相親相愛的話,在年齡上來說稍嫌太大了點。

「唔……」

我不禁露出了苦笑。好像循環(huán)的空氣收到我們阻擋而停滯下來一樣,就是一種沒有融入場面氣氛當中的感覺。只有被握住的那只手散發(fā)著溫暖,強化自我主張。

可是事到如今,就各方面而言都已經沒辦法把這件事當作沒發(fā)生過了。

人際關系這種東西比起讓它開始,讓它結束遠遠難上許多。比如說,如果去想「我現在有辦法甩開安達的手嗎?」的話,我辦不到。我是在事情會演變成牽手的狀況下活到現在的。我的昨天,以及明天,都只能交由事態(tài)的演變前行。要從中向外踏出一大步,就需要與其相稱的決心。

我并沒有那么堅固的東西。

「沒有……」安達小聲說完,便看向我。表情有點不安。

最近的安達面對我的表情大多都是那樣。她以前應該比較冷靜才對啊。

「可能不太好……吧?!?/p>

「是嗎?」

雖然不曉得是怎么回事,總之先接受她的說法。唔……她今天也一樣很奇怪。

「是想吃日式食物之類的嗎?」

「問題不在那里,應該說……」

問題不在那里啊——安達像是想這么說般深思。我才想要對你表示疑惑呢。

「還是你有決定好要去哪間店嗎?」

「咦?不,呃,是沒有?!?/p>

她也隨口否定了這個問題,我很想問她,到底是用什么標準否定掉「日式」的。

今天的安達妹妹令人傷腦筋的程度又更上了一層樓了。我覺得她偶爾變成容易理解的安達也不錯啊。容易理解的安達……問她什么都會干脆回答……那樣就不是安達了啊。

這種微妙地有些不安定的感覺,才是我所知道的安達。

究竟有沒有目的?我沒能弄清楚這點,安達就踏出了腳步,而我則跟隨者她。

「話說回來,我有件事情想問一下。」

「要問什么?」

「你覺得我應該把頭發(fā)重新染過,還是弄回黑發(fā)比較好?」

我玩弄著側邊的頭發(fā),詢問安達。因為自己思考也沒辦法下決定,所以我想征詢周遭人的意見。接受提問的安達注視著我,從頭看到鞋尖……這問題不用看到腳底也能回答吧。她是不是還有考慮到整體的協調感等問題呢?

安達在仔細觀察后閉上了眼,似乎是在想象兩種版本的我。其實也用不著想得那么認真啊——我這么想的同時,因為她毫無戒備地閉上眼睛,看起來好像可以對她惡作劇,使得我也開始思考一些事情。捏她的嘴唇弄成鱈魚子,或是拉她的臉頰弄成鼯鼠等等……想出的主意像小學生一樣,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在我還在獨自感到難為情的途中,安達睜開了眼。她看著褐色跟黑死交雜的部分,困惑地彎下眉角。

「我沒看過黑的島村,所以很難選?!?/p>

「那當然,因為我一直都是有著純白內心的好孩子呀~」

我有一瞬間很想大聲呵斥她,但最后還是用笑話帶過?!负诘膷u村」這種簡稱聽起來很討厭耶。

BLACK島村、WHITE島村。就語感來說,用BLACK可能比較好聽。

雖然比較好聽也不能怎樣就是了。

「就,現在變得很半吊子的狀態(tài),所以在想該怎么辦。」

我用梳頭的動作抓起頭發(fā),向她說明。不知為何安達伸出了手,接住從我掌心滑落的頭發(fā)。頭發(fā)有如流沙般,在我們的手之間落下??粗粗蝗幌肫鹞蚁胍陈┑氖虑?。我好幾次決定要買,但每次都會忘記。

記憶就像沙子一樣流失……啊,這說法說不定挺妙的。

先不管那個,安達她正熱衷看著手上的我的頭發(fā)。

「怎么了嗎?」

她看得很專心,甚至讓我以為她是不是對我的頭發(fā)有什么獨特見解。我出聲向安達搭話以后,她便迅速放下我的頭發(fā)退開臉,迅速說了:「沒什么?!?/p>

看起來不像沒什么啊——我在整理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時,差點脫口這么說,但我把這段話吞回去了。結果,我仍沒能得到關于頭發(fā)的明確意見,我們就踏出了腳步。

我們經過肯德基前面,經過大戶屋前面,最后再經過涮涮菜(注:日本涮涮鍋遲到飽連鎖店名)前面后,來到了別條路上。我發(fā)現通路的右手邊有間非日式的洋式點心店?!高@里如何?」

我如此詢問安達后,她又伸長了脖子。那什么怪習慣啊?在我覺得有點傻眼時,安達便說:「嗯,我覺得不錯。」這次連安達都接受了。雖然我很想問一下她是用什么標準來判斷,但從她那不穩(wěn)定的表情來看,應該不太可能愿意告訴我。

店面有著黃色的招牌,上頭有胡子老爺爺的圖像。店名寫著貝……貝兒……貝爾德?BEARD?面團的香味飄散過來,搔弄著喉嚨深處。店內有賣螺旋面包跟餅干泡芙,還有起司蛋糕。的確不是日式,而且也有甜食,應該符合了安達想要的條件吧。

似乎還有以期間限定的名義,在販售內含巧克力鮮奶油的點心。那種點心的顏色很暗,很難跟隔壁賣的花林糖泡芙做出區(qū)分。我看向貼在安達的頭后面墻上的海報,發(fā)現上面有寫在特定期間內販賣巧克力商品的理由。

因為不久后就是情人節(jié)了。

這樣啊,原來已經到這個時期了。要是不買巧克力給妹妹的話,會被她獻唱「小氣鬼之歌」??傆X得今年她旁邊還會再多一個社妹。在我想象那個畫面,并小小談了幾口氣后,安達就開始像螃蟹那樣橫著走路。她握著我的手,大步繞著我走到另一側。理所當然的,我也被迫要跟著轉一圈。

安達的手開始滲出少許汗水。然后,她又伸長了脖子,以一副像在說「這只是巧合喔」的表情往我身后看去。就算回過頭,也只看得到直到剛才都還在看的那張海報。

安達一邊凝視著那張情人節(jié)限定商品的海報,一邊開口:

「情人節(jié)。」

她仍然揚起眼神盯著海報,用假音念出上面的廣告文字。

「上面這樣寫?!?/strong>

「是有寫呢?!?/strong>

我一附和完,安達就打起嗝來了。同時眼神也開始游移。她的動作間隔還真短啊。

「已經是這種時期了……呢?!?/strong>

嗝。即使想假裝冷靜,打嗝也不允許她那么做。

簡單明了到這種地步,就算是我,也有辦法察覺到是怎么回事。

「情人節(jié)怎么了嗎?」

我試著對她提出疑問,安達便不知所措到很夸張的程度。

她的舌頭跟眼睛一起陷入混亂,有如在描繪螺旋圖形。她的表情就像馬戲團一樣,熱鬧無比。

「啊,呃……那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strong>

嗝。中途夾雜好幾次的打嗝,讓話語碎成了好幾段。

她是為了談這種話題,才約我出來的嗎?看來不接受甜甜圈店的原因,大概和這件事有關的樣子。真難懂……不,應該要說繞太大圈了才對。剛才換位置的時候也是。

難道她有想送巧克力的對象嗎?其實她有男朋友了?不,這倒是不太可能。畢竟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看到那種東西的半個影子,再說,我根本不曾看過安達和我以外的人走在一起。

……除了我以外,就沒有別人了嗎?

這么一來——

「是要送我嗎?」

我丟出用刪去法得到的答案。安達極度動搖,甚至在嚇了一跳后,差點直接往后仰倒。我立刻拉回握住的手,以防她跌倒。接著安達的腳一滑,她就往我身上靠了過來。安達因此來到了我的胸前。從結果來說,變得很像是我抱住了快跌倒的她一樣。

安達身上的香味,跟洋式點心的香味一同緩緩飄來。

「…………………………………」

安達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不動,所以我很煩惱該怎么辦。

因為安達比較高,我沒辦法完全抱住她。而且也無法穩(wěn)穩(wěn)抱好她,感覺像抱著巨大的物品一樣。安達睜大了雙眼,就這樣僵住不動。然后經過了一小段時間……嗚哇,好夸張,她的耳朵變得紅通通的。變紅的過程簡直就像侵蝕般,一抹紅色向上躥升。我從來不曾看過這么激烈的變化。而她的眼睛也在激烈轉動,令人不禁懷疑她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達按著我的手,以一副感動至極的模樣退開身子。之后她立刻像是突然察覺到什么事一樣臉色一變,開始抱頭苦惱。接著,她又像在說「不不不」似地用力搖頭。她像彈簧玩具般靜不下來的樣子讓我感到有點驚恐。

因為她的行徑可疑,再加上一直待在店前會妨礙人家營業(yè),所以我決定暫時離開這里。我張開腳,像螃蟹那樣往旁邊走去,拉開和店面的距離。當然,我也把很忙碌的安達帶走了。洋式點心店的對面是日式定食店,他們的電視熒幕正在播放鮪魚祭的畫面。在那個熒幕的光芒照射下,也是挺沒有氣氛的。

即使如此,可能是遠離了情人節(jié)海報的緣故吧,安達似乎稍微冷靜下來了。

今天的目的,還有說什么話,這些事的真相都在非常不自然的情況下變得明朗。我好奇接下來會有什么發(fā)展,在一旁靜觀其變。這時,安達張開了她沉重的雙唇。

「十四日那天,島村你有要……做什么嗎?」

「是沒有?!?/strong>

果然是要送我的樣子。而且這種發(fā)展跟圣誕節(jié)那時候一模一樣。

安達的狀態(tài)奇怪到能用肉眼觀察出來時,似乎就是這種時候的前兆。

我今天又學到了一個關于安達的知識了。

「沒有的話,我想說那天要不要一起去玩……」

不曉得是不是她自己也覺得要假裝湊巧有困難,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了。

不僅僅是鼻子上,連手背都變成一片通紅。發(fā)紅的程度不輸鮪魚祭。

安達鮪魚——總覺得鮪魚的種類中好像會有這種魚。像是黑鮪魚或大目鮪魚那種……不要顧著想些蠢事了,入股我不問她些什么,事態(tài)似乎不會有所進展。

「呃……你是想要收到巧克力,還是要巧克力?」

重點是在這里嗎?雖然我這么想,卻還是忍不住問她。

安達慌張地將食指交纏在一起,轉動著。

「你要給……啊,不,我兩種都……就是……像交換那樣?!?/strong>

居然兩種都想,意外地還挺貪心的嘛。不過,我大致上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嗯~」

友情巧克力嗎?我曾買給妹妹過,但那應該有點不一樣吧。

如果是像日野她們的立場,想象會是什么樣子。假設把我?guī)肴找?,安達代入永騰……不行,沒辦法像那兩個人一樣輕松自然地交換。資歷上的差別相當明顯。

要跟安達相處得更久才有辦法……雖然我這么想,不過我會跟安達待在一起幾年?到高中畢業(yè)?不,運氣差一點的話,也可能升上二年級分到不同班后就不再聯絡了。這種事情以前發(fā)生過好幾次。

小學的時候,要我走進別班教室這件事就像一面高墻,讓我覺得很排斥。大概是教室里總是會有老師在的關系吧。獲學士無法覺得那是自己該待的地方,而感到不自在也說不定。我和朋友曾因為這樣而關系疏遠,我已經想不起對方的名字了。

升上高中后要去別班教室又增添了「麻煩」這個要素,讓我更不想……等等,我在想,感覺就算我們在不同教室,安達還是會跑來找我。那么一來就和以往沒什么差別。當我想象那不變的景象,便覺得好像有種安心感。

不知不覺,我跟安達相處得時間也挺久了。相處久了,就會漸漸形成「〇〇才是安達」這種類似印象的東西。我覺得會想交換友情巧克力頗有她的風格。

只要有機會就想牽手也是,安達會渴望與他人接觸?;蛟S正是因為不習慣和他人共享事物,才會對其產生憧憬。我是不打算把所有事情都怪罪在家庭環(huán)境上,但從她跟母親極端冷漠的關系來看,家庭環(huán)境確實是原因之一。

不過我不打算擔任「安達的母親」這個角色啦。

「可是你不覺得,這種東西在當天突然給會令人嚇一跳,很有趣,但是事先知道的話就會不夠新奇嗎?」

這就像先預告圣誕節(jié)的時候圣誕老人會來,而且連會送什么禮物都在事前講明了一樣。我認為比起實現愿望,有驚喜比較令人開心。

會這么想,可能是因為我從以前就沒什么想要的東西吧。

而安達則是對我的意見緩緩搖了搖頭。不是肯定,是否定的意思。

「我覺得先知道比較好。因為知道它確實存在的希望,比較值得人相信?!?/strong>

「……是那樣嗎?」

嗯,嗯——安達微微點了兩次頭。似乎就是那樣。

那對我來說就像是種不太熟悉的感覺。

「而且,還有一大堆問題……」

安達好像低聲說了些什么,但由于她是縮起脖子講話,很難聽清楚。

問題啊……安達總是有一堆問題,總覺得連我都要跟著浮現一堆疑問了。

……但是——安達她試圖往順著日常流動的洪流之外踏出腳步。

雖然我也覺得,她踏出步伐的方向不知為何總是朝向我。

她那份決心和覺悟真的很了不起。我有時會不禁對她感到佩服。

所以,我要如此回應安達的愿望。

「好啊,今年就來過情人節(jié)吧?!?/strong>

對我來說,「每一天」就有如一抹灰色,像繩子那樣不斷延伸的東西。

但這一天,二月四日。

從這一天開始展開的十個日子,給予了灰色的每一天少許色彩。

永藤和日野的故事4

「我可以抬起來看看嗎?」

放學后,我在永藤家的暖爐桌里滾著滾著,永藤就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她從剛才就注視著我……正確來說,她的延伸有稍微往上飄就是了。

「抬什么?」

「日野。」

「為何?」

「因為好像抬得起來?!?/p>

永藤看起來非常認真。我不懂,這家伙到底是怎樣才會想到那邊去?

「我懶得起來,拉我~」

我伸出手,故意不自己起來。接著永藤便把我的話當真,拉起我的手,把我從暖爐桌里拖出來。雖然室內也有開暖氣,不至于會很冷,但躺著的話,地板上的寒氣就會像霜一樣覆蓋到身上。

「幫我站起來~」

我上下揮動自己的手時,永藤便把我往縱向拉。我被她往縱向還有橫向又拖又拉,而被修正了軸跟y軸位置的我,很順利地靠著別人的力量站起來。

「站起來了,我站起來了!嘔……頭暈跟耳鳴好嚴重?!?/p>

明明別人在說不舒服,都站不穩(wěn)了,永藤像是要把我「舉高高」一樣,逐漸把我往上抬。這么一抬,我的視線高度就比永藤還高了。

雖然很新奇,但大概是耳鳴的緣故,我差點失去意識。

永藤的手開始顫抖。我玩,在抖耶。不知道是否到達極限了,她很干脆地放我下來。

永藤一邊按摩上臂,一邊說:

「意外地好重。」

「你說那什么沒禮貌的感想?。俊?/p>

又矮又重,這不是糟透了嗎!我剛剛下來時沒有重重落地,而是輕輕的吧!

「所以,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感覺是日野的話,就抬得起來,所以想試試。」

「啊~夠了?!?/p>

大概是真的沒有更深入的理由了吧。永藤不是那種心機深的人。

我再次鉆進暖爐桌后,永藤也鉆了進來,然后拿掉眼睛。

總覺得永藤在跟我獨處的時候,都不會戴眼鏡。

我不曾問過她這么做的理由。反正答案也一定會像剛才她想抬我一樣。既單純,又只會是個謎。

我趴到暖爐桌上,吹起讓桌歷抖動。玩著玩著,我突然發(fā)現到十天后那個日子的存在。是情人節(jié)呢——我這么想,然后詢問永藤:

「話說啊,你今年也要巧克力嗎?」

我們從小學就在交換巧克力,后來這么做漸漸變得理所當然。雖然中途也曾有過主軸變成尋找稀有巧克力的脫離常軌時期,但最近變成是挑比較中規(guī)中矩的了。這是因為不挑味道單純的巧克力,非常喜歡咖喱跟漢堡排的一天就不會高興。

既然要送,當然還是讓對方高興比較好。

「我喜歡甜的?!?/p>

「好好好。那今年也去買點什么回來好了?!?/p>

不過我們大多都是一起去找,一起買,一起吃完后就結束了。

情人節(jié)就只是那種節(jié)日罷了。

預告篇——島村和樽見相遇

放學了!到家了!去悠哉休息吧!就在我換好衣服,決定之后要做什么的時候——

「去肉店買些配菜回來。你和老板的女兒是朋友吧?」

「朋友和義務跑腿有什么關聯?」

「搞不好可以有些優(yōu)惠啊,對吧對吧?」

母親用肩膀推著我。對永藤抱那種期待沒有用啊。

因為這樣,我不得已只好出門,而這正是遇上一連串巧合的開始。要是拒絕跑腿,晚餐時餐桌上會變得很空虛,所以實質上是強制我外出。我?guī)夏_踏車鑰匙離開家門時,妹妹正好要到家了。

我在還在猶豫要不要加一件上衣的時候,就已經騎上腳踏車了,所以我決定直接穿這樣出門。我超過在回家路上的小學生和國中生們,朝永藤肉店前進。

到肉店這段路騎腳踏車不算遠,沒多久就到了?,F在在店里負責接待客人的是永藤的父親。他因為女兒的關系也認識我,所以一看到我就說了聲「嗨」來打招呼?,F在的客人聽見這聲招呼后,便轉頭看向我。她冷色系的頭發(fā)隨著動作緩緩飄動。

對方是個比我高半顆頭的女生。她蓬松的長發(fā)有微微燙卷,底下的耳環(huán)反射出了亮光。身上隨性地穿著和我不同學校的制服。

那個女生立刻把頭轉回前方。我站在她的斜后方,和她稍微保持距離。

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一樣被叫來跑腿。沒想到會有其他和我一樣的女高中生。

我也準備點菜,伸出手指,沿著展示柜里的各種商品移動。這是,剛才的那個女生突然看向我。她轉過頭的同時,眼睛也跟著連忙瞪大,而她轉頭的動作實在太突然了,讓我也嚇了一跳。我半蹲著靜觀這究竟是什么情況時——

「小島?」

她面帶半信半疑的表情,喊出我的名字。

而且還是很親切地叫出我的綽號。

我的腦袋產生些微麻痹。雖然視線失焦,但我還是動起腦,試圖掌握情況。

會那樣叫我的,只有小學時的朋友,這樣的話……我比照過去的情形來找出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啊。

「你是樽見嗎!」

「對對對!」

對方聽見我說出以前朋友的名字后,做出很開心的反應??磥頉]有猜錯。

她是我讀小學時,跟我最要好的朋友。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她。在肉店重逢一點也不像女高中生啊。

我也在點完菜后,和樽見互相對望……我完全沒發(fā)現是她。

聽說她現在是真正的不良少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島……啊,不對,這年紀用『小』是不是不太合適?對吧?啊,嗯,小。」

咦,居然是留「小」字嗎?變得像鮭魚子(注:日本長壽作品《海螺小姐》中的幼兒,只會發(fā)出特定的聲音)一樣的樽見,又馬上說「也不會吧」,撤銷剛才說過的話。感覺她不像謠傳的那么壞,她的困惑也讓我松了口氣。

看來不會因為是認識的人,就突然揪起我的領口要我交出錢包。

「算了,叫你『小島』就好了吧?」

「我也……這么想。」

我還是無法把眼前的女生完全視作以前的那個朋友——樽見。

原來只隔了國中三年,就會有這么大的變化啊。根本一點以前的樣子都沒有啊。

樽見在相當近的距離下仔細注視著我。

她的視線就像穿透了我的臉頰跟頭發(fā)一樣,讓我差點忍不住往后退。

「感覺小島變得很漂亮?」

「就算你這么問……」

我沒有自戀到會馬上回答「沒錯」。

「讓你久等了?!归滓婞c的菜好了,接過包裹的她向老板微微點頭道過謝后,也斜眼看向我。因為我和她的身高差距頗大,她這樣讓我覺得有些壓迫感。

「再見了?!?/p>

樽見輕輕揮手說道。

我隔了一拍,才會她一句:「嗯,再見?!?/p>

微微舉起的手掌就像樹葉般無力地揮動。

「……再見……嗎……」

我輕輕彎下指尖,對這個詞感到存疑。

實際上真的還有辦法再見面嗎?

想著想著,樽見又走回來了。是忘了什么東西,還是要再加點嗎?

我茫茫然地等著時,她就站到了我的面前。啊,原來她是要找我啊。

「我可以問你的手機號碼嗎?」

樽見用手指玩弄著側邊的頭發(fā)說道。真是個令人意外的要求。

「啊,嗯,是可以……啊,可是我沒帶手機?!?/p>

「那……」

樽見打開書包,拿出文具。她拿出跟新的沒兩樣,連封面都是純白的筆記本,然后撕下內頁的一角放在書包上,開始寫字。寫完后,她把紙條遞給我。

「這是我的號碼?!?/p>

「嗯?!?/p>

她居然記得自己的手機號碼啊——我在奇怪的部分對她感到佩服。

「回去之后打給我吧。」

我收下紙條之后點頭說「知道了」。迅速收起文具盒筆記本的樽見開口說:

「呃……就是這樣,所以再見了?!?/p>

因為是講第二次,有點尷尬,但還是再次說出同樣的話語。

又說了一次「再見」。

「……嗯……」

在我感到困惑的時候,永藤的父親說了聲「好了喔」,把包裹遞給我。我收下包裹的同時,也發(fā)現到永藤父親身后的人影。

「希望你可以早點發(fā)現我,因為很冷?!?/p>

我聽到有聲音傳來,于是凝神注視那個人影,發(fā)現是永藤從店門后探出了半個身子。身體有一半躲在墻壁后的永藤橫著走進店面,在店面接待客人的永藤父親看到她之后表情變得很微妙,像是在說「就算你出來,也幫不了什么啊……」一樣,那表情給人留下了很強烈的印象。

「永藤同學看到了,比家政婦低調一點地看到了?!?/p>

她沒有戴眼鏡,真的有看到嗎?

「看到剛才的景象有讓你很開心嗎?」

「沒什么感覺?!?/p>

我想也是,畢竟只是碰巧遇到以前的朋友而已。

「樽見她……剛才那個人常常來這里嗎?」

「不知道。畢竟我也幾乎沒有出來顧店?!?/p>

因為不只派不上用場,還反而會妨礙生意——這是永藤父親對她工作情形的評語。

「謝謝惠顧~明天見~」永藤可能是很在意父親說的話吧,她這么對我說。

而我和她道別后便踏上返家之路。我往樽見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接著收起手機號碼的字條,蹬了一下地面,讓腳踏車前進。

用力踏下腳踏車踏板后,我吐著白色小霧小聲說「真是嚇了我一跳?!挂徽f出口,就變得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覺得驚訝。

「好像也沒有很驚訝吧。」

感覺每當我自問一次,就會有寒氣竄進心里,讓我的內心溫度漸漸降到冰點。

我像是要咬下吐出的氣般闔上嘴,接著,夜晚中就只剩下車輪轉動的聲音。稍稍加快行進速度的同時,我回想和樽見道別時的那句話。

再見了——我們真的還會再見嗎?樽見和我希望那樣嗎?

雖然我們以前確實有是朋友的理由,但現在呢?

我不曉得是否能去除掉「以前的朋友」的「以前的」這幾個字。

不過,我也覺得——再見這個臨別招呼,比「永別」還要美好得太多了。

看著安達拐彎抹角地暗示島村自己的真實想法,同時面紅耳赤害羞地想要逃走的模樣,真是愈發(fā)感到有趣又心疼此刻的安達妹妹哎,不過最終情人節(jié)互換巧克力的約定順利達成,辛苦啦!阿達姬~(*^o^*)

在島村接受安達決定的幾天后,偶然遇到小學時曾經的好朋友樽見,以前的回憶涌入腦海中,有了聯系方式后,以后和曾經的好友該如何相處呢?隨著節(jié)日的臨近,安達櫻與島村抱月又會為對方準備什么樣的禮物?相信這一次的情人節(jié)將使彼此留下如巧克力般甜美而深刻的記憶!

后續(xù)內容會隨著動畫播出持續(xù)更新喔,想知道更多精彩章節(jié)的童鞋朋友們要記得閱讀原作小說,歡迎點贊收藏?。?/p>

從小說《安達與島村》中摘取部分內容補充動畫《櫻與抱月》情節(jié) 第七彈的評論 (共 條)

分享到微博請遵守國家法律
湟源县| 吴旗县| 石阡县| 界首市| 台州市| 乐至县| 南部县| 东莞市| 兴隆县| 都江堰市| 琼海市| 萨嘎县| 河西区| 黔南| 华宁县| 江北区| 莲花县| 汨罗市| 镇江市| 滕州市| 沈丘县| 肥西县| 同江市| 福建省| 龙南县| 宜黄县| 高青县| 江永县| 大庆市| 临漳县| 马山县| 繁峙县| 临高县| 上虞市| 仪陇县| 四子王旗| 林州市| 讷河市| 张家口市| 聂拉木县| 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