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月囚》(10)章節(jié)十 上 科幻 長篇小說

譯文地址:https://fimtale.com/t/20754
譯者:GloomRadiancy

簡介:在一個已經(jīng)步入了蒸汽時代的平行世界中,暮光閃閃通過她巨大的天文望遠鏡發(fā)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事物。她的這項壯舉不但改變了她的一生,同樣也改變了那位三十萬千米之外的、和她同樣孤獨而堅強的生物的一生。 看來光靠走路是不能到那兒了。

Ⅹ、The Guardian who Loves
暮光無眠地盯著她臥室的天花板,至少是朝著它的方向看。天太黑了,她甚至都沒法看見自己眼前的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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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夜晚,她想。月亮變成了滿月,太亮了,無法送出信息。沒有了她和露娜之間的低效率的交談,暮光被她平常的焦慮填滿。只是現(xiàn)在她有了更多的事情要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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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前一句話的補充:沒有什么是比看著你自己的詩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被你心儀的那方收到更能讓你感到尷尬的了。如此強烈的內(nèi)心獨白和個馬感情,加上你可以隨時停止發(fā)送的認(rèn)知如同一把尚方寶劍般牢牢把握在你蹄中........倘若你能頂著這番臨鎮(zhèn)退縮的恥辱如懦夫一般活下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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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但這個過程簡直就像是煉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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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古往今來最能將盡可能多的思想和情感濃縮進短短幾個詞藻中的表達方式,指的不就是詩歌嗎?若是連這都無法辦到,那它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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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她已經(jīng)決定要從月球上救出她瘋狂迷戀的母馬,同時截止到今年為止,還未曾有除她以外的馬能哪怕是稍微地看清那該死的玩意兒上的東西,更不用說去砰的一下神奇地出現(xiàn)在上面并取回一件公主大小的紀(jì)念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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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在這之前,還沒有馬琢磨出如何登月造訪并取回一件公主大小的紀(jì)念品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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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我被軟禁在家里,我本已被處處受限的津貼也被削去。我手頭上沒有多少資源,獲得更多資源的途徑相對則還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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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這周早些時候,當(dāng)暮光在口授她的——當(dāng)然,瑞瑞對其進行了脫胎換骨般地改動——詩歌的時候,一些天馬哨兵,包括閃衛(wèi)中士在內(nèi),顯然同時闖入了激光的射程內(nèi)。幸存的天馬哨兵對此仍然相當(dāng)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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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銀甲提出的解決方案是,走進圖書館,挑選一本其名為《自然選擇》的書,然后在他的團隊里大聲朗讀了全書的內(nèi)容,這一方案并未能被大多數(shù)士兵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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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我還是睡不著覺,所以列個單子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除非我摸索著找著一盞燈,試著讀一會兒書,但這不會起作用,它只會讓我更加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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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熱氣球在以太中不起作用,因為那里沒有大氣。一旦你獲取了一定的高度,那時就連重力都沒了。這可以立刻在使事情變得簡單的同時使事情復(fù)雜上數(shù)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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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天還是很黑另外我在這里找不到火柴不過我可以用我的角但是那正對著我的眼睛所以我猜莫得讀書反正這也是睡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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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載馬飛機正在發(fā)展,盡管至少十年后才取得成功。它的原理行得通,但在以太中完全失效,原因是與熱氣球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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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如果有馬看見我出去,我就會被火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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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火槍推動一定質(zhì)量物體運動的方式與空氣動力學(xué)、相對密度原理或重力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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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大炮是一桿可以射出更大質(zhì)量塊的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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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所以,一挺超級大的加農(nóng)炮可以發(fā)射更大的質(zhì)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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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立馬從床上支起身子,掀開了她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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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煙花。煙花也用火藥推動自己在天上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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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已經(jīng)站在她的臥室外面了。她不需要看到梯子就已經(jīng)知道梯子的方位,強大的習(xí)慣力量是指引她找到通往地面的路的可靠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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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理論上,通過更可控的液體燃料推進,也可以產(chǎn)生同樣的效果,就理論上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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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在梯子的最高橫桿處停了下來,她的蹄子正要碰到她熟知的圖書館的地板。她睜開眼睛,沒有意識到它們什么時候已經(jīng)閉上了,然后發(fā)現(xiàn)圖書館沐浴在月光下。一個提示?她可不希望這樣:它表明地板比她預(yù)期的要近得多........她不習(xí)慣出于興奮而如此盲目地往下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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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所說的燃料需要氧氣才能反應(yīng),而氧氣在以太中是不存在的。如果沒有它,燃料僅僅只是一塊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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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要再度爬上梯子。當(dāng)她開始這樣做時,她深吸了一口氣到她的肺中,準(zhǔn)備用她的腿帶動她這塊死重的軀干往上爬。她的肺膨脹得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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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在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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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問:為什么不自帶氧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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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爬上的梯子退回一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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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shè):一艘從足夠大的大炮中發(fā)射的飛船將具有必需的速度來打破地心引力的束縛。[1]這樣一來,上述的飛船就可以配備著足夠的燃料來推動自己登上月球,同時要配備一個引擎,用于氧化和將燃料排入以太中,從而避免災(zāi)難性事件的發(fā)生。然后飛船就可以登陸月球,取回一個有效載荷,然后返回馬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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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甚至是,一個改良版的深海球。僅需設(shè)計成可承受一大氣壓的壓力即可,比它們在深海中摸爬滾打的親戚們輕便了去了。一艘太空艙。蹄注!她決定了,在自己的腦海中需要更多嵌套的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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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首先,去問問萍琪派。其次,照萍琪派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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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朝著地下室走去,萍琪派和斯派克就在那里,這事的迫切程度使得它絕無可能等到早上再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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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她聽到廚房傳來一陣沙沙聲時,她停了下來。暮光立刻如芭蕾舞演員般單足旋轉(zhuǎn)了一圈,轉(zhuǎn)而朝著廚房區(qū)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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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加餐萍琪派當(dāng)然會給自己弄一塊深夜點心天才!一杯牛奶甚至可以助我入眠,沒錯,避免任何糖糖不會對她有益處,點子!現(xiàn)在有太多的點子在往外冒還有小萍花在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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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心思已經(jīng)飛到了九霄云外的暮光穿過了廚房——斯派克做飯的地頭,而且不怎么允許暮光入內(nèi),生怕她再次嘗試“發(fā)明”烹飪食譜——然后走進了食品儲藏室。廚房里幾乎沒有光線照射進來,泛射在白色的瓷磚上,暮光主要是靠氣味來導(dǎo)航的。離入口最近的是罐裝食品,所以附近沒有什么東西會淹沒她的嗅覺,像是肉桂和肉豆蔻之類的甜點香料,面包和面粉在右邊大約一米的地方,左邊是冰凍了的鐵銹味,大致是冰窖的位置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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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和中央貨架上的蔬菜,正正立在她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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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你在這做什么?我以為你和你姐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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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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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聲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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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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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小蘋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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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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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的思緒聚焦起來,糾纏在她身上的倦意像是撞著了臺風(fēng)的蜘蛛網(wǎng)——被卷得一干二凈。她點亮獨角,眉頭微微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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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不是黃色!——的小馬駒正羞澀地咧嘴朝她笑著,旁邊耷拉著一袋面粉。一袋屬于暮光的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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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相信我只是要借一杯量的面粉來做蛋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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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蹦汗饷鏌o表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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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毙●R駒低聲咕噥。是小男孩還是小女孩?難說。雄性的刺耳的聲音表明某匹小馬駒正在進入青春期,板上釘釘了,但苗條的體形又似乎在暗示別的意味?!斑?,那么,如果我把這個放下來,我就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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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你怎么進來的。衛(wèi)兵呢?沒有煩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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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暮光淡粉色的照明下,小馬駒的臉也肉眼可見地褪去了血色?!靶l(wèi)-衛(wèi)兵?檸檬汁(Lemon Drops)說你一個人??!”TA立馬把嘴一捂,“我沒說過任何名字。你不能說是我干的。你什么都證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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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氣的小女孩還是女孩子氣的小男孩........暮光依然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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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誰,對嗎?”她疑惑地歪著頭,觀察小馬駒的反應(yīng),“暮光閃閃,公主的御用顧問?既然我已經(jīng)報上了我的名字,我認(rèn)為你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禮貌一點,也做個自我介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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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樣子那戳到了某馬的軟肋。臉蛋蒼白得像一張紙,反射著獨角投下的光,像遠在天邊的月亮一樣?!鞍 馈拧蹦呛⒆咏Y(jié)結(jié)巴巴地說,“飛板璐,夫人?!盩A甚至恭敬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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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將更多的能量導(dǎo)入照明中。她能看到孩子現(xiàn)在穿的是什么了,一件破爛的黑色皮夾克,從肉眼觀察得出其顏色和質(zhì)地都似乎只比被留了一夜后凝固了的肉汁湯的浮漿強一點,厚重的帆布褲子在很久以前可能還是橄欖色。無論如何,這都稱不上是一件舒適的衣服,但非常的破舊和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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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流浪兒經(jīng)常被入室盜竊團伙當(dāng)做“陰渠蛇”(Guttersnake)而受到雇傭。一個孩子可以被推進高不可及的窗戶里,或者鉆進成年馬無法鉆進的通風(fēng)管道和排水口,然后被派去從里面打開房門,讓更專業(yè)的成年馬團隊掠走所有沒被釘住的東西——除非一個成員帶著一根撬棍,這樣的話他們不僅會掠走所有被釘好的東西,可能連釘子都會被一塊打包。廢銅爛鐵可值一大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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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板璐并不是“陰渠蛇”。首先,一支有組織,不嫌命長的盜竊隊伍不會把目標(biāo)定在一間被守衛(wèi)包圍的房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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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TA直接奔著食品儲藏室去的。為的是基本的生活物資,毫無疑問。這里大部分的大部頭隨便拿幾本出去就可以換得一大筆錢,前門旁邊就有一大堆金光閃閃的金幣,它們大概率沒有被動過。在生存面前,財富都得退居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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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想法在暮光的腦海中閃過——僅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促使她做了一件飛板璐沒有料到的事情。她開始轉(zhuǎn)過身,把她的背背對著那匹小馬駒——這是大多數(shù)被主人抓了個現(xiàn)行的小偷做夢都不敢想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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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烤蛋糕,那么你還需要一些雞蛋。我不認(rèn)為你能下幾個出來....除非你是只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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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飛板璐放下了踮起的蹄子,前者馬上就要摸到食品儲藏室的門了。暮光知道自己沒有回頭看的必要,她知道這回這孩子絕對會把自己供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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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雞,夫人!我和其他的男孩子一樣勇敢,別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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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男孩子,不是“其他男孩子”。哦,感謝繁星,老是用中性人稱代詞來思考真的很累馬。她,飛板璐是雌性。聲音很男性化,很沙啞的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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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打開了冰庫,走了進去,翻出了一紙盒的雞蛋,還往上面堆了一個裝著一品脫牛奶的牛奶杯。嘿,為什么不呢?畢竟沒有一口好的牛奶怎么能烤成蛋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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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茖W(xué)的測量結(jié)果,一口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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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dentes Fortuna Adiuvat,”暮光一邊向好奇的小姑娘展示她的新戰(zhàn)利品和贓物,一邊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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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板璐謹(jǐn)慎地打量著她,一只清楚奶酪是誘她上鉤的誘餌的小老鼠,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陷阱會從哪個方向彈出來。“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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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句古小馬語?!\眷顧勇敢的馬駒’。我哥哥是老把它掛在嘴邊。他是女王陛下皇家衛(wèi)隊的隊長,除此之外,他現(xiàn)在就站在外面,拿著一柄巨大的火槍,超級大的那種。一發(fā)可以把我的腦袋干凈利落地削下來,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過你?!睉騽⌒缘耐nD,二,三,“你確定你還有勇氣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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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板璐使勁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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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我可沒法反駁,”暮光表示認(rèn)可。她的腦子里已經(jīng)展現(xiàn)了一個清晰的計劃,“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個賭...不,接受我的一個挑戰(zhàn)。”這匹小馬駒的某些地方讓她聯(lián)想起云寶黛茜。幸運的是,過去幾周的相處讓她研究透徹了黛茜思維的運作模式。只要暮光愿意,一段流利的“黛茜語”隨時就能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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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在這一點上是完全的正確。這匹小雌駒要么停止了繼續(xù)尋找需要她保持警惕的理由——而更有可能的是——要么干脆就是拉倒不管了。現(xiàn)在她看起來充滿勝利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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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奇怪的家伙,夫人,你逮著了我,但是也沒有想著把我抓起來,也沒有把我扔去喂給狼群,”小雌駒點了點頭,“所以我想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戰(zhàn),沒錯。賭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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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一整塊的巧克力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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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似乎又是一著好棋。飛板璐幾乎已經(jīng)興奮得在發(fā)抖了。但話又說回來,哪個孩子[2]會不喜歡那些玩意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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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當(dāng)然,還有處于每一個年齡段的萍琪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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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吧,我該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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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的就是,”暮光在糾正她的口誤之前糾正道,“我是說,如果你真有這個本事的話,明天晚上再偷偷溜進這里來。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如果你能在不被衛(wèi)兵逮住的同時做到這一點,那巧克力就全歸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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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駒看起來很是驚訝。“啥,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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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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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的什么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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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貓膩啥的,我就想看看你能不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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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久經(jīng)世故的謹(jǐn)慎再一次占據(jù)了主導(dǎo),小雌駒不自覺,微妙地往食品貯藏室出口的方向邁了兩步,要不是一只飛蛾不合時宜地選擇在這個時候從她褲子上的一塊補丁里飛出來,她這一舉動還真是難以覺察?!澳悴粫行l(wèi)兵來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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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澳阏娴牟槐?fù)?dān)心這個,我不會的?!憋w板璐仍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暮光臉露疲態(tài),深深地嘆了口氣?!耙俏艺娴拇蛩惴判l(wèi)兵來咬你的屁股,那為什么我還要勞煩自己跟你打這個賭約,而不是直接大喝一聲‘抓賊!’喊他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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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大人就是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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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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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暮光還有最后一招殺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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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我敢打賭你就是沒有那個膽量,除非,你真的就是一只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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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來就來,誰怕誰!”飛板璐粗著嗓子說,“但你在這里等著,別作弊,聽到嗎?你最好希望我明天會回來。”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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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暮光把雞蛋和牛奶倒進一個棕色麻袋里,把它掛在小馬駒的肩上,然后確認(rèn)似地點點頭。“好,你可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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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板璐盯著麻袋,咽下一聲笑,臉上的快活樣活像是玩俄羅斯轉(zhuǎn)盤賭的兩人中聽到第五聲“咔噠”時沾沾自喜地將左輪遞給他的對手的那一人,然后飛快地逃離了房子,星星才知道她是怎么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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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暮光也將知曉逃離這所房子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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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當(dāng)然可以直接盤問那個小姑娘,沒必要等到明天,自然也不必犧牲她珍貴的巧克力,但這樣處理會讓她收獲兩樣?xùn)|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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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證據(jù)。證明這不僅僅只是一次僥幸,暮光無法承擔(dān)起僥幸的風(fēng)險,此外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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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信任。這個可遠比一塊可可粉固體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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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賭約確實將會得到一個有趣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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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向著床的方向往回走,恍惚中找到了正確的道路和梯子。她就是絞盡腦汁都記不起當(dāng)初為什么要下到這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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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暮光夢見了一條黃銅鋪就的管道。那地方很黑,沒有一絲亮光,但金屬獨一無二的,象征工業(yè)變革的光芒卻刺穿了黑暗。仿佛置身于管弦樂隊中一柄黃銅長號的風(fēng)管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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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它是一直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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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越往上,管子越狹窄,并沒有絲毫變寬的跡象。而且對于黃銅的風(fēng)管來說這里也太悶熱、太潮濕、太濕熱了。倒不像是山洞,不,更像是一張嘴巴?;蛞唤叵c道。屬于一只如山般巨大的機械怪物的消化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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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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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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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有一種充盈得要將她溺斃的使命感正從她內(nèi)心噴涌而出。在夢中的她慢慢地轉(zhuǎn)過頭來——她正站在某種巨大引擎的踏板上,引擎位于這個黃銅巨獸的腹腔中。她的眼睛正望著窗外,透過厚厚的,封閉的玻璃。在她周圍,密密麻麻的齒輪、旋鈕和杠桿足以使她的望遠鏡自慚形穢,電線和電路什么的她都看不懂,只知道它們的概念和用途。他們攜程她一路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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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好贏取你的翅膀了嗎?”云寶黛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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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馬在倒計時。蘋果杰克?足以斬釘截鐵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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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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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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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穿著一套錫箔紙做的套裝,戴著一個魚缸似的頭盔。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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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是萍琪在說話,一副激動得喘不過氣來的樣子,仿佛是因為難以相信,但卻又跟那遠得不沾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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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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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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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以太是真空,那就是他們要去的地方。她清楚地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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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黛茜,但不是她身邊的那個。那個家伙會義無反顧地跟著你踏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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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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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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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如果你把公式什么的算錯了,他們就得把我們從墻上刮下來了,不是嗎?”云寶黛茜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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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瑞的聲音,但出奇的空靈和令馬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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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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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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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茜不再笑了。“你沒算錯公式,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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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她不認(rèn)識的陌生聲音。聽著悲傷,但同時又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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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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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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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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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在她面前的遠處,一路向上,她能感覺到午夜的眼睛,以及它們施壓在她身上的沉重重量,從一個遙不可及的距離凝視著她。不........只是一個難以達到的距離罷了。她能感覺到它們,她能感覺到悲傷和孤獨和渴望以及向往,她也能感覺到它們在緩緩地刻入她的心靈,也唯獨她一馬能感受到。她知道,非常明晰且清楚地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夢境中的幻想——她也在這里。這種事很少發(fā)生,但有時她們在夢中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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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很高興這是她所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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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暮光自己完成了倒計時,因為她聽到自己說出了這個詞,這一切都遵循著不可辯駁的夢境邏輯?!包c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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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一片炫目的爆炸。簡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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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直挺挺地從床上彈起來,從床單中飛身坐起,渾身充滿了觸電般的興奮。往日,她只會迷迷糊糊地走向梯子,在黑暗中摸索前行?,F(xiàn)在她急匆得就像是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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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她叫嚷道,緊緊抓住梯子的兩邊,蹄子一次也沒碰過中間的橫檔,順應(yīng)地心引力的引導(dǎo),讓重力加速她前進的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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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到雙蹄觸到地面時的震動,并忽略了它,把力轉(zhuǎn)移到膝蓋上,然后再一次彈射起來,朝著萍琪的地下室飛奔而去?!拔矣浀?,我記得,我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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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的地下室做了一次大掃除,所有東西都被推到了一邊。在地下室的中央,一張厚實的工作臺上布滿了皺巴巴的藍圖。桌子的另一頭挨著一張設(shè)計桌子,一團卷曲的,不斷抽搐的粉紅色毛發(fā)捂住了上面的所有東西。更多皺巴巴的,未構(gòu)思完全的藍圖隨著時間堆疊到那堆不斷升高的紙堆上,粉紅色毛團帶著狂熱興奮勁兒地來回抽搐。一根一頭連在天花板上的蒸汽管上,另一頭一路延伸到桌子上藍圖下的某處的軟管,跳著一支跟萍琪派一樣癲狂的,召喚邪靈似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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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一聲“我”的時候,萍琪派的頭猛地一抬,眼睛睜得可怖的大,瞳孔也瞪得可怖的大。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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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暮光對此表示十二分的歡迎。至少這表示她們都處在同一種模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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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暮暮,暮暮!”萍琪叫道,“你回來了!你的點子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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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似乎是另一定義上的同一種模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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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點子,萍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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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火箭的點子!你怎么就忘了,你告訴我的時間好像只是在.....一會兒之前?”萍琪瞄了一眼蹄腕,點點頭,“是的,絕對是一會兒加三十三秒之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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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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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你那時超級興奮!首先你談到了一門可以把它送入以太的大炮,然后我們談到了如何保護太空飛船免受以太的影響,然后,然后我們又談到了一旦它飛到那里后該如何給它供電,以及如何帶它回來的問題!但就是在那個時候,你開始談?wù)撉煽肆π〈岂x和小雄駒的事兒,斯派克堅持要把你拖回床上。”她指了指鍋爐前打著小盹的那只脾氣暴躁的小龍寶寶,看到此景她們倆都不約而同地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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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尤其是那個什么巧克力小馬駒的事兒........聽著像是我摔傻了腦袋也不會忘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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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總之你的點子太棒了!然后啊,我就想,哇哦,這比熱氣球好太多太多了——我就已經(jīng)做了一個大炮的原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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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派從一具繪畫支架后的一張木頭小板凳上跳下來,途中,有意將她身上的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盡量活動了一遍,噼里啪啦一頓響。暮光的臉不由得皺起。她這樣坐了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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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一會兒加三十三秒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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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沒有受到干擾,而且大概率不知“干擾”一詞為何物,萍琪派豪邁地把揉成一團的紙球們和皺巴巴的藍圖從繪圖桌上一掃而光,露出一座仿佛要噴射出液態(tài)金屬的金屬火山,它正發(fā)出一串愉快的咕嚕咕嚕聲,蒸汽通過那條仍顯得十分詭異的彎曲塑膠管子注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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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壓力已經(jīng)足夠多了?!逼肩饕贿吀呗曅迹贿吿统鲆桓隙▉碜阅嘲鸦饦尩臉屚茥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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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從一個士兵那里拆下來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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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非常非常禮貌地問其他小馬的話,他們就什么都能為你做!”萍琪熱切地點點頭,“而且我答應(yīng)過他,如果他需要用它來打小馬,我肯定拿去還給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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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這才像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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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靈巧的蹄子一揮,一個類似步槍子彈形狀的物體就變戲法似地變了出來。暮光琢磨了一下為什么要將一顆步槍子彈裝進火槍里,然后才憶起這東西既不是步槍也不是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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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完了那個再鼓弄了幾下槍推桿后,萍琪轉(zhuǎn)向金屬火山旁邊的大紅色按鈕。毫無懸念地,她把蹄子重重地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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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嚓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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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變成了一間桑拿房。木頭和灰泥的碎片雨點似地淋落在兩匹脖子仰得高高的,差點能折斷頸椎的雌駒身上,她們急忙眨著眼睛擋落塵埃。一縷晨光透過頭頂上的蒸汽射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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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是太空的隱喻!”萍琪高興地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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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我們還有多的?!蹦汗鈵瀽灢粯返毓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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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還是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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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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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咯咯地笑了。暮光也微微一笑。她現(xiàn)在心蹦得跟打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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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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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當(dāng)然不安全!”萍琪打了個響鼻,“原型不叫安全。如果你的原型是安全的,那是因為它不能正常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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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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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不太懂生物學(xué),”萍琪承認(rèn),“如果我們把這個做得大到可以放進去一匹小馬的話,你可能會需要把果醬從艙壁上刮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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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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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太妙,果醬是小馬醬的隱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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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小馬的太陽穴劇烈跳動起來?!拔?........對,我知道,萍琪。我是在諷刺。你認(rèn)為有沒有辦法降低沖量加速度,把它拉到‘可生存’的界限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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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我現(xiàn)在就在朝著這方面努力!但有一個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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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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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生存’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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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張開了嘴,正打算斥責(zé)萍琪一番,或是再作一番諷刺的評論。半響,她又把嘴合上了 ,因為她意識到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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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實那是個很好的問題,萍琪,”也許是因為那束透過蒸汽射入房間內(nèi)的光線正好照在了她的眼睛上,但在那一刻,暮光的眼睛熠熠如輝?!拔覜]有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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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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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萍琪。我們要做科學(xué)研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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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得晚點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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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暮光跟一只兩性共生的小馬駒有個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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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這聽起來比她預(yù)想的要詭異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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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明白,”云寶喃喃地說。她們坐在貯藏室里打著燈。她們在玩紙牌游戲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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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們二位都清楚這是小孩子玩的,但是...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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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曾嘗試教云寶黛茜玩奧馬哈撲克*,但她的實驗失敗了。或者應(yīng)該說太成功了。雖然暮光計算賠率的能力無馬能及,但她就是無法看透云寶的撲克臉。出于對規(guī)則了解的少,無論拿到蹄的是同花還是順子,她臉上顯現(xiàn)出的興奮程度都是一個樣。她對這種興奮的表露毫無節(jié)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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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注:奧馬哈撲克(Omaha poker),一種與德州撲克有著少許差別的紙牌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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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某一局云寶終于顯得一臉敗象的時候,命運的轉(zhuǎn)折點才到來。暮光跟牌,云寶每一回合都不厭其煩給她重復(fù)一遍她“只有懦夫才會棄牌”的觀念。盡管如此,她看著自己的牌時還是一臉的痛不欲生。在牌桌的另一頭,暮光終于打出了她的女王順子。她正要將蹄子耙進籌碼堆中,這時云寶自暴自棄地把自己的手牌往桌上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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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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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知道,你贏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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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這是同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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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牌爛跟抽水馬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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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注:flush,既可指同花,也可指抽水馬桶抽下去的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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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你贏了,云寶。你的手牌比我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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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的?但我甚至不能用它們搭出什么組合來。它們的顏色都是一樣的!你能拿它們來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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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得勝利。你贏了。這就是你的同花牌組做的。因為它就是這樣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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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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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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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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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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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xiàn)在她們在玩摸魚,或者暮光會一怒之下把云寶黛茜做成云寶黛醬,而至于這是否是一個隱喻,將稍后由萍琪派來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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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她還是在輸。云寶有著大象的記憶*(嚯,嚯?。?。而暮光每天不厭其煩地為所有要做的事情列清單是有她的良好理由的,但那沒關(guān)系。暮光不介意輸。她只是想輸?shù)眯姆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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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注:大象其實有著超強的記憶力。1991年田納西州霍恩沃爾德大象保護區(qū)的大象珍妮見到了一只新來的亞洲象雪莉后,兩只象用鼻子打了招呼。它們好像老朋友重逢一樣情緒激動。原來這兩只象很多年前曾有過短暫的交集。珍妮在1999年來到保護區(qū)之前,曾經(jīng)跟隨卡爾森&巴爾內(nèi)斯馬戲團四處表演,而雪莉曾經(jīng)和珍妮在這個馬戲團相處過短暫的幾個月,但那已經(jīng)是23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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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解釋了我忙于奔命的原因,還有為露娜所做的一切,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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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揮揮蹄,驅(qū)散了這個不忠的想法。她不打算輸。她所要做的就是秘密組建起自己的由來自各行各業(yè)的能工巧匠組成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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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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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還有拿到建筑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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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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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她可以出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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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銀甲置于所有最可怕的情況中,最糟糕的境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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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注意力集中回云寶的問題上,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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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不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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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云寶說道,“你...等等,你還有二嗎?”暮光默默地將紙牌呈了上去,誘出了云寶調(diào)皮的一笑,“你讓我來當(dāng)一個小孩子的保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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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真的認(rèn)為你有跟孩子打交道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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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的笑容更加燦爛?!拔沂莻€了不起的模范,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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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就照著這樣說吧。有八嗎?”到目前為止,八這個幸運數(shù)字還沒有讓她失望過,沒有理由不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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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你已經(jīng)把它們都抽出來了?!焙冒?,一個不要再試的好理由,但只是暫時而已!暮光又抽了一張牌。六?!爸皇?,我是說,你還有蘋果杰克和咋咋乎乎愛顯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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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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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就是這么說的,咋咋乎乎愛顯擺小姐。她們都有小妹妹。所以她們都應(yīng)該比我更有經(jīng)驗,對吧?還有有沒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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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不情不愿地把紙牌遞給了云寶?!耙环矫嫖艺J(rèn)為你能跟孩子們相處得很融洽,另一方面,我對她們對我的圖書館干了些什么好事還記得一清二楚呢!我們...我們暫且還是先不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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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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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要傷害我的書。我的心肝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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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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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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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哇哦’這個,但是同意,我們還是不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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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這真的惱到我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抽了一張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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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堆里還有十二張牌,還有你的手牌,兩張國王,一張皇后,三張六,一張七,一張八,兩張九,還有一張A。我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牌,基于你的疑問,我現(xiàn)在更肯定你拿著國王和九。我只是想說,這些都只是基礎(chǔ)數(shù)學(xué),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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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云寶。云寶只盯著自己的蹄子看,舌頭伸出來,一副沉思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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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抄起牌堆,翻看起來。云寶抗議:“嘿,這是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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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沒錯。對游戲的雙方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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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暮光低沉地說,放下了牌堆,“你可以記住這些,但你卻記不住同花大過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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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云寶喃喃道,耳朵微微抽動,“我聽到了動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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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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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痹茖毾蚝笱鲋樕巷@出一副沾沾自喜的笑容,兩條胳膊架在胸前,“我聽到了一個大輸家在發(fā)牢騷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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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正要把一個看著很重的東西從一個高高的架子推到云寶的頭上,這時云寶收起了笑容,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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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啦,我是認(rèn)真的,有個家伙想從背后偷襲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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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食品貯藏室的門稍微打開了一點,后面藏著一只顫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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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們,孩子,”云寶大聲說道,“我們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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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得更大了,飛板璐憤怒地撅著嘴?!敖灰椎膬?nèi)容只是去見她。她沒說要帶朋友來,”小雌駒也在打量她們的紙牌。她的目光慢慢地從紙牌上升起,迎上暮光受難般的目光?!澳銈兪遣皇?.....你們是。你們真的是在玩摸魚,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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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云寶哼了一聲,整理起牌堆開始洗牌,“我正在摸魚的戰(zhàn)場上如魚得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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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幾乎沒能抑制住用蹄子糊臉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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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我想那解釋得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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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沒能抑制住用蹄子糊臉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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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小馬答應(yīng)過給我巧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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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將約定的巧克力從它的藏身之地拿出,把它停在小馬駒剛好夠不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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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板璐跳起來去抓它,夠著前便掉了下來。她悶悶不樂地咕噥了幾聲,對暮光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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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云寶和小馬駒站在了同一條陣線上,一并怒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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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都不酷,”兩馬異口同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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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繁星在上,這里真的有兩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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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轉(zhuǎn)了轉(zhuǎn)她的眼珠。“我還是會給你巧克力的。我不會食言。我只是想先問問你到底怎么進來的?你從哪里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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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瞇起眼睛,然后跳到空中,從暮光魔法的抓握中搶過巧克力,途中還做了一個完全多余,純是為了顯擺的后空翻。胸前緊緊地抱著那塊巧克力,就像從暴徒手中捍衛(wèi)一個無助的小寶寶一樣,云寶在飛板璐旁邊停下,將巧克力板遞給了她,眼睛仍然瞪著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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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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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酷,暮光。你不能就像這樣收回之前的承諾然后說:‘哦,還有一個要求?!憋w板璐恭恭敬敬地從云寶蹄中接過巧克力,好像被摟在藍色馬蹄中的那段時間已經(jīng)使得它變?yōu)榱四撤N含有重大意義的,嶄新的存在一樣。云寶沒有覺察到?!澳莻€,你是不是希望她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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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我這不是把巧克力拿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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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而且你完全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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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然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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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承諾的那樣給她。你得付出信任才能收獲信任,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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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啊,”飛板璐贊同道,眼睛睜得大大的,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云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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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依然對此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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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應(yīng)該對飛板璐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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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們真的要做這事?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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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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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嘆了口氣,一只蹄子順著她的臉頰慢慢地滑下來?!斑腊?..飛板璐,對不起辜負(fù)了你的信任。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進來的,如果你肯教我的話,我會回報你一份更豐厚的謝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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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囗-哦???可以,我猜?我想我沒問題。我是說,如果云寶夫人也沒意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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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打了一聲響鼻。“沒什么夫人。只有黛茜,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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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茜。”飛板璐吐出這兩個詞時所用的明顯是敬仰的語氣,而云寶對此仍然無動于衷,哪怕那就跟她臉上的鼻子一樣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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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我們知道人們更容易去關(guān)注別人臉上的鼻子。但我們自己的鼻子卻很難看到。也許這個比喻比她想的更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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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沒意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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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你確實給了我巧克力?;旧习?。”飛板璐勉強承認(rèn),“上次你對我也很好。你還沒有完全背叛我的信任或者其他什么的........”小馬駒咬著嘴唇,顯然在猶豫,“如果我給你看對我有什么好處?其他的孤-孩子們,其他的孩子們不會對這事感到高興的,我覺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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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個好問題。黛茜?有什么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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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有一把非常大的刀,”云寶說,點著頭,“如果你想把弄把弄的話?實際上我覺得那更像一把反曲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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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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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它就是一把反曲刀,不是一把普通的刀!”云寶抗議道,甚至沒有把目光從馬蹄旁的小馬駒身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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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板璐的大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閃發(fā)光。一個滿是敬畏的聲音低聲喃喃道:“你真是...太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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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看著暮光,對她微微挑起眉毛?!澳阏f得對,我的確很會跟孩子打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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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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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造出了一個什么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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