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草上次來杭州還是2007年，目的明確：就是為得購買高賽爾金條。那時候，高賽爾在上海還沒有合作的銀行網點，杭州是離上海最近的有網點的城市。2007年的杭州還沒有地鐵，但旅游城市的公交系統(tǒng)很發(fā)達。時隔十幾年，杭州的地鐵線路雖然還是比不上上海，但是5條地鐵干線基本覆蓋了杭州東西南北主要區(qū)域。杭州對新冠疫情的防控比上海還要嚴格，進入地鐵站一定要出示健康碼，這點她還是有點輕微的驚訝。

小雨。氣候宜人。她趕到位于杭大路23號的招行杭州分行時已經快到11:00。大廳里有3位客服人員，協(xié)助大家取號，回復咨詢。一般銀行也就一個當班的大堂經理足以，是招行的服務好？不計成本嗎？也許是實習生吧，暑期見習，對學生和企業(yè)是件雙贏的事。

取完號，她一邊等待，一邊在客服的指引下下載安裝了招行的APP。等了十幾分鐘，到了她的號，忽然一對年輕夫婦插隊進來，她亮了亮手中的號碼。小夫妻說他們是之前的號碼，過號了。按照一般的排隊規(guī)則，過號不候，要另外取號等待的。梁若草不想和她們爭執(zhí)，爭執(zhí)浪費的時間，足以辦好一個人的業(yè)務了，于是無聲的退了。大堂經理沒來得及協(xié)調，眼見的糾紛就平復了，于是她就大聲的告訴柜臺的工作人員，等下不要再叫號。柜臺工作人員回復說：知道了。事情辦理的很順利，辦完回購，她走到招行門口，外面的雨仍然在下。她無意在杭州游玩，從手機里訂購了一個多小時后回上海的車票，又通過滴滴打車叫了一輛出租，準備返程。

王偉沒有跟著梁若草進銀行，他在街對面的面館靠窗的座位坐下，叫了一碗紅燒牛肉面，另加了一份荷包蛋，邊吃邊等。梁若草訂購車票的信息彈出來的時候，他立刻也訂購了同車次的返程車票。王偉不知道這次跟蹤的意義何在？他覺得挺無聊的。王偉是剛剛入職的新人，對事業(yè)還抱有所有新人同樣的幻想，卻不知道，出彩總是剎那，更多的是平凡小事累積的冗長時光。

王偉上車的時候，梁若草已經坐下，頭轉向窗外，面色寧靜，不知道在看什么。她會是殺人兇手嗎？看著不像，但是哪個殺人兇手是能一眼看出來的呢？

他把視線收了回來，低頭開始玩游戲。雖然他知道即便梁若草回過頭來，也不知道他在看他。第一次跟蹤別人，他特意戴了一個深色的墨鏡。在這個沒有陽光的雨天，看著有點裝逼的感覺。戴著墨鏡看手機屏幕不是很清楚，他不想摘下眼鏡，只好收起手機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