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降臨吧?修羅之國！

前情提要：啊真不知道是怎么了，為什么要搞前情提要這種東西。不知不覺已經(jīng)寫下兩句廢話了呢，雪爾莎，你有學過概括手法之類的嗎？

笨蛋格雷戈里哥哥，你都沒有學過的話我怎么會知道嘛。不過，我有希爾頓根據(jù)前幾節(jié)的內(nèi)容進行整理的大綱，可以參考一下。

太棒啦，那我們就可以直接復制過來了—呃—版權歸智多星?希爾頓所有—我得把這塊水印刪—好吧水印被卡在圖層背景上了。

總之，那個被稱為“巧手先生”的罪犯帕羅狄亞?塔吉特，他聯(lián)合名為玩具幫眾的地下打手團伙，與他們的首領米洛婭?凡塞因一起散播混亂，慣用的伎倆。

而且哥哥，他們和熔融弗萊迪一樣，都想要制造一大堆突變生物來征服龐頓中城，之后是全世界。根據(jù)希爾頓的大綱顯示，哇??！帕羅狄亞他就要成功了！

真是糟糕的情況，前不久我們才收拾了銹狼蛛，和他手下的甲殼蟲兄弟。主要是阿夫頓警官他們的功勞，可我們也有份，對不對？

真是混亂啊，哥哥。這次的前情提要被我們搞得啰啰嗦嗦，還摸不著頭緒—咳咳—要是帕羅狄亞敢?guī)е臋C器殺手來干壞事的話，我們—

就要代表月亮，懲罰他?。ǘ送瑫r在打字機上寫出這段話，還不忘雙手交叉做出某種具有魔法奇效的姿勢）

—等等，雪爾莎，上面那種話會不會太幼稚了？算了算了，我們還沒到十八歲，也沒到吃著爆米花看根本不想看，但能顯得我們很成熟的電視劇的年紀。

好了哥哥，讓我們看看，今天我們的日程安排還有（雪爾莎戴好未裝有鏡片的裝飾性黑框眼鏡）啊，我們忘記了，阿茲克先生的訪談節(jié)目，就在今天。

再準確一點來說，是三十分鐘后。所以我們還在等什么啊，把手從打字機上挪開吧小雪球，我們走，現(xiàn)在就到電視臺去。我們有訂私人班機么？

雪爾莎搖了搖頭：不，沒有私人班機，他們得親自徒步過去。他們或許是很出名，可按照智多星的話來說，在名氣變現(xiàn)成鈔票前，就連大衛(wèi)?科波菲爾也是個窮光蛋。

“若是情感的速率要遠高于語詞，那么我此刻的心情，便足以激動到讓語詞退化至石器時代，我的朋友。”

首先，格雷戈里也聽不懂面前這位訪談者在說些什么。其次，他可不是個大人，更不喜歡在訪談節(jié)目強忍痛苦喝下一大杯咖啡。

嗯，是巧克力奶—聽到雪爾莎這樣說后，格雷戈里才放下心來，將杯中的巧克力奶喝掉半杯。哈，巧克力豆和糖分的沖調(diào)比例都剛剛好，不濃不淡。

不過比起被訪談，格雷戈里腦中的問題可比面前的阿茲克先生要多太多，比如，他現(xiàn)在就能拋出個兩三條來：為什么阿茲克先生的名字和“提問”（ASK）同音，為什么阿茲克先生要穿著白色西裝配黑領帶。

最后，為什么阿茲克先生頭上要戴著像個老式方形電視機的紫色半金屬頭套，屏幕里的暗紫色像素點還剛好能組合成一雙眼睛的形狀？

還有還有，為什么阿茲克先生的帽子也像是電視機頂上的雙頭天線？那是頭套的一部分還是另外定做—格雷戈里還沒說完，阿茲克就朝他發(fā)送出一個“暫?！钡氖謩?。

“呃，第一，因為那是我的名字，去問我老爸咯。第二，因為我喜歡這件白襯衫，這是我媽媽給我縫的。第三—這個頭套是我在日本工創(chuàng)設特殊定制的?！?/p>

等等，等等啊喂，應該是他這個主持人來問格雷戈里和雪爾莎他們問題才對吧。其實也都是些小問題，這是他們這個節(jié)目的本期特色：隨機民意調(diào)查。

問題很簡單，您在猶他州龐頓中城這里居住多時，對這座城市作何評價呢？這里有沒什么好的方面可供參觀，亦或尚待改進的地方？

“好問題，但是首先，能給我們兩件防彈衣嗎，”格雷戈里護住雪爾莎，像是從戰(zhàn)壕中默默潭頭而出的士兵般檢查四周，“可能有企圖滲透我們的外星人在偷聽?！?/p>

“格雷戈里小朋友，哈，您還真是幽默?！卑⑵澘讼壬念^部顯示屏上，黑色幕板上的像素顆粒變?yōu)榻鹕?，并快速組合為一個像素笑臉。

好吧，我想說雖然這里的有些問題可能有些欠佳，但估計每個地區(qū)都會發(fā)生因午飯時有人搶了你的玉米卷就小打小鬧的沖突—格雷戈里又看了看左右兩側(cè)，很好沒人突然剝下人皮，吐出黏液或是露出觸手什么的。

“總而言之，能和我的媽媽，我的妹妹，所有關心愛護我的家人一起在這里，”格雷戈里攬住雪爾莎的肩膀，“還有克里斯、弗萊迪，安琪他們那樣的朋友，我很幸—”

啪嗒，啪嗒，啪嗒，三陣水滴入地般的松散掌聲。比起贊許與認可，它的發(fā)起者更像是在諷刺之類的。被布置為客廳造型的訪談室，也瞬間多出數(shù)十只小型黑洞。

是槍口，總共三十顆不法組織士兵的私人軍械槍口。它們的瞄準方向十分統(tǒng)一：格雷戈里，阿茲克與雪爾莎的身體各部位，只要是雙眼能夠看見，便無一幸免。

“啊哈—現(xiàn)在是壞蛋廣告節(jié)目插播時間—！”

洗劫者們的首領頭戴加大號萬圣節(jié)南瓜燈面具，身后佩戴女巫黑帽的助手則在清點她從自動販賣機中暗取的罐裝咖啡。

不出所料，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集結(jié)出一批來源不明的黑色防護服士兵，還要來搶劫的家伙，也就只有兩個久未謀面的家伙了。

“初次見面，我是黑程式。不過現(xiàn)在，你得叫我恐慌傾銷部的社長—”黑程式將手中的糖豆槍對準阿茲克的嘴唇，“—我在槍里裝的糖豆，可是這世界上最酸的甜品！”

“只要半顆就能酸倒四只小白鼠，所以，你們最好按我說的做！”黑程式將糖豆槍依次對準三人的腦袋，讓他們雙手抱頭蹲到角落后等待發(fā)落。

黑程式將負責抓拍鏡頭的攝影機關閉，從頭套中抽出兩張紙卷，還有一根鋼質(zhì)折疊式教桿：測試，測試，大家都能聽見？很好，那他要開始講話了。

接下來這個計劃，將會空前的輝煌宏偉。這也是為什么他要把這計劃成為—修羅之國計劃—！想想看二十一世界的新式武器，電子媒體輿論有多么恐怖吧！

“還有這些好家伙，我收留了他們還給他們燉咖喱濃湯?！焙诔淌脚牧伺囊晃皇卦谌松磉叺暮谝率勘哼@幫家伙之前來自不同的地方，剃刀黨，智腦科技，緋紅刑者的崇拜者和狂鬼手下的爆破幫派—不用白不用咯。

所以，你讓我給他們做了一星期的飯，還要寫整整五十張A4紙大小的發(fā)言稿？—鬼面鋸將用于裝攜剩余咖喱的保溫盒拿出，準確拋投到黑程式臉上。

“呃，好吧，我說錯了，還得到了來自鬼面鋸的、不可替代的幫助?！?/p>

黑程式接過士兵遞來的毛巾，將臉上的咖喱醬汁、土豆塊和雞肉碎擦干凈并將毛巾塞回士兵手中：把這些咖喱水擠回蒸鍋里去，留到晚上吃！

“毛巾燉咖喱，我想我要遞交辭職申請了?！焙谝率勘阉姆凵硎栈匮缰绱?，他該去玩具幫眾或“十惡不赦幫”投遞第二份簡歷的。

是的，你們沒聽錯，五十頁發(fā)言稿，能把這座龐頓中城罵到連半只蒼蠅都不愿飛過這里。人們會搬出去，到那時，在空無一人的龐頓廢墟上—

—修羅之國會在黑程式的手上建立起來，他們會吞并美洲，然后西遷至亞洲，沒準要從日本列島或臺灣琉球登陸，然后是整個三洲，整顆地球。

“往好處想想，等你成功后，地理課就輕松多了，整個地球我們只要記一個名字：黑程式的修羅之國?！备窭赘昀镌跇尶诘耐{下發(fā)表起看法。

“是的，在這之后世界上的每一個城，每一條河每一座高山前面，都要加上我黑程式的名字做前綴，等著在地理課受罪吧小子！”黑程式拍了拍格雷戈里的額頭。

黑程式喜馬拉雅山脈，黑程式環(huán)太平洋—火山地震帶，黑程式黑斯廷？黑程式黑斯廷—這也太繞口了—雪爾莎都快中暑暈過去了，盡管現(xiàn)在是秋季。

然后我會在北極建都，或者南極也行，因為在那里就能光明正大熬夜了。都城名字就叫黑程式的修羅之國大都會—黑程式敲打著計算機鍵盤做出預算。

要完成這一切，所需要的錢折合成美金是—計算機的散熱扇孔中冒出幾股黑煙。黑程式強忍著那帶有電子燒芯氣息的煙霧，接過鬼面鋸手中的干粉滅火器。

“看來，那真的是筆天文數(shù)字。隨便了啦，我不在乎?！惫砻驿徔聪蜱R頭面不改色，開始享用她的罐裝牛奶咖啡，搭配貝殼面包和巧克力豆曲奇。

黑程式又拿出兩大桶機油，通過玻璃杯倒出一份：在他宣講整整五十頁又臭又長的政治渲染前，他得先保證自己的機械嗓子不會壞掉。

兩小杯機油下肚后，黑程式打出一個富含汽車尾氣二氧化硫的氣泡嗝。之后他拿起一張白紙：“吶—真難喝—可是力量的感覺涌上來了—我準備好演講了！”

“咳咳，綁匪先生？在您帶著一票人手持糖豆槍來搶劫時，不知道您了解過沒有，我在這期節(jié)目里還請了些特殊嘉賓，他們就在等候室里?！?/p>

阿茲克的屏幕畫面轉(zhuǎn)變?yōu)榉凵袼丶^，箭頭的末端指向身邊的紅褐色木門。黑程式摘下他的南瓜頭套，持槍踢開大門：“好啦，都出來吧，現(xiàn)在是綁架時—啊—？”

搖滾弗萊迪放下他正同蒙戈馬利相爭搶的大培根三明治，克里斯也放掉他為墨菲斯舉起的小梳妝鏡以及眼影盒，墨菲斯將粉餅放回原處，夢魘玩偶們也自三大塊紙質(zhì)樹叢背景板后探出腦袋。

羅克姍摘下墨鏡，搖滾奇卡倒是還在擺弄身邊尚能運作的半自動冰淇淋制造機。雷諾斯也不再同維多莉婭開玩笑，將一只帶有彈孔的牛仔帽從頭部取下。

不過此刻，最尷尬的還要數(shù)在墻角默不作聲的安琪。黑程式踢掉槍支，假裝碰巧經(jīng)過的樣子吹出口哨—是《我是小騙子》這首歌的曲調(diào)。

“爸爸，你明明說過不再干壞事的！”

安琪的眼睛像兩顆落水的荷包蛋，噴泉即將流出熱淚，黑程式也意識到，為了增加人質(zhì)而踢開這塊大門，這可不是明智之舉。

十五分鐘后，我們要插播幾句題外話：想要不用做雜技小丑就體驗空中飛人，就像嘉年華彩炮里的人肉炮彈那樣嗎？

那就學學黑程式，在自己擁有百萬噸力量的機械女兒，和她的朋友們面前表明自己是來搶劫的吧，任何人都能飛得向他這么遠：被擊飛，就像在打棒球。

對現(xiàn)在的格雷戈里他們來說，唔，既然危機解除，那就讓節(jié)目繼續(xù)吧。希望剛剛的不愉快能在他們的解釋下被徹底抹凈。

“放心，他們會的。我們的節(jié)目不是實時轉(zhuǎn)播，而是事先錄像后進行再播，”阿茲克將剛剛錄到黑程式的部分刪掉，“所以，大家都準備好了？”

“開始吧！”除去黑程式與鬼面鋸外的所有人，都做出統(tǒng)一的回答。

黑程式吐掉口中的雜草，還好他們降落的地方是公園，還好今天早上剛下過雨，泥土都是濕軟的。還好，他沒被甩出腦震蕩和粉碎性骨折來。

“你們是該醒醒了，黑程式先生—”

“—畢竟，您也該見見新老板了?！?/p>

黑程式與鬼面鋸，他們向抵住脖頸的十根黑爪盡頭探去雙眸。骷髏般的獰白假面下是漆黑的憎惡，假面怪人的下屬，手中是稍一按動扳機便可令敵人流血的荷槍實彈。

夢魘傀儡將二人放下，讓他們再多享受幾分自由呼吸時間。適當?shù)娜蚀?，比一次到底的絕望悲慟更加有效，這是她從暗影邦尼那里學到的。

“抱歉，可我是個自由職業(yè)者?！币菑那埃诔淌娇隙〞@么說?？墒乾F(xiàn)在，他要是敢這么說，不用鬼面鋸去提醒，他都知道這是在自尋死路。

唯一的生還希望，是服從面前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