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馬計(jì)時(shí)

中午吃過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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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驅(qū)車來到A市附近的銀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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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集團(tuán)和洪金重工要在這里合作開發(fā)一個(gè)新能源產(chǎn)業(yè)園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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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停好車下來, 洪應(yīng)暉已經(jīng)倚在自己的座駕邊等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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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焙閼?yīng)暉推了推銀邊眼鏡, 邁開長腿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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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總?！鄙驂衄幠坏卮蛄寺曊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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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了眼腕表上的時(shí)間, 給直接負(fù)責(zé)項(xiàng)目的主管打了個(gè)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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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說車在路上爆胎，正在等拖車，要晚點(diǎn)才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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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掛了電話, 沒有在臉上沒表現(xiàn)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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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應(yīng)暉倒是笑了兩聲, “不會(huì)是王經(jīng)理來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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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沉靜道：“王經(jīng)理稍晚點(diǎn)到，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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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為什么晚點(diǎn)到，是為了制造我們獨(dú)處的機(jī)會(huì)嘛！”洪應(yīng)暉話說的十分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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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沈夢瑤開口, 又道：“不知道沈總最近有沒有關(guān)注棉花期貨市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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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臉上終于有了表情, 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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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應(yīng)暉將一只手放進(jìn)銀灰色西褲口袋, 一只手指了指還未動(dòng)工的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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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恐怕還不知道，我未來的岳父大人，可是將這里的資金都挪去炒棉花期貨了, 為了追加保證金，還向我借了很多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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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應(yīng)暉咋舌：“可惜岳父大人運(yùn)氣不好, 碰上棉花期貨斷崖式下跌, 這么短的時(shí)間，就把錢都賠光了。要不是我大發(fā)慈悲, 他就要去坐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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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的確是第一回聽到這件事, 心下無比震驚。沈家投進(jìn)來的啟動(dòng)款是兩百億, 要補(bǔ)上這個(gè)窟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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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沒有想到的是，父親比想象中更加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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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面上神色不變, 道：“洪總這樣稱呼我的父親，是要娶他的哪個(gè)私生女？恭喜，我一定送大禮慶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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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應(yīng)暉勾笑，“沈夢瑤小姐，你以為我是為什么告訴你這些？那是因?yàn)槲蚁Ｍ阈母是樵讣藿o我。按照岳父大人的意思，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洪家的人了。但是你這樣優(yōu)秀的人，被賣給我，未免太不值了，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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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冷笑，“洪總是不是太過自信了？我父親要去坐牢，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他欠著你的錢，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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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應(yīng)暉也不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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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是聰明人，該知道資本的游戲怎么玩？置身于這個(gè)龐大的機(jī)器里，每個(gè)齒輪都無法擅自出局。你是個(gè)有野心有能力的女人，就甘于跟沈家那群沒用的廢物搶一塊破奶酪？相信我，嫁入洪家，是一個(gè)明智的選擇。等你做了洪太太，我們就可以一起打造A市，不，是整個(gè)國家最龐大的商業(yè)帝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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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厭惡洪應(yīng)暉，卻不可否認(rèn)，他說得沒錯(cuò)，她根本沒辦法決定去留，只能努力變成更大的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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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終是沈家的女兒，唇亡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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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洪應(yīng)暉開口道：“怎么樣，沈總考慮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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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看了洪應(yīng)暉一眼，道：“洪總太過自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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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抬腳往計(jì)劃中的視察地點(diǎn)走去，從容自若，仿若沒有過方才的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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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是因?yàn)樯驂衄幭嘈藕閼?yīng)暉，而是從上回手受傷開始，她就發(fā)現(xiàn)不管去哪里，總有兩個(gè)保鏢跟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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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應(yīng)暉聳聳肩，跟上去?！拔蚁嘈牛蚩偤芸炀蜁?huì)改變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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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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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察完項(xiàng)目園區(qū)，負(fù)責(zé)人王經(jīng)理還是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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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坐上駕駛座，眼里滿是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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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這時(shí)，手機(jī)響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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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封來自國外的電子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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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gè)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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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為：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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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閱完郵件，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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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眼中的寒意消散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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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的游戲，不到最后一刻，如何能知道結(jié)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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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回家的時(shí)候，袁一琦正端坐在電視機(j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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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眉頭微跳，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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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電視上又放著科學(xué)養(yǎng)豬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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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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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仰頭看了沈夢瑤一眼，指著電視說道：“你看，你好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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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在遙控器上按了幾下，隨便換了個(gè)臺(t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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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表情不善：“是不是以為我不會(huì)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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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勾勾沈夢瑤的小指，“我開玩笑的，你比那些豬好看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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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樣軟綿綿的聲音，沈夢瑤哪里還有其他心思，立時(shí)俯下身吻住袁一琦的櫻色軟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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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輕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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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傳出新聞播報(bào)員字正腔圓的聲音：“南港區(qū)近日有多名孩童走失，時(shí)間分別為10月9日、10月17日、10月20日……走失地點(diǎn)為南部公園，特征……希望廣大市民積極提供線索，幫助警方早日找到失蹤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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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身子顫了一下，很快又被沈夢瑤吸引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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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兩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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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大床上，米白色的枕頭被汗浸濕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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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的手胡亂在虛空中揮舞，像是遇到了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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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shí)，沈夢瑤睜開眼睛，抓住袁一琦的手腕，喚了幾聲她的名字，柔聲安撫：“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沒事的，沒事的，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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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終于得以掙開沉重的眼皮，看到沈夢瑤，便緊緊抱住她的腰。

身子還在顫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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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怕，只是個(gè)噩夢?！鄙驂衄庉p柔地?fù)嶂荤暮蟊常揭槐车暮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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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溫聲詢問道：“先起來換個(gè)衣服再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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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點(diǎn)點(diǎn)頭，去浴室沖了個(gè)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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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時(shí)候，臥室的床單、被子、枕頭都已經(jīng)換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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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其實(shí)已經(jīng)沒了困意，但還是如往常那樣，窩在沈夢瑤懷里，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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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沈夢瑤的呼吸變得均勻，大約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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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閉著眼睛，意識(shí)卻是極度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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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過去十幾年，都是這樣過來的，現(xiàn)在偶爾出現(xiàn)一次，卻變得難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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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將腦袋往沈夢瑤懷里埋了埋，將令人心安的香氣悉數(shù)吸進(jìn)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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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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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先睜眼，感覺到懷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臏責(zé)狍w溫，嘴角掛上淺笑，親了下袁一琦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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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揉揉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模樣?！霸??！甭曇暨€迷迷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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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鄙驂衄幨站o胳膊，合上眼簾，“我都不想起床上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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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推了兩下，手上軟軟的，沒什么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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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這么任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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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我們今天躺一天好不好？”聲音懶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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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直接用腦袋給沈夢瑤來了個(gè)心口碎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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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沈夢瑤吐出來！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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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猛咳了幾聲，面無表情，漠聲道：“我起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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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腦袋枕在沈夢瑤身上呼了口氣，“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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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毫不猶豫地把袁一琦的腦袋推下去，起身，走進(jìn)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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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再次揉了揉干澀的眼睛，指腹在太陽穴上按了幾下，跟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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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沒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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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上的掛鐘打出一個(gè)直角，晚上九點(diǎn)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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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坐在沙發(fā)上，用平板電腦處理在公司沒完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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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要能帶回家做的工作，她都不會(huì)在公司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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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打開郵箱，挨個(gè)回復(fù)了未處理的郵件，審批、打款、合作……一堆事情處理完，活動(dòng)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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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平板電腦，想起好久沒看小老虎的微博賬號(hà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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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diǎn)進(jìn)去，最新的一張畫是一只白老虎咬著一只豬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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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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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色倒是比之前鮮明了不少，但是這內(nèi)容著實(shí)令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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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像以前一樣轉(zhuǎn)發(fā)，這回只寫了三個(gè)字：“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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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手機(jī)上倏而進(jìn)來幾條消息，是一陣來自小姑姑的連番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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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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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個(gè)壓箱底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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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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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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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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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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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三個(gè)字一直在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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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沒辦法，迅速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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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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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不要，恐怕就沒完了。

不多時(shí)，過來一張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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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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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來一張，前面的還沒加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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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連過來五六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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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耐著性子等第一張圖加載完，打開，是一張彩色漫畫，乍眼一看沒什么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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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蹙眉，小姑姑突然給她發(fā)這么一堆漫畫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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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著性子又往后翻了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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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四張的時(shí)候，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duì)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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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樽⒁饬θ谑謾C(jī)上，浴室里的人出來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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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從浴室出來，見沈夢瑤正瞪著兩只眼睛看手機(jī)，十分好奇，便走到沈夢瑤背后，想知道她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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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回過神的時(shí)候，來不及藏手機(jī)，屏幕上的彩色漫畫盡數(shù)落盡袁一琦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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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的目光在沈夢瑤的手機(jī)上停留了好一陣，脖子緩慢轉(zhuǎn)動(dòng)，像不靈活的機(jī)器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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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奇異地盯著沈夢瑤：“你……你在看……什么？”